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

以前他不走動,不是怕暴露自己,而是他不想走。

“啊。”這下連脖子都紅了,墨守在外面,那不代表,他們在裡面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西門疏可沒抱僥倖心態,這房間能隔音。

“木夜,我要回其王夜。”西門疏可沒被幸福衝暈了頭,她現在的身份還是端木凌瑾的王妃,她有婚姻綁縛着,他們這樣在別人眼裡就是偷情,還是於禮不符給皇室蒙羞那種。

“你要回其王府?”端木夜放下賬目,犀銳的目光帶着凌厲的氣息。

“木夜,我現在的身份是其王妃。”西門疏提醒道,眸光裡夾着幽怨,誰叫他拒婚,如果他不抗旨拒婚,他們現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你在怪我。”端木夜挑眉,可他並不後悔,如果當時他不抗旨拒婚,皇兄不可能放過她,成功嫁給他,她就成了一顆成功的棋子,嫁給別人,這顆棋子就是廢棋。

“沒有,只是有點惋惜。”西門疏搖頭,畢竟她不是東方傾陽,如果不是東方臣,她不可能來楚南國,而他不拒婚,估計嫁過來的就不會是她,而是真正的東方傾陽。

端木夜沉默了一會兒。“端木凌瑾請旨,親自去迎和親公主。”

“他不會是想學你吧?”西門疏驚訝的道,毀了和親公主的清白,藉故羞辱他。

真不愧是端木家的人,想法都卑劣無恥。

“我不會娶她。”端木夜擲地有聲的道,他不清楚端木凌瑾爲什麼會爲東涼跟楚南這次和親如此熱情,煞費苦心,可他不娶,動多少心思均枉然。

“我相信你。”西門疏笑走到端木夜面前。“木夜,答應我,就算被逼着娶她,你也不許跟她圓房,如果你破了女人的處子之身,你就得揹負起身爲男人的責任,所以,木夜,你要像我跟端木凌瑾,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端木夜薄脣抿起冷漠的弧度,一言不發,眼神靜靜地打量着她,能說出這番話,不是豁達,而無奈。

“你......”端木夜想說,她的第一次也給了自己,可喉嚨堵塞,嘴巴里苦澀的問不出一字。

因爲端木凌瑾不在府內,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就算她不得寵,也是個王妃,柳葉再得寵,也只是個側妃。

端木凌瑾不在,就是她這個正室當家,柳葉再恨,也只能用眼神殺她。

端木凌瑾一走,西門疏就搬到了十八王府。

翌日。

西門疏睡醒,身邊卻不見端木夜的身影。

守在門外的墨聽見屋間裡傳來動靜,才端着盆子推門而進。

西門疏坐在牀上,看着走進來的墨,微微一愣,十八王府沒有丫環,就連僕人都很少。

墨看都未看她一眼,放下盆子,轉身就走。

他的態度告訴她,他不待見她。

西門疏微微蹙了下眉,問道:“木夜呢?”

墨背影一僵,他不屑回答她的問題,卻還是丟下兩字。“進宮。”

進宮?他進宮做什麼?幾乎與他寸步不離的墨爲什麼沒跟着他進宮?

西門疏還想問,墨卻走出了房間。

搖了搖頭,西門疏起身梳洗。

突然,砰!房門被人踢開。

西門疏一愣,轉頭,看着衝進來的白鳳。

“怎麼會是你?”西門疏對白鳳是感激的,畢竟她的雙腿是白鳳醫治好。

“甘蕊兒,真是你?”白家是醫學世家,醫術又是頂尖,其他人看不出,但是白鳳一眼便能看出西門疏服用了容易蠱。

“好久不見。”西門疏擦了擦了手,並沒否認她的身份。

在明眼人面前,掩飾也是徒勞。

好久不見?是好久不見了,三年多了。

白鳳妖媚的眸中閃過一絲憂慮,氣憤問道:“爲什麼要選這張臉?”

