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 埃莉諾拉問道,把目光轉向寧香寒而不是伊芙琳。
"這是傳統的規則,不是法律,殿下,"寧香寒面無表情地回答。"在整個拉斐爾的歷史上,肯定有宮廷貴族婦女攜帶刀片用於自衛的故事。"
"那我不認爲有什麼問題。很實用,"埃莉諾拉滿意地笑着說。"特別考慮到我們所謂的騎士在職責上不太可靠。" 她的笑容在說完後很快就消失了。
"的確,殿下。"
埃莉諾拉用手指敲了一會兒桌子,然後表情憂鬱地聳了聳肩。"如果我在今天之後進一步信任我丈夫的騎士,我只能怪自己。" 她表情堅定地打開了她的書信本,用羽毛筆蘸着墨水,寫下了一封短信。
"公主殿下?" 伊芙琳不確定地喃喃自語,她想閱讀信中的內容。"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的意思是給我父親阿拉泰寫信,請求他派一個肯辛頓士兵中隊來保護我。"
伊芙琳的手急忙伸出來,擋住了王妃的筆。"公主殿下,您不能這樣做! 如果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可能會被視爲叛國!"
" 伊芙琳小姐的意思是說,"寧香寒不無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就是你需要得到王儲的許可,才能僱用保鏢,把他們帶進皇宮。因此,在你寫信之前--最好能得到未來國王的許可。"
埃莉諾拉的表情很痛苦,她放下羽毛筆,靠在椅子上,用不高興的目光盯着他們倆。"我的宮殿被入侵了,我的人受傷了,我的隨從被迫用刀,因爲王儲的騎士們在我不在的時候拋棄了我的財產和他們的職責。而你卻告訴我,我需要別人的許可來僱傭那些爲了我的安全而毫不猶豫地戰鬥的士兵?"
"這就是法律,殿下。"寧香寒確認道。
"而且沒有人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伊芙琳鬆了一口氣,附和道。
"不過,還有一個選擇,"寧香寒在思考了一會兒後補充道。
"什麼?" 伊芙琳和埃莉諾拉異口同聲地問道。
"霍桑伯爵,"寧香寒自信地回答。
伊芙琳嘲笑道。"看來毛拉小姐搞錯了,殿下。即使是伯爵也不能把武裝人員帶進王宮。"
"但他可以代表殿下向上議院請願,"寧香寒解釋道。"作爲你的表弟和貴族黨的領袖。他可以強行處理此事,或者在出現另一個威脅時讓他們承擔責任。"
"那--" 伊芙琳敗下陣來,呼了口氣。
"我明白了,"埃莉諾拉喃喃自語,她的琥珀色眼睛在他們之間若有所思地移動。"這就是我必須做的。我也會寫信給我父親,請他就實現我們目標的最佳方式與伯爵談談。"
"但那肯定只會升級殿下和老太后之間的衝突," 伊芙琳半信半疑地抗議道。
埃莉諾拉的目光轉向伊芙琳,後者在其無形的打擊下退縮了。"你是在建議我坐視不理,讓太后嘲笑我、我的人民和我作爲未來女王的地位嗎?"
"不,公主殿下,"伊芙琳低聲說。
"很好。你們都可以走了。" 埃莉諾拉向書房門口揮了揮手。"毛拉小姐,請你留下來休息一下。"
寧香寒低頭接受,看到伊芙琳不高興的皺眉頭後,向她的對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想用這個來詆譭我,現在反而是你在王妃身邊的地位被削弱了。
伊芙琳皺着眉頭,轉身從房間裡掠過。蒂芙尼急忙跟上,她的眼睛仍然粘在地毯上。茫然的金髮女侍者幾乎撞到了門框上,被羅比救了下來,羅比把她拉到一條路上,然後他在他們身後關上了門。
"請,毛拉小姐。" 埃莉諾拉向騰出的座位點了點頭。寧香寒坐下後,王室公主向留在她桌子上的一箱瓶子做了個手勢。"解釋一下。"
"殿下知道酒窖是上了鎖的,很安全,"寧香寒回答,"而且唯一有鑰匙的人是罌粟小姐,她不會把它借給任何人。" 寧香寒停頓了一會兒。
"都告訴我,毛拉小姐,"埃莉諾拉命令道。"不要對你的女王保留秘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寧香寒嘆了口氣。"可能是無意的,但是是蒂凡尼小姐告訴薩貝拉,罌粟小姐有鑰匙。" 埃莉諾拉驚訝地眨了眨眼,寧香寒繼續說道。"不過,在王宮裡,由幕僚長負責這樣的任務是很常見的,不過由女官代替負責王室的酒窖也是很正常的。"
埃莉諾拉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知道爲什麼老太爺派她的心腹來偷我的酒嗎?"
