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薩貝拉推出玫瑰宮後不久,寧香寒退後一步,以便喬丹能把前門關上。
"好了,"喬丹低聲說,他把自己的體重靠在門上。"現在怎麼辦?"
寧香寒一邊呼氣,一邊研究門,尋找比鎖更多的東西來防止另一次強行進入。''''話說回來,這就是皇家騎士應該做的事情。
她把注意力轉向她周圍的房間,把匕首放在窗邊的一張小桌子上,她爬上椅子,經過一番掙扎,把窗簾杆從金屬鉤上推了下來。
"高文爵士,門!" 喬丹催促道,然後與金髮騎士交換了位置,他急忙走到寧香寒身邊,幫助她把沉重的窗簾和窗簾杆安放在地上。他們一起把沉重的材料和鉤子擡了出來,然後喬丹把杆子擡到高文那裡,兩個騎士很快就把它放進了門把手的圈裡。
"這應該能拖住他們一段時間。"喬丹一邊嘀咕着,一邊走到他們剛剛解開窗簾的窗戶前。
"他們今天不會再闖進來了。"寧香寒自信地回答,她把厚重的布料拉到椅子旁邊整齊地堆在一起。"我們應該歸還他們留下的劍,這樣他們才能離開這裡。"
"哦,當然,把劍交給一羣憤怒的騎士。"喬丹在一聲沉重的嘆息下隱藏了笑聲。"你建議我們怎麼做,毛拉小姐?通過窗戶嗎?"
"在我們爲確保門的安全付出了那麼多努力之後,"高文嘀咕道。"窗戶對我來說就很好用了。"
"他們走了嗎?" 蒂莉低聲說,她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來到他們都聚集在門邊的地方。
"是的,暫時是這樣。我們按照喬丹爵士的建議做吧。"寧香寒向那扇未揭開的窗戶點頭確認。"高文爵士,你和蒂莉取回騎士的武器。"
高文點了點頭,看起來仍然有些茫然,然後向大廳走去,蒂莉就在他身後。
蒂芙妮看起來很沮喪,她在臺階邊上搖搖晃晃,手裡還拿着利奧的劍。
"蒂芙尼小姐,"寧香寒一邊叫着,一邊取回她的匕首。幾乎在一瞬間,金髮碧眼的服務員的目光就跳到了那把小刀上,她退縮了。"蒂芙尼小姐?" 寧香寒重複道。
"對不起,是嗎?" 蒂芙尼尖叫着,她把目光擡到寧香寒的臉上。
"你可以把隊長的劍交給喬丹爵士,"寧香寒平靜地回答。
喬丹走上前去,伸出了雙手。蒂芙尼不確定地擡頭瞥了一眼這位騎士,然後點點頭,她把利奧的財產交給了他。
"那麼現在,蒂芙尼小姐,請你幫我把僕人們召集起來,帶幾個幫手到茶水間進行清理。我要去照看羅比廚師和罌粟小姐。"
"是--是的,當然。" 蒂芙尼緩緩轉身,在沒有特定方向的情況下徘徊了一會兒,然後才邁開步子上樓。
希望她不是跑去躲在她的房間裡。寧香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轉向喬丹。"呆在門邊。他們走後,把外門鎖上,你或高文爵士要留在外面,讓埃莉諾拉回來時再進去。"
"我們應該告訴她什麼?" 當寧香寒轉身走向臺階時,喬丹不確定地問道。
"事實,"寧香寒疲憊地回答,她把左腳撐在臺階上,把匕首放回膝蓋上方的皮帶上。
❆❆❆❆❆
羅比把罌粟從儲藏室搬到廚房的椅子上。當寧香寒跨進門時,他緊張的表情從不確定轉爲釋然。"他們走了?"
"騎士們在宮門外等着把武器扔給他們。"寧香寒回答時點了點頭,看了看高文和蒂莉正在從茶水間的架子上拔劍。走到管家的身邊,寧香寒迅速檢查了罌粟的脈搏。
"她只是昏迷,沒有什麼大礙--我們必須等她醒來,"寧香寒對一臉焦慮的廚師喃喃自語。"你能不能再檢查一下,確保在我檢查她的時候,僕人的後門是鎖着的?"
