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他要走

伸出手,手指欲挑開她的衣領,卻被一隻柔軟的小手阻止。

“你......沒睡?”沒有做壞事被抓包的窘迫。

“王嬤嬤鎮守在外面,我能睡着嗎?”西門疏睜開眼睛,坐起身,低眸,肌膚上的紅痕讓她臉色一黯,有些懊惱沒塗藥。

木夜愣了愣,嘴角揚起一抹絕美的弧度,伸手攏了攏她的領。“淑太妃的心思太明顯,我來這裡更方便了。”

西門疏眼角抽了抽,擡手揉搓着眉心。“真不知,她老人家到底看上我什麼地方。”

牽紅線,牽到她跟木夜身上來了。

木夜失神的看着她揉搓眉心的動作,疏兒也喜歡作這樣的動作。“既然睡不着,陪我喝一杯怎麼樣?”

西門疏心頭一震,擡頭,錯愕的望着他,眸中濃烈的愁鬱,悲傷深深烙印在他的身上,濃烈到化不開。

“你心情不好。”不是問,是肯定。

除了那次,木夜從沒在她面前展露過真實的情緒,能讓他悲傷的人只有西門疏。

木夜看着她,即使是詫異,他也只是挑眉,表情過渡得非常完美,滴水不漏。

“願意嗎?”木夜伸手,握住她的素手柔荑,細細的摩擦着。

有一種情愫蔓延過心尖,連指尖都能感受到心裡的彼動,兩人就這麼凝視着彼此,誰也沒發現,兩人眸中滲透出的那縷縷柔情,深情、眷戀......

這樣的氣氛曖昧的讓木夜害怕,對,是害怕,不是排斥。

“不願意嗎?”不漏痕跡的移開目光,想到她不願意陪自己,木夜狹長的鳳眸裡劃過一抹黯淡。

他並非真想喝酒,只是心情低潮,想借酒澆愁。

“這具......我對酒敏感。”西門疏原本想說,這具身體對酒過敏。

其實,不是她發現的,而是甘力風告訴她的,在她醒來時,發現她失憶,甘力風就告訴她,對酒過敏的事,要她不要碰酒。

木夜目光一怔,窘迫的說道:“我不知道。”

西門疏嘴角一抽,他若是知道,她都懷疑他與甘蕊兒早就有那麼一腿了。

“我陪你聊天兒。”西門疏說道,而她的話,不僅震驚到了木夜,也讓她自己驚出冷汗。

聊天兒?他們嗎?

西門疏不覺得是個好建議,而木夜的回答,讓她立刻石化了。

“好。”極其淡定,極其有誠意,從木夜薄脣飄逸出好字。

“哦。”西門疏哦了一聲,木夜額頭溢出三條黑線,頭頂飛過一羣烏鴉。

“你......”

“嗯?”

實事證明,兩人真的不適合閒聊。

而房頂上聽兩人牆腳的王嬤嬤,快面臨崩潰了。

他們這是在聊天兒嗎?是嗎?

沒開始聊,就鑽進了死衚衕,這要是讓公主知道,非氣暈不過。17cwh。

二皇子的母妃恬淡嫺靜能言善辯,皇帝也並非不善言詞。

他們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就沒繼承他們的優點呢?

倏地,西門疏腦海靈光一閃,說道:“東方邪知道我們的事了,他幾乎......”

木夜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接下來的話,眼神瞟了一眼屋頂。

西門疏頓時反應過來,王嬤嬤在這裡,武功又高強,躲在房頂輕易就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孩子,不能留。”木夜話鋒一轉。

