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鬟中別人也越不過她們去,這樣一來,就算在雲歌面前,也顯示出自己的與衆不同來。
白芍纔剛想要拿出一牀新的被褥,雪景卻順手接了過去說:
“王爺平日慣常蓋那種鴨鵝絨的被子,這種被褥是蓋不慣的,綠萼拿出了塊香夷子,雪絨又說:
“王爺用的都是特製的,旁的低劣些的,根本不能用。”
綠萼還來不及說什麼,白芍卻冷哼了一聲,這兩人撇了撇嘴,將王爺的東西再整理了一番,眉眼處卻顯示出了一絲優越感!
白芍氣的要死,面上自然表現出了一些憤懣,只是她清楚現在是在王府,這兩個都是伺候王爺的丫鬟,不好多說什麼。
雲歌自然不知道外間這些丫鬟之間的暗鬥,楚琰淨了身子,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披散在腰間,走了進來,整個人俊美的驚人,神色間卻顯露出一絲慵懶感,讓人屏息。
他手中拿着一條布巾順手遞給了雲歌,示意她替他擦拭,並側坐在了軟榻旁,雲歌愣了一下,半響之後才上前,他的髮絲很細,很柔軟,她小心地擦拭着,只是這大冬日的,入了夜,頭髮並不容易幹,所以,需要花更多的心思。
擦了個半乾,楚琰便示意她不用再擦了。
雲歌卻皺着眉說:
“不行,這天寒地凍的,頭髮沒擦乾,便睡的,容易留下頭疼的毛病。”
楚琰勾了勾脣角道:
“你倒是細心好,那就勞煩王妃了。”
雲歌沒說話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仔仔細細一點一點的擦拭着,又換了一條布巾,楚琰斜眼看她,肌膚潔白如玉,輪廓秀美看着就如那雪中海棠,微微的撩動人的心思,尤其是身上還帶着沁骨的淡香,他的眸色深了深。
“雲歌?”
“嗯?”她擡頭看他,鳳眼波光浮動,含着某種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脣,她的手攥緊了布條,卻沒怎麼抗拒,脣色如花,叫他沉溺其中,而後又是一室春色,就在這窄窄的軟榻之內。
事後,她滿臉的潮紅,整理了衣裳,又順手挽起了她的長髮,掩飾性的道:
“頭髮乾的差不多了,不用再擦拭了。”
楚琰一臉滿足後的饕餮狀,又攬着她的腰肢:
“多謝王妃了,你做的很好,本王很滿意。”
也不知他說的滿意是她擦拭頭髮很滿意,還是她剛剛伺候的很滿意?
雲歌算是臉皮再厚也悄悄紅了臉,白了他一眼道:
“王爺就會打趣欺負我。”
“你是我的王妃,我不欺負你,誰來欺負?”
說的好理所應當,她竟無言以對。
輕推開了他,雲歌站了起來,便要向那牀榻走去,楚琰沒拉她,也起了身,丫鬟們都在外間伺候着,這內間便只剩下兩人。
之前雲哥,雖然在梅林裡伺候着,但晚上並不同榻,只去那兒,餵了藥,或者陪着用膳而已。
如今兩人又同榻,她便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可她是他的夫君又是王爺,自然不好說什麼。
服侍着他上了榻,兩人兩人頭並,腳並腳的,躺在那上面,都是規規矩矩的雙手搭在胸前。
楚琰也沒做什麼越軌的事情,雲哥心裡略放的心想着,這下應該可以睡了吧,卻不料,楚琰突然開了口:
“嬤嬤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處事不公?”
雲歌沉默着,沒有做聲,她並不喜歡告狀,只是有這麼個人一直壓在她身上,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如今正好有機會可以扳倒她,她自然不會放過。
楚琰幽幽嘆息一聲道
“冷宮日子不好過,尤其身爲皇子,被悄無聲息的弄死太容易了,嬤嬤一直護着我,沒吃食了,就去偷偷的要,我無意中衝撞了什麼得寵的妃嬪,差點被打板子,是她替我挨的,有一次我病的快死了,爲了求來太醫爲我醫治,她不得不委生於他。”
說起這些隱秘的過往,雲歌聽了也忍不住唏噓,或許是因爲如此,所以楚琰才任由着她,不過是些銀子罷了,哪裡比得上恩義?
雲歌低聲道:
“妾身知道了,嬤嬤受累了,妾身以後會敬着她。”
楚琰握着她的手,甚是欣慰。
“我知你是個知禮懂事了,嬤嬤以後不會插手府內的內務,你好好管着,有什麼事,問明叔便是了。”
“好。”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便要入春了,楚修與趙璃的婚事在即,雲歌被匆匆邀請入了趙府,而出帖子邀請她的人竟是趙夫人!
一見她,便行了個禮:
“參見晉王妃。”
夫人不必多禮,不知夫人趙璃一見她便立即紅了眼:
“王妃,你跟璃兒感情好,快去勸勸她吧。”
“怎麼了?”
過幾日便是趙璃大喜的日子了,她這是?
“她鬧脾氣說不嫁了,好幾日都沒沒出房門了,王妃,求你幫忙去勸勸她。”
“夫人放心,我這就去。”
到了趙璃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裡面便傳來她訓斥的聲音:
“別理我,不許進來!”
“璃兒,是我,你開開門。”
過了半響,門纔開了,趙璃紅着眼站在她面前,顯得十分憔悴。
雲歌嚇了一跳,進去之後便問:
“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你可是要當新娘子的人。”
“我不想嫁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說不想嫁了?璃兒,你要嫁的是皇族,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若是你膽敢逃婚,你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他……他府內才納入一名侍妾!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讓我難堪嗎?”
趙璃看着十分傷心,雲歌震驚了,詫異的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侍妾?”
原來就在這兩天楚修納了一個侍妾,聽說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德妃聽說之後也生氣了,將他訓了一頓,可依舊沒改變他的想法,將那位孤女給收入房內。還給了名分。
大婚之前,鬧出這種事實在是做的太過分了。怪不得趙璃會傷心,並說出不想嫁了的話,若是按照她現在的性子定會鬧的天翻地覆不可。
“可查出那個女子是誰?“雲歌冷靜的問。
“不清楚,只聽說是位孤女,他很寵愛她。”
“一個不知底細,突然出現的孤女,他也寵愛,到底腦子是怎麼長的?”
雲歌這般吐槽她的表哥也不是沒有道理,都是要大婚的人了還鬧出這種幺蛾子,不是沒腦子是什麼,再怎麼說,也得給趙家留點情面,好歹也是個兵部尚書,況且趙璃的外祖父家,又是幾代忠烈的將門,她的孃家身份算硬的,要是後面鬧騰起來,夠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