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的武功我要高的多。 ”
“啊?林宵他會武功?”李月吃驚的看着李雲,不確定的再次開口問道,她一直以爲,林宵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便見着李雲確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心無雜念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會很專注,林宵曾獨自生活在山谷裡,基本與世隔絕,我想,他除了照顧陪着他的那頭驢,其它時間怕是專注於研究毒跟研究武功兩件事。”
這一點李月倒是很贊同,若林宵武功真的李雲還要高,那她倒是不用擔心娘跟弟弟留在家裡了,只是李月似乎都沒有想過,李雲的武功有多高,因爲她從來沒見過李雲用武功,潛意識覺得李雲的武功很厲害。
待兩人回去屋子那邊,遠遠便聽得幾個孩子的笑鬧聲,兩人快步過去,便見着明輝明康都在院子裡,跟着小陽一起喂着今早抓回來的兔子。
原本李月給他們抓了養的兔子,搬下了山不久,被奶陸陸續續勒令殺掉做了菜,幾個孩子雖然心疼難過,卻也不敢跟奶叫板,如今又可以養兔子了,幾個孩子當然開心。
明月看着院兒裡的明輝明康,開口問道,“你們倆來的?家裡人可知道?”
明康站起身來答話,“姐姐,姐夫,是娘讓我們山來的,娘說家裡分家太亂了,讓我們先來姐姐這玩兒。”
明輝到底大些,懂事一些,大概也知道家裡的情況,開口說道,“四叔走了,奶在家不停的鬧。”
李月吃驚的開口,“四叔走了?你確定不是有事兒出去了?”
明輝搖了搖頭,“早四叔不見了,去他屋裡,連衣物和書都不見。”
“你爹他們可有去找?”
明輝搖了搖頭,“大哥說四叔是昨天連夜離開的,現在追也追不了,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即便去追,也沒個方向追。”
聽得明月明輝的話,李月敢肯定大哥是知道這事兒的,便問道,“大哥呢,在幹什麼?”
明輝應道,“大哥跟爹他們一早去了新宅,爺說將新宅早些整好了,好搬過去住,免得……免得礙了三叔的眼。”
李月皺起了眉頭,心裡思索着那爺話裡的意思,突然想起了她(他)們離開明家之前,是三叔最先開口,說要分家的,恐怕是因爲這事兒得意了爺。
李月招呼一聲,“你們繼續喂兔子吧。”便拉着李雲離開了這邊。
待離的幾個孩子遠了,李月才焦急的抓着李雲的手臂,語無倫次的開口說道,“四叔肯定是跑去燕門關參軍了,之前跟我說過,結果讓我以家裡需要他的藉口留住了,這次怕是鐵了心了,怎麼辦,昨晚走了,今天肯定追不回來了。”
李雲抓住月兒的一雙手,捏在自己手裡,出聲安慰道,“四叔會沒事的,四叔那天生神力,即便是戰場,也不會有事兒的,說不定還會闖出來一翻名堂來。”
李月卻有些不放心,自己曾經也是個軍人,卻年紀輕輕的早早喪了命,幸得莫名其妙重生在了這個明月身,纔能有機會重活一世,如今四叔了戰場,她怎不擔心。
李月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時候自己的想法,已經漸漸開始轉變,猶記得剛開始自己重生在這裡的時候,覺得生活了無生趣,活着也是負擔,如今卻開始珍惜這得來不易的重生。
看李月仍舊是一臉的擔憂,李雲在心裡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月兒,如今明家這個樣子,四叔怕是已經傷透了心,離開也好,至少四叔心裡要好過一些。”
李月仔細一想,李雲說的確實不錯,自己跟娘還有弟弟離開了明月,覺得是解脫,可是對於四叔來說,怕是最爲難過的。
四叔對她(他)們那般好,可這突然之間斷絕了關係,讓他如何不難過?怕是娘被打受傷的事情,四叔也都將過錯攬到了他自己頭,覺得是他沒有幫自己照顧好娘。
或許離開,確實對四叔來說是最好的,可是,李月一想起四叔要戰場,心裡沒來由的擔心,這個時候,李月還不知道,她以後也會跟四叔一樣征戰沙場。
李月看向李雲,一臉期待的開口,“燕門關可有你認識的人?能不能跟他們說一聲,關照一下我四叔。”
李雲低頭想了想,纔開口道,“等去了縣裡,找找周懷瑾吧,他跟燕門關那邊應該較熟。”
李月點點頭,應道,“好。”
這是屋裡的許錦娘出來,開口問道,“你倆站那兒幹啥呢?不是說今天還要去縣城,時候可不早了,趕緊的收拾一下出門吧。”
李月並沒有提起四叔的事情,前說道,“咱說林宵呢,還在湖那邊陪着他的驢。”
關於林宵和他的驢的事情,許錦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轉移了話題,“我看你屋裡買了好多新棉布,可是要做棉衣的?”
