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晚珍的廚藝很不錯,不僅比任曦的老媽高得多,而且比任曦也沒差多少。本來,張晚珍是怎麼也不讓任曦這個自己找上門來的客人動手的,但是,這麼一個天賜的討好丈母孃的機會,而且又能在李苑芷和李成義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另一面,博得一些好感,不自告奮勇簡直就是人神共棄。
悄悄的從李苑芷嘴裡問道他們爺仨最喜歡吃的菜,任曦便做了五菜一湯裡的三個菜:紅燒茄子——李成義的最愛、糖醋排骨——李苑芷的最愛、香菇燉豆腐——張晚珍的最愛。
吃飯的時候,李震居然也坐在桌子上,這倒是出乎了任曦的意料,看來這傢伙和李成義家的關係不簡單,搞不好他那個李姓還有什麼玄機也說不定,不過這之後以後再問李苑芷了。
李這個姓雖然代表着大門大戶,但是,李成義的老子李忠基雖然也是讀書人,但是,卻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所以,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就是李震也偶爾搭搭話。
要說男人做得一手好菜,確實也是一件好事,張晚珍在嚐了嚐任曦的手藝後,就說:“小曦,你阿姨慚愧得很,做菜還不如你這個小孩呢?”
李成義吃了吃紅燒茄子,也點點頭,不過他不敢得罪了家裡的老大,很聰明的表示:“嗯,確實不錯,另有一股獨到的風味,比你張阿姨毫不遜色。”說到這,又打趣任曦道:“這樣,以後實在是沒事幹,就到我家來做廚子好了,我這個做伯伯的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李苑芷這個妮子卻是口是心非,嘴裡明明吃得不亦樂乎,卻還撇撇嘴,諷刺任曦道:“也不怎麼樣啊,我還是覺得媽做的最好吃。”
可惜,這個馬屁拍的不是時候,張晚珍拍了拍女兒漲鼓鼓的腮幫,笑道:“傻丫頭,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在撒謊,哪有嘴裡塞滿了東西還這麼說的!”
李苑芷急速的吞下嘴裡的食物,嘟着嘴,一仰脖子,很不服氣的說道:“那是人家剛剛太餓了,餓了吃啥都是香的,這是爺爺告訴我的。”
張晚珍打擊她道:“你還好意思說呢,一個姑娘家家的,連飯都不會做,現在居然還冷嘲熱諷的,也不怕人家笑話。”
李苑芷皺皺鼻子,一臉的嬌憨,看着任曦,很不屑的答道:“哼,借他個膽子都不敢!”
張晚珍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好,好,我就希望你好福氣,將來嫁給會做菜的,像任曦一樣,不然你就慘了,到時候兩個人都沒飯吃,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李苑芷冷笑道:“會做菜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個廚子,我們不會做飯吃,難道不會去飯館吃飯啊?”
張晚珍聽平時很乖巧的女兒這幅樣子,氣得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個死丫頭,你不知道家裡的女主人如果不知道做飯,會被人笑話死的嗎?”
李苑芷給媽媽敲了一下,有點疼,也有點委屈,看到一旁的任曦正看着自己賊兮兮的笑,心裡不忿,便放下筷子,恨恨的在任曦身上掐了一下,叫道:“死廚子,你笑什麼?”
任曦疼得呲牙咧嘴的,卻忍痛夾了塊糖醋排骨放到李苑芷的碗裡,輕輕的說道:“好了,都是我不對,快點吃飯吧!”
看到任曦如此,不管是真是假,倒是讓李成義夫妻對視一眼,對任曦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吃完飯,李成義便和任曦進了書房,然後拿出一副國際象棋來,說道:“怎麼樣,會下這種棋嗎?”
然後笑了笑,解釋道:“我這也是芷兒的爺爺逼出來的,他老人家最愛這個,小的時候沒事就拉着我們哥仨下,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有資格陪他······。”
國際象棋現在雖然叫做歐洲象棋或者是西洋棋,但是,它卻是從中亞,中東的阿拉伯和波斯等地傳到歐洲的,然後再加以發展壯大的,所以,中東地區的有錢人,甚至是平民,都非常熱衷於這項棋盤遊戲,反而對於國際跳棋,圍棋等遊戲沒有什麼多少的瞭解。
任曦前世作爲一個經常和中東商人打交道的珠寶公司的外貿經理,自然對這個也很有研究,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因爲要多一個和客人溝通的渠道,後來則是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融藝術、科學、知識和靈感爲一爐遊戲,並且也有不錯的水準。
沒想到這麼湊巧,李成義居然也是國際象棋的愛好者,真是令任曦喜出望外,連忙矜持的點點頭,答道:“嗯,會下一點,不過水平不高!”
說實話,李成義只是下意識的問一問,就像是習慣一樣,並沒有想要得到肯定迴應的意思,誰知道,任曦這小子真是個令人吃驚的傢伙,居然說他會下,而且看他篤定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並且水平好像還不錯。
按捺不住訝異,詫聲問道:“你真的會下啊,跟誰學的啊,你父親我也問過他,他不會啊?”
