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宮中晚宴

102、宮中晚宴

大廳裡,景世子披着一件白狐皮子,看到以沫來了,未語先笑的主動上前了兩步。

“好些天沒見了,你在這裡一切可好?”

見面,景世子便不放心的追問起以沫的近況。

以沫笑吟吟的在景世子面前轉了一個圈,說:“就是太好了,景哥哥沒見我都長胖了嗎?”

景世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沒看到哪裡長胖了,卻說:“姑娘家有點肉感才美麗,你這樣還太瘦了,趁着過年過節多吃一些,也長得豐腴一些。”

以沫翹着嘴巴,不滿的說:“纔不要呢!我纔不要變成大胖妞。”

“就算變成大胖妞,你也是最美麗的大胖妞。”景世子失笑的回了一句。

看向以沫身後的離修,儼然一副守衛者的樣子,便沒有多說什麼。

這些日子他也看在眼裡,離修對以沫的確上心,他倒不用再擔心將軍府薄待了以沫。

兩人閒話幾句,以沫便忍不住了。

“景哥哥一早來看我,是要給我封一個大紅包嗎?”

景世子挑眉看向離修問:“看樣子你已經給了大紅包?”

離修嗯哼一聲,一臉得意。

景世子笑說:“幸好我真是來給你大紅包的,否則的話,下次都沒臉來看你了。”

以沫一臉財迷的樣子,沒什麼可信度的說:“纔不會呢!景哥哥就算不給我大紅包,你來看看我,我心裡也是高興的。”

“言不由衷的小傢伙!”景世子笑得寵溺的拿出紅包。

以沫迫不急待的接過,滿臉渴望的看着景世子問:“景哥哥,我能拆開看看嗎?”

“看吧!看吧!”景世子一臉無奈的笑意。

以沫打開一看,滿滿的十張百兩面額的銀票,有些得意的掏出先前離修給的紅包說:“景哥哥和哥哥給的是一樣的,哈哈,我瞬間就掙了兩千兩,真希望一年能多過幾次新年。”

“傻丫頭!”景世子溫柔的低語。

等以沫高興勁過了,他才說起這次來的正事。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拜祭姥姥?”

提到這話,以沫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仰面望向離修問:“哥哥什麼時候有空和我回去?”

離修拍拍以沫的頭,看景世子這樣就清楚他也打算去。

對此,離修倒不反對,能借此讓地底下的姥姥安心,也是極好的一件事情。

更何況在那種傷感的時候,以沫身邊能多一個親人的陪伴,離修心裡也替她高興。

他問向景世子,“你什麼時候有空,能忙完?”

景世子說:“年初三忙完,往後都行,你看你哪一天方便。”

離修附和說:“你這邊的情況差不多,到時候我們在杏花村暫住一宿,一來一回大約兩天的時間,你看如何?”

景世子點點頭說:“沒問題,就定在初五那天好了,初四把需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初五早上巳時我們就在城門口匯合。”

“好!就這麼說定了。”離修想了下以往每年初幾待在家裡的情況,想着初五初六的確沒什麼大事。

頂多就是同僚上門拜訪一下,這種事情有他沒他倒不顯得重要。

敲定了時辰,景世子也沒有多留,又叮囑了以沫幾句,讓她注意防寒護暖,便說:“時辰不早了,哥哥該回去了,這幾天哥哥怕是不得空,不能來看你了,你有事的話就派人送消息去淳王府找哥哥。”

以沫笑眯眯的答說:“好,景哥哥不用擔心我,等到了初五的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了,景哥哥記得多準備一些好吃的,回去的路程可遠了。”

“小吃貨,就會惦記這些!”景世子寵溺的責備了一句,卻是笑容滿面的應了好。

景世子前腳一走,以沫後腳就跟火燒屁股似的,拉着離修就去了程氏的院子裡。

程氏院裡,所有晚輩都到了,就以沫和離修兩人最晚。

以沫當即有些羞愧的說:“伯母我們來晚了。”

家裡有客來訪,程氏這個女主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不在意的說:“無妨,快到屋裡來暖暖身子。”

樂兒擠眉弄眼的笑說:“娘,二哥和以沫來得最晚,快把他們的壓歲紅包扣下。”

離愷打趣的說:“都扣下,然後給你,對嗎?”