"哦,好的--"羅比放下大菜刀,朝餐具室走去。
寧香寒將她的手放在罌粟後腦勺的腫脹處。一股冷魔法塗抹在女人的頭皮上,滲入開放的小傷口,管家顫抖着,呆呆地眨着眼睛。傷口很快就在一片冰層下合上了,寧香寒把手上的凍血擦到附近的毛巾上。
當羅比回來時,罌粟已經醒了,但仍然昏昏沉沉的。"我是怎麼--"她把目光從服務員轉向廚師。"--發生了什麼?"她用母語問道。
"你摔倒了,頭撞到了儲藏室的架子上,"羅比勉強壓抑着怒氣回答。
"我沒有摔倒,我是被推的!" 罌粟花齜牙咧嘴地抱住自己的脖子,生硬地直起身來。"那個金髮狐狸精一定是把我賣了--如果她沒有召喚我,他們就不會知道誰有鑰匙!"
寧香寒很清楚罌粟指的是哪個金髮女郎。"罌粟小姐,你的後腦勺有一處輕微擦傷。有一點血,但幸好傷口已經癒合。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想檢查一下你的精神集中度。"
罌粟轉過身來,驚訝地看着她,但還是慢慢點了點頭。"是的,好的。我需要做什麼?"
"你的語言能力提高得很快,"寧香寒帶着欣慰的微笑觀察着。
"它一開始有什麼問題嗎?" 罌粟不屑地嗅了嗅,嘀咕道。
"請用你的眼睛跟着我的手指走,罌粟小姐。" 寧香寒舉起她的手指,在一尺的距離內來回移動。
罌粟對這個要求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服從了。她淡褐色的眼睛拖着服務員的手指,顯然很厭煩。
"很好,現在像這樣舉起你的手臂。" 寧香寒爲管家做了示範,她伸出兩隻手臂,直到它們與地板垂直。
罌粟茫然地朝羅比看了一眼,羅比皺着眉頭,示意她繼續做,不過當罌粟模仿寧香寒的姿勢時,他的嘴脣抽動了一下,有笑的跡象。
"很好。把你的手臂放在那裡,不要讓我把它們推下去。" 寧香寒握住罌粟的手腕,對這個女人的手臂施加了一定的力量。罌粟齜牙咧嘴地抵抗着寧香寒的重量,但保持手臂伸直。"沒有明顯的肌無力跡象,"寧香寒滿意地說道,她鬆開了罌粟,退了出去。"但你最好在今天剩下的時間裡休息一下。另外,不要保佑在晚飯後才睡着。"
"你要我休息?" 罌粟嘲笑着,放下了手臂。"在如此喧鬧之後?" 她指了指高文和蒂莉現在小心翼翼地穿過廚房的地方,他們的手臂上掛滿了劍。"我怎麼可能請假?"
"如果你堅持,罌粟小姐,但請不要勉強自己。如果你覺得頭暈,就休息一下。如果你摔倒了,再撞到頭,後果會更嚴重。"寧香寒堅定地回答。"我準備一個冰袋來幫助消腫,讓皇家醫生來檢查處理傷口。"
"爲什麼你不能治療?" 罌粟皺着眉頭要求道。
因爲我的物資有限,而且我不想把我的能力廣播到玫瑰宮之外。
"在皇宮內沒有正式執照的情況下行醫是被明確禁止的,"寧香寒耐心地提醒她。
"那你對哈娜小姐的治療呢?"
"我給哈娜小姐的只是草藥茶和專門的飲食,"寧香寒帶着詭異的笑容回答。"我不需要醫療執照來倒茶。"
罌粟嘲笑着搖了搖頭。"哦,好吧,別管我,羅比還在流血。"
"這只是個擦傷,"羅比反駁道,指了指他已經用廚房毛巾整齊綁住的手臂。"還有,聽小姐的話。她有治療技能。"
"那孩子剛纔說,她只知道草藥和如何倒茶。"
寧香寒慢慢地呼出一口氣,轉向廚師。"你能和我一起去檢查地窖嗎?"
"你認爲他們偷運了卡利戈酒?" 羅比問道,他已經走到了地窖門口。
寧香寒跟在他後面,搖了搖頭。"是那個騎士帶着的紅手絹讓我擔心。也許他們不是來拿東西的,而是來留下東西的。"
"毒藥?" 羅比喃喃自語,聽起來一點也不驚訝。"無論你走到哪裡,皇家都不會變。"
"現在,我們檢查每一個瓶子和桶,確保它們仍然妥善密封。任何有破損標籤或可疑物質的東西都應該放在一邊處理掉。"
"公主殿下的酒窖裡有近百個瓶子,"羅比無奈地嘆了口氣,感慨道。
"那我們最好開始吧。"
❆❆❆❆❆
當寧香寒和廚師羅比在每一個酒瓶和酒桶中穿梭的時候,罌粟很快就召集了幾個腳伕和女僕來重新整理儲藏室,並把破碎的架子搬出來。寧香寒在他們之間關上了門,以確保沒有僕人打亂他們的工作,繼續沿着地窖的牆壁從左到右走。
在精心整理的第二層酒架一半位置,寧香寒瞥見了下層架子下面的紅色東西。她跪在地上,用手指捏住布角,然後把那塊沉重的溼抹布拉出來。
"大廚,"她轉過身,舉起溼漉漉的紅布,快速叫道。"你看這東西眼熟嗎?"
