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怒不可遏道:“到時候不止你要上軍事法庭,你家屬宋冉,也要被你連累,顧團長,希望你有一點大局觀,不要這麼兒女情長。”
他說得這樣雲淡風輕,事不關己,是啊,事情沒落到自己頭上,誰都可以這樣大義凜然地說着愛國奉獻的話。
他可以失去一切,獨獨不可以失去她。
他願意爲了她和整個世界爲敵。
顧景行直視着眼前的軍長:“我的立場,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我不會和宋冉離婚的。”
軍長指着他的鼻子:“顧團長,你不要自視甚高,不要以爲部隊拿你沒辦法,你等着被開除軍籍吧,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宋冉緊張地拉他的手:“景行……”
顧景行握緊她的手:“一切交給我。”
軍長氣到甩手離去。
嘭地一聲,門被甩上,宋冉皺眉,盯着他:“顧景行,你瘋了嗎?”
顧景行卻只是笑着看她,想要伸手摸她的臉,卻被她一把推開:“顧景行,你參軍多少年了?”
“十八歲進的部隊。”
“十八歲進的部隊,如今二十七歲,九年了,你當了九年兵,你參加了多少危險的任務,你身上有多少傷,你完全沒有背景,你這個團長的位子全是你自己用傷痛換回來的,軍籍你怎麼能說丟就丟呢?”
顧景行伸手攬她入懷,她掙扎,顧景行強勢箍住了她的腰:“不重要,小冉,什麼都不及你重要,軍籍不及你重要,軍裝不及你重要,頭銜不及你重要,那些都是虛名。”
宋冉紅着眼眶看他:“你瘋了嗎?你怎麼能將自己拼了命纔得到手的這一切隨便丟棄掉?景行,你怎麼能這樣?”
顧景行拖着她進了房間,將她按在門上,眼神灼灼:“小冉,一切都交給我,嗯?天塌下來也讓我替你頂着,嗯?”
宋冉的眼淚掉下來:“可……可你不止要脫掉軍裝,廢除軍籍,你還要上軍事法庭,軍長說你還要進軍部監獄,景行,我不要你這樣。”
顧景行伸手替她拭淚:“不哭,一切都交給我,一切都交給我,別怕。”
宋冉伸手抱住他的腰:“景行,我不要你爲了我跟部隊作對跟國家作對,那樣,我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顧景行吻了吻她的頭頂:“不會,你不是罪人,你是我的信仰,小冉,我會解決這一切的,你信我,好嗎?”
比信仰更高的存在,是顧景行。
宋冉抱着他的腰:“我信你,景行,我信你。”
窗外下起大雪。
當晚,就有軍部機要處的軍官過來他的宿舍,顧景行小聲對宋冉道:“你先帶尹華和孩子們進房間。”
宋冉待在房間裡,如坐鍼氈,焦灼不安,她忍不住又衝了出去,兩個軍官在卸除他肩膀上的肩章。
兩槓三星在燈光下顯得尤其閃耀,宋冉忍不住衝了過去,拉緊顧景行的手:“景行,我要和你離婚,我要和你離婚。”
顧景行低聲道:“小冉,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