西門疏摸了摸臉頰,她有選擇嗎?這張臉是東方邪選中的。

她深知白鳳對木夜的心,若是以前,她會冷眼旁觀,可現在她不能,白鳳視她爲情敵,她也視白鳳爲情敵。

“暫時的。”西門疏淡然的說道。

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資格頂着這張臉,因爲這本原就是她自己的臉。

“卑鄙。”白鳳嗤之以鼻。

西門疏不語。

白鳳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後犀利的目光鎖定在她臉上。“你以爲用這張臉,爺就會被你迷惑嗎?你就是她了嗎?哼!不自量力。”

西門疏依舊不語。 ωωω ▲ttκá n ▲C ○

她的沉默,徹底將白鳳惹火了。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見一個人。”白鳳冷着臉,上前幾步,抓住西門疏的手腕,不給她拒絕和反抗的機會,拉着就往外拖。

“我拒絕。”西門疏黛眉一蹙,白鳳會武功,她不會,在白鳳面前她毫無反抗的餘地。

手腕被她拽得生痛,卻沒呼痛。

“怕我吃了你?”白鳳勾勒起嘴角,那妖媚的笑容在黑暗中,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你敢嗎?”西門疏擡眸看着白鳳反問。

沒有嘲諷之意,但是聽在白鳳耳裡卻有。

半個時辰後,西門疏望着陌生的環境,很優美,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還有這些古鬆,迤邐數裡,濃陰密閉更是美不可言。

西門疏無心欣賞風景,看着身邊的白鳳,淡然的道:“你帶我來這裡是欣賞風景,還是準備殺人,然後棄屍荒野?”

白鳳睨了她一眼,說道:“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西門疏點頭,認同她的話。

擡眸,望着濃密的松葉,淡淡的說道:“帶着別人的臉皮而活,深夜噩夢驚醒,拿着銅鏡看着鏡子裡陌生的一張臉,那是需要勇氣,否則會讓你陷入瘋癲。”

明明是自己,鏡中卻是一張陌生的臉,誰能體會那種極致的痛楚,那種捶心的無奈。

而她,除了臉,整具身體都是別人的。

這番話她沒向任何人說起過,借屍還魂是浴火重生,也是一種無奈。

然而,白鳳卻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活該。”

西門疏知道她誤會了,卻並沒解釋,這件事情解釋不清。

肉身死了,靈魂借住在別人身體裡,雖得到重生,可以報仇,卻也讓她無奈。

她是經歷過,那樣的錐心之痛,那樣的剜肉之殤,纔有借屍還魂的機會。

“居然不是欣賞風景,也非棄屍荒野,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有何目的?”西門疏清眸裡浮起了一道迷惑,她跟白鳳不是很熟,卻很有緣,她們愛上同一個男人。

端木夜,白鳳,他們都是楚南國人,西門疏心中唯一的迷惑也被解除了。

他真正的身份是端木夜。

端木夜是楚南國的太子,卻因三年前,皇帝病世,而端木夜始終不露面,皇位才落到當時的大皇子手中,其中經歷過什麼,西門疏心裡清楚。

原本,他說他要離開,原來是回楚南國,而然......

西門疏閉上雙眸,心裡流淌着感慨與自責的心痠疼痛感。

倏地,西門疏只聽一聲巨響,在她還沒看清楚時,白鳳抓住她的肩,只覺身子下墜,有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這是?”西門疏望着眼前的臺階,有十幾階。

“哼!”白鳳冷哼一聲,拽着她朝臺階邁去,站在最後一階上,白鳳腳尖在地面上旋轉了一圈。

突然,除了她們站着的一階,其它從中間一分爲二。

並非一瞬間分開,而是緩慢的分開,露出黑壓壓朝着地底深處而去的階梯。

白玉階梯,黝黑大洞,彷彿一張吃人的大口。

西門疏心咯了一下,不明所意。

白鳳睨了一眼她,嘴角依舊妖媚的笑容,明明是令人奪人心魂的笑,在西門疏看來,盡是嘲笑之意。

她在嘲笑,嘲笑誰?自己嗎?

