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國光生病記

慕尼黑的屬於大陸性氣候, 並且受到鄰近的阿爾卑斯山的強烈影響,冬天極爲寒冷。這年冬天已經是他們來到德國的第三個冬天了,早已適應慕尼黑的氣候。這天, 很少飄雪的慕尼黑, 卻瀰漫在漫天的雪花裡, 一幢幢帶有濃郁古典氣息的典型歐式, 建築染上了最爲純潔的色彩, 奇蹟般得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三年時間無論是小澤還是國光,身量都抽高了許多,如果三年前的小澤還顯得十分稚嫩的話, 那麼現在的小澤是成熟而又睿智的。幾年國外生活的經歷總是會讓人成長的,學業上更是如此, 小澤之前不感興趣的經濟, 現在在他看來卻是非常的有趣, 有很多奧妙等着他去發掘。

這年,無論是小澤還是國光, 都進入了大學學習,當然對於國光來說,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已經成爲了一名網球職業選手。雖然國光目前的比賽積分雖然還不能在世界賽場一展風采,但那需要的只剩下時間問題了, 國光本有考推薦進入國際賽場的機會, 但是被他拒絕了。自己一步步努力得到的結果, 對他來說是更有意義的。

小澤緊了緊身上的風衣, 出門時忘了圍圍巾果然有些冷了。冷風從領口直接灌進衣服裡面, 不自覺一個寒戰,小澤明顯的感覺自己的毛孔收縮了。拉開袖口,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還早,慢慢走過去應該來得及。

雪花越來越密集,街上很多人已經打傘了,小澤的衣服上已經染上了一片白色,無奈只能打車過去了,本想享受一下雪中漫步的情趣的。幸運的是附近就有一個出租車站,沒有太久一輛車就停在了小澤面前。

“你好,麻煩你到XXX網球俱樂部。”

“好的。”

小澤他不是心血來潮大冷天的跑去打網球,他這時候去網球場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國光。慕尼黑的冬天本身就冷,這幾天冷空氣突襲,連一向身體很好的國光也不幸沒有逃過這次突然的溫度變化,得了感冒。小澤是去網球場接訓練的國光,感冒了還要堅持去訓練,小澤總是不放心。

小澤已經是網球場的熟人了,微笑着跟認識的打着招呼,徑直走到了訓練區。訓練場地一般是不許閒雜人員進入的,但是因爲小澤從來是安靜的等着訓練結束,沒有任何讓人不滿的行爲,所以大家都默許了小澤。

進去之後,明顯還沒有結束,老遠就聽見了咚咚的擊球聲。小澤走到休息區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隨手翻起身邊的雜誌,都是網球雜誌。雜誌一類的東西小澤很少關注,沒想到在一本雜誌的封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照片拍的很好,是比賽時候的照片。小澤下意識的指腹劃了劃照片,驕傲的笑了,這個人是他的哥哥,他的愛人。

“小澤,做什麼呢?”國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也更低沉了。

小澤心裡一沉,看來感冒加重了,本想運動出了汗的話,會好些。放下手中的雜誌,說道:“哥哥,待會先去看醫生吧。”

“不用了,再兩天就好了。”說着,一連串的咳嗽聲從國光嘴裡冒出來。

小澤一個跨步就把國光攬過來,一隻手上下捋着國光的背,想讓國光能夠舒服些,不容反對的說道:“哥哥,你都咳嗽了,必須要看醫生。”

國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時候他再說不去小澤一定會生氣,雖然他生氣的時候不會對他怎麼樣,但他還是捨不得小澤生氣。

“嗯,好。哥哥你先去換衣服吧。”

“啊。”小澤一進來國光就看到了,訓練一結束就過來了,還沒有來得及洗澡換衣服。

國光從更衣室出來,小澤明顯察覺自己的哥哥面色不好,而且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掩飾他的氣憤。

“哥哥,怎麼了?”小澤疑惑的問道。

“沒事,走吧。”背起網球袋,邁步走在了小澤前面。剛纔發生的事情他不想再提,也不想讓小澤知道。

小澤沒有說話,這時候他再追問明顯不會有結果,只能等沒有人的時候,哥哥的情緒在他面前掩飾總是徒勞。俱樂部的環境很複雜,人也很複雜,這些他都有所耳聞,只是他相信哥哥都能應付,看來他還是想得太簡單。

兩人一起並肩走着,國光突然停下來,小澤不明所以也停了下來。只見國光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準備給小澤圍上。

“哥哥,我不冷。”小澤對這個哥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記得自己纔是病人嗎。沒等國光說什麼,就把圍巾從他手裡拿過去,緊緊地圍在了國光身上。