"據薩貝拉說,他們想拿幾瓶卡利戈酒供老太后享用。儘管如此,我懷疑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對殿下酒窖裡的酒做手腳。" 寧香寒從座位上站起來,從板條箱中舉起一個酒瓶,把它轉過來給埃莉諾拉看已經乾涸的軟木塞。
埃莉諾拉接過瓶子,在檢查起皺的蠟紙裝飾時顯得很困惑,然後想解開軟木塞,但沒有成功。"它沒有被打開過,"她確認。"也許標籤在其他地方被損壞了。"
"殿下,軟木塞本身異常潮溼,這些溼布發現藏在地窖裡,總共有六塊。" 寧香寒從埃莉諾拉的桌子上拿起一支鉛筆,用它從箱子裡掀開一塊紅色的手帕。"我認爲這些抹布上帶有未知的毒素,然後浸泡幾瓶殿下的酒瓶塞。"
"毒藥?" 埃莉諾拉的語氣中盪漾着怒氣。"太后真的敢嗎?酒被損壞了嗎?"
"有一瓶被打開了,其他11瓶沒有損壞。我建議把打開的那瓶酒處理掉。"
"謹慎。" 埃莉諾拉注視着那塊潮溼的抹布,它的重量把它從寧香寒拿着的鉛筆末端帶了出來,又掉到了箱子裡。"那我們應該對這些瓶塞和抹布進行毒物檢測。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優勢,給老太后一個打擊。"
"我同意,讓煉金術士測試這些瓶塞,證明所用的毒素--但我不會在這個時候指責太后。"
"爲什麼不呢?" 埃莉諾拉尖銳地問道。
"今天事件的見證人不過是殿下最近任命到宮中的兩名隨從,而且也都是最近被封爲貴族的,還有殿下的幾名工作人員,"寧香寒耐心地解釋道。"單從數量上看,薩貝拉和她帶來的騎士會更勝一籌。如果他們用自己的故事來反駁我們的指控,那就是道聽途說和誹謗攝政王后的問題。他們同樣可以輕易指責我們在殿下的酒裡做手腳,傷害你或陷害太后。"
"你是說--"埃莉諾拉氣急敗壞地嘆了口氣。"她會逃過這一劫。"
"證詞只有在皇宮裡的支持者纔是最有力的,"寧香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耐心地疊起了雙手。"這就是爲什麼我建議殿下收集所用毒藥的證據--然後等。"
埃莉諾拉僵硬地點點頭,她的目光很遙遠。"那隻老狼有太多的權力。"
"我們會從她那裡奪走它的,"寧香寒放心地回答。
"在這方面,一個孩子會有幫助的。"埃莉諾拉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寧香寒咆哮道。"我希望你準備在這件事上幫我。"
你一定要和老太后玩一樣的遊戲嗎?如果我們失敗了,是我們兩個人的脖子和其他人的生命都處於危險之中。寧香寒雙手合十,耐心地微笑着。"我們更應該把今天的事情保密。一旦毒藥在玫瑰宮內的消息傳出,國王陛下身邊的警惕性就會提高。更不用說,這可能會給太后一個藉口,讓她控制你的家僕。"
後者在毛拉的過去確實發生過。埃莉諾拉自然對老夫人的一舉一動心存疑慮,她把打開的酒瓶拿給了尼古拉斯,尼古拉斯確認它們有毒,但把責任推給了埃莉諾拉的家政人員,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和公主一起從維特雷納來的。
這是皇太后對埃莉諾拉的第一次成功打擊。現在,將是我們第一次防禦性勝利。我們可以避開她的陷阱,一舉拿下其他有問題的瓶子。