白鳳拉着西門疏,擡腳就朝階梯下走去,走廊層層疊疊,蜿蜒而去,越是往裡走,光亮越清晰。

西門疏認得這種光亮,夜明珠的照耀下,纔會散發着這樣的光芒。

一個精美之極的地下宮殿,不是很大,卻極其奢華。

特別是一棵婆娑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揮發着璀璨的光芒,幾乎讓人眼花繚亂。17cwh。

“這是皇陵嗎?”除了皇陵纔有這樣的奢華,西門疏想不出其他。

“是墳墓。”白鳳放開西門疏,轉動着一把珍珠翡翠瑪瑙的椅子,一聲響動,一道石門被打開。

“墳墓?”西門疏喃喃念着。

如果這真是墳墓,那麼那人的財力不容小窺,這裡面陪葬的東西全是珍寶。

石門一開,一股寒氣擊來,西門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沒反應過來,白鳳又拉着她走進石門內。

西門疏沒有尖叫,也沒有絲毫畏懼,像是經已習慣白鳳突如其來的攻勢。

冷,剛進石室,西門疏就感覺到刺骨的寒流侵略着身體,宛如處身在寒冷的嚴冬。

越往裡走越冷,再無知的人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兩人嘴裡、鼻孔裡噴出來的團團熱氣凝成了一層層霜花兒。

這是冰室。

看着頂上垂下來的冰溜子,就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西門疏忍不住伸出手想敲敲。

“不想被凍死,就別碰,這些冰全是從雪峰頂上運回來的千年不化的寒冰。”白鳳眼明手快的阻止西門疏。

雪峰頂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就是放在烈日下,也不會化,幾乎是堅不可摧。

“這到地是什麼地方?”西門疏清眸就染上了一些淡淡的沉鬱,她有些後悔跟着白鳳來了,面對情敵,再理智的人都會做出不理智的事。

如果白鳳想置她於死地,在這地方,死了幾百年估計都沒人發現。

白鳳說,這是墳墓。

難不成是她的墳墓?

白鳳沒回答她的話,拉着她穿過一根又一根的冰柱,繞了一個圈,突然停下腳步。“到了。”

西門疏甩掉白鳳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前面十幾步之遠的一副冰棺,那個念頭愈加濃烈,手指着冰棺,心裡着急,表情卻極其鎮定。“這副冰棺該不會是你特意爲我準備的吧?”

“你配嗎?”白鳳一把將西門疏推向冰棺,踉蹌下西門疏差點摔倒在地,譏笑道:“你以爲這副冰棺,誰都能躺在裡面的嗎?”

西門疏站穩身,轉頭看着白鳳,心裡也鬆了口氣。

目光觸及到那副冰棺,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裡索繞着。

“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冰棺裡躺着的人是誰。”這裡很冷,白鳳不想跟她浪費時間。

白鳳有內力可以抵禦寒,而西門疏沒有。

西門疏餘光掃一眼冰棺,心猛的一震,不顧寒意,西門疏趴在冰棺上,當她看清楚冰棺裡躺着的人兒時,蒼白的臉上染上震驚,錯愕的瞪着雙眼,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不知是冷,還是震驚,血液也彷彿凝結般,腦袋裡一片空白。

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躺在冰棺裡的人,她在熟悉不過了,那人就是自己啊!

