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記也打了個電話來。婆問了兩句!“是你親侄媳婦趙大喜撒謊也面不改色心不跳:“表侄媳婦,我們弄村人嘛窮親戚多。
段書記倒也不是什麼細心的人,也就沒再追問下去,趙大喜非要認這個表侄誰也拿他沒什麼辦法。認親戚這事只要當事人把話一口說死,了,誰也不能真去追查趙家十八代家譜。那李姓小夥自從知道了趙大喜的身份,更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趙省長助理失散多年的侄子,是真是假實在是說不清楚。
就是苦了安心潔,她是爲數不多人在現場的,以她的聰明才智來說早看穿了趙大喜是在胡說八道,偏偏又不敢揭穿趙大喜的謊話。她沉吟再三在黃副書記面前,也只能一口把這隻死蒼蠅吞了下去。
黃副書記當然是不肯信的:“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街上隨便挑出來一個,碰巧就是趙大喜的侄媳婦?”
安心潔識趣的低頭不說話,用沉默來掩飾她的複雜心情,早聽說趙大喜此人行事不擇手段,又長着一顆比干七竅玲瓏心。略施手段就把她苦心營造的大好局面,一下子就全給破壞了,又做的讓她有苦說不出。
黃夫人看她不說話也就信了八成,也驚慌起來:“這可怎麼辦,連我都知道趙大喜那個人心狠手辣,咱家兒子落在他手裡了,這可怎麼辦。”黃副書記雖然貴爲省委副書記,想起趙大喜那張大黑臉仍是一陣語塞,生生打個寒噤把牙一咬,認了。想當年趙大喜還是個窮要飯的時候,就能仗着蘇書記賞識他生生扳倒了李漢生,要說他黃某人權勢還不如當年的李漢生,招惹趙大喜純屬自找沒趣。又架不住夫人在耳朵邊上哭哭啼啼,讓他拉下老臉去求趙大喜也不太可能,想來想去還是要仰仗安科長。
安心潔低頭沉吟一陣,強打起精神說話:“我問過律師了,交通肇事最重也不過判三年徒刑,您看,”
黃夫人一聽說要判刑又慌了:“咱家兒子哪吃的了牢飯,不能判刑!”
安心潔看一眼黃副書記發黑的臉色,也只能勉爲其難強操門面:“好吧,我再想想辦法。”
黃夫人這時候也真拿她當自己人了,抓上她手眼淚也下來了:“只要不抓我們家兒子,他要多少錢都給他。”
安心潔本來最擅長處理這類事情,偏偏碰上趙張兄弟兩人頗覺無從下手,趙張兩人軟硬不吃連她一貫很有效的美色攻勢,在這再人面前也失去了效用。讓她人生裡第一次,芳心裡產生了一種嚴重的挫敗感。
第二天上午在趙大喜的辦公室,孔慶忠的婚假也終於到了最後一天。
張漢這時候倒過意不去了:“真對不住你老孔,讓你跟着跑了兩天。”
孔旅長當然是不會在意:“我也沒出什麼力,案子怎麼處理應該定下來了吧?”
一提起來這件案子張漢臉色又黑了:“限速五十公里的主幹道他開到一百一十公里,還有什麼好說的,昨天醫院裡面又死了一個重傷的,七死三傷了。”
這時候故意賴着不走正在擦桌子的紀琳,忍不住小聲嘀咕:“老天爺也真是不開眼,一輛被撞的出租車都散架了,姓黃的那小子怎麼可能一點沒傷,怎麼也不把他一起都撞死嘛,省事了。”
嘀咕的雖然很山聲,在場三個大男人還是聽的很清楚。
趙大喜摸一摸頭髮忍不住搖頭失笑:“出租車什麼牌子撐死了桑塔納,黃公子開的什麼車,德國造的頂級奔馳邁凱倫,德系車嘛安全性能集了名的好,市價絕對要超過七百萬開外吧。”
紀琳聽到不說話了,張漢臉色仍是很黑:“一輛車就要七百萬,咱們這位黃副書記還真是愛子如命。”
趙大喜當然是心知肚明,黃副書記嘛也有一票在外面做生意的親信,自然是不會缺錢花。幾個人在辦公室裡又坐了一會,先是孔旅長看一眼手錶起身告辭,結束婚假又要回部隊帶兵,張漢想想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剛纔還挺熱鬧的辦公室裡一下安靜起來。趙大喜支着下巴發了一陣呆,心裡想着盛極必衰這話是沒錯的,剛過了幾天清閒日子又跟人鬥上了。
省委一團和氣的美好時光到此爲止,惹上了老黃就等於把人大系統的人都得罪光了,轉念再一想也就釋然了,道不同不相爲謀,早早晚晚還是要鬥,沒有爭鬥的官場也就不叫官場了。正想到投入的時候突然一聲脆響把他驚醒過來,擡頭看到打破茶杯的紀琳,正在手忙腳亂收拾茶杯碎片,趙大喜網想讓她小心一點。她已經把手扎