國光手抓着圍巾,還想說什麼,就被小澤打斷了,“哥哥,這條圍巾還是比較適合你啊,在我身上好像是有些浪費了。”關於這條圍巾到底適不適合小澤的問題,他們兩個心裡都很清楚。

兩人看完醫生出來,都鬆了一口氣,又一次碰到和印象中的德國人完全不同的人。醫生是一個網球愛好者,各種網球資訊都是信手拈來。一看到和最近雜誌上報道的網球新星很像的人,拿起雜誌就對照了起來,上下看了幾遍,終於確定了,很興奮的說道:“啊,你就是手冢國光吧。”

“是的,你好。”國光很有禮貌的迴應道。

“你們哪位不舒服?”醫生這纔回歸到工作狀態。

“是我哥哥,感冒,還咳嗽了。”小澤立即說道。

“嗯,那手冢先生跟我去裡面檢查一下吧。”醫生招呼道。

“哥哥,我在外面等你。”他們進去後,小澤隨意觀察着這間診所,整體設計很溫馨的感覺,完全沒有冷冰冰的感覺,不怪是這家診所的聲譽比較好。

醫生出來後微笑着對他們說:“中度感冒,不必擔心,就是呼吸道感染了,運動員的身體更要重視,所以,最近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醫生沒讓輸液,只說吃藥就可以了。

“謝謝你了。”心想這個醫生果然不錯,比較務實,當然不一會小澤就後悔了對這位醫生的評價。

關於看病的話題結束之後,這位醫生立馬就變身爲網球超級粉絲,應該說是哥哥的粉絲。一會問比賽計劃,一會問平時怎麼訓練,一會又以醫生立場說,作爲運動員要怎麼怎麼樣,達到最佳身體狀況什麼的。雖然兩個人對這樣熱情的人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但都知道醫生說的話是沒錯的,小澤更是用心的記了下來。

一回家,小澤就急忙去倒水:“哥哥,來吃藥吧。”把要取出來後才意識到不對,“不對,哥哥你還沒有吃飯呢,這些藥都要飯後服用的。”

小澤放下水杯就往廚房走去了,雖然做飯什麼的,他沒有哥哥在行,但是有一樣哥哥他絕對是很厲害的,那就是熬粥。這幾年他已經把各種的粥研究的差不多了,畢竟粥又簡單,又有營養。

國光看小澤進了廚房,本想讓他再別弄了,想到他說了小澤還是會做,就在沒有開口。也許是生病的原因,也許是今天在俱樂部發生的事,國光覺得有些疲憊。今天他又遇到了言語上的騷擾,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接二連三的發生,總是難以忍受。這樣的事情,他之前聽說過,教練又告訴他讓他注意些,沒想到不久之後就發生在了他身上。

有了一會,小澤就把香噴噴的粥短了出來,很是自豪的說道:“哥哥,好了,喝完了吃藥吧,這次是南瓜粥。”

“哥哥,你怎麼了?”說完,看人沒有反應,問道。

“啊,沒事。”國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說道:“很好喝。”

小澤等國光喝完,吃了藥,想了想,要怎麼問哥哥今天發生的事。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懷疑,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哥哥,今天去換衣服的時候遇到誰了啊?”現在這樣應該就不是直接問了吧。

“一個隊友。”國光面色一僵,看來小澤看出來了。

“哦。”小澤突然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想法,說道:“哥哥,有事一定不要憋心裡,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嗯,沒事,會過去的。”這些事情如果不能避免,那他就得想辦法讓它不能再發生,國光這樣想到。

“嗯,好。哥哥,累了去休息吧,明天我幫你請假。”說完不等國光同意就去打電話了。

國光無奈,但也只能順着小澤了,心裡暖暖的,那些煩心的事情也就消失的無疑無蹤了。不一會,藥物作用下眼皮就開始打架,國光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睡去了。

幾個月之後,小澤從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XX俱樂部一名球員因不明原因被開除,外界猜測的最多就是品行問題被開除。小澤注意到是哥哥他們俱樂部,聯想起一些畫面,突然明白了什麼事情,沒錯,一定是這樣了。該死,他怎麼才意識到,小澤恨恨的捏緊了拳頭。

國光一進門就看到小澤露出他很久已經沒有見到過的狠厲的目光,一驚,叫了一聲:“小澤。”

“哥哥,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了。”國光厲聲說道。那個人最終受到的懲罰與國光的推波助瀾也是有很大的關係,手冢國光永遠不是一個會歷來順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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