雙腿有些支撐不住身子的重量,雙膝一彎,感覺不到痛意,思緒一片混亂。

卻屏住呼吸,僵硬着身子,彷彿只要她微微動一下,眼前的一切就會消失般。

“對她你應該不陌生?覺不覺在自己在照鏡子。”她的反應太過於激烈,讓白鳳捉摸不透。

西門疏雙眸裡非痛非喜,目不轉睛看着躺在冰棺裡的人兒。

冰棺內微微冒着白煙,裡面的人兒雙眼緊閉,靜靜地躺在冰棺裡,纖細的手優雅的重疊一起放在腹部上。

白煙瀰漫在周圍,宛如雲霧裡躺着的仙子。

寒冰的照映下那蒼白無血色的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一層寒霜。

她很安詳。

“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西門疏,爺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縱使你有着跟她一樣的臉,爺也只將你當成替身。”見呆滯的她,白鳳冷厲的嗓音裡有着濃濃的嫉妒之意。

嫉妒誰?她自己也分不清。

是西門疏,還是甘蕊兒?

西門疏霸佔了爺的心,而甘蕊兒霸佔了爺的身。

這些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如果爺願意,她也願意當西門疏的替身。

所以,她兩人都嫉妒。

西門疏死了,甘蕊兒卻活着。

她嫉妒,也怨懟。

甘蕊兒是東方邪的貴妃,不好好待在蒼穹國的皇宮裡,跑來楚南國。

刺骨般的寒意從手心裡傳,寒流像針尖一般刺進她身子裡,西門疏卻絲毫感覺不到般,緊攥着冰棺邊緣。

自己豈會不知道躺在裡面的人是誰?

“替身。”西門疏喃喃念着,這算是替身嗎?

即使她以這張臉出現在他面前,他依舊認出了自己。

在他心裡,他將她們兩人分得很清楚。

西門疏是西門疏,甘蕊兒是甘蕊兒。

三年前,那幾天,他細心照顧,深情相對,對象是甘蕊兒,絕非西門疏,也沒將甘蕊兒當成西門疏的替身,滿足私慾。

“對,就是替身。”白鳳堅定的說道。

“你不瞭解他。”良久,西門疏才從微顫的粉脣上飄逸出,牙齒打顫,身子被凍僵,連顫抖都是一種奢望。

“你說什麼?”白鳳怒了,她自詡很瞭解爺,而這女人居然說她不瞭解爺,她以爲自己是誰?

不過,轉念一想,有誰能真正瞭解爺。

倏地,西門疏目光鎖定她的腹部,瞳仁一陣緊縮,不顧寒意,手伸進冰棺裡,冰棺裡的寒意更甚。

雙手幾乎被凍僵,西門疏拉開她疊在腹部上的手,解開系在腰間的蝴蝶結,拉開她的衣衫。

白鳳被她突然其來的動作嚇倒了,居然忘了上前拉開她,任她對屍體胡來。

潛意識裡,白鳳是希望她毀了這具屍體,爺肯定不會放過她,屍體毀了,她也受到重罰,一石二鳥。

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西門疏毀掉屍體,因爲,只有三人能來到這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自己帶她來。

“甘蕊兒,你發什麼瘋?”白鳳衝上去阻止,西門疏已經將衣衫拉開,看着那平坦的腹部有一條獰猙而醜陋的疤痕。

西門疏心劇烈一顫,眼眸裡充滿了震驚。

反手抓住白鳳,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孩子呢?”

“什麼孩子?”白鳳被她的反應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西門疏一把推開她,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甘蕊兒。”白鳳想追出去,卻見躺在冰棺裡的屍體衣衫不整,若是爺來見到,肯定會發雷霆之怒。

放棄追上去的衝動,白鳳蹲下身子,爲屍體整理着衣衫。

當手尖觸碰到那條傷疤時,白鳳手下一頓,瞬間恍然大悟。

十八王府。

大門外,西門疏與端木夜同時回來。

端木夜是被一個太監推回來,西門疏一見他,激動難掩,衝到他面前,半蹲着身子,顫抖的雙手緊抓住他的雙肩。“孩......”