紀琳臉紅紅的還連聲道歉:“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趙大喜當然不至於埋怨她,想到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讓她來幹這些端茶送水的工作確實是太爲難人了。他也是不自覺的心裡一軟,從舒適的沙發椅上坐起來,幾步走過去把她拽了起來。看一眼她手上的血口子,柔聲囑咐:“手破了吧,去醫務室包一包,我收拾就行了。”
紀琳也不知道怎麼的眼睛又紅了,有點想哭的意思,趙大喜還被她弄到一臉茫然,懷疑的看她一眼怎麼又要哭,不至於吧。看到她就好象看到了林家姐妹,海燕海草眼淚都是同樣的不值錢,連看個電視劇都能哭的一塌糊塗,心裡面暖意四起知道眼前這個,是真的善良可不是裝出來的。
紀琳眼睛發紅又很快笑了出來:“謝謝。”
趙大喜輕一擺手讓她趕緊去包一包,自己彎腰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聽着剛剛出去的紀琳跟人打了個招呼,聽到安心潔的聲音不自覺的冷笑三聲,這女人還敢來。看樣子是被黃副書記逼的急了,日子也真是不好過。
數秒鐘後,一雙白哲修長的美腿站到他面前。
同時聽到安心潔的輕笑聲:“紀琳攤上了你這樣的領導,也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趙大喜雖然對她挺討厭她,也還是忍不住盯着面前白哲修長的美腿看了幾眼,耳朵裡聽着她柔聲軟語的討好,心裡還是要暗讚一句,要是她能象紀琳那麼單純善良,該有多好。
再一想她要不是功利心這麼重,也不至於快三十歲了還是單身,也早該被人娶回家了。突然感覺到面前一陣香風。安心潔蹲下來的同時他也就站起來了,不願意去看她黑色裙裝下更加柔美白哲的大腿。安心潔倒也並不介意,替他把最後一塊碎片仍進垃圾桶,才以一個極其優雅的姿勢坐到長沙發上。
趙大喜背靠着自己的辦公桌,抄起胳膊眯眼看着她,這女人被他小的懲戒了一番,雖是用化妝品掩蓋過了。嫩臉上嘴脣附近還是有點鮮紅,一看就知道是上火了。又想到很可能是被男人親出來的痕跡,心裡又忍不住有點酥麻。安心潔這樣的女人,也早習慣了男人盯着她看。
被趙大喜眯眼看了一陣,仍還能保持着大方大體的儀態:“謝謝你那一瓶水,把我澆醒了。”
趙大喜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心裡冷笑你要是真醒了今天就不該來,有一句話你說錯了,張漢確實是天生正義的人,但老子不是。你想來跟老子談什麼良心正義,就怕要讓安科長失望了。
果然安心潔換了一種方式,來說服他:“我今天來不是求情,是請罪,誰還沒經歷過年輕氣盛的時候小黃畢竟才二十歲,還有浪子回頭的機會。罰他去給那幫愛颶車的年輕人上上課,現身說法嘛,小黃在那幫年輕人裡面說話很有分量,你放他一馬讓他戴罪立功,我估計市區的颶車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既挽救了一個失足少年又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這不是兩全齊美?”
這麼有說服力的一套說辭拿出來,趙大喜自問差點就被她說服了,心裡暗贊她要是肯去當外交官,一定會是個不錯的說客。這要是換個別的男人,可能也早就心軟投降了吧,偏偏趙大喜是心志很堅定的人。
又盯着她看了一件,仍抄着胳膊咧嘴說話:“你跟黃副書記是什麼關係?”
安心潔被他問到稍有些錯愕,任她如何聰明伶俐,也很容易就被趙大喜引入歧途,她滿心的以爲趙大喜並不是對她沒興趣,而是吃了黃副書記的飛醋,所以纔會不給她面子還要報復黃副書記。
這女人反應也快,趕緊飛一個千嬌百媚的眼神過來:“你想到哪裡去了嘛,我跟黃副書記清清白白的,是跟他關係不錯的廣輕集團夏總想要追我,呵,你怎麼會吃毒副書記的醋罵。他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那方面”呵
趙大喜不動聲色就從這女人嘴裡套出話來,原來跟老黃有勾結的,是廣輕集團的夏總嘛。安心潔看他不說話了還以爲他心虛了,輕輕邁開美腿去把辦公室門關上,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上了鎖。在趙大喜灼灼目光的注視下,清麗臉蛋含羞帶怯,纖手摸到頭上髮卡輕輕一拔,一頭烏黑秀髮披散下來。
女人再聰明也畢竟是女人,碰上趙大喜這樣心智深沉的人,輕易就被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