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areyou啊?”楊偉見飛機佬只有零丁一個人,比綠豆大不了多小的膽子也大起來,用小指撓着耳窩,一臉不耐煩地道:“我們說我們的,關你什麼事?”
“Dead胖子,你用錯語法了。”樑爽見飛機佬無端端地出現刷存在感,心中也不高興,明着糾正楊偉,暗裡嘲諷飛機佬:“應該是‘Whatareyou?’纔對。”
飛機佬聽着樑爽和楊偉兩人一唱一和地唱雙簧,冷笑一聲,朝還沒走遠的三個女生大聲喊道:“餘嘉敏、李欣、崔青,有人在講你們壞話啊!”
樑爽和楊偉想不到飛機佬居然使出這樣歹毒的招數,跟小孩子吵架哭着找爸媽沒有什麼分別。三個女生聽見,停步,回頭望來,樑爽和楊偉還沒有鄙視完飛機佬,慌亂地低下頭。
飛機佬看着樑爽和楊偉的慫樣,心中鄙夷,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朝那三個女生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
“陳其昌,不就是一件小事麼?用得着咬着不放嗎?況且,我們只是討論一下她們三個女生那個更漂亮,並沒有說她們什麼壞話。”謝金志突然開口說道。
飛機佬愣了愣,想不到謝金志會叫出他的全名。他斜眼看着謝金志,用楊偉的語氣,說着樑爽的話:“Whatareyou啊?”
“陳其昌!”樑爽記起了這個人了。不過,他知道陳其昌這個人時,已經是開學之後的事情了,那時陳其昌並不是現在的髮型,所以他一時沒有記起。
陳其昌在初中時就讀貴族學校,期間染上了不少惡習,當初對貴族學校寄予厚望的陳其昌父母失望至極,所以果斷地將他轉回了公立學校。陳其昌在初中時放肆慣了,在非常二中還弄這一套,幾個不是什麼善類的高二學生看不慣,在廁所裡堵他,並修理了他一頓,之後,他就收斂了許多。在前世,樑爽除了籃球和美女之外,其餘事情都不太關心。聽見了這件事,才知道陳其昌這個人。
只聽謝金志答道:“我叫謝金志,是你小學的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陳其昌想了想,恍然地說道:“原來是你。”
謝金志接着道:“既然大家是舊同學,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吧。”
“嘖,既然是舊同學了,還攀什麼交情?”陳其昌冷哼一聲,指着樑爽道:“我就是看這個人不順眼,我就是要弄他,怎麼了?你咬我嗎?”
“嗯!難道我的真主角羣嘲光環又啓動了?”樑爽不解地問道:“同學,我那裡得罪你了?”
陳其昌冷笑道:“你這個小丑丟盡我們高一新生的面子,還好意思對我們班的女生品頭論足。你這個高一年級的恥辱,還想泡妞?省省吧!”
樑爽心裡苦笑:“這藉口也太牽強了吧,果然是羣嘲光環的功勞啊。”
此時,那三個女生已經來到。那三個女生都長得蠻漂亮,不然,謝金志也不會叫樑爽他們看了。其中,中間那個女生的個頭最高,單眼皮的眼睛,利索的短頭髮,長得非常有個性,也是三個女生中最容易引人注目的。
“陳其昌,有什麼事叫我們過來?”在單眼皮女生右手邊的那個女生問道。
“崔青,我買水經過,剛好聽見這四個人對你們的相貌品頭論足,而且……”陳其昌再一次伸手指着樑爽,說道:“這個人不要臉的人,還說餘嘉敏長得奇醜無比。”
“靠!”樑爽目瞪口呆:“這飛機佬比起Dead胖子還能扯!”
單眼皮女生聞言,臉立即沉下來,冷冷地盯着樑爽,那氣勢着實夠嚇人的,不用講,她就是餘嘉敏了。而剛纔問話的是崔青,在餘嘉敏左手邊的當然就是李欣了。李欣清楚餘嘉敏對自己的單眼皮很不喜歡,拍了拍好友的手背,表示安慰,扭頭過來,臉色不善地瞪着樑爽。
在一旁的陳其昌一副幸災樂禍之色。
樑爽經過程又青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的洗禮,對上這些青澀女生的目光,面色都不改一下,一副狀況外的樣子,茫然地問道:“誰很醜了?我們四人一直埋頭聊天,聲音也不大,怎麼了?騷擾到了你們嗎?”
崔青冷哼一聲,立即就拆穿了樑爽:“你就裝吧!剛剛我們經過的時候,就見到你們望着我們有說有笑、指指點點,本來以爲你們是四隻癩蛤蟆,我們也懶得搭理,誰知道你們還敢對我們品頭論足。”
崔青厭惡地道:“你們也不去照一照鏡子。四個人當中,就只有一個人還像個人樣,其餘三個全是歪瓜裂棗。一隻死肥豬,一支電線杆,一個色胚子,你們還好意思說人家奇醜無比啊?臉皮也夠厚的。”
樑爽是有自知之名的,論帥他不上謝金志,崔青那句‘就只有一個人還像個人樣’當然不是形容他了。
“崔青,不要跟這些低素質的人說話了,我們走吧。”餘嘉敏看也不看樑爽四人一眼,拉着崔青的手,和李欣一起轉身走了。
“活該!”陳其昌譏諷一句,也跟着她們三人走了。只留下H4面面相覷,莫名奇妙……
“真夠無厘頭的,無端端,我們四人就被一個女生損了一頓。”
“哈哈,你這隻死肥豬!”