李月點點頭,嘿嘿一笑,“這一忙我都給忘了這茬。”
許錦娘看女兒這般嬌憨的樣子,寵溺的笑着說道,“忙你的去吧,布留在家裡,我給你做。”
李月卻是不想按這裡的樣式作成棉裙的,一點都不方便,穿着多難受,下面腿還放風,男裝也是,都愛作成長衫,這夏天還好,下面腿放風,涼快,冬天還不得冷死了,簡直是浪費棉布。
於是李月開口道,“我想了幾個新樣式,穿着好看又方便幹活兒,娘跟我進屋,我畫給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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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錦娘跟在李月身後,嘴裡應道,“幹活兒穿什麼棉衣,換粗麻布衣裳啊。”
李月道,“不可能洗個衣裳做個飯也換麻布衣裳吧,多累啊。”這裡的女人或許早已習慣洗衣做飯的都穿長裙,自己每每卻是嫌棄的慌。
聽得明月這樣一說,許錦娘倒覺得也是,洗衣裳做飯是不會換衣裳的,以前因爲太窮,反正也沒的一件像樣的衣裳,換不換都是一樣。
知道自家月兒鬼點子多,許錦娘也沒有再說話,跟在月兒身後,待月兒找出了紙筆,畫了兩件衣裳的樣式,女式是簡單的斜襟旁開口短款衣加直筒長褲,男式更簡單,對開襟長衣加直筒長褲。
許錦娘看着手裡紙的樣式,開口道,“這會不會太簡單了些?”
明月道,“是要簡單大方纔好看,若是你娘覺得太簡單,盤扣做的大些精緻些好了。”
許錦娘點了點頭,“這做出來穿着應該挺舒服的,這女式的衣太短了吧?”
明月撅着嘴說道,“不要太長,太長顯得個子矮。”
許錦娘笑着說道,“不用擔心,你還會再長高的,那我按照你這面做了。”
李月癟了癟嘴,這都來了葵水了,按照自己之前掌握的理論知識來說,基本不會長高多少了,現在這身高,估摸着也一米六,自己前世可是有一米六六呢。
李月心裡估摸着,或許可以問問林宵,看看有沒有促進長高的偏方。
越想越遠了,李雲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緒,開口說道,“這棉布不少,應該足夠咱們一人一套了,娘記得幫林宵也做一套。”
許錦娘開口說道,“我跟陽兒算了,不缺衣裳,多給李雲做一套。”
李月不滿的看着許錦娘,“娘,您若是不給自己和弟弟做,我不用娘做了,我帶去縣裡,抽空自己做。”
“可是……”許錦娘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女兒終究是已經嫁人了,她這樣女婿要是不高興怎麼辦?
這個時候李雲突然進門來,開口說道,“娘,小陽還沒有成人,您跟小陽以後跟着我們過,等小陽長大成人了再出去自立門戶,我們以後是一家人了,娘以後也不要說兩家話,家裡的事情,以後也要麻煩娘多操持。”
許錦娘感動的熱淚盈眶,如此女婿,她女兒真是撿到寶了,她也終是有福氣的,有這樣的兒女,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李月看娘感動的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在孃的眼淚還沒有掉下來之前,趕緊的轉移了話題,“要不要我們量量尺寸腰圍啊什麼的?”
許錦娘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娘看你們身形知道該做多大了。”
李月吐了吐舌頭,“這麼厲害,我次忘了替李雲量尺寸,結果做小了。”
許錦娘聽得月兒的話,有些內疚的看了李雲一眼,“都是我疏忽,以前沒有好好教月兒針線女紅。”
李月打岔說道,“林宵怎麼還沒回來,跟他招呼一聲,我們也該去縣城了。”
李雲卻陷入了沉思,沒有好好學針線女紅麼,那月兒手法嫺熟飛針引線的功夫是從哪兒學來的?
時候也確實不早了,兩人簡單收拾了一番準備出門,卻發現林宵還沒回來,乾等着也不知道林宵何時能回,他們便打算去找林宵,跟他招呼一聲便下山。
看到外面幾個在玩耍的孩子,李月過去囑咐道,“輝兒康兒,你們山下山的時候要小心些,小心碰到跑出山來的大野物,出門也記得帶着小白,知道麼?”
明康得意的撈起自己的袖子,在明月面前揚了揚,“大哥給我們的。”
李月看着他們藏在袖子裡的弓弩,她倒是忘了,當初做了好幾把弓弩,自己出嫁後,只拿了一把。
李月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注意安全,平時別拉閘,免得箭誤射出去傷着人,知道麼,另外,平時得好好兒練習,準頭不行,拿着弓弩也沒用。”
見兩個孩子都認真點了點頭,李月才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玩兒,自己跟李雲出門去找林宵去了。
兩人到了小湖附近埋驢的地兒,便見着林宵仍舊站在那裡,看着那一個小土包,一動不動,那樣的略顯蕭條的背影,似乎隱藏了無盡的悲傷。
待李雲跟李月過去,似乎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最終李雲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節哀。”
兩人站在林宵的身後,看不見林宵的面容,過了一會兒,才聽的林宵開口,“我爹說,這頭驢是我娘在路撿回來的,那時候還只是個小驢崽,我娘心善,看着路邊的小驢崽可憐,撿了回來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