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裡,一時轟動了,李慈竟然被貶了,是不是代表顏熹失去了競爭的機會?
一些早早攀附了李家的,這時候可慌了。
要不要背信?可是背信了,又能投靠誰?
嚴正正在頭痛,怎麼他選誰,誰就出事?現在怎麼辦?他只能找上李侍郎,他要在李侍郎那裡探聽一下,是繼續等待機會,還是背棄,這都必須下決定了。當然,這是嚴正的想法,李侍郎是不能背棄他的女兒的。
嚴正哭了,宋和笑了,龔品也笑了。
他們都沒有選擇十一皇子,他們都感覺自己距離勝利又近了幾分。
甚至他們還想到了,要拉籠李家,拉籠十一皇子,這樣,多了這一分勢力,上位的機會,也就越大了。
當然,這是將來的事,畢竟,現在李家還在爲李妃這事爭取着,雖然機會不大,可是還是要等等,等事情安定下來,他們也要看看景帝對於顏熹的態度。畢竟顏熹現在還是皇子。
這一天的白天,如光回皇宮值崗了,經過了李妃一事,上面的人已經將如光調回正常的班次了。如耀爲冷宮看症一事也取消了,他不用在宮裡輪值。
正在巡視當中。
在御花園裡,竟然看到了正在賞景的景帝。
停下腳步,整齊的行禮。
然後再去巡視,這是一慣的做法,景帝也從來沒有打斷御林軍的進程。
可是這一天,景帝看着低頭行禮的隊伍,“你,是慕容如光?”
“回皇上,臣是!”
“好,你留下,其他人下去吧!”
“是!”
在衆人帶着驚訝的目光之中,御林軍下去了,如光被留在了原地。
人退去了。可是景帝不但沒有讓如光起來,也沒有開口說話,就讓如光一直跪在那裡,就像他已經忘記了如光一樣。
因爲對方是景帝。如光用了他最大的耐心,他忍着。
可是這樣跪着,半個時辰之後,如光的耐心開始用光了,他擡了擡頭,偷看景帝。
一擡頭,如光就看到景帝原來正在打量他。
“皇上?”
景帝笑了,“起來吧!”
“是,謝皇上。”如光禮了景帝站了起來,跪了半個時辰。腳當然有點麻木了,如光不由得伸手手,轉了轉腳活動活動筋骨。
“咳,咳!”安公公提醒如光,這可是在景帝的面前。不能失禮。
“抱歉,微臣失禮。”
景帝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又是一陣的好等。
“皇上?”如光提醒景帝時辰不早了。
“帶刀副統領,就這樣辦吧,慕容如光聽旨,擢升帶刀副統領,從四品。可直接面聖。”
如光一下了愣住了,自己並沒有立什麼大功,怎的一下子跳了好幾級?難道只是跪一個時辰就能升官?這官也升得太兒戲了吧?
“咳,慕容副統領,還不謝恩?”
安公公不由得再一次提醒如光。
“是,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恩是謝了,可是如光卻不是不明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景帝笑着看着如光。
“請皇上明示。”
“朕想了一下,好像,哪裡有你們慕容家,哪裡的問題就會被揪出來。所以,朕就委你重任,好好的爲朕查一查宮中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查宮中見不得人的事?真的查出了來了,怕自己的小命也到此爲止了吧?宮中秘事,可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護衛,不副統領可是管得了啊?
“怎麼了?你不願意?”
如光轉了一下腦子,“回皇上,那一次只是意外,意外之事並不多,所以,請恕微臣無能。”
景帝看着如光,擡頭看了看天,“行了,朕也沒有讓你一定要查出點什麼,只是有這樣的能力,當然要爲這皇宮裡備着,好好當你的差就是了。”
“是,臣領旨。”不用特意去查,如光纔會不多管閒事。
……
別了景帝,回到值班房,如光擢升的消息在如光回來之前已經傳遍了。
大家見了如光紛紛行禮,給如光道喜。
當晚,如光就在京裡有名的酒樓訂了酒席請了御林軍裡與他一起當值的兄弟大吃了一頓,表示同喜,也因爲如光的大氣與豪邁,立刻就與其中一些人建立了不錯的關係。
剛好沐休的沐林也被邀請了,御林軍的統領大人見到這情況,在下一個月分配崗位的時候,就將沐林當成普通的御林軍護衛一樣,作了平常的安排。
沐林當然也知道這是如光的關係,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他都是如光的忠實的追隨者。
沒過多久,如耀就收到了消息,陳嬪開始給景帝伺寢,表示陳嬪也重新上位了,海婕妤真如如棋所預言的一樣,慢慢的好了起來,因爲感激陳嬪曾經的照顧,兩人成了在宮中最要好的姐妹。
……
對於景帝擢升如光的職,慕容家裡只是小小的討論了一下而已,因爲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當然這是相對如光的命而言。
天氣慢慢的熱,還有三天,就到了七夕。
京裡的七夕可是一個大節日,在這天,京里名門閨秀都會拜七姐,比靈巧,到河邊放河燈,祈求好姻緣,這一天是一個女孩們的節日。
如棋坐在窗前,看着天空。
心裡卻想着明天的事。
明天,是龔芬‘嫁給’大皇子的日子,說嫁,其實並不是,因爲她並不是正室,說是妾吧,卻是八人大轎擡進慶王府(大皇子府)的,嫁妝更是早高級的一百二十八擡。成親後的皇子都會得到封號,封地,分府過。
聽到這個消息,如棋是十分的不適應,她正在調整自己的心情。
所以本來在三天之後的七夕。如棋是想去看看這京城的熱鬧的,但是一想起這些,她心情變得十分的差,也就不想去了。
大家都發現了。如棋的氣壓非常的低,可是能做些什麼呢?
