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下巴微揚,神色有些不羈:“我根本沒有在虞瑾身邊長大,毒販的事情,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虞瑾的手下,鄒龍,如今不是跟着你嗎?”
宋冉眉頭緊皺:“他們已經改邪歸正了,軍方也給了他們機會,何以他們可以得到這樣的機會,而什麼都沒做的我,卻要接受這樣的懲罰,我不服氣!”
軍長擲地有聲:“因爲顧團長涉及的都是國家最高軍事機密,我們不得不慎重,請你諒解!”
宋冉咬着牙關,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和他離婚的,他也不會和我離婚的。”
大不了不當軍人了,大不了就讓她的景行和她一起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過沒有這麼多束縛的生活。
軍長拍桌子:“胡鬧!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任性,會害死他?”
宋冉怒目以示:“我會怎麼害他?”
“他身上壓着很多秘密,他如果想要丟棄軍籍,就得上軍事法庭,餘生都要在軍部監獄渡過。”
宋冉拍案而起:“他犯了什麼事?爲什麼要進監獄?”
“你以爲軍裝是他想穿就穿,想脫就脫的嗎?人人炮製他的行徑,軍法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宋冉腿有些發軟,有些站不住腳了。
脫去軍裝,她尚可以忍,可讓她的景行餘生都在監獄裡渡過,她不要。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腦子裡紛亂一片,軍長卻冷靜理智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酌情考慮,希望這件事不要鬧得太難看。”
他們都是軍人,冷酷又理智,宋冉不是,她有七情六慾,是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乾脆利落地離開他?
那麼,她重生的意義是什麼?
那麼,景行是怎麼想的?
門被推開,她看到顧景行走了進來,顧景行看到軍長,頓時皺起了眉頭,疾步走到宋冉跟前,將她護在身後:“軍長您來幹什麼?”
軍長冷聲道:“你猶豫不決的事,我替你說了。”
顧景行將宋冉護在懷裡,眼神中寒光乍現:“我不會和她離婚的。”
總司令說,要他做出與部隊決裂的樣子,可本來就是他內心的本意啊,他寧願爲了宋冉跟整個部隊決裂啊。
軍長尚不知情,只恨鐵不成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執意這樣的話,那你就要上軍事法庭,就要進監獄,你以爲軍隊是你可以兒戲的地方嗎?”
顧景行:“那麼就上軍事法庭,就進軍部監獄。”
宋冉一把拉住了他:“景行,別亂說話。”
顧景行握緊她的手:“小冉,你不用爲我說話。”
宋冉壓低聲音,咬牙道:“顧景行,不要任性。”
天知道,顧景行多麼想任性一回,多麼想不顧這麼多責任法紀,就這麼任性一回。
他揹負的東西太多,他承擔的責任太大了,他功勞無數,最後卻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
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究竟有什麼意義。
窮其一生,他可以爲了國家活着,但他難道就不可以有這麼一點卑微的祈求了嗎?不能給他一點慰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