“大哥真是機智!”樂兒喜滋滋的回答。

可惜離愷不給面子的又接了一句,“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樂兒嗔怪的努了下嘴,就見離修和以沫坐下後,程氏讓丫鬟拿了荷包出來,給了離修和以沫一人一個。

“謝謝娘。”

“謝謝伯母。”

離修和以沫異口同聲的回答。

收下程氏的紅包後,阮氏的丫鬟也遞了兩個紅包上來,阮氏一手一個朝着離修和以沫遞來。

“這是大哥和大嫂的一點心意,祝你們新春快樂。”

以沫歡喜的將紅包接下,笑得討好的說:“謝謝伯母,謝謝大嫂。”

離修好笑的將兩個紅包塞到袖裡,一臉調侃的說:“真是隻小財迷,見着紅包,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以沫俏臉一紅,嬌嗔:“你懂什麼,新年紅包是長輩對晚輩的祝福呢!肯定要歡歡喜喜的接下。”

程氏看向吃癟的離修,附和說:“以沫這話說得不錯,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啊!接紅包都一臉嚴肅的樣子,活像我們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程氏話落,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離修頗顯尷尬的朝着程氏投去一眼,卻沒有說什麼,而是拿了三個紅包出來,給了樂兒和離旭一人一個。

又將最後一個給了阮氏,並說:“這是我給小侄兒的,大嫂先代替他收好。”

阮氏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離修會有這麼體貼的一天,笑得闔不上嘴的說:“我們家小的都還沒有出來就能收紅包了啊!等他出生後,我們要第一個教他叫叔叔。”

樂兒一聽就變得激動起來了,哇哇叫道:“二哥你好陰險啊,竟然用這一招,不行,小侄兒要先學會叫姑姑。”

以沫戲謔的說:“你又沒有給小侄兒準備紅包,他纔不先叫你呢!”

樂兒在身上左掏右掏,沒有掏一個紅包,不禁惱差成怒的埋怨起丫鬟來。

“都怪南珍,一點都不機智,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句。”

以沫打抱不平的說:“這和南珍有什麼關係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沒上心,你可別冤枉人家。”

樂兒嘟着小嘴,憤憤的說:“不可能,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二哥自己想到的,肯定是有人提醒他了。”

“纔沒有,明明就是哥哥自己想到的,這種事情,他纔不用人提醒。”以沫一臉堅定的替離修作證。

樂兒說不過以沫,小臉一瞥,嘟高了嘴不悅的說:“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是不會信的。”

而後,她望着阮氏可憐兮兮的說:“大嫂,我等下回屋了就馬上準備紅包,給小侄兒封一個特大的紅包,你讓他出生後先學會叫姑姑啦!”

離愷有些聽不下去了,哭笑不得的說:“你們夠了啊!我這個當爹的都沒有說話,等他學會說話了,肯定要先學會叫爹啊!”

“先叫姑姑!”

“先叫爹!”

……

兄妹倆人幼稚的鬥起了嘴。

阮氏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臉和藹笑容的程氏,輕語說:“我覺得還是先讓孩子學叫祖母吧!這樣你們就不用爭了。”

離愷和樂兒對視一眼,同時看向程氏,也不敢和她爭,努了努嘴,樂兒立刻說:“那學完叫祖母就學叫姑姑,叫姑姑多容易學啊。”

“第二肯定要叫爹爹啊!爹爹更容易學!”離愷緊跟其後的附和。

兩人又爲此展開了鬥嘴。

程氏看着他們鬧得歡也不阻止,笑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一些。

她側目問坐在她旁邊的阮氏,“身子還好嗎?若是有什麼不適,就回屋裡休息,等晚點用年飯的時候,再出來。”

阮氏挺了挺腰板說:“娘不用擔心,我身子現如今已經大好了,整天憋在屋裡也難受,難得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感覺心裡鬆快了許多。”

“嗯,有什麼不適就要說,別硬撐着!”程氏不放心的叮囑,但見阮氏臉色紅潤,也沒有說太多。

阮氏笑眯眯的應下,並不忘誇獎以沫。

“以沫的醫術真好,在你的調理下,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肚子越來越大了,現在每天都能感覺到寶寶在我肚子裡翻身打拳呢!以後一定是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

以沫笑容滿臉的說:“我已經迫不急待想抱一抱小寶寶,肯定是極討人喜歡的,也不曉得小寶寶出生會像大嫂多一些,還是像大哥多一些?”

