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湛森默默的退出了手術室,面帶慍色的看着手術室外的兩人,空氣突然的凝固了起來。
柳絮秋和白書音在這一刻突然知道了眼前男人的可怕,這樣一個叱吒商場的男人發起火來,她們兩個絕對不會有活路的。
此刻的柳絮秋突然想到了王哥,手放在後面用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了對方,然後看着墨湛森,心中已經做好了承受他的憤怒的準備。
“久一,把她們兩個移送警局,另外給警局的人說一下,殺人未遂,故意傷人的罪名最高可坐幾年就讓她們坐幾年,我要她們這輩子都出不了監獄的門。”墨湛森的聲音此刻宛如修羅地獄的羅剎一般。
手術室上明晃晃的亮着手術中三個大字,墨湛森的心中一緊,已經很久沒出過的擔心這一刻突然涌現了出來。
“是。”成久一隻是應了一聲,轉身看着兩人,拿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約莫兩三分鐘之後,一羣人上來將兩個人拉了下去。
被拉的白書音語氣猙獰的挫罵起了墨湛森,“墨湛森你憑什麼抓走我們,怎麼,就白漱寧的孩子算孩子了?我的就不算了麼,我告訴你,白漱寧的孩子完蛋了,哈哈,根本不可能救回來的。哈哈。”
此時的白書音好似真的瘋了一般,被拖走的時候也仍在找死。
墨湛森只當充耳不聞,坐在了休息椅上,兩隻手交疊的放在了下巴上,深邃的眼睛沒有絲毫轉移的看着手術室上的三個字。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一名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出來了,額頭帶着冷汗,看着坐在那的墨湛森恭敬的走了過去,“墨總,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
說着,那個醫生不敢往下再說,眼中帶着猶豫的看着墨湛森,似乎再考慮眼前人的心情。
“往下說。”墨湛森連頭都沒有擡起了,但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這一定是個壞消息。
“孩子沒保住,因爲衝擊力太大,加上她這些日子來心情不好導致胎盤不穩定,所以這一摔就直接導致胎盤滑落,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完這些話,那個醫生的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打溼了衣領,眼神閃躲的看着眼前好似修羅般的人。
墨湛森沉默了許久,此刻顯的有些滄桑,撐着下巴的手沒有放下,許久才吐出九個字,“我知道了,大人沒事吧。”
“可能是因爲激素的起伏過大,夫人的身體有些經受不起這樣的變故,所以可能會昏迷個兩三天,醒來後不能再受刺激,或許這樣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恢復了。”說完這些話的醫生此刻已經完全的鬆了一口氣,靜靜的等着眼前人的發話。
“我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的醫生連忙回到了手術室,半個小時後,四個人推着白漱寧慢慢的出來,最後將白漱寧送到了病房之中。
在後面的墨湛森此刻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害怕,一雙眼落在牀上的女人身上,不知爲何,手掌已經完全溼透,腳下的步伐也略微的顯得有些沉重。
將兩人親自送上車的成久一趕了回來就見到墨湛森失了魂一般的跟在一羣護士的身後,眼中沒有了跟他在一起時的果斷決裂。
成久一有些擔心的跟在了墨湛森的身後,眼中的擔心沒有絲毫的遮掩。
許久,兩人都在病房內坐了下來,墨湛森的手輕輕的捋開牀上人的鬢毛,目光突然溫情了起來。
“久一,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被問到的成久一有些詫異的看着墨湛森,不敢相信他問的是自己,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沉默。
病房裡突然變的十分安靜,窗外的落葉紛紛而下,銀杏葉三兩篇的在窗外飛舞。
吊瓶的上的水滴慢慢的滴落,而牀上的人卻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
兩天過去了,白漱寧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但一睜眼就被室內的光線刺的立馬閉上,因爲乾渴而裂開的嘴脣隱隱作痛。
過了許久白漱寧才適應了燈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手上剛一個用力就傳來刺痛,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上掛着點滴。
室內空蕩無人,白漱寧仔細回想了下事情的經過,腦袋卻疼痛欲裂,右手輕輕的揉了下太陽穴,環顧四周心中突然有些落寞。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墨湛森冷着一張臉看着牀上醒來的人,眼中沒有驚喜也沒有失望,平靜的表情一如往常處理公務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白漱寧有些失望,手輕輕的撫上小腹,一陣冷意涌向胸膛,瞳孔瞬間放大。
“醫生說你最近心情不能波動太大,醒了的話先喝點水,我等會去給你拿藥,這些天你先在牀上躺着。”墨湛森說着,到一旁接過了一杯水遞給白漱寧,然後轉身將放在桌上的粥打開。
微微抿了兩口水的白漱寧試着開口,沒了一開始的疼痛感,這纔再次開口,“我的孩子,是不是掉了。”
料到她會問的墨湛森挑了挑眉,盛粥的動作加快了許多,將粥端給白漱寧,簡潔明瞭的說了一個字。“是。”
一陣寒風從窗外吹來,順着風,一片葉子輕輕的落在了白漱寧的手中。
白漱寧輕輕的接住那片落葉,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白書音和柳絮秋從警局逃了出去。”墨湛森坐了下來,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重磅新聞。
聞言白漱寧的眼眸放大了些許,目光也沒忍住的往墨湛森的方向看去,驚訝表現在了臉上,但很快,白漱寧又底下了頭,攪拌着手中的那碗粥,臉上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是嘛,就算她們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們抓回來,親自,繩之以法!”
說出這句話的白漱寧突然釋放了心中的怒氣,猩紅的火苗從眼中燃燒了起來,但很快便又消了下去,一臉溫順卻又堅忍的看着碗裡的粥,一旁的落葉慢慢的掉落在地上。
屋裡的空氣很快的冷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