“爲什麼?”西門疏很上道,順着他的話問下去。

“我不愛你。”木夜說道,敏銳的耳力,清晰聽到瓦片響了一下,王嬤嬤激動了。

“孩子是你的。”西門疏有些擔憂,萬一王嬤嬤從房頂上摔下來可怎麼得了,她老人家雖厲害,但畢竟是老了,身子骨不比年輕人。

“那又如何?”木夜不屑的說道。

木夜跟西門疏的話題都圍繞在孩子身上,一個想留,一個不要,聽得王嬤嬤心膽俱裂,淑太妃擔心的就是木夜不要她腹中的孩子。

他們聊了一夜,王嬤嬤便被他們折磨了一夜。

直到兩人達不成共識,不歡而散,木夜臨走前,還發下狠話,王嬤嬤坐在房頂,考慮着要不要將這件事如實回稟,二皇子不要孩子的心堅決。

淑太妃要撮合木夜跟甘蕊兒,木夜雖不排斥甘蕊兒,卻排斥她腹中孩子,這讓王嬤嬤很傷腦筋,即不能將木夜拒之門外,又擔憂他傷到甘蕊兒腹中胎兒。

糾結良久,王嬤嬤還是果斷的跑去佛堂,對淑太妃如實回報,聽完之後,淑太妃一臉凝重,隨即派人去質子府,將木夜請進宮。

淑太妃跟木夜聊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木夜卻默許她生下孩子,這讓王嬤嬤鬆口氣,卻也不去偷聽他們的牆腳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木夜放下狠話,默許孩子可以,若下次再讓他發現王嬤嬤偷聽,孩子他堅決不留,沒得商量。

有王嬤嬤把風,木夜想什麼時候出現在玉溪宮,就什麼時候出現,只要不被宮女太監發覺,東方邪知不知道無謂。

將軍府。

院子裡,兩個身影在對打,不是那種帶有內力的撕拼,而是如鐵般的拳腳對打,蠻橫而生猛。

結束後,僕人給他們遞上毛巾。

“大哥,爹明日上朝就要逞上摺子,告老還鄉了。”甘家老二,甘力雨一臉欣慰。“以後馳騁沙場就要交給我們兄弟兩個了。”

“小雨,兩年未見,想不到你武功......”甘力風將擦過的毛巾丟給僕人,看着一派張狂的甘力雨。

“呵呵。”甘力雨呵呵笑,很謙虛的說道:“大哥,你就不要取笑兄弟我了,誰不知道將軍府大少爺,武功蓋世無雙,將甘家槍法已經練的爐火純青。”

甘力風上前一步,拍着甘力雨的肩,將剛剛未說完的話補完。“退步如此之快。”

甘力雨嘴角抽搐,俊美的臉上被陰雲籠罩,哀叫着。“什麼叫退步如此之快,我在邊關鎮守了三年,戰役不斷,卻未吃過一場敗仗。”

甘力風很認真的說道:“那是你用兵如神,跟你的武功沒關係。”

甘力雨一聽,跳腳了,朝甘力風哇哇大叫抗議。

甘力風看着二弟的樣子,不免搖頭,惋惜道:“真幼稚,真不知弟妹怎麼會喜歡你這樣幼稚的人。”

說到他這個二弟,甘力風還真是服了他,在邊關鎮守三年,居然就把敵軍的公主娶到手,還生下一對龍鳳胎。

主將與人家公主成了良緣,這仗要如何打下去。

原以爲他會被入贅異國,卻不料人家公主願意帶着兒女跟他回蒼穹國。

甘力雨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說道:“回頭我幫你問問她。”

甘力風無語了。

甘力雨望着天感嘆道:“真羨慕爹,才五十多歲,就能告老還鄉了,如果不是爲了保家衛國,我倒是想帶着妻子和一對兒女耕種下田,逍遙于山水之間。”

甘力風鄙視他。

夜深,木夜扶着西門疏上牀,今天白天,西門疏的精神不是很好,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直到半夜。

木夜看着緊皺眉頭的她,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腿痛。”壓抑不了的痛,從西門疏粉脣飄逸出。

木夜心一驚,她可不是不能忍痛的人,掀開被子,輕柔的捲起她的褲腿,白希的小腿映入他視線,光滑白希,完全不像被鐵針扎過。

這樣更令人擔心,沒有傷痕的傷口,更危險。

“再忍一會兒。”木夜起身,跑了出去,沒多久就打來熱水。

扶西門疏坐在牀邊,西門疏半睜半眯着雙眸看木夜,見他蹲在牀邊,猛的一震,唰的一下將眼睛睜開。

他這是要親自給自己洗腳嗎?

“我自己來就好了。”腳上一癢,潮紅剎那染上臉頰,西門疏快速的的抽回自己的腳,卻被木夜的大手握住。

“別動。”低聲的開口,高大的身子依舊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將她的腳放進盆裡,腳趾碰到水,西門疏想抽回來,木夜擡眸。“泡藥,你會用藥嗎?”

