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最神氣啊誰最神氣。
工人最神氣啊工人最神氣。
誰最牛啊誰最牛。
工人最牛啊工人最牛。
誰最紅火啊,工人最紅火,這年代工農兵,工是在最前面的第一位,不但地位高,相比如其他收入和福利也高於其他職工和行業,像木器廠學徒工都有二十多塊,老師傅有三十多,另外工廠雖然辛苦一些,但是還有什麼加班費,夜班費,營養費,在這個年代別看只是多出幾塊錢,那就是多出一個人的生活費。
一些工廠還發衣服,工作服,解放鞋,手套,大運河的肥皂……
夏天有高溫補貼冷飲費,冬天有取暖費……
這福利太好了,所以人人都爭着要當工人。
總之工廠牛,工人牛,國營大廠更牛!
想不幹工人只有張高興這樣缺根弦的,所以張高興那怕嘴皮磨破一下子說服二狗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雖然二狗子想法和其他年輕人不一樣,但是在這方面他也是不可能挪窩的。
沒有王霸之氣,也沒有明朗的政策之前,這哥們雖然對未來趨勢有理解,但是讀書傢伙們行動力要打很多折,他們行動力弱,嘴上雖然說的一套又一套的。
自己沒有王霸之氣啊,這二狗子把自己的話都當作酒後胡話,自己醉了嗎,自己根本沒有醉啊!
不讓他開瓢,他得下一記猛藥才行,不然,這二狗子犟得很,沉穩得很,不會輕易從廠子裡面出來的,不出來,很大概率是會被再次腦袋開瓢的。
可這記猛藥該怎麼下?
周耀天現在不是書生意氣嗎?
這哥們可是喝了酒就能來事的,這不好的缺點此時都能反過來利用一下了。
自己可是爲他好,命都沒了,鐵飯碗還有個啥啊!
而且那是鐵飯碗嗎,根本不是,沒多久都倒閉了,還鐵個球。
趁着酒勁來跟他一起去大鬧一次天宮。
“狗子,繼續喝。”
“來來來。”
“幹。”
“那姓孫的也是一直針對我,他自己做壞事憑什麼針對我啊,一想我也氣死了,開除我,我不就是整了茶葉蛋嗎,至於嗎,他不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揹着廠裡和那些二道販子搞交易。”
“他就是賊喊做賊,他就是做賊心虛,然後讓其他人做擋箭牌,轉移工人視線,那老東西壞得很。”
“我知道那孫子家在哪裡,我們去砸他們家玻璃!”張高興道。
“去就去,誰怕是小狗!”
“砰!”
孫主任家玻璃窗戶被砸,裡面孫主任老婆傳來“啊”的一聲。
“狗子快跑!”
“我還沒砸過癮,我要那孫子家玻璃全砸了。”
二狗子酒勁上來,加上張高興一吹將平時不敢幹的一股腦地幹了,把孫玉保家玻璃挨個砸。
張高興還拉不住。
“啊,這是那個殺千刀的啊!把我們家玻璃全部砸了啊!”
“老孫啊老孫,你死哪去了!”
“夠了,夠了。”
張高興拽回二狗子,這傢伙砸了幾塊就得了唄,這感情還真上癮了,這要把孫玉保家玻璃這是要全砸了,一個不剩啊。
……
“周耀天,你這是反了啊,砸我們家玻璃!”
惡人一聲吼,嚇得周耀天立即撒開腳跑。
“我艹,那孫子回來了。”
孫玉保見周耀天跑,他就追啊,這追的過程中,腳下一滑,直接跌進臭水溝,來了一個污泥桑拿。
“啊,周耀天,我不整死你,我不姓孫。”
……
“王八羔子,我不將你開除,我孫玉保白活了這麼些年!”
孫玉保早就看二狗子不順眼,這一次,私人恩怨簡直上升到了極點,他婆娘在家嚇得哇哇哭。
那天酒醒之後,二狗子埋怨張高興,怎麼就灌了自己那麼多酒,還將那孫大惡人家玻璃給砸了,還怕那孫子給自己穿得小鞋,找他得茬不多啊!
幽怨的眼神,張高興哥們那就是一豬隊友。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裡。
二狗子在木器廠越發得沒好日子過了,甚至有社會的二流子找他事,然後引發打架……
這讓孫玉保是逮到各種把柄了。
“周耀天這位同志,嚴重違反我廠的勞動紀律,嚴重影響生產,工作秩序,在午休事情,跟人打牌賭博,下班在木器廠門口,無理取鬧,打架鬥毆,雖不夠刑事責任,但是對我們木器廠影響極其惡劣,我建議廠領導班子必須對周耀天同志這些行爲做出嚴肅的處理。”
孫玉保對着朱廠長請求道。
“周耀天同志的問題,我這些天也是有所聞,但是周耀天是個好小同志,這段時間的反常,是不是他家裡遇到什麼問題了,他個人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我們不能只盯着我們同志們的錯誤,我們要關注我們的同志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廠長,有的人就是害羣之馬,這周耀天就是,他不服從我的管理由來已久……”
孫玉保說了很多廠裡車間的事情,都是他找茬,但是二狗子沒搭理,但是在孫玉保嘴裡反倒成了二狗子找茬。
朱廠長推了幾次要處理周耀天,但是實在有一天是推不過去了。
二狗子終於有一天受不了孫玉保的侮辱挑事,爆發了,孫玉保被他打了,雖然那一推是讓其不要擋住他幹活的道,但是孫玉保被推得在地上劃出了血。
打廠領導,這罪名又加上一條了。
全廠人都看到孫玉保那流血得胳膊,可不管經過過程是什麼,那周耀天平時看上去很溫和的氣質,沒想到是個二百五,打廠領導,他最近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怎麼惹事大怎麼來啊。
上次廠子外面還看見他和幾個社會上的閒散人員糾纏,腦子真是缺了弦,這下我看他鐵飯碗保不住了。
張高興費勁心思下猛藥,比如社會上找二流子去找茬,用心良苦,再加上神級助攻孫玉保同志,二狗子真失業了。
木器廠領導班子,對周耀天的問題開了會,會上一致同意處理害羣之馬,對抗廠領導管理,嚴重違紀,影響修造社木器廠生產,予以開除的決議。
張高興無語道:“我艹,那不是重點,你現在跟不跟我幹?”
“你給我三十塊了,比木器廠還多,幹嘛不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