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之後,是洶涌的潮,一波一波將阿困鎖在安樂二橫街小院中的兩個人淹沒。
阿笙無數次在想,她一定是瘋了纔會主動去找林益陽,主動要求他從冰水裡出來……
都說長夜漫漫,可是一夜的時間根本不夠。
她像一條無力掙扎的小魚一樣,被林益陽固定在身下,任他折騰。
聲音都喊到嘶啞了。
他卻似不知道疲倦般,鏖戰不休。
該死的丘莎,該死的藥!
怎麼藥性烈成這樣?!
數九寒冬,身上的人卻汗流如注。
阿笙的兩手緊緊地攀着林益陽的肩膀,粗粗地喘息着,嫣紅的脣瓣又腫又脹,被汗水溼透的長髮一縷一縷地鋪散在枕巾上,像是突然盛放的黑色花朵。
林益陽一手撫弄着她汗溼後的後背,一手往下滑,把她的腿託了起來,盤纏在自己的腰間。
又發起了新一輪猛烈的衝擊。
阿笙咬着脣,身子像狂風駭浪中的小舟一樣不停地抖顫着。
外面的天色漸漸大亮,天光從窗縫裡透射進來,照着屋裡抵死纏綿着,時近時遠卻始終連接成一體的兩人身上。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阿笙喃喃地問。
密密砸砸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雪白的膚上,留下一朵朵粉紅的脣形印跡。
“該結束的時候……自然就會結束……”林益陽道。
阿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只知道天黑了,天亮了,天又黑了,天又亮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那種粘粘乎乎的感覺已經沒有了,牀單和被褥都換過了。
林益陽一隻手搭在她身上,另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間,一隻腿還壓在她的腿上,呼吸在她耳邊盤旋,吹得她的耳側癢癢麻麻的。
全身上下積蓄不起一絲氣力,癱軟如泥。
翻個身都是個大難題。
認命地嘆了口氣。
腦袋頂上卻傳來一個含混的聲音,有些嘶啞,“醒了?睡得好麼?”
阿笙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搭理林益陽。
林益陽卻強行把她的臉扳正過來,讓她面對着他。
呼吸交纏,近在咫尺。
因爲太近,卻看不全對方的臉。
“阿笙,大前天晚上,如果不是你願意搭救我,我現在肯定就凍死在後海里,成了一座冰雕了。人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救命之恩,我無以爲報,以身相許行不行?”林益陽伸出手指,指腹在阿笙腫脹的脣瓣上撫了撫。
阿笙卻突然驚叫了一聲,突然想起被丟在林益陽車裡的丘莎來。
那天從後海邊走出來之後,兩是開車回的安樂二橫街的小院。
阿笙只是給丘莎披了件衣服就把她扔到了後座上了。
車子開到安樂二橫街的時候,丘莎醒了,然後又被林益陽一手刀給砍暈了過去,進院之後,阿笙說要找繩子去把她綁起來,結果林益陽直接把她抓進了房間。
剛剛林益陽說大前天晚上,這代表已經過去兩天天夜了!
“林益陽,快起來,都過去這麼久了,當時人都沒來得及綁好直接扔在車裡的,要是給她逃了再想抓就難了!”
“別急,那天晚上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把她手腳關節都卸了,她哪怕醒來,也絕對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