因跑得太急,氣喘吁吁,連話都說不出,一開口喉嚨刺痛。

透過衣衫,端木夜清晰的感受到從她手心裡傳來的涼意,妖邪的冷眸裡閃過一抹擔憂,卻冷聲對推着他的太監說道:“本王安全到府,你可以回去覆命。”

太監認得西門疏,她是其王妃。

傳言,其王妃跟十八王爺之間曖昧不清。

今日一見,傳言非虛。

他是奴,不敢過問主子們的事,也不敢違抗端木夜。“是,奴才告退。”

太監走遠,端木夜拉下她的雙手,捂在手心裡,希望將自己的手溫傳遞給她,暖和她的冰冷的雙手。“手怎麼這麼涼?”

“孩......”西門疏還是隻能吐出一個字,她越是心急,越說不出話。

她想問他,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別急,緩和一下。”端木夜很想站起來,將她緊抱在懷中,可是他不能,他們還沒進府,外面眼線衆多。

很多雙眼睛盯着他的十八王府,他們進不去,卻守在門口,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大手落在她後背,渾厚的真氣輸入進她體內,一陣暖流在體內油走,將她凍僵的血液解救。

西門疏是真的凍壞了,冰室裡的冰,寒意刺骨,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她能跑回十八王府,是一股強悍的意志力支撐着。

端木夜的真氣喚醒她的意識,也解救她凍僵的身體,然而,她卻因體力透支,緊繃在心頭的一根絃斷掉,昏倒在他懷中。

端木夜將她抱回房間,放在牀上,蓋好被子,掖了掖。

“怎麼回事?”轉過身,目光鎖定在墨身上,鳳眸深處射出涼颼颼的寒光,這寒光,讓墨情不自禁的微顫。

他進宮前,她還好好的,剛回到府,她就成這樣了,還是在門口碰到。

身子被凍僵,楚南國四季如春,怎麼可能被凍僵?

隱約他感覺到,在他進宮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

“白大小姐來過。”墨如實照說,卻也故意隱藏了一些。

白鳳?

端木夜目光驀地一冷,濃眉漸漸緊鎖起來,臉上的表情卻令人捉摸不透,窺探不清。“她來王府做什麼?”

“屬下不知。”墨垂眸。

“我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想知。”墨跟端木夜這麼多年,豈會不知他存的是何心。

墨眉心微擰,目光沉凝,立即跪下請罪道:“屬下該死。”

端木夜擡眸一看,聲音冰冷無比:“你的確該死。”

墨漠然垂首,沉聲道:“主子恕罪,屬下不想主子重蹈覆轍。”

端木夜微微眯眸,對於三年前的事,他可以放下,墨卻不能放下,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對此,他真不知該如何說。

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何況,當年她並沒有錯,是東方邪太狡猾。

“下去吧。”端木夜揮了揮手,指責怪罪無濟於事。

“是。”墨起身,餘光瞄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西門疏,白大小姐答應過他,不會傷她,他也看不出,她受了傷。

有些傷,傷在心頭,肉眼是無法看見,只能用心靈去感受。

西門疏病倒了,受了風寒,整個人迷迷糊糊。

“孩子......安安......寶寶......”

一會兒叫孩子,一會兒叫安安,一會兒叫寶寶。

握住她的手一緊,端木夜鳳眸驀地一鷙,一股幽然怒火一下躥了出來。

安安?是她女兒的小名嗎?

有人說,除了酒後吐真言,生病也會吐真言。

她都病成這樣了,心裡還惦記着他們的女兒。

妒嫉的蔓藤,像是一條毒蛇,噬咬着他的心,漸漸的,那嫉妒的酸楚化成徹骨的恨意。

端木夜想將她搖醒,最後還是狠不下心,驀地站了起來,闊步走出房間。

夜風微涼,月光如水。

月光下一抹寂寥的身影穿梭在古松林裡,那修長的身影顯得格外的蕭索而孤傲,像白鳳一樣,走到最後一階,開起機關,闊步走進洞內。

冰棺前,端木夜坐在地上,大手握住一隻冰涼纖細的手,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疏兒,我來看你來了。”