“肯定要長得像我啊!我這麼美麗,寶寶像我的話,肯定很好看!”樂兒聽到以沫的話,也不和離愷鬥嘴了,大言不慚的插話,一臉自嗚得意的樣子。

程氏哭笑不得的說:“就你這厚臉皮的樣子,像你才麻煩。”

樂兒嘟着嘴,一臉幽怨的說:“娘真無情,竟然這樣說我,我肯定是撿來的孩子,哼!”

“對啊!你是撿來的啊!”離愷趁機取笑。

一屋人笑鬧聲不斷。

離元帥來的時候,沒進屋就聽到了笑鬧聲,一張嚴肅的臉瞬間溫和了許多。

“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樂兒見到離元帥,立即上前撒嬌,不依不饒的扯着他的袖子抱怨:“爹,大哥說我是撿來的,娘也不幫幫我,爹你快說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撿來的。”

“傻姑娘,就你這樣,真要是撿來的,我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離元帥頗有深意的說道。

樂兒一時不察,還得意的朝着離愷挑釁,“聽到沒有,爹說我是親生的。”

離愷憋不住笑意,捧腹說:“對,你是親生的!”

說罷,一屋人都詭異的笑了起來。

樂兒愣了愣,反應過來,跺着小腳,不滿的朝着離元帥嬌斥:“爹,你怎麼這樣啊!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啊!”

離元帥直接朝程氏走去,坐在她旁邊的阮氏立即起身讓坐,離元帥卻沒有坐下,反倒走到了另一邊,並不忘用眼神示意阮氏坐下。

他這纔回答樂兒的話,笑說:“剛不是說了嗎?你要不是我親閨女,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畢竟少了你,就等於家裡少了很多麻煩事。”

樂兒惱羞成怒的嬌吼:“爹的意思是說我是麻煩精咯?難道家裡惹麻煩最多的人不是小哥嗎?”

離旭這些天因容雅親事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一向愛鬧的他,今天也沒有多插嘴,見火燒到他的身上來了,他才無辜的說:“關我什麼事,這種事情麻煩你一力承擔下來,不要把我拖下水好吧?”

樂兒努努嘴,“我說的是事實嘛!”

“事實個鬼呢!從小到大,我替你背的黑鍋還少了嗎?”離旭不滿的叫囂。

瞬間,樂兒和離旭又鬥起了嘴。

以沫咯咯的笑不停,在離修的耳邊輕語:“這大新年裡,樂兒就跟只鬥雞似的,可真是活力充沛啊!”

離修回眸,眼帶笑意的看着以沫,說:“樂兒應該不會喜歡你這樣形容她。”

以沫俏皮的吐吐舌,繼續圍觀樂兒手撕離旭。

一個上午的時光,樂兒和全家所有人差不多鬥了一個遍,也因爲有她這樣鬧,屋裡的笑聲就沒有停息過。

直到午膳時分,丫鬟來報,一家人才移步到了正廳。

京都各家大臣,都是定在中午用年飯,因爲晚上的時候,皇上會在皇宮裡設宴,宴請羣臣,將軍府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桌上新設計出來的碗,及碗下保溫的燭火,以沫不免有些得意,這次所用的餐具比上次所用的顯得美觀了許多。

離元帥在餐前說了幾句簡單的祝福話,一家人便動起了筷子,吃着熱呼呼的飯菜,就是一向性格憨厚的離愷也忍不住稱讚了幾句。

離修藉機再次問道:“你確定只報樂兒一個人的名字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今晚宮宴,皇后娘娘應該會獎賞樂兒。”

