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郭守雲在內的幾位巨頭已經起家了,他們牢牢的保持住了國家經濟命脈,因此,俄羅斯政局受大財團控制的局面已經無法遏制,這就像是洶涌的漲潮一般,誰阻在前面誰就要被活活淹死。而與此同時呢,弗拉基米爾這一羣年輕政治家也開始浮上水面,他們也有一條自己要走的路,誰擋在他們的前面,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將對方碾個粉碎。
一場別墅內的晚宴,讓弗拉基米爾平生第一次面對面的接觸到了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位財豪,而兩人之間長達十餘年的恩怨糾葛,也將從這一天起正式開始,而在這兩個人的交往中,郭守雲很微妙的成爲了一個即處身局中,又脫身其外的旁觀者——有時候旁觀者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他至少要學會演戲,演那種很精彩、很到位的戲。
表演是一門藝術,但是對於充當演員角色郭守雲來說,他卻感覺很痛苦,不爲別的,就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同時呢,他的心裡也始終有着一絲悸動,一種撕開大幕,除掉弗拉基米爾的悸動。這份悸動,甚至在他親自送弗拉基米爾一行人登上前往列寧格勒班機的時候,還在冥冥中蠢蠢欲動。
可怎麼說呢,如今的郭守雲雖然仍舊執迷於金錢和權力的誘惑之中,但是他在看待問題的思路上,已經較爲清晰了,他知道,單單除掉一個弗拉基米爾。甚至是把她身邊那些人全部除掉,都不一定會有什麼效果。那句話怎麼說的“除掉一個弗拉基米爾,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弗拉基米爾站出來”,未來的俄羅斯。並不是完全由弗拉基米爾打造出來地,而是俄羅斯的需要打造出了一個弗拉基米爾。與其除掉一個自己所熟知的弗拉基米爾。並將俄羅斯的未來交付給另一個自己所不瞭解地“弗拉基米爾”,郭守雲寧可在這個時候繼續扮演他那個演員的角色。
當然,演員不可能整天都在演戲,他們也要有自己地生活。尤其是對郭守雲這個演員來說。他的生活還很忙碌,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說,爲他的美國之行做好最後地準備工作。
“親愛地,你看看,我穿這件大衣怎麼樣?”在溫暖華貴的臥室裡,僅穿了一條粉色小丁字褲的霍爾尼科娃,手裡擺弄着一條白色的呢料大衣,在寬大的玻璃鏡子前面旋了個身。嬌聲說道。
“嗯,不錯,和你很配。”郭守雲半躺在牀上,目光聚焦在對面的電視屏幕上,心不在焉的說道。
此時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裡面的主角。則是正在準備參選莫斯科市長一職的盧日科夫,這位風趣幽默地“寡頭支持者”。此刻正對着上千萬莫斯科市民煞有介事的高談闊論,而他所講的內容,竟然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養殖蜜蜂——莫斯科上千萬人口都要養不活了,他還有心情談什麼養殖蜜蜂,真不知道那些選他當市長的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在郭守雲地身邊,穿着一身緊身線衣線褲地謝尼維金娜,正小心翼翼的替男人按摩着太陽穴,他說了,今天有些頭疼。當然,這完全是他地心理作用,因爲再過一個小時,這位暈機暈的厲害的大富豪,就要登上前往美國的飛機了——這一趟旅程比去遠東可要漫長多了,坐火車過於不現實。
“是嗎?”霍爾尼科娃將那件大衣搭在胸前,對着鏡子照了照,而後說道,“可我怎麼感覺不太好?而且美國那邊也不知道氣溫怎麼樣,穿這個是不是有些單薄了?”
“是啊,是啊,那就換一件,”郭守雲頭也不回的說道。
聽了男人的話,霍爾尼科娃順手將大衣扔到地上,轉身就去牀邊的那一堆衣服裡翻找。
“嗯你看這件怎麼樣?”霍爾尼科娃看上了那件帶毛領的白色裘皮外套,她伸手抓住外套領內的衣架,一邊向外面抽,一邊說道。
可是這一堆衣服被她翻得太零亂了,一件件的摞在一起,她這一抽沒把衣服抽出來,卻把衣架給扯脫了。
就在霍爾尼科娃提着一個空衣架,準備再次彎腰去抓衣服的時候,郭守雲那邊又開口敷衍了:“嗯,很好,很好,就穿這件吧。”
“噗嗤!”一直跪坐在牀上謝尼維金娜看着手裡提着空衣架,嬌軀半裸的霍爾尼科娃,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啦?”謝尼維金娜的笑聲,將郭守雲的注意力從電視上拉了回來,他扭頭看了看,卻赫然發現霍爾尼科娃正挺着那對半球形的豪乳,雙手掐腰,在鏡子前面撅嘴生氣呢。
“既然你說穿這件好,那我就這麼穿着出去了!”看到男人將目光轉過來,霍爾尼科娃憤憤的說道。
“哦,你隨意好了,不過我的提醒你,今天室外氣溫是零下十三度,”郭守雲愛答不理的說了一句,而後就那麼轉過頭去,繼續看他的電視。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霍爾尼科娃也沒脾氣了,她訕訕的嘟囔一句,然後一擡腿,將那件呢料大衣用腳趾頭勾起來,一甩手扔到牀上,“人家這麼精心的打扮,還不是爲了給你看的,真是的,掃興。”
“掃不掃興倒是其次,”郭守雲拍拍謝尼維金娜的小手,示意她扶自己坐起來,同時說道,“反正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到時候你再收拾不完,那你就留在莫斯科別跟我去了。”
霍爾尼科娃真想說一句“不去就不去,”但是這話她尋磨了一下,沒敢說出口。她擔心郭守雲還真就那麼不讓她跟着了。
扶着郭守雲依到牀頭上,謝尼維金娜很識趣的拿過一支菸,放進男人的嘴裡,又隨手替他把煙點燃。這才猶豫着問道:“先生,您這次去美國。還回莫斯科嗎?”