西門疏一愣,果斷的放棄了。

木夜用溫熱的毛巾輕柔擦着她的腳:“雖然沒伺候過人,不過我也會的,這是身爲一個藥師必學課程。”

“你有師傅?”西門疏問道,以前她沒問過關於他的事情,他們經常待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地坐着。

對於木夜以前的事,她也只聽到一些衆所周知的表面,並沒有想過窺視他的內心世界。

在她看來,木夜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不然怎麼會被送到蒼穹國來當質子。

“廢話。”木夜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配藥技術是需要真傳,你以爲自學就能成才?”出她我讓門。

“我以爲你奇葩。”在她看來,沒有他做不了的事。

以前的她真是太不瞭解他了,就連他會配藥,她都一無所知。

想想也對,她尋心中的那道背影去了,找到之後,她又不擇手段讓東方邪娶自己,娶了之後,她用絞盡腦汁幫他謀算天下。

從七歲那年起,她幾乎都是爲東方邪而活,想想都覺得可悲。

木夜撲的笑出聲,這是他第一次在笑得那麼明顯,察覺到自己展露的情緒,木夜斂起笑意,說道:“真想將你的腦袋瓜子破開,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

“反正不是豆渣。”西門疏脫口而出。

木夜一愣,她居然也會調侃人。

西門疏也意識到什麼,空氣的氣氛很溫馨,也很詭異。

木夜輕咳了一聲,繼續爲她擦腳。

西門疏眼眸半垂,低頭看着他專注的側臉,瞬間,有種幸福的錯覺。

一個女人,誰不希望有一個保護自己的男人,兩人溫馨相伴,直到天荒地老。

在木夜柔擦下,腿上的痛意漸漸退去。

這種痛,沒有跪針板時的劇烈,痛癢痛癢,很難忍受。

西門疏豈會感覺不到,這盆水只是普痛的熱水,並沒用什麼藥。

翌日,綿綿小雨。

離歸去,越來越近,過一天,便少一天,木夜珍惜與她相處的日子,即使回去,這段記憶也留在他腦海。

他也沒時刻守着她,畢竟在回去之前,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身負重任,兒女情長只會耽誤事。

西門疏坐在窗戶,看着外面飄着的細雨,秋雨就是多。

大門外。

“帝君,你不能進去。”王嬤嬤將東方邪擋在門外。

“嬤嬤,她是朕的妃子,朕爲何不能進去?”東方邪臉上表情淡薄,深邃的眸子裡卻潛藏暗潮洶涌的慍意。

這都是第三天了,他每次來玉溪宮,都被王嬤嬤攔截在門外,這讓他非常氣惱窩火。

“主公有令,不能放你進去。”王嬤嬤擋在門口,就是不放他進去,若是硬闖,她便硬攔,東方邪的武功還是她暗中傳授,他出一招,她就知他下一招。

“別拿母妃來壓朕。”東方邪眉宇間難掩兇戾之色,三次被拒之門外,佛都有火。

爲了防止被人暗算,王嬤嬤趕走了玉溪宮所有宮女太監,只留下阿秀。

在這非常時期,身邊的人越多,越是危險。

王嬤嬤看着東方邪憤怒至極的模樣,忍不住一聲長嘆,東方邪是她看着長大的,如自己的親生兒子般。“帝君,請回吧,別爲難老奴。”

“我爲難你?”東方邪冷笑一聲,凜冽的目光,不容任何人躲避。“是你在爲難朕。”

王嬤嬤問道:“你進去又能做什麼?又能改變什麼?她腹中的孩子,公主是絕對不容許你打掉。”

“嬤嬤,你告訴我,到底我是她兒子,還是木夜是她兒子?”東方邪寒聲質問。

“帝君是主公十月懷胎所生,而主公待二皇子如親生。”王嬤嬤說道。

“嬤嬤回答得還真是圓滑。”東方邪諷刺,這麼一說,誰也不得罪。

王嬤嬤不語,擋在門口,東方邪不離開,她就這麼擋着。

正在兩人僵持住的時候,木夜跑來火上加油來了,睨了一眼東方邪,朝王嬤嬤一笑,恭敬的問道:“嬤嬤,我可以進去嗎?”