以沫沒答話,樂兒就先不滿的說:“對啊!這本來就是你想出來的,結果卻說是我想出來,我感覺就跟偷了你東西似的。”

以沫失笑的說:“什麼偷不偷,我們倆之間講究這些做什麼,更何況這些新的花樣,本來就是提出來的,我們倆一起想到的。”

樂兒輕輕蹙眉,說:“但是你不先弄出來,我也想不到啊!而且這種好事,你爲什麼向外推啊!你是不是不清楚被皇后娘娘稱讚一句帶來的好處啊?”

不說其他,至少名聲就要翻幾翻。

以沫笑吟吟的說:“我就是太清楚了,所以纔想保持低調啊!我平時裡戴着面紗就夠惹人注意了,若是還被皇后娘娘稱讚了,其他人不是更好奇我長什麼樣子了嗎?說不定皇后興致一來,就會要我摘下面紗了,上次哥哥爲了我,都拒絕皇上了,這次皇后再提,哥哥也不好說什麼。”

樂兒想了下,覺得以沫說得有道理,但心裡又覺得有些怪。

畢竟她是京都長大的,太清楚這種稱讚帶來的好處,所以覺得搶了以沫的光環,像在偷東西一樣,全身的不自在。

“好了,這種事情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怎麼又提啊!”以沫說罷,還責備的瞪了一眼離修。

離修尷尬瞥開視線。

他是不覺得以沫能按她的心願,等回夏楚明夫婦後恢復身份,所以他就想以沫能以現在的名字在京都佔有一席之地。

畢竟有皇后的稱讚,京都許多人就不敢再說以沫的是非。

因爲再說的話,就等於在打皇后的臉,說她眼光不好,看走了眼。

“是啊,過了今晚就不能反悔了,有什麼想法你要想清楚。”程氏都不忘附和一句。

畢竟許多事情,在沒有發生前,大家都抱着無所謂的態度,但是事情發生,看到好處後,許多人的想法又都不一樣了。

站在樂兒母親的身份上,程氏自然希望這個果實是樂兒摘下。

樂兒雖然出身將軍府,但名聲算不得好聽。

不說其他,就單她現在已經十二歲了,上門打聽情況的男方,就挑不到出色的人家。

一般有底蘊的家族,也不敢要樂兒這樣的姑娘。

但是若被皇后稱讚幾句,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而且還是爲了這種事情,就說明樂兒粗中有細,是持家的能手。

這樣的話,樂兒在許多主母眼中的形象就會顛覆,她未來的婚事能挑選的範圍也就更廣一些了。

再者,程氏也不想爲了這事,讓和睦的家庭起什麼變化。

離修如此看重以沫,若以沫往後後悔了,她在離修耳邊嘀咕些什麼,家裡人的關係可能也會生變。

讓程氏更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你們就別多想了,我要是在乎這些虛名,我早就揚名京都了。”

樂兒一愣,取笑說:“你少臭美了,我承認你是小有才氣,但是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想揚名不是這麼容易的!你別看你和容雅在文斗方面能不相上下,但是她有這樣的才名,可是臨陽侯府幕後操作下得到的,你一個人就想在京都揚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京都從來就不缺才子佳人。

京都第一才女固然有文采,但更多的是身後整個家族的謀劃,否則的話,這些第一才子才女,怎麼從來就不是小世家出來的。

小世家的資源雖然不如大世家,但能在京都站穩腳的,誰家沒有幾個門路。

樂兒雖然看着大大咧咧一根筋,但是對於這些東西,卻是瞭解得比以沫更透徹一些。

只是她尚不清楚以沫的真實身份,所以纔會如此說,笑話她大言不慚。

事實就像樂兒說的一樣,但她卻忽略了,以沫有疼愛她的離修和景世子。

有他們倆大力支持,本就胸有溝壑的以沫,想在京都揚名未必算是難事嗎?

