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姐這意思,她還不知道五座山頭的事情。
“我十五之後會來青陽一趟。”白雨風說。
“你來做什麼?”白凜風皺眉。
“我自然是來出差的。”白雨風意識到自己弟弟語氣不善,“誰又惹你了,你還擔心還不上人家的錢?放心,就算你那山頭裡什麼都沒有,你那錢大姐給你還上。”
這話正戳中白凌風的痛處,他急急忙忙的說:“大姐,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情,回頭再聊。”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你怎麼看這件事?”白凜風問前面的周亦儒。
周亦儒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讓白少爺心情似乎更差,他道:“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太多巧合了,這麼巧我們買了五座山頭,這麼巧我們貸款的債主變成姒懸,這麼巧這五座山頭馬上要被政府徵收。”
白凜風也是這麼想的,太多的巧合,讓他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而且說巧合,應該也不是巧合纔是。盤古集團收購花洋銀行是一年前就開始的事情,發展南橋這件事也是年前就有決定的,但我們就是一步步往這個坑裡跳了。”周亦儒說道。
“姒懸,一定是姒懸。”白凜風自語着,他回憶着拍賣會的一切,從他得到五山頭有翡翠礦開始,不停的有人跟他擡價,然後那個價推的越來越高。
之後王冶找自己增加保證金,結果花洋銀行的司文榮就在,變成他跟花洋銀行借錢。
王冶,對,王冶是關鍵。
他立即打電話給王冶,讓王冶出來。
王冶也害怕這位白少爺,但也不敢不出來,他硬着頭皮出來見白凜風。
“我問你,是不是跟你跟姒懸一起,設了這個局讓我跳。”見了王冶白凜風一把糾住他的領子。
王冶犯傻:“白少,我哪敢啊!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您啊,咱們以前就認識,我跟姒懸只不過見過幾次,連話都沒好好說過幾次,我怎麼可能跟他來設計您。”
白凜風瞪着王冶,一把鬆開他問:“那我問你,爲什麼你要增加保證金,爲什麼讓跟花洋銀行借錢?”
“增加保證金這件事我也始料未及,我真沒想到那天的價會炒的如此高。至於司文榮爲什麼會在場?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王家之前跟花洋銀行貸了一大筆資金,司文榮給我辦的貸款。他怕貸款成壞帳,我也承諾只要五座山頭賣出去,就立即還銀行的錢,所以當年他纔在。如果您不信,可以去查的。”王冶解釋說道,“白少,我怎麼敢設計您啊!我不要命了嗎?我們欠了銀行本金加利息幾十個億,司文榮兜不住,天天給我電話。您要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我的通話記錄。”
白凜風這才冷靜下來:“你不知道盤古集團要收購花洋銀行?”
“這個消息之前一直有傳出來,傳出來後又說是謠言,真真假假的。我問過司文榮,他說他也不清楚。這種事情,不是那個級別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我便沒放心上。”
“之前外面瘋傳那五座山頭有翠榴石礦的消息,是你王家傳出來的。”白凜風又問。
王冶點點頭:“我也是被債壓的喘不過氣來,後來聽說翠美的丁荼蘼去了南橋,去包頭山看了。本來當年我們王家買那山頭就是爲了翠榴石,現在自然也是爲了這事。我想,反正山頭裡不管有沒有翠榴石,我們王家都是要賣的,必竟欠了這麼錢,我們不可能再投資到那五座山頭上。我想了想,索性把這事兒炒一炒,拍賣會上就可以賣高點的價。”
這種事很正常,換在白凜風自己,他也會這麼幹。他握緊拳頭,一聲不吭。
“白少,南橋要發展成旅遊區這事兒,我真不知道,要不是這幾天電視裡在播記錄片,我一時覺得奇怪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的。”王冶又道,“您要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你現在當在這麼說,你賺了我們白少兩百一十四億。”周亦儒腦筋一動,“現在政府只肯以兩億徵收回這五塊山頭,你說怎麼辦?”
王冶這下完全慌了,不由看向白凜風,白凜風的意思是讓自己還錢?
