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好兒郎女兒吃不到,端王妃心裡不爽,將不快都發泄在齊成染身上,誰讓他魂穿錯了,連連冷哼,冷落他,半點好臉子都不給。
齊成染連字據都說了,可謂誠意至極,偏端王妃不理,時間越久,就越尷尬,顧長歌連忙道:“我相信你。”
隨後察覺到母妃陰測測的眼神飄過來,顧長歌腦中迷糊了一下,怎麼覺得母妃沉痛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惋惜呢。
奇怪了,母妃可惜什麼呢。
下面楚戲的戲上演,不多時就將端王妃的目光吸引過去,連顧長歌何時溜到齊成染身邊都沒察覺。
顧長衍正在想待會兒母妃察覺時,他該解釋的放水理由。
齊顧二人爲謹慎起見,拋開傳統的溝通方式,在各自的手心寫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麼長的時間不見,二人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現在是公衆場合,恐怕該如干柴烈火,當場描春宮。不過二人都是能忍的,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將生活中的瑣事談了個遍,從傾吐思念之情說到一日三餐,最後將該說的都說完了,實在沒有話說,便說起來齊國公府的那個喬家表妹。
顧長歌問:她來你傢什麼名頭?投奔嗎?
齊成染搖搖頭道:說是探望母親。這喬家小姐有些醫術,說是受當年喬太醫之女嫡傳,時而以診治的名頭討好齊芫。
顧長歌笑道:齊芫現在經過你的教導,可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丫頭了,這姑娘想通過齊芫在你家站穩腳跟,不容易啊。
齊成染道:可不是,母親礙於情面沒有及時逐客,倒讓齊芫搶先了。
顧長歌笑了笑,說道:那她走了嗎?
齊成染道:哪有那麼快,齊芫到底是閨中小姐,母親爲了她的名聲,少不得安慰喬小姐幾句,讓她安心住下云云,反倒還罵齊芫不懂事。
顧長歌道:那也就是說,喬家小姐還因禍得福了,主母都發話了,想來你家沒人敢刁難她了。
齊成染輕輕笑着,在她的手上繼續寫着:看似她被齊茹無禮刁難,因禍得福,但齊芫的反應肯定是有她的算計的,說不定正是她故意惹得齊芫發怒,母親如何會看不出?以前母親只是不喜她,如今卻千不該萬不該動了齊芫,怕是讓母親記着她了。看着聰明的一個女子,實則太小家子氣。
顧長歌靜靜看着他在她手心輕輕划動的手指,撓癢癢一般,惹得她心裡也癢癢的,她一邊品味他的意思,一邊偷偷地去瞄他的側臉,如刀刻般的線條映入眼簾,顧長歌心裡更癢了,躊躇幾下,竟直接吻了上去。
齊成染嘴角那抹從察覺她偷看他之時涌出的笑意更深了,在顧長歌將臉移開之時,低頭蓋上她的脣。
顧長衍默默地別過臉去,這這這……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親密,世風日下啊。唔……他要找白芷去。
“長歌,你看,真是蠢萌蠢萌的……”
恰是這時,端王妃看到精彩之處,下意識就要拉旁邊女兒一起吐槽,結果伸手卻抓到了一把空氣。轉頭一看,就見齊成染那賤人將女兒勾引走了。
端王妃的嘴抽了抽,原來她纔是蠢萌。
她擺正姿態,做出憤怒至極的模樣,好吧,其實不用裝,本來就很憤怒,她咳嗽一聲,正在少兒不宜的兩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齊齊看向她,顧長歌小聲道:“母妃,請你不要怪我們,我們只是情不自禁……”
端王妃打斷道:“別給本王妃玩瓊瑤劇,你又不是瓊瑤女主角,少說話。那個,齊成染,本王妃問你,你爲何勾引我女兒,女兒家的名聲是你能擔待得起的嗎,別給本王妃說負責,那個責任你承擔不起,再要如此,信不信本王妃讓你再也見不到長歌。”
齊成染的臉上多少有些不自在,始終保持溫和有禮,“七舅母,是成染的錯,與長歌無關……”
“不,是我的錯……”
位置是她偷偷移的,也是她想偷親他的,怎麼都不應該由齊成染來背黑鍋,然而還沒等顧長歌將責任攬過來,就聽端王妃訓斥道:“顧長歌,還沒說你呢,給本王妃滾過來!”
顧長歌含情脈脈地看了齊成染一眼,就灰溜溜地滾過去了。
齊成染正要爲顧長歌說話,端王妃毫不客氣地直接下了逐客令,好歹是未來的丈母孃,不宜惹了她不喜,是以齊成染沒再‘狡辯’,說了些讓端王妃保重身體以及讓顧長歌別思念他的話,就離開了。
端王妃冷哼道:“說的好聽,叫我保重身體,他對你做那種事情,能讓我好好保重身體嗎,還讓你別思念他,指不定心裡正因爲你思念他而樂着呢。”
“……”顧長歌對母妃沒話說了。
當然,刻意放水的顧長衍也遭到了懲罰,回去就被端王妃罰蹲馬步五個時辰。顧長衍大喊冤枉,說自己被齊慫包那個妖孽失了迷魂術,不是不阻止,是沒辦法阻止。
端王妃冷笑幾聲,這邊顧長歌就把哥哥錘了幾拳頭,兄妹兩開始幹嘴杖。
端王妃嘆了嘆,鑽到丈夫的懷裡抱怨道:“查了齊成染這一年來的手段,倒是覺得他這個芯兒不錯,可惜竟是齊成染的身體,真是……對了,通過這些時日,阿赫你查到齊成染對北燕有危害嗎?”
端王搖了搖頭,“這一年來,他所接觸的只有北燕人。”
“那他應該對北燕沒有危害纔是,阿赫可以放心了。”端王妃道。對於齊成染的魂穿,端王妃在乎的是齊成染骨身體裡的芯兒,端王在乎的是對北燕有無危害。
端王卻道:“或許你說得對,但也可能是魂穿時候尚短,沒來得做危害之事罷了。”
端王妃擺擺手,說道:“罷了,不管他對北燕有沒有危害,不管他這芯兒如何,他有齊成染的身體,就註定與長歌走不到一起,咱們別白費功夫操心這個了,還是想想如何拆散他們倆。說來好過分,今日戲館,在我的眼皮子低下,這倆個竟然吻上了……太過分了!”
端王想到了南山上的事,點點頭,“確實很過分,看來府中的防衛再加一倍,也不能讓長歌出門了,你們母女若想看戲,便請到府中來吧。”
就這樣,顧長歌與齊成染的見面之路更窄。
端王夫婦逼得顧長歌沒法,顧長歌就去逼顧長衍,非要他加緊探出讓父王母妃棒打鴛鴦的原因不可。
顧長衍被逼得無法,還真給逼出辦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