任曦摸了摸頭,故作不好意思訕訕笑了笑,心思一轉,就開始胡說八道:“我也是前兩年老是去南湖公園玩,在那裡碰到兩個老人家,經常坐在湖邊的石板上下這種棋,開始是覺得這種遊戲的棋子和其他的棋子游戲不一樣,怪怪的,就常去看,然後就問老人家怎麼下。”
“就這樣,我慢慢的學會了,也能夠和他們倆偶爾下一盤,三個人下起棋來也有意思得多,不過可惜的是,去年三月份的時候,他們說要去粵海省,便和我告辭,說有緣再見。”
任曦這話完全是胡扯,不過,不是這樣的理由實在是難以解釋他怎麼會學會下國際象棋的,國內實在是太少人會玩這個了,特別是在江州市這種地方。
所以,李成義沒有絲毫的懷疑,笑了笑,道:“倒是想不到,你小子野路子蠻多的,什麼人好像都認識。”
任曦笑了笑,沒答話。
國際象棋在分析對局時是一種邏輯的實驗使用,但在攻王的戰鬥中和戰略問題的運籌的時候,就需要有一種創造性的靈感。不過,國際象棋不是像縱橫字謎那樣單純是一種文字智力的測試。同時也是雙方思想和意志的一場激烈尖銳的戰鬥以及體力上堅韌不拔的較量。
開局後,任曦年輕,便執白棋先走,然後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開了。李成義首先接着飯前的話說道:“小曦,你今天說了那麼多廣告方面的事情,就是想要我幫你讓人寫條子給中央電視臺吧!”
等任曦點頭,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大概也知道現在央視廣告競爭其實蠻激烈的,在沒有更好的規劃下,現在大部分都被國有企業霸佔了,特別是那些重要的廣告時段,而你這一家民營企業突然想要插進去,只怕是很難的。”
任曦笑了笑,答道“難不怕,只要有心就成,再有,現在的政策,央視內部就沒有意見嗎,說起來,他們應該也想着獲取更多的利益吧,難道他們就不想着打破既定的規矩?”
“之前之所以如此,一是顧忌到之前的國家政策,所謂的計劃經濟還是市場經濟的問題,也就是姓“資”還是姓“社”的問題,但是,今年年初老人家就已經明確的指出來了,改革的膽子要放大點,要敢於嘗試!”
“這第二嗎,自然是私有經濟不發達,很少有有錢的企業能夠拿出巨資去廣而告之;而那些有錢的企業要想去競爭,卻又爭不過那些身靠整個國家,把國家利益綁在一起的國有企業,所以,現在就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李成義看了看任曦,臉上露出讚賞的神情,笑道:“你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說,而且我也答應你,幫你說說話,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你自己去和芷兒的爺爺講,他老人家是個很嚴格的人,不是我說就行的。”
任曦大吃一驚,露出心怯怯的模樣,道:“不會吧,您說還不行啊?這我到時候也是說錯了話咋辦?”
李成義很鄙視的看了眼任曦,呵斥道:“你小子,在我面前還裝,你真的會擔心嗎,只怕是巴不得吧?”
任曦訕訕的笑道:“李伯伯,我還真的有點心怯呢!爺爺他老人家可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裡的佼佼者,我這爲了私利找上門去,如果真給轟出來,不就丟臉了嗎,到時候你臉上也不好看吧?”
李成義笑道:“你就不用胡亂猜測了,他老人開明得很,而且對小一輩的極爲照顧,至於你這個人精,要討他老人家歡心更是容易,就不說你這張嘴,就說你這棋藝就足夠了。”
說着說着,棋局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以李成義的棋藝,雖然水平不高,卻眼光犀利,看出來任曦是在故意讓他,想要儘量的湊成和局。
任曦尷尬的笑了笑,和李成義很默契的停止了棋局,走到一旁的茶几上,給李成義倒了一杯茶,轉移話題道:“李伯伯,算我多嘴啊,那個負責招商引資和工業常委副市長周同名與江南區區長歐共鳴簡直就是蛀蟲,有他們這樣的官員,江州市談何招商,工業發展又怎麼搞上去,那江南區又怎麼能不像個爛攤子?”
李成義一臉的苦笑,看了看任曦,接道:“這都是計劃惹的禍,人人都不用愁,只要巴結好上司就行了。”
“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想要調整他們,那是千難萬難。他們都是本地派,如果不是你和你爸上次整的那件事情,連我現在都不好過。”
“而且,你要調整他,怎麼調整,就像周同名,江州市一沒工業基礎,二沒有什麼招商引資的有利條件,他還嫌他管得那塊不夠好呢?而歐共鳴的想法只怕也是一樣,這一個蘿蔔一個坑的,觸犯了誰的利益,誰都跟着急。”
任曦也只好跟着搖搖頭,看來只有江州市發展起來了,等這兩個人的位置成了搶手貨的時候,那時候再調整,才能夠讓一幫子覬覦的人一起使勁。或許,那纔可以因勢利導,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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