羅比皺了皺眉,聳了聳肩。"一塊抹布還是一塊丟失的手帕?"
''''不,這和那個可疑的騎士手帕太相似了。
"請你四處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類似的破布。"
羅比點了點頭,繼續尋找。過了一會兒,他從一個酒瓶後面拿出一塊類似的溼布。"我又找到了一塊,"他皺着眉頭不安地宣佈。
寧香寒很快加入了他的行列,接過廚師手中的酒瓶。她注視着軟木塞和潮溼的瓶頸,然後將瓶塞與附近的酒瓶進行比較。除了另外兩個瓶子外,大多數瓶塞的顏色都淺了幾分,摸起來很乾。
"它們被什麼東西泡過,可能是這些手帕裡裝的東西。"寧香寒把注意力從酒瓶上移到羅比拿着的抹布上。廚師迅速放下了那塊布,彷彿它變成了一條蛇。
"我們中毒了嗎?" 羅比嘶啞地低聲說。
"去,洗洗你的手,然後找一些花園手套回來,"寧香寒平靜地回答。"帶上一兩個僕人,只有那些你願意把公主殿下的生命託付給他們的人,纔有能力保守秘密。"
羅比點了點頭,臉色已經略顯蒼白,迅速從儲藏室的門裡閃了出來。
寧香寒低頭瞥了一眼塗在她手指上那層無形的冰,嘆了口氣,走到後門邊的壁燈上點燃的蠟燭前。她把手指放在火焰上,看着冰融化並滴入蠟中。
如果這些手帕之前浸泡在毒藥中,然後曬乾帶到這裡,灌入另一種藥劑或水,然後包裹在瓶塞上。寧香寒把手指從火焰上移開,她回想了一下那個矮小的騎士和他在室內戴的手套。只要瓶塞吸收了足夠的毒藥,它最終會滲入酒中,而一旦瓶塞和瓶子幹了,任何跡象都會消失。
寧香寒笑了,她低頭盯着自己乾枯的手指,對老太后的計劃有些印象。"所以你強行進入宮殿偷酒,但真正的目的是在爲埃莉諾拉和客人保留的其他酒裡下毒。你無法使用間諜,因爲罌粟小姐控制着酒窖的鑰匙,不會把它們借給任何人。" 她停頓了一會兒,皺起了眉頭。"但是,當你自己、你的孫子和其他重要的客人有機會喝到酒的時候,毒藥不可能是什麼致命的東西。"
寧香寒搓了搓手指,慢慢地朝地上的紅手絹踱步回去。"你的毒藥需要不被發現,即使是在這樣的騷亂之後,這樣你就可以避免被懷疑。這使得使用立即致命的東西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爲了讓你做出這樣的努力,你一定準備了值得冒險的東西。一些專門用來傷害你目標的東西。" 她把溫暖的手指握成拳頭,目光微微眯起。"一些不會影響到來訪政要、王儲或你自己的東西,但會對王妃造成傷害,她喜歡喝酒,有過度沉迷於酒的習慣,以掩蓋她的孤獨感。一種會影響埃莉諾拉一人的毒藥。"
當然了。
寧香寒急忙恢復了她的瘋狂搜索,掏出任何看起來有點潮溼的瓶子,把它們放在她身後的地板上。
當羅比帶着一個男僕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完成了兩個架子,爲他們留下了另外五個架子來梳理。寧香寒給廚師和僕人下了嚴格的指示,告訴他們要找什麼,很快又發現了三塊破布,被塞在一個架子和後牆之間。羅比小心翼翼地把它們移到一個空箱子裡。
當他們的搜索結束時,12個瓶子放在一邊。六塊破布和四個打開的瓶子也被移走了,其中一個是卡利戈酒。
"我們上週剛拿到這些東西,它們都不應該是開着的。它們是爲大使宴會保留的。"羅比一邊解釋,一邊急忙拿出了庫存記錄。"根據這個,只有兩款酒是開着的。"
"也許是僕人口渴了?"腳伕疲憊地聳了聳肩,建議道。
"不可能是僕人們。只有罌粟小姐有地窖的鑰匙,而且她嚴格維護着日誌。"羅比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向寧香寒。