“說不好,”郭守雲吸了一口煙,悶聲說道,“不過回來地可能性不大。現在都十九號了。到聖誕節還有不到一週時間。嗯,之前妮娜已經叮囑我好幾回了,讓我一定要陪她過聖誕節,所以呢,我得在此之前趕回遠東去。”
“哦,”謝尼維金娜那張俏麗的小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她扶着郭守雲的胳膊,坐在牀上愣神,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怎麼啦?”郭守雲瞟了她一眼。用兩個手指頭在女人胸前那突起的“櫻桃”上捅了捅,隨口問道。
“啊,沒,沒什麼,”謝尼維金娜身子一顫。帶着幾分慌亂地說道。
“沒什麼?”郭守雲皺皺眉頭。隨即恍然道,“噢。是不是給你們投資的事?這個簡單。”
郭守雲這麼說着,將菸捲叼在嘴角上,一伸手從牀頭上抓過鑲了炫彩金邊地支票夾,抽出票夾上副掛的微型鋼筆,就那麼“刷刷刷”的簽了三張票據,隨手一扯,將它們扔到了謝尼維金娜的身前。
“回頭去梅娜捷普總行提款吧,他們會照票據給你辦理地。”將票夾重新扔到牀頭上,郭守雲說道,“其中兩筆是給你們地投資,剩下那一筆留給你做花費了。雖然說以後我還會來莫斯科,但是估計不會很頻繁,把你自己照顧好點,省的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憔悴的流浪婆。”
“哎,這可不公平,爲什麼有她的沒我的?”霍爾尼科娃這當口剛好穿上一件內襯,她撲到牀上,膩在郭守雲懷裡嬌嗔道。
“滾一邊去!”擡起一腳踹在女人胸前的怒峰上,將她從自己身邊踢開,郭守雲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段時間收斂的還少嗎?我警告你,以後我不在莫斯科地時候,你別給我整天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混在一起,打打秋風沒關係,但是你要敢參活他們的事,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有,守雲以後可能會常駐這邊,你給我多動腦子幫幫他,別整天耍弄你那些花花腸子,知道不知道?”
霍爾尼科娃也不說話,她仰面朝天的賴在牀上裝死——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而什麼時候又該保持沉默。
“先生,”謝尼維金娜不像米沙,她的膽子很小,而且也不知道如何討好郭守雲這樣的男人,因此,她想要什麼往往也不敢直接開口,更不敢像米沙那樣耍弄手腕,打着郭守雲地幌子去招搖撞騙。
“嗯?什麼事?”郭守雲將視線從霍爾尼科娃顫巍巍地胸脯上移開,隨口問道。
“您,您前段時間說過,可以在遠東投資興建一個綜合性的訓練場館,這件事”謝尼維金娜籌措良久,才用比蚊子叫喚也大不了多少地聲音說道。
“哦,這件事啊,”郭守雲很想說: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但是這話到嘴邊了,他又沒狠心說出去,在他看來,身邊這個女人其實很可憐,單純、臉皮薄可是卻又如此的執着與她那點人生理想。從某種程度上將,她和霍爾尼科娃是一類人,可是因爲性格的關係,她恐怕這一輩子也不如後者吃得開。
“你先說說看,你打算把它建在哪?”將送到口邊的話又重新嚥下去,郭守雲轉而說道。
“我,我不知道,”謝尼維金娜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她揉搓着手指頭,低頭小聲說道。
“那還不簡單,”霍爾尼科娃又“活”了,她在牀上翻個身,趴在謝尼維金娜的大腿上,笑眯眯的說道,“主要的訓練場館,就可以建在哈巴羅夫斯克,至於說帆船什麼的,就建在符拉迪沃斯託克,哈,在丘利曼咱們還可以建一個天然的滑雪”
“你不說話會死是嗎?”不等她把話說完,郭守雲便老實不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