冷漠的臉上渲染着悲痛,冷厲的目光全是柔情。

說了一句話之後,端木夜便沒在多說,靜靜的坐在冰棺前,自他醒來,這兩年來,無論多忙,深夜他都會來這裡陪她一個時辰。

冰室裡的溫度很低,尤其是靠近冰棺的溫度更是冰室內的幾倍,他用內力抵禦也只能待一個時辰,多一刻,全身血液被凍結,輕者重傷,重者喪命。

端木夜有太多話想對她說,卻苦於不知如何說起。

一個時辰後,端木夜起身,將她的將她的手放回原位,眷戀的撫摸着她的臉,俯身在她脣上落下蜻蜓點水的吻。“疏兒,我要走了,明夜再來倍你。”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木夜轉身離去。

西門疏渾渾噩噩的病了三天,神智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映入視線內是一道女子的身影。

“你是?”西門疏確定這是十八王府,端木夜的房間,對這女子卻極爲陌生。

她不似白鳳那般妖媚,而是冷豔。

“鳳焰。”見她醒來,鳳焰起身,踱步到桌前,端起藥碗回到牀前。

單手扶起西門疏,讓她靠在牀頭,還細心的在她背後墊了一個軟枕。

“鳳焰!”西門疏喃喃念着她的名字,誰給她取的名,就她這張冷豔的臉,真不適合這個“焰”字。

藥喂在西門疏脣邊,西門疏愣了愣,還是沒拒絕,苦澀的藥味溢滿口腔,暈倒前的記憶回籠。

“木夜呢?”西門疏動作過大,鳳焰反應再快,碗裡的藥汁還是濺到她手背上。

鳳焰微微蹙眉,拿出錦帕擦拭着濺到西門疏身上的藥汁。

“端木夜在哪兒?”西門疏以爲她聽不懂木夜,索性將他的名全叫出來。

“主子的行蹤,做屬下的無權過問。”鳳焰冷聲回答。

“讓開。”與其浪費時間問,不如自己去找。

西門疏一把將她推開,有前車之鑑,這次鳳焰沒因她的動作讓藥汁濺出。

因昏迷了三天,又未進食,渾身軟弱無力,西門疏跌倒在地。

鳳焰放下碗,什麼也沒說,將西門疏扶回牀上。

“坐好。”丟下兩字,鳳焰轉身走了出去。

西門疏目送她出房間,知道她是去叫木夜了,靜靜地坐在牀上等。

等待往往是種煎熬,即使很短暫,對此刻的西門疏來說,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雙手緊攥着蓋在她腰下的被子,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卻隱約感覺到很長。

她的屍體在木夜這裡,而且白家人又聽令於他,屍體好好的保存着,卻不見腹中的孩子,答案呼之欲出。

孩子的父親即使是東方邪,但她仍然愛那個孩子,重生後,她一直自責,沒保護好孩子,如今,得知孩子或許還活着,能不激動嗎?

聽到推門聲,西門疏神情立刻緊繃起來,一見端木夜被推進來,顧不得虛弱的身子,欲朝他撲去。

“小心。”端木夜身影一閃,將她接住。

鳳焰跟墨識趣的退出去,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的主子願意重蹈覆轍,他們阻止得了嗎?

前怕二要可。就如當年,他無法催促主子離開。

“木夜。”西門疏反手緊抓住他的手臂,內心涌出諸多的情緒,眼前迷濛一片,好像蒙上了一層煙霧。

“我在。”對於三天前的事,他弄清楚了,白鳳並沒有傷害她,只是將她帶去墓陵,見到了躺在冰棺裡的疏兒。

端木夜可以想象,當她見到跟自己有着同一張臉的疏兒,無論誰真誰假,心裡都會不舒坦。

她的身子在冰室裡凍僵了,受了風寒,再加上心裡壓力,這一病就昏迷了三日。

擡眸,望着端木夜妖治的臉,長長的睫羽輕顫,西門疏急切的問道:“孩子呢?”

