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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思這邊的事,沈半夏已經想通了,孫鑫源如果真的不想負責,真的一點事情都想不起來的話,那麼她就陪着霍思思一起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她會把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再也不會跟孫家有任何的聯繫!
醫院這邊沈半夏真的兼顧不來,學校那邊又有考試,再加上本身沈半夏之前就被迫涉及到殺人事件中,好不容易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但有些事該她去面對的始終逃不過。
呂佳佳的案件已然過去了一月之久,警方那邊仍舊沒有其他線索,彷彿這個案子已經成了無解之謎,校方爲了穩定人心,已經下了明令禁止再議論這件事,但風言流語哪有那麼容易直至,這件事還沒有淡出衆人的視線,就又出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殺人案件。
漢語言文學系三班的班主任車雄兵被人殺害,死因與呂佳佳的一模一樣,都是被重物擊倒後,全身的血都被兇手抽乾,四肢被截扔在了學校後山的廢棄大樓裡。
發現屍體的人正是三班的杜鵑同學,也就是沈半夏同宿舍的那個鄉下來的妹子。
這一消息公佈於衆後,師大亂成一鍋粥,媒體記者們蜂擁而至,整個校園被警方給控制了起來,杜鵑作爲案發現場第一目擊者也被警方隔離開了,校長等學校其他領導紛紛通知各院系的主任和各班班主任,讓他們控制住同學們的情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直是把師大推向了風浪口上。
尤其是三班的同學,得知他們的班主任慘死,各個嚇得都想回家了。
沈半夏作爲班長,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嚇得手腳冰涼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惴惴不安,迫切地希望警方能夠早點把兇手抓捕,不要再有其他的受害者了,也就是這個時候,蔣妙音半點害怕都沒有,雙腳隨意地交疊在一起,輕蔑地掃過周圍瑟瑟發抖的同學,最後把算計的眸光落在了沈半夏的身上。
“說起來,車老師可真是慘呢,之前呂佳佳死的時候,只有他護着沈半夏,相信呂佳佳的死跟她沒關係,怎麼這才過多久啊,車老師就死了,要我說,只要跟沈半夏靠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就是個天煞孤星,來一個克一個。”
本就人心惶惶的教室,被她這話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沈半夏的身上。
“沈半夏!不會是你害死的車老師吧!”
“車老師那麼相信你,你怎麼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天吶!太殘忍了吧!這還是人嗎?”
“我看就是她!說得了什麼吸血的怪病,我看她就是個怪物!殺人的怪物!”
“……”
耳邊全是同學們的討伐聲,沈半夏看着那一個個義憤填膺的面孔,一張張如同武器的嘴巴,將她這段時間建立起來的所有堡壘全都攻下。
她無助地搖着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說:“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沒有!”
可是她無力的辯解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根本就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整個三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團結過,所有的人把自己的害怕和憤恨全都加註在她的身上。
甚至有人衝上前開始對沈半夏拳打腳踢起來,沈半夏抱着頭,無力還擊。
不是她懦弱,而且面對這一切,再強大的她,也不足以抵抗。
“你們在幹什麼!都住手!”
就在這時,教室外面闖進來一羣人,爲首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醫袍,樣貌不凡,氣質非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並非普通人。
他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其餘跟着他一同進來的工作人員,把人羣驅散開,維持了教室的秩序。
年輕的男醫生走到沈半夏的身邊,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一雙墨玉色的眸子裡掠過疼惜。
鍾天淳氣憤又無奈地在她耳邊說,“他就是這樣保護你的嗎?”
沈半夏抹去模糊了視線的眼珠,緩緩擡眼,看清眼前的男人時,‘哇’地一聲哭出了聲。
這一刻,她彷彿找到了避難所一般,所有的傷害所有的痛苦都因爲他的出現,變得毫無攻擊力。
鍾天淳僵持在她背後的手在她哭的那一刻,終是忍不住地抱住了她,緊緊地,好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他沒有多餘的安慰的話,只是覺得這一刻一個擁抱就能給予她最大的幫助。
衆人看着這個陌生男人就這樣抱着他們口中的殺人兇手,各個表示不解。
蔣妙音瞪大眼睛看着沈半夏跟其他男人大庭廣衆之下糾纏不休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她雙手環胸走到他們的面前,冷嘲道:“沈半夏,你一個有夫之婦居然跟別的男人糾纏不休,我看你不僅是個吸人血的怪物還是個水性楊花的狐狸精!你這樣的女人不配跟霍嘉樹在一起!”
難聽的話語在鍾天淳聽來,是那般的刺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以爲自己的退出,她可以更好的生活,不曾想霍嘉樹竟讓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這麼大的委屈。
懷中的女孩,原就是他兩世都護着的人吶!
他的摯愛,他捧在手心裡都怕摔的寶貝,如今卻被這些不明是非的野蠻人如此欺負,簡直無法容忍。
“你給我閉嘴!”
他低吼一聲,黑曜石般的眸中燃起了怒火,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偏偏蔣妙音就是個不知死活的,非但沒有住口,更是火上澆油地說:“呵,你是誰?在這裡管她的閒事?我勸你還是離她遠點,不然下一個剋死的人就是你!”
‘剋死’這兩個字如同尖刀一般插在了沈半夏的胸膛上,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無助地抓緊鍾天淳的手,淚流雨下,“不……不是我……我沒有……天哥,真是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嗎?相信嗎?”
少女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聽得鍾天淳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摟緊了她,柔聲說:“相信,我永遠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