“我是死肥豬,廢品是電線杆,那你們兩個誰是色胚子,誰還勉強像個人樣呢?”
四人對望一眼,放聲大笑……
軍訓期間除了這段莫名奇妙的小插曲,一切都很風平浪靜。乏味的軍訓內容依舊。樑爽不着調的行爲,依舊引得班上的同學歡聲笑語。下午休息的時候,樑爽四人如常地觀察女生,只是看見了餘嘉敏三人,臉色有點訕訕而已。
一切依舊當中,還是有些不同的。衛教官喊一句“同志們辛苦了”,在班上的同學齊聲回一句“爲人民服務”的時候,樑爽就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讓人民舒服”。軍訓踏步走,遇見其他班級的方隊時,同學們都會用盡氣力喊出口號,誓要壓過對方一頭。每逢遇到這種情況,樑爽都會撇撇嘴,不屑地喑罵一句“幼稚”,而一旦遇上一班的方隊時,他卻喊得比所有人都要買力,振聾發聵。平時一副漫不經心的他,對“飛機佬”陳其昌的恩怨算是記下了。
炎熱了幾天,軍訓最後一天的早上,終於下了一場大雨,早上的軍訓也被迫取消了。天公還是作美的,下午兩點鐘之前,天空就放晴了。
由於是軍訓最後一天的緣故,下午的軍訓所有人都很輕鬆,操了兩個鐘的隊伍隊形,休息過後也沒有再繼續了。每個班級都準備了相機,利用這段時間與教官們來了個大合影,爲這高中三年中短暫的一個星期,留下一個記憶。
高一年級的班主任也來到了運動場,衛教官壯着膽子跟程又青來了一張合影,頓時引起一陣大呼小叫。他們也知道了衛教官的全名,衛長城。有點土,卻很適合衛教官。
樑爽看着程又青如常的職業套裝打扮,如常沒有一絲笑容的臉,嗤笑道:“還差十年才世界末日呢,居然就有一個有爲的青年去追求你這個黑麪女神了。嘖!還板着這一副死魚臉,你就躲在陰溼的角落去偷笑吧!”
“哈哈……樑爽,你這人忒陰損的。”楊偉笑得在草地上打滾。
“樑爽,你的末日到了。”寡言的費炳突然有頭無尾的說了一句。
“廢品,你又打啞迷了。”樑爽一邊說着,一邊順着費炳的目光望去,掃了一眼運動場邊的階梯椅子,視線就離不開了。
一個樑爽極不情願見到的人,陳其昌,與他極想見到的人,朱芸,正在有說有笑,這更是他不情願看見的事情,現在卻發生了。只見陳其昌和朱芸說笑着,忽然陳其昌捉着一瓶礦泉水與朱芸拉拉扯扯。叔能忍了,俺可不能忍了。樑爽已經不是前世那個窩囊廢了,他倏地跳起來,狂奔過去,一邊大呼道:“放開那個女孩!”
樑爽那誇張的反應,無厘頭的叫喊,頓時吸引了衆多人的注意。陳其昌和朱芸愣在那裡,陳其昌首先反應過來,放下捉住礦泉水瓶的手,冷笑道:“嘖!又是你這個高一新生的恥辱嗎,你跑過來想幹什麼?”
“媽的!我只不過對你們班的女生品頭論足,你卻對我們班的女生毛手毛腳,有這樣的道理嗎?”樑爽沒等陳其昌反應,自問自答,怒道:“豈有此理!佛都有火,更不消說我這個充滿正義感的熱血青年。”
H4其餘三人也跑過來。謝金志湊到樑爽的耳邊,小聲地提醒道:“樑爽,不要誤會了,朱芸和陳其昌是小學同學。”
樑爽一怔:“朱芸和陳其昌是小學同學,精子你和陳其昌是小學同學,那怎麼朱芸和精子你不也是小學同學了!怎麼我跟你讀了三年書都不知道,難道重生後發生了一些變故?”
樑爽收起心裡面的困惑,怒斥道:“小學同學又怎麼了?小學同學就可以對女生毛手毛腳嗎?那我現在跟朱芸同學也是同班同學了,難道我也可以……”樑爽說着,走過去抱了抱朱芸,“我也可以這樣嗎?”
在場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包括朱芸:“樑爽,我口渴,陳其昌只是將他的水給我喝而已,我不好意思要他的,所以就和他推搪一下。”
樑爽聽見朱芸的解釋,仍然強自說道:“就是借水喝也不可以啊,喝過了,還給別人喝,有交叉感染的,懂不懂衛生知識啊?”
陳其昌不出聲,冷笑着在樑爽面前搖了搖還沒開封的礦泉水瓶。樑爽頓時語塞。
在朱芸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一號佳麗”陳嘉麗,突然開口說話,語氣說不出的厭惡:“樑爽,你追求我,卻見我不理你,現在就對朱芸獻殷勤,以爲這樣我就會爲你吃醋嗎?哼!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陳嘉麗話音剛落,四周立即響起一片驚呼聲。楊偉、謝金志和陳其昌,甚至費炳都用看怪物似的目光看着樑爽,像是說道:“哥們,你的品味果然與衆不同啊!欽敬欽敬……”
樑爽咆哮道:“你閉嘴!”只不過他的咆哮聲,在一片質疑的目光中,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