“反正我不愛這些虛名!”以沫努努嘴,也不詳說。

程氏看以沫說得一臉認真果斷的樣子,便沒有多勸,畢竟細想一下,以沫是有真本事的人,倒真不在乎這些投機取巧的事情。

一屋人歡歡喜喜的用了年飯,坐在一起又說了會閒話,便各回各屋,準備去宮裡的事情。

以沫跟着離修回熹微院,就見書竹已經把她參加宮宴特意新做的衣服拿了出來。

她不免有些擔憂的說:“要不,我就不去了,在屋裡陪着大嫂吧!大嫂一個人在家裡也挺孤單的。”

離修不想承認,他故意拉以沫參加宮宴也是有原因的。

上一世,兩人都吃了這方面的惡果。

他是一門心思在戰場上,沒有用心經營過同僚間的關係。

而以沫是性格跋扈,和許多貴婦生有嫌隙。

所以那時候在將軍府出事後,許多人都來踩了一腳,才使得將軍府瞬間土崩瓦解。

犯過一次錯,他們不能再犯第二次。

京都這種地方,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所以他現在帶着以沫參加各種宴會,一方面是他私心裡認定了以沫,所以爲了兩人的以後,想讓她在無意識間能多交幾個真心的朋友。

以後若真有萬一,不說能救她,至少不會害她就行。

“去看看吧!以你的身份,中午就該參加皇上私設的家宴,如今只是參加一個宮宴罷了,爲什麼不去?”

“好吧!”以沫無奈的應下。

她是不想又碰到潘爾嵐那些人,到時候又要被她們嘲諷。

但看離修早就準備好的衣物首飾,她私心裡也明白,離修是希望她去的,她也不想拒絕離修的心意。

離修等以沫收拾好後,便把人送到華芳苑。

華芳苑裡,樂兒也正在梳妝。

她坐在梳妝檯前正無聊的玩着珠子,看到以沫和離修來了,挑挑眉立即說:“二哥放心好了,我肯定照顧好她。”

離修嗯了一聲,也不多說,只道:“自上次你們出事,你們也和永平公主多日未見了,這次到宮裡去,皇后說不定會訓斥你們幾句,都乖巧一些,別再惹事了。”

樂兒吐吐舌,一臉無辜的說:“在宮裡,我們能惹什麼事,二哥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將以沫照顧妥當,你就趕緊先進宮吧!再耽誤下去,小心爹他們不等你了。”

每年都是離元帥他們先一步進宮,樂兒跟着程氏直接去後宮先拜見皇后,所以離修一來,她就懂了他的用意。

就像樂兒說的一樣,不能再耽誤時辰了,所以他叮囑了以沫幾句,便直接出了華芳苑。

樂兒望着離修的背影吐吐舌說:“二哥就怕我把你帶到坑裡去,若是我們還有其他的姐妹,他肯定就不會託付我照顧你了。”

以沫挑挑眉,好笑的說:“你還知道自己很不靠譜啊!”

“呸,你纔不靠譜!”樂兒一臉嬌笑的反駁。

等樂兒收拾好了,兩人在屋裡各用了碗甜湯。

之後以沫在樂兒的示意下,還用帕子裝了幾塊糕點兜了起來。

“這感覺不像是去宮裡用宴,倒像要去哪個窮鄉僻壤似的!”以沫笑着掂了掂手中用帕子裝着的幾塊糕點。

樂兒嬌嗔說:“你懂什麼,你忘了上次我們在宮裡的情況嗎?這次雖然不會是冷飯冷菜了,但並沒有好太多好嗎?每年宮宴都差不多是在戌時三刻左右纔開始,我們撐到那時候,肯定早就餓虛脫了,不如自己藏幾塊糕點,以防萬一。放心啦,到時候肯定有吃的時候,不會白帶的,我每年都這樣。”