"我們給它們做個標記,把它們和其他的放在一起。"寧香寒迅速地命令道。"它們可能是故意打開的,以分散我們對其他瓶子的注意力。不管怎麼說,打開的東西都不能相信。"
羅比點了點頭,他和腳伕把有標記的瓶子收集起來,然後把它們堆到空的箱子裡。
"毛拉小姐,"罌粟打開地窖的門,輕快地叫道,"王妃回來了,她想在書房裡見你。"
寧香寒緩緩吸了一口氣,她檢查了那箱潮溼的猩紅手帕,然後點了點頭。這可能會有兩種結果,我要帶着其中一塊抹布和幾個有標記的瓶子。"
"不用擔心,毛拉小姐。"羅比回答說,他把要求的東西收集到一個小桶裡。"我去做個見證。"
"其餘的破爛和瓶子要留在地窖裡,並上鎖。罌粟小姐?" 寧香寒回頭看了看管家,管家對那堆被丟棄的酒瓶挑了挑眉毛。
"很好,在你向王妃解釋清楚你發現的一切之前,我會讓其他工作人員離開這裡。"
"謝謝你,罌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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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近時,高文爵士剛剛離開圖書館。他走到一邊,向寧香寒正式鞠了一躬,然後就在他們身後的宮殿走廊上繼續前進。罌粟不置可否地繼續向前走,敲了敲王妃的書房門。
"請進!" 埃莉諾拉的聲音尖銳地叫道。
罌粟向寧香寒投去不確定的一瞥,然後打開門,走到一邊,讓侍者和廚師進去。
在王妃的書房裡,等待着埃莉諾拉、伊芙琳和蒂芙尼,後者在寧香寒進來時似乎縮進了椅子。
"毛拉小姐,"埃莉諾拉靠在辦公桌上,在緊張地握緊的雙手後面打着招呼。她仍然穿着騎馬的服裝,從王妃臉上嚴峻的表情來看,她的心情不好。埃莉諾拉的琥珀色眼睛眯了起來,從寧香寒轉向羅比。"你爲什麼把我的廚師帶到這裡?"
"殿下,我自己來的,"羅比用他的母語迅速地回答。他謙虛地鞠了一躬,然後自信地走向辦公桌,在那裡他輕輕地放下了木桶。
埃莉諾拉的目光進一步縮小,她把其中一瓶酒拿開。"這就是他們來的目的嗎?我以爲他們想要卡利戈酒?"
"他們是來掠奪的,而且可能做得更糟。"羅比從埃莉諾拉手中舉起瓶子,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會喝這個的,公主。"
埃莉諾拉的表情從惱怒轉爲憤怒,但當廚師把瓶子放回板條箱時,她僵硬地點點頭。當她注意到羅比手臂上血淋淋的毛巾時,她的眉頭還是進一步皺了起來。"還有人受傷嗎?"
"罌粟小姐的頭部受到了嚴重撞擊,有一段時間昏迷不醒。毛拉小姐檢查了傷勢,建議她休息並去看皇家醫生,但你知道罌粟小姐對這些外國醫生的態度。"
埃莉諾拉嘲笑道,她的表情因擔心而變得柔和。她向他揮手示意。"告訴罌粟,我命令你們倆花幾個小時來照顧自己,看看皇家醫生。" 她在繼續說的時候換回了拉斐爾語,這讓蒂芙尼和伊芙琳鬆了一口氣,每次語言障礙打亂了談話的流程,他們就會困惑地眯起眼睛。"我希望對這次襲擊進行調查,在皇太后想將其掩蓋之前公開記錄在案。"
"公主殿下?" 伊芙琳震驚地重複道。"當然,這有點誇大其詞。特別是毛拉小姐用威脅和暴力使情況升級時。"
爲什麼我不驚訝你會是第一個把我扔進火坑的人--儘管你不在這裡。寧香寒面無表情地笑了笑。
"我到的時候,罌粟小姐已經昏迷,羅比廚師受傷,儲藏室嚴重受損,"寧香寒平靜地解釋道。"正如喬丹爵士、羅比廚師、女僕蒂莉和蒂富尼小姐可以證明的。"
"的確,"埃莉諾拉喃喃自語,她把目光轉向蒂芙尼。"也許你想澄清一下你先前的說法,蒂芙尼小姐?"
