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南國風光無限。
張高興對女孩子兩輩子都是來不了甜言蜜語的,因爲他是不怎麼會談戀愛的人,真不知道怎麼追人家女孩子,他只知道自然而然就那樣牽起手吧。
當然試探的成分更多,他發現趙高紅並沒有躲閃,於是就……
上輩子跟自己那位只有結婚,然後過日子,也沒什麼愛情,就是兩個搭火開始,然後就搭啊搭了一輩子。
他心裡還將自己打標籤,道德老人,不過在別人眼裡可能就是老頑固,因爲他看着大街上那些牽手的小年輕那是世風日下的感嘆,不過今天他卻也是來了一個世風日下。
牽了人家姑娘的手。
這封建老頑固前世手枯萎了,現在活力四射,他也想品嚐一下愛情的甜蜜。
趙高紅的手不是很暖和,反倒是有些冰冷,牽着她的手,張高興忍不住大手將她握得更緊,讓自己身上的體溫傳到她的手上。
握住她的手,彷佛有一種握住全世界的感覺。
“你的手暖和一點沒有啊。”張高興有點破壞氣氛的說道,因爲此時無聲勝有聲纔是最佳的。
“有,高興哥,你心疼啊。”趙高紅小妮子補刀也不錯。
張高興發揮了,也跟着大尾巴狼“肝也痛。”
“走,我去做飯去,你給我土竈添柴火,烤烤你的小手。”
……
那場冬季的第一場雪花飛後。
張高興和趙高紅的關係進一步了。
那層窗戶紙捅破了。
二人更加形影不離了。
趙高紅現在都不在學校食堂吃飯了,騎着她的自行車,一到吃飯的時間就直奔張高興的小院,聞着那飄出來的紅燒魚,五花肉,排骨燉湯,她怎麼還能吃得下食堂裡的用大鐵鍬做出來的飯菜。
很多人其實菜都沒得吃,從家裡帶得醃製得豆角,榨菜,蘿蔔絲鹹菜,但是趙高紅真是被張高興喂叼了。
這人吶都一樣,苦日子啥苦都能吃,只要吃飽就行,那裡在意什麼口味,但是一旦吃飽了,就想吃好點,那好的一吃吧,再過苦日子那就難了。
這就好比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就難性質是一樣的。
北風吹得更緊了,天氣越來越冷了。
張高興升級了賣茶葉蛋的裝備。
他搞到了些煤,在鐵桶下面燒些煤,這茶葉蛋在這凍死人得冬天賣得更好了,大家吃上那熱乎乎的茶葉蛋,整個人心都暖了。
很多小夥子捨不得吃,但是小夥子買的是最多的,爲啥,他們送給自己正處對象的女方吃,這個冬天真是好熱乎乎。
這個感情質樸的時代,估計那些茶葉蛋是那些姑娘一生最美好的回憶,後半輩子心甘情願爲那男人做牛做馬,柴米油鹽醬醋茶,生兒育女……一個茶葉蛋賺大發了。
現在他們嫌棄貴,張高興一點撥,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工人每天自己還沒到,就在那路邊候着了。
這錢賺的比鋸木頭容易多了。
他的財富每天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了。
除了茶葉蛋的生意,這個年代的其實其他生意真是很好做的,畢竟做生意的少,作爲大鎮的彭埠,國營店,集體工廠不少,這裡隨便做些買賣都能賺上不少。
待天氣放晴,張高興準備回一趟家了,這些天買了不少東西,
那些棉襖什麼的特別的佔面積,張高興於是挑着擔子回了張家河村,走了兩個小時的山路到了家裡。
看着奶奶那破爛的棉襖,這年代幾年買一次新棉襖都是極其奢侈的事情,還有棉鞋,農村人穿得是補補丁丁,補了又補的穿,破爛補丁都不是事兒,但是那些破舊的棉襖穿的時間長,幾年裡都過水,那裡面的棉子都結成疙瘩塊了,一點也不暖和。
奶奶,你這件舊棉襖別再穿了,我給買新的了。
“大孫啊,我的大孫你終於回來了,我們擔心壞了你,你爸爸去鎮上找你,說你沒事,我們才稍寬心一些。”
父親去找了自己,張高興感覺自己還不知道,大概父親是看到自己在賣茶葉蛋沒事情,也沒跟自己打招呼吧,自己這個兒子現在是讓他很失望哩,把那麼好的工人身份給弄丟了,事已至此,這老頭子估計得和自己冷戰一段時間。
自己這老頭子刀子嘴豆腐心,自己上輩子已經知道了。
爲了趕明天早上賣茶葉蛋。
將東西給了家人,張高興就告別了家人,這次可沒自行車,回鎮上他在家不能怎麼停留了,雖然弟弟妹妹,父母都還沒有回來,知道他們一切都還好就好。
爲什麼要這樣奔波,還不是爲了家人,現在和未來的生活更好一些。
雖然他其實可以少賺幾天錢,但是還有一方面,張高興比較忌憚,他現在不太光榮,可不是那個工人身份了,村裡人對自己尊敬,現在的他在鄉下的名聲是臭的,這個臭得好幾年才能洗掉,自己這樣的人,是爲個體戶這種社會所不齒的行業,這種情形一直得到神州大地頒佈《關於個體商業戶登記管理若干規定》,提出鼓勵和扶持個體經濟適當發展,不同經濟形式可同臺競爭,一切守法個體勞動者都應受到社會尊重。
顯然,現在他本分經營,那怕掙到錢,都是得不到社會得尊重,得不到張家河村人的尊敬,甚至是丟了張家河村人的臉,在外二流子搞買賣,貧下中農苦雖然苦,但是光榮啊!
奶奶依依不捨地將張高興從家裡送到村頭。
這一次張高興給家裡留下了大兩百,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數,畢竟他當工人也就每個月二十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