“孩子?”端木夜微微蹙眉,這個問題不在他臆測之內。

“我肚子裡那個孩子。”西門疏抓住他的手臂,聲音激動得近乎顫抖。

一時不察覺,自己的話出格了。

端木夜妖治的臉上,陰寒的神情褪去,嘴角浮現一抹能融化寒冷的溫柔笑意,雙手握住她的雙肩。“不要太激動,慢慢說。”

他的安慰真有能安慰人心魂的功效,西門疏緩和着緊張而激動的神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肚子裡那個孩子。”除了她,這句話任誰都聽不明白。

西門疏深吸一口氣,確定能控制好情緒,纔開口問道:“西門疏肚子裡那個孩子呢?”

端木夜神情猛的一變,有些恍惚,眉宇間還染着一抹的蒼涼。

深吸了一口氣,端木夜眸中的厲芒一閃,犀利的目光帶着審視鎖定在西門疏臉上,沉默半晌,沉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西門疏心口猛地一震,她怎麼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

那個孩子在她腹中七個月,而她卻保護不了孩子,做爲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這是悲痛的無奈,絕望的遺憾。

西門疏驚豔的臉上,沐浴在淡淡的燭光下,閃爍着清幽的光華,清眸緊緊的盯着端木夜,一臉的嚴肅認真,鄭重的開口。“如果我說,我就是西門疏呢?”

端木夜握住她雙肩的手一顫,犀利的眸神很複雜,審視着她,沉默良久,他纔開口幽然問道:“如果你是西門疏,那麼躺在在冰棺裡的那個又是誰?”

端木夜的話,讓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猶豫片刻,西門疏又問道:“你相信借屍還魂重生之說嗎?”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五十三章 抓藥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不去嗎第七章 別激怒朕第三十章 他的計第一百三十五章 端木凌然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輸了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算第一百零五章 跟溫絮一路人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個月後第四十八章 小夜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牀共枕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算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第二十四章 洞房(二)第四十一章 恨嗎第206章 求你第205章 蠢事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少夫人第七十九章 跪針板第一百零三章 杖責第十六章 來將軍府見好第三十一章 老招第219章 暫時離別第204章 她糾結了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第十七章 封我爲妃第七十二章 適可而止第二百章 聖旨賜婚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籌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第一百零一章 面對面第一章 江山得手第一百六十章 認錯人第一百十九章 宮宴(三)第一百七十五章 離別第二百章 聖旨賜婚第218章 不願醒來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第一百七十二章 絕對不行第一百四十五章 說出真相第十六章 來將軍府見好第209章 撕碎休書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牀共枕第五十八章 對峙第一百九十四章 兩個母妃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鳥第二百章 聖旨賜婚第一百七十章 你還懷孕了嗎第一百十二章 飄舞公主第209章 撕碎休書第四十三章 她的計第五十二章 出宮(一)第九章 殉情第一百二十二章 邊境(一)第五十八章 對峙第一百零五章 跟溫絮一路人第一百七十五章 離別第七十一章 靈魂不滅第一百二十五章 獨自回去第六十八章 這樣有資格吧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一百七十一章 傷人的話(二更)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一百三十八章 賜婚聖旨第一百十七章 宮宴(二)第一百七十章 你還懷孕了嗎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兒呢第五十一章 何錯之有第七十二章 適可而止第八十章 白家人第一百四十四章 相爭第232章 結局(二)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兔第一百九十章 我餓了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是你嗎第五十八章 對峙第四十七章 失算一次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一百七十五章 離別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第229章 笑笑被抓了第五十八章 對峙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第七十一章 靈魂不滅第四十章 興師問罪第四十三章 她的計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愛的背後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鳥第224章 裝睡有意思嗎第一百十七章 宮宴(一)第一百八十章 焦慮第六十一章 跟我走第八章 無漏網之魚第十七章 封我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