雖然在宮裡,能夠讓宮婢拿糕點來。

但是像她們這樣的小姐,多半都不會開這個口,畢竟誰也不想留下一個饞嘴的名聲。

所以自小,樂兒進宮,程氏都會替她準備幾塊糕點。

不單樂兒這樣,其他的小姐大多也是如此。

稍晚一些,程氏帶着以沫和樂兒進宮。

如以沫第一次進宮一樣,這次也不例外,三人直接去了皇后的寢宮,率先拜見皇后娘娘。

永平跟皇后娘娘身邊,看到樂兒和以沫便喜上眉梢的往前湊。

剛挪動腳,永平就僵住了,又一臉失落的挪了回去。

以沫就見皇后娘娘拿着帕子輕輕壓着嘴角咳了一聲。

樂兒小聲對以沫嘀咕,“看樣子皇后還在生氣呢!都不許永平和我們說話,皇后肯定覺得我們是壞朋友了。”

以沫震驚的看向樂兒,無奈的說:“閉嘴!”

這都什麼時候了,都走到皇后娘娘面前準備請安了,缺心眼的樂兒還在嘀咕這些。

樂兒訥訥的閉上嘴,跟在程氏的身後行了禮,又乖巧的站到一邊,聽着皇后與各位誥婦閒聊。

永平一雙渴望的眼睛望着樂兒,樂兒回望的眼神同樣灼熱。

以沫站在兩人旁邊,臉黑了一半。

這兩人像在上演牛郎和織女似的。

好在皇后也就拘着她們一會,沒多時便說:“永平,你帶各家小姐去旁邊廳裡,省得留在這裡覺得太拘束了。”

永平小臉一變,喜滋滋的帶着一羣小姐去了另一個廳殿。

她隨性的朝着衆家小姐說:“你們隨便坐,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宮婢,都不用客氣。”

說罷,她就拉着樂兒和以沫到了另一邊。

尚未站穩,永平就用力的抱了樂兒和以沫一下,一臉幽怨的說:“我好想你們噢!母后這陣子管我管得好嚴,不許我出宮,也不許我給你們送信,天天把我押在身邊,學各種各樣的規矩,我都快被折騰出病了。”

樂兒一臉同情的說:“你真倒黴,我這次能安然度過這一劫也是多虧了以沫,要不是她機智,給我出了主意哄我母親,我的日子肯定和你一樣苦。”

永平埋怨的瞪着以沫問:“你怎麼就給樂兒出主意,不給我出主意啊!”

以沫一臉無辜的說:“你倒是要先讓我知道你的情況才行啊!那天后,我們就沒有聯繫過了,我怎麼幫你出主意。”

永平想了想,嘆息的說:“也是!我連想給你們送封信,都被母后攔截了,而且母后還直接拆開了我的信,哼!”

以沫斜視着永平,有點不相信她的智力,便問:“你信上寫了什麼?”

永平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沒什麼啊!就是訴訴苦而已!”

以沫翻了翻白眼,肯定的說:“你信中沒少抱怨皇后娘娘對你的懲罰吧?”

“你怎麼知道?”永平詫異的瞪大了眼。

以沫說:“就這樣的信,皇后會同意你拿給我們纔怪。”

永平努努嘴,不說話了。

沒多時,就有宮婢端着瓜果拿上來。

看着這些宮婢,以沫突然看向永平身後兩張陌生的面孔,不免心下一沉,小聲問:“初蘭呢?”

永平表情一僵,不自在的挪挪身子說:“我第二天早上清醒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我問了母后及宮中其他人,但是沒有人告訴我。”

“噢!”以沫和樂兒同時應了一聲。

三人面色都有些暗淡,顯然是心裡都明白初蘭的結局。

永平想了想說:“其實初蘭很好,我很喜歡她。”

以沫張張嘴,想斥責一句,但看到永平眼底的黯然,又覺得這樣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人已經不在了。

話到嘴邊,以沫說:“下次我們行事得三思,不爲了我們自己,也得爲了我們旁邊的人。”

樂兒深有感觸的說:“是啊!上次南珍差點被我娘打死了,幸好後來以沫懂醫術,把南珍救了回來。”

永平一臉羨慕的說:“真好!若是以沫在我的身邊,她肯定也能救回初蘭吧!”