王嬤嬤苦惱,這時候二皇子來不是存心挑釁嗎?即使如此,她還是讓出道。“二皇子請。”

木夜挑釁的看了一眼東方邪,邁着步伐,踏進門檻兒,他踏門檻兒的動作特別慢,生怕東方邪看不見,他是如何進去出。

“嬤嬤。”聲音冰冷十足,眼眸中迸射出凌厲的冰光,王嬤嬤居然攔住他,還當着他的面放木夜進去。

無視大門口的兩人,木夜推開門,來到窗戶下。

“你故意的?”西門疏問道,這三天東方邪都有來,卻被王嬤嬤攔下,武功利害,就是霸主。

木夜沒回答,反而說道:“還有十天,我就要離開了。”

西門疏表情一僵,心顫抖了一下,脣瓣蠕動了幾下,卻吐不出一字。

她能說什麼,挽留嗎?

她能挽留嗎?她可以挽留嗎?

或許,他會爲了她留下來嗎?

他不是蒼穹國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召回自己的國家。

“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木夜問道,即使知道回去成定局,他還是私心的想,她能挽留他,哪怕是應付。

“一路順風。”苦澀的吐出四字,除了祝他一路順風,她還能說什麼。

這種感讓她很害怕,害怕癡心於他,之後是重蹈覆轍。

臉色一沉,木夜黑眸狠眯起,眸光陰沉冷洌,問道:“真心話?”

“不然呢?”西門疏牽強的擠出一抹笑。

“應你吉言。”木夜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迸出,可見他有多生氣。

轉身,邁步,甩門離去。

西門疏呆滯在原地,望着一關一合的門,心悲涼。

這樣很好,他回自己的國家,她留在蒼穹國復仇,真的很好,回到各自的軌道上,背道而馳。

她重生,是爲了復仇,不是爲了與他結緣。

認識他近十年,西門疏現在才知道,自己對他很陌生。

木夜,燕臨國二皇子,一個不得寵的皇子。

以前,她只知道他是質子,並不知他的國家,是皇子,還是世子。

木夜衝到院子,看着大門口僵持的兩人,停下腳步,一腳踢向石凳。

端木夜,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到底在期待什麼?

這樣不是很好嗎?風花雪月一場,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真要她交出真心,而自己卻拋棄她,或是給她承諾,事成之後來接她。

往後的路,他都沒個準,若是履行不了承諾,又沒給她一個準確的期限,真讓她永無止境,望眼欲穿的等下去,這樣只會耽誤了她。

“混蛋,真該死。”木夜低咒一聲,轉身跑了回去。

西門疏見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微微一驚,是去而復返,還是幻覺?

“東方邪堵在門口,怕他誤會我是被你攆走而幸災樂禍。”木夜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西門疏很想問,你來我這裡十次,有幾次是走正門?

他給自己找臺階下,她怎麼好意思拆他的臺階。

“留下來用午膳。”西門疏說道。

“好。”木夜一口答應,還好她沒小氣的攆自己走。

經過剛纔的事,兩人之間相處變得小心翼翼,兩人都照顧着彼此心情。

西宮。

溫絮一把將冬兒推開,手中端着的碗一斜,藥汁倒在冬兒身上,燙傷她的肌膚,劇痛傳開來,她卻不敢呼痛。“娘娘,求您喝點藥。”

“帝君呢?”溫絮毫無形象,歇斯底里的吼,她醒來都三天了,他居然沒來看自己,她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將那小踐人凌遲就算了,居然也不來看她,這讓她如何能忍。

“娘娘......”冬兒不敢告訴她,否則遭殃的又是自己。

“說,他在呢?”溫絮鳳眸裡噴射出一道火光,這丫頭吞吞吐吐,準沒好事。

“娘娘。”冬兒撲的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娘娘饒了奴婢,奴婢不敢說。”

溫絮大怒,蹭的一下坐起身,一腳踢向冬兒,聲音犀利尖銳宛若冰棱。“再不說,本宮將你扔進軍營爲妓。”

冬兒一聽,嚇得臉色蒼白,誰不知被扔進軍營裡做軍妓的女子,都活不過一月,就被凌晨致死。

冬兒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溫絮磕頭。“娘娘,求您不要,奴婢說,奴婢說,帝君在玉溪宮。”

“什麼?”溫絮嬌顏上更是佈滿了陰霾,表情陰冷而猙獰,嘴角隱隱間存了幾分嗜血,溫絮雙手緊緊地攥起。

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受傷的是她,他居然去看那小踐人,就是因她懷上他的孩子嗎?