“白少,這、這……”要他還錢,那還不如殺了他。當時交易是白紙黑字,他債都還過多了,剩下的錢將做爲王氏珠寶的運營資產,他怎麼肯拿出來。
“這什麼?”白凜風瞪着王冶,“現在五座山頭要被徵收回去已經是事實,你說什麼都可以。”
“白少,那筆錢近二十億我還給了花洋銀行。這幾年我王氏珠寶一直在虧空,除了銀行,外面的債務一大堆。自從拍賣會的價格傳出去後,很多債務人都開始催債。我把七七八八的債還了還,再填了珠寶行的虧空,剩下真的沒多少了。白少,就算您現在讓我還出來,我也還不出來了,除非把我王氏珠寶賣了。”說完,王冶眼淚落下來,“如果如此,就算我不說外人必定知道我是爲了還白少您拍賣的錢才賣王氏珠寶。”意思是,你白凜風必定得了一個做仗勢欺人的名頭。
白冶說的很對,他當然可以霸道的讓王冶把錢補給自己,但是這件事一定會傳出去,甚至會傳到京城去。他白家家訓就是低調,他雖然胡作非爲慣了,但是這種明面上有損白家的事兒,他不能做。而且,他也不屑去做。
“誰說讓你還了,我白凜風是輸不起的人嗎?”白凜風冷酷着一張臉,“王冶,我今天估且信了你的話,要是讓我知道你敢騙我,你會死的很慘。”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欺騙白少您。”王冶立即指天應誓。
白凜風也不知信了沒,就讓王冶先走。
周亦儒看王冶走了,忙問:“白少,現在怎麼辦?”
“出去。”白凜風黑着一張臉,轉頭命令。
周亦儒看着白凜風身上透着那陰冷氣,嚇的渾身打顫,馬上出去。
他一出去,便聽到裡面怦怦的響,不用說,肯定是白凜風在房間砸東西撒氣。
白凜風發泄完還是打電話給了白雨風,到度還是不甘心就這麼把那五座山頭交出去。
白雨風一聽,氣要的要死,要是弟弟在自己面前,她肯定狠狠揍他一頓。
“這事兒沒得迴轉,你知道東南一把手是吧,他去年剛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南橋是他燒的第一把火,你以爲他能爲你把這把火滅了嗎?更別說南橋是咱們開國英雄南泉的故鄉,這事兒要是咱爸知道,你不用開口,他先揍你一頓。”白雨風氣的夠嗆,“你不是一直挺機靈的嗎?怎麼就被人坑成這樣。”
“姐,之前你聽過南橋要發展成旅遊區的事嗎?”白凜風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關心政事,怎麼會知道。”白雨風想到自家弟弟被坑的兩百一十四億,便氣的肝疼,“你把事情經過跟我講一下。”
白凜風便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下,白雨風聽完,沉思了幾分種說:“盤古集團收購花洋銀行早就傳了,後來花洋銀行和盤古集團都有否認,我便沒放心上。盤古集團的姒懸,我倒是認識,之前還有過合作。一個非常精明非常厲害的男人。如果這件事是他要坑你,你被坑倒也是正常。”
“姐,你幹嘛這麼擡舉姒懸。”白凜風不滿自己家姐姐這麼說。
“不是我擡舉他,你想想,十五年前的姒懸不過是個普通的創業青年,但是他用十五年把盤古集團發展成國際跨國集團,還能收購老牌銀行花洋銀行。花洋銀行成立的時候,根本沒姒懸什麼事,現在卻變成他的囊中物,有這樣的魄力就知道這個人有多麼不簡單。”白雨風想到姒懸,心思又活絡起來,她還曾找過姒懸的主意,只是那男人無動於衷,她又是高傲的女人,後來也就算了。
“我跟你說,不是爲了讓你誇姒懸的,我是讓你幫我解決這件事的。”白凜風受不了自己姐姐在提到姒懸時,花癡一樣的語調。
“解決?你乖乖把那五座山頭交出去吧,至於這口氣,我一定幫你出。”白雨風想到跟姒懸交鋒,還是有點小激動的。
“你也認爲這件事是姒懸算計我的?”白凜風問。
“你居然還要問我?你以爲世界上的事情真有這麼多巧合?拍賣會上明顯是有姒懸故意擡高價坑你,那個時候盤古和花洋銀行肯定已經達成了收購意向,只不過差一個公佈時間罷了。你借款花洋銀行,他成了你最大債主。而那五座山頭,你別忘了姒懸現在是東南的納稅大戶,他政府關係不是一般的深,他會不知道那五座山頭有可能要發展旅遊區?以他的聰明,只怕把東南一把手瞭解的清清楚楚,他必定知道年後政府肯定會着手徵收那五座山頭,故意激你買下來,設了一個大局讓你跳。另一方面,他對你瞭解也非常透徹,知道你性格自負,受不得人激,這個局你必定跳。姒懸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想想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