以沫不想打擊永平,南珍能活下,是因爲程氏給了她一條活路。

而初蘭是皇后秘密處理的,除了皇上,誰也救不了她。

“這可不行,以沫要住在將軍府呢!不能來你身邊。”樂兒忙回絕了永平的幻想。

她現在越發覺得有以沫在的好處了,所以纔不樂意讓以沫離開,更不同意永平搶人。

永平努努嘴,嘀咕:“你真小氣。”

以沫哭笑不得的看着兩人說:“你們當皇宮是菜場啊!我想來住就能來住。”

樂兒理所當然的說:“這有什麼不行,以前永平也經常把我叫到宮裡來玩,一住就是三五天啊!”

以沫白了眼樂兒,也不辯解。

她目前的身份這麼低,和樂兒完全沒有可比性,皇后不見得願意她和永平這麼親密。

永平說:“是啊!不然你們就都來宮裡住幾天吧!我在宮裡好無聊啊!母后又不讓我出去,整天就跟關在籠裡的鳥兒似的。”

以沫不懂永平和樂兒,怎麼一天到晚那麼愛好處亂跑。

像她以前也是被姥姥關在屋裡,但她就過得挺悠然自得的,從來沒有想着到處亂跑。

她就怕跑出去後,姥姥會擔憂,所以一般情況下,她都不會出門,除非是和姥姥一起。

三人說着話,就見妤卿郡主和淳王府的幾位小姐到了。

妤卿郡主一眼就看到永平公主,上來請安的時候,順勢留在了她們旁邊說話。

不過寒暄了幾句,妤卿郡主就把話題帶到了以沫的身上。

她笑吟吟的說:“我聽大哥說他認了你當妹妹,照這樣說來,我們現在也是姐妹了呢!”

以沫笑得有些不自然的說:“能這樣算嗎?”

雖然她和妤卿郡主她們本來就是姐妹,但是她不確定能不能這樣算,只是她在將軍府的時候,自動自發的叫着離愷和阮氏大哥大嫂。

“當然可以啦!”妤卿郡主笑着拉住了以沫的手,並說:“以後我們就是自家姐妹了,你得空了多來淳王府坐坐。”

以沫覺得有些不自然的縮了縮手,卻沒有抽回手,只得說:“嗯,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去打擾。”

夏儀在旁邊笑得一臉可愛的樣子說:“你的年紀和我們四妹正好同年呢!又巧合的叫以沫,若不是相信大哥,我還以爲你是故意用這名字來親近大哥的。”

以沫看了眼夏儀,無視她臉上可愛的笑容,她清楚這個夏儀不喜歡她,她也不想費心去維繫這樣的姐妹情誼。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同名同姓都不奇怪,更何況我和貴府的四小姐只是同名!”以沫淡然的回答,面對夏儀時,聲音冷了幾分。

夏儀嬌笑說:“這倒是,有些人就算同名也不同命!說起我那四妹,可是天之嬌女,得天獨厚呢!哪裡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以沫嘴角抽了抽,她從來就不見得自己得天獨厚。

小小年紀就和爹孃分離,與姥姥相依爲命的長大,尚未及笄,姥姥又離她而去。

若不是她命好遇上了離修,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

這樣的命格,她真的不敢說得天獨厚。

“不過就算只是同名,你也挺幸福的,聽說今天一大早,大哥就去了將軍府,就爲了給你發一個壓歲紅包,是嗎?”夏儀嬌笑的模樣不變,若是忽略她眼中的嫉妒光芒,或者以沫會以爲她只是單純的好奇。

“是啊!怎麼,大哥沒有給你壓歲紅包嗎?”以沫挑挑眉,不卑不亢的反擊了一下。

夏儀嬌笑微僵,說:“這怎麼可能,我是大哥的親妹妹,你這種認的義妹都有壓歲紅包,我怎麼可能沒有。”

樂兒冷眼旁觀,看出夏儀幾人對以沫的嫉妒,有點不高興了。

她清楚景世子對以沫好,故意問:“對了以沫,你都沒說景世子給了你多少壓歲紅包,也說出來讓我們嫉妒嫉妒啊!”