“東方邪,你敢騙我,你敢騙我,你明明說過,除了我,沒有任何女人能懷上你的孩子,你居然讓她懷上你的孩子,還說什麼只是逢場作戲,騙子,全是騙人的鬼話。”溫絮嘶聲吼,表情愈加猙獰。

騙她,就要付出代價。

背叛他們的愛,更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冬兒,你立刻去玉溪宮,就說本宮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擊,在寢宮瘋狂自殺,誰也攔不住。”溫絮特意加重“瘋狂”兩字,眸光變的更加陰戾,嘴角那抹陰詭譎的笑意,讓冬兒不免打了個冷戰。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溫絮見她動,厲聲一吼。

“是是是,奴婢立刻就去。”冬兒嚇得雙手按在摔碎碗的碎片上,不顧痛意,連滾帶爬的離開內室。

玉溪宮。

“帝君,請回吧!”王嬤嬤都覺得無力了,在雨中他們這麼僵持住,她這把老骨頭到無所謂,他可是龍體,不得有絲毫損傷,公主不怪自己,她也難辭其咎。

“嬤嬤,朕不是你的對手,硬闖不進去,你手中又有父皇賜的令牌,父皇給你權力,朕不能收回,朕不能把你怎麼,但是,你不讓朕進去,朕就不離去。”東方邪態度生硬,雨水將他的黑髮打溼,溼潤碎髮貼在額頭上,帶着狂野的味兒,又帶着邪魅詭美。

渾身散發出一股狂冷陰寒之氣,配上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霸氣,高傲。

“唉!你這是如何?”王嬤嬤重重的嘆口氣,他不動武功,用苦肉計,對疼愛他的人來說,無疑不是必殺絕招。

放與,不放,在王嬤嬤腦海形成一道拉鋸線。

正在王嬤嬤欲妥協時,一道身影狂奔而來,急切的聲音顫抖的響起。“帝君,娘娘......娘娘......自殺了。”

一萬二完畢

第五十二章 出宮(一)第一百八十三章 說錯話了第一百五十九章 遇山賊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第十章 重生第六十一章 跟我走第225章 我說不必第一百三十九章 笑笑不好嗎第九十章 鬧西宮第221章 九兒找她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兒呢第四十四章 會很辛苦第八十五章 藥浴第九十章 鬧西宮第一百八十章 焦慮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第204章 她糾結了第六十六章 中暑暈倒第215章 見到東方邪第三十七章 怕什麼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第九十章 鬧西宮第一百八十七章 這不一樣第一百五十章 琅月沒死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鳥第七十六章 熬藥第四十八章 小夜第一百七十章 你還懷孕了嗎第五十五章 驚錯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兒呢第一百九十四章 兩個母妃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會解開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在吃醋第六十五章 去見淑太妃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第五十三章 抓藥第九十八章 和親第一百十三章 真愛一次,錯愛一次第一百零三章 杖責第九十五章 不好預感第227章 一諾千金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第一百五十四章 東方邪的決定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爲什麼會死了第七十三章 中計第一百七十章 你還懷孕了嗎第一百六十章 認錯人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是你嗎第一百十七章 宮宴(二)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少夫人第九十七章 二年後第七章 別激怒朕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第五十五章 驚錯第219章 暫時離別第十八章 我贏了第一百十二章 飄舞公主第九章 殉情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丫頭,是我第一百六十章 認錯人第三十章 他的計第一百零四章 遺憾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爲什麼會死了第一百二十三章 邊境(二)加更第205章 蠢事第214章 溜走第四十九章 帝王情,最薄情第一百九十六章 成親第四十六章 你真變了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少夫人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氣了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九章 殉情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會解開第十七章 封我爲妃第一百十章 可你恨東方邪第九十章 鬧西宮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三十五章 驚訝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爲什麼會死了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第一百五十二章 致命的誤會第一百三十八章 賜婚聖旨第230章 溫絮出現第224章 裝睡有意思嗎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會解開第八十一章 起火第五十二章 出宮(一)第八十八章 兩男對峙第227章 一諾千金第一百十五章 奔雷第230章 溫絮出現第十三章 怎麼會是溫絮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甘蕊兒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牀共枕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想陪你第一百五十四章 東方邪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