埃莉諾拉齜牙咧嘴,不情願地點頭表示同意。"當然了。我仍然認爲,採取行動的最佳時機是在大使訪問期間。自從他哥哥死後,尼古拉斯就很少飲酒。據瞭解,當維特雷納在剝奪國庫的財富時,他會很放縱。"
"但由於殿下與王儲的婚姻,今年的稅收會有所減少。"寧香寒謹慎地提到。
"你會認爲尼古拉斯更感激這一事實,"埃莉諾拉暗自嘀咕道。"他爲他的王國節省了一筆小錢,而那隻老母狼還能騷擾我。"
耐心點,公主殿下。這不過是太后對我們施加的第一個打擊。寧香寒嘆了口氣,向後梳理了一下頭髮。
"你今天做得很好,毛拉小姐。你和維特雷納騎士一樣勇敢--就當是一種讚美吧,"埃莉諾拉堅定地說。
"我會的。謝謝你,公主殿下。"
"不再需要擔心太后會把你爭取到她那邊,這也是令人欣慰的,"埃莉諾拉笑着補充道。"話雖如此,在與她爲敵之後--你應該小心。"
"我會牢記這一警告的,殿下。"
但我不確定太后與我的關係還沒有結束。寧香寒皺起眉頭,她想起了蒂芙尼的愧疚表情。雖然--如果她在我們中間已經有了一個間諜--她有可能不再需要我了。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斷了她的想法。
"請進,"埃莉諾拉皺着眉頭焦急地叫道。
罌粟小姐進來了,後面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匆匆忙忙地朝王妃掃了一眼,鞠了一躬。
"請原諒,公主殿下!"那人緊張地喊道。"我被派來送一個緊急消息--爲阿弗裡男爵夫人。"
寧香寒轉向他,感到驚訝。"我就是男爵夫人。你有什麼消息?"
"厙興賢大人,以及阿弗裡市長巴爾特摩大人,緊急請求您出席,處理貴省的一場危機。他們派了一輛馬車在外面等着--"那人急忙跪下,"請原諒我的無禮,但事情很嚴重,不能等。"
"這似乎很嚴重,"埃莉諾拉帶着一絲保留意見觀察到。
"公主殿下?" 寧香寒不確定地回頭看王妃。信使的出現和信息讓她完全措手不及。話說回來,阿弗裡本身從來就不是她最初計劃的一部分。''''''''這是太后的舉動嗎?對她來說,現在進行報復還爲時過早。
"你應該去,毛拉小姐,"埃莉諾拉嘆了口氣說。"畢竟這是你的轄區。"
"但沒有皇室通行證,我不能離開皇宮!" 寧香寒抗議道。
"啊,厙興賢大人派人給我送來了一張!"信使宣佈,他急忙從腰帶上解下一個小絲袋,向她伸出來。
在裡面,寧香寒發現不僅僅是一張通行證,還有一枚戒指,上面刻着厙興賢的家族徽章。
如果厙興賢把他的家族戒指和信使一起送來,那一定是非常緊急的事情。
寧香寒點了點頭。"我還需要帶上一名騎士作爲護衛。"
"我們可用的人太少了,"埃莉諾拉諷刺地回答。"然而,規則就是規則。你可以帶着喬丹。"
"你確定嗎,公主殿下?"
"我還有加內特少校來保護我的安全。他可以召集值得信賴的騎士來充實我們的隊伍,直到伯爵能找到對我的家族更忠誠的人。"
"謝謝您,殿下。"寧香寒及時回答,低頭行禮。"那我就先走了。"
"謝謝你,男爵夫人!"信使低着頭,明顯鬆了口氣說。"還有--謝謝你,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