以沫側目一笑,看出了樂兒的用意,配合的說:“沒多少,就一千兩而已,景哥哥說我要什麼,他都會替我準備好,我倒不用多留銀子在身邊,就是給我平時零花用的。”

夏儀眼中瞬間迸發出嫉妒的光芒,臉上的嬌笑也掛不住了,咬牙切齒的說:“大哥對你可真大方啊!”

以沫看夏儀的樣子,就知道兩人的紅包數肯定不一樣,當下一派天真的反問:“怎麼?大哥給你的難道不是這麼多嗎?”

妤卿郡主輕輕笑答,“我們兄妹自小一起長大,再加上王府裡什麼都不缺,也不用銀子傍身,年年都給的紅包,倒沒有什麼特別。”

妤卿郡主面上雖然不顯,但心裡同樣不快。

她這個親妹妹,景世子纔給了一百兩的紅包,他竟然給了以沫一千兩。

以妤卿郡主的身份,自然不在乎這些銀子,但她在意的是景世子的態度,這厚此薄彼得太明顯了。

不說夏儀忍不住嫉妒,連她心裡都開始泛酸了。

憑什麼這個半路出來的姑娘,就輕易的搶得了她們大哥的所有關注。

“這倒也是,景世子一直怕我們將軍府待以沫不好,有事沒事就送衣物和首飾,現在堆得以沫的房間都快放不下了,她爲此還跟我抱怨了幾回呢!”樂兒一派無奈的樣子說着讓夏儀氣得吐血的話。

夏儀就是典型的京都小姐,喜歡衣物首飾。

但是她們每季都有規定的額度,並不是她們想買就買,所以樂兒說的這話,簡直就是在撓夏儀的心。

妤卿郡主冷眼旁觀,怕夏儀失態,忙匆匆接回話,說了幾句,便帶着夏儀她們準備去另一邊。

才走兩步,又突然回眸,嫣然笑說:“噢,對了,忘了和你說!母妃對你很好奇呢!她一直想見見你,你看是待會和她見一面,還是下次我邀你來王府。”

以沫神情一僵,不解的看向妤卿郡主,總覺得她這話裡有話,好像是清楚她的身份似的。

她記得姥姥曾經說過,淳王妃和孃的關係不好,這對妯娌間有些嫌隙

118 小姐小廝097 惡霸搶女086 我罩着你萬更089 皮肉生意042 衝突初起115 祭拜姥姥158 家中有喪157 老夫少妻051 大智若愚120 山莊閒情111 小未婚妻038 兩個妹妹058 難以拒絕025 收留丫鬟088 確認心意115 祭拜姥姥138 中秋約會033 徵兵入營083 錯射獵物086 我罩着你萬更137 兩種氣氛083 錯射獵物051 大智若愚002 村長親訪031 鞭打刁民137 兩種氣氛133 各執一詞116 誰是小狗020 私下行事097 惡霸搶女080 身體秘密165135 刻意刁難031 鞭打刁民098 專屬稱呼045 難纏妹妹127 一家三口146 繡球招親035 趕往縣裡165157 老夫少妻065 欲學騎射028 田地歸屬139 姐妹合好025 收留丫鬟147 定下盟約010 敦敦教誨124 福禍相依128 翁婿鬥法165159 刺客伏擊021 無知百姓149 婚事遇阻045 難纏妹妹060 身體覺醒122 婚事被惦067 丫鬟投誠024 病嬌妹妹082 衆位皇子060 身體覺醒044 安頓住下016 渣男提親028 田地歸屬036 坦白身份018 應對之策110 謀反與否124 福禍相依047 淳王世子006 墳前賞月059 禮物風波066 夜學騎馬153 擇定婚期135 刻意刁難146 繡球招親072 京中一霸162 又是一年060 身體覺醒116 誰是小狗094 臘八家宴101036 坦白身份141 嫁我可好122 婚事被惦068 郡主有請040 回到京都014 離奇死亡112 容雅定親128 翁婿鬥法124 福禍相依025 收留丫鬟148 初來癸水050 府中一日102 宮中晚宴136 生二胎否062 受了點傷130 回淳王府031 鞭打刁民118 嫡親祖母138 中秋約會091 屁股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