"我-" 蒂芙尼繼續盯着地毯,一邊捻着手中的淡紫色手帕。"是的,正如毛拉小姐所說。"
"也許你還應該向罌粟小姐諮詢一下我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寧香寒一邊繼續研究蒂芙尼一邊建議。"還有就是薩貝拉是如何得知誰有地窖鑰匙的。"
蒂芙尼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了,但仍然不肯把目光從地板上移開。
"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伊芙琳一邊用手指着寧香寒一邊呵斥道。"你居然敢像刺客一樣隨身攜帶匕首?而且你還用它來威脅太后的一個隨從!"
"拜託,伊芙琳小姐,"埃莉諾拉舉起手,用警告的眼神插話。"請毛拉小姐先告訴我們她的故事。這些事件發生時,我們倆都不在場,不應該這麼快就對她的行爲做出判斷。"
"你就這樣相信她的話?" 伊芙琳要求,她旋即面對王室公主。
"有我信任的其他人可以見證她的話是否屬實,"埃莉諾拉回答時向羅比點了點頭。
伊芙琳吸了一口氣,明智地忍住了,她僵硬地坐到了蒂芙尼對面的椅子上。
"毛拉小姐,如果你願意的話,"埃莉諾拉允許地揮手說。
"當然,公主殿下,"寧香寒回答。"我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去郵寄信件。喬丹爵士陪我往返於郵局。我們回來後,發現玫瑰宮的大門和前門都無人看守。"
埃莉諾拉的表情變暗了,她把手指交織在一起。
"我們進去後聽到廚房裡傳來爭吵的聲音。女僕蒂莉告訴我們,薩貝拉帶着六個騎士衝了進來。"
"六個?" 埃莉諾拉打斷了她的話,然後迅速搖了搖頭,示意寧香寒繼續。
"我派喬丹去找我們失蹤的騎士,但他們被派去做一些差事--雖然是誰或什麼差事我還沒有發現。當我與薩貝拉小姐對峙時,她的騎士們已經在儲藏室裡了。蒂芙尼小姐似乎被利奧隊長挾持,而且,正如我提到的,羅比廚師和罌粟小姐已經受傷,被人用劍指着。
"薩貝拉告訴我,太后派她去取卡利戈酒。我要求她歸還地窖的鑰匙,並把她的人帶到外面去。薩貝拉拒絕遵守我的要求。" 寧香寒停頓了一下,轉向蒂芙尼。"你想反駁我到目前爲止說的話嗎?"
蒂芙尼怯怯地從地毯上瞥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我-你按你說的做了。"
寧香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還問過薩貝拉,爲什麼太后不按慣例發出正式的書面請求,而要派出一隊騎士。薩貝拉夫人回答說,太后有權力爲所欲爲,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蒂芙尼聽到這些話臉色蒼白,甚至連伊芙琳也顯得很震驚,而埃莉諾拉則暗暗地笑了笑,把下巴靠在摺疊的手上。"我明白了。那把刀呢?"
"最近買的,今天早上送來的。"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掀起裙子,把刀刃拔出來,把銀色的匕首放在埃莉諾拉麪前的桌子上。在她這樣做的時候,她沒有錯過伊芙琳和蒂芙尼震驚的表情。
然而,埃莉諾拉在拿起這把精緻但結實的匕首時卻顯得毫不畏懼。"很好的作品。這是伊克爾大師的作品,是嗎?"
"是的,公主殿下。"
"對於一個剛剛成爲我侍女的人來說,這是挺昂貴,"埃莉諾拉補充說,她的目光從匕首移到寧香寒。
"我不是沒有自己的收入手段,殿下。"
埃莉諾拉挑起了詢問的眉毛,但還是點了點頭。"你下一次與我們分享你的方法。" 她把匕首伸回給寧香寒,寧香寒把它放回膝蓋上方的小鞘裡。"無論如何,我看我姑姑已經教你如何保護自己。啊--你現在可以揭開你的眼睛了,羅比,"埃莉諾拉笑着指示說。
廚師放下了手,尷尬地對着手咳嗽起來。"毛拉小姐不像拉斐爾女人那樣害羞。"
"殿下,"伊芙琳強行從椅子上站起來,插話道。"當然,你不同意這樣做嗎?只有騎士允許在王宮內攜帶武器!而毛拉小姐爲了幾瓶酒就打傷了皇太后的隨從?這不能不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