大家都不知道。
七夕這一夜。
如棋沒有出慕容府,在府裡拜了月亮,看過丫環們比巧。
夜開始深了,剛想着要不要早點睡,這時,一個小廝不顧規矩衝進了內院。
“小姐,大少爺被打了,重傷,正被擡回來。”
如棋蹬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整個人呆了,怎麼會,不是說已經防範了麼?不是說招了好手在大哥的身邊了麼?甚至還提議了要在別人動手之前,將敵人打下來的,怎麼會?
“在那裡?快。請大夫,三哥呢?西門三哥呢?他們都在那裡?”
“回小姐,七夕夜,幾位少爺相約了去看燈。”
對,他們相約去看燈,是因爲國子監有聚會(七夕之夜,比詩大會)。如祖要出席,所以另外三人也陪他一起去了。
三人陪着,還出事了,對方到底是使了什麼樣的手段?
“沒事。”在就如棋慌亂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如棋的耳邊響起了,是南宮長樂。
“大哥出事了。”
“我知道。我就是由那裡回來的,一會,他們也到了。”
“大哥怎樣了?”
“沒事,躺幾天牀,放心。來,坐下來,來聽我說。”
如棋盯着南宮長樂,要從他的臉上,嘴裡知道真相是如何。
“他們去詩會,那李順也在,做詩,做對子,小祖的成績非常不錯,漲了不少的名聲,這李順看不過眼,就拿語言奚落如祖,如祖怎會甘心被說,於是與如耀聯合起來,將這李順說得一文不值,詩會過會,我們也就準備回來了,走到途中,一個不知道由那裡竄出來的下人,穿着的是我們家的衣服,說你在家裡覺得悶,所以出來找我們,卻在中途出事了,那下人將我們引到了一條沒有人的巷子裡,李順的人馬就一涌而上了。”
“接着?”
“沒有接着,沒事,傷是傷了,不會要命,我算過了,小光的劫已經破了。”
“真的?”如棋並不相信。
“連我也不相信了?”
“爲什麼只有你一人,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回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出去了。”說白了南宮長樂就是先行回來看看情況的,怕如棋真的出去了,“讓人準備熱水,還有藥吧!”
如棋連忙吩咐下去,果然,沒有一會,如耀他們擡着如光進來了。
看到混身是血的如光,如棋再一次呆住了,這樣還叫沒事?
“血不是哥的。”如耀爲如光說話。
“血不是我的。”如光也知道他的身上的血嚇到了如棋。
能說話,表示情況還不到最壞,可是爲什麼他不自己走,要大家擡着。
很快,情況出來了,如光斷了一條斷腿,內傷,還有大量的淤傷,斷腿,如耀已經爲他接了骨,其他的傷,只能養着。
如祖裂了裂帶着傷的嘴角,“請舅舅過府,我們要請舅舅爲我們喊冤。”說着動了動拉傷了的手,舉着手向如耀表示,他也傷了,求治療。如耀用眼示意如祖向西門如意求救,如祖卻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
他這不願意的表情被西門如意看到了一手將他揪了過去,立刻就響起了一陣殺豬般喊痛的聲音。
……
本來在家裡好好的陪着準備待產的妻子的佟晴,被立刻請到了慕容家。
那怨氣,可是生人勿近的!
可是看到了如光的慘況,還有如祖,如耀臉上的傷,怨氣一下子就成了怒氣。
“行,我明天,不,一會我就進宮,看看這李家是否能隻手遮天。”扔下這一句話,他一手揪着如祖,“走,給我說說情況,我得好好的寫一寫這摺子。”
“麻煩舅舅了,棋兒現在就去給陪着舅母。”
“好!”有如棋這話,佟晴更是放心的不得了,用他那滿肚子的怒火去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