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對他們三人到是沒有半點的怨氣,他們也是爲了徐靖梟才這麼做。
“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徐靖梟剛進家門,突然開口說。
舒晴脫鞋的動作微滯,然後脫下穿上居家拖鞋,笑道:“我知道,他們也是爲你好,畢竟我是有前科的人,其實換作是我,也會這麼做。也許會做得比他們更過火……”其實,就算是她也不知道徐靖梟真正的底線在什麼地方。
連出軌這種事情都可以輕易的原諒,甚至對她知冷知熱的,這種狀況有好幾次舒晴都覺得有些不真,但也是事實。
徐靖梟目光落在她背對自己的身影,眼神有些微暗。
骨節公明的手掌突然放在她肖瘦的肩上,舒晴背對的身形微微一震。
舒晴扭着頭,帶着些驚訝看他,因爲徐靖梟另一隻手已經來到她纖細的後腰,從後方環着她,脖子的位置立即被禁錮,腰身緊緊的勒在他的胸膛裡。
“怎,怎麼了?”
舒晴緊張得有些結巴,心跳在加速,感覺不到身後人的浮動的氣息,也不知道他突然做出這個親密的動作,是出於什麼。
等了很久,都沒得到徐靖梟別的迴應,舒晴擡起手,正要覆上腰間那只有力的大手,徐靖梟卻突然鬆開她。
聲音並沒有半點情緒變化,“別多想。”
舒晴在他轉身那瞬擡頭,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睛裡似乎倒映着什麼,轉得太快,看不太清。
隨着沉穩的腳步聲消失在浴室的方向,舒晴漸漸地回神,伸出兩手撫上自己的雙頰。
剛剛她就以爲……
心猛地一跳,舒晴更是捂緊了臉頰,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
如果她沒看錯,那雙眼睛裡閃過的東西,正是她覺得陌生的*……她一直以爲徐靖梟對自己並沒有那種意思,可直覺上告訴她,看錯了。
而另一個直覺告訴她,今天的徐靖梟受到了刺激,所以纔會對自己做出那樣的舉動。
左右回想了一下,從白少恬出現到離開,也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
只是進門這會做出如此突凸的舉動而已,夫妻做這種只能叫做擁抱的動作,其實也沒什麼的吧?
不知爲什麼,舒晴竟覺得有些失望。
抿了抿脣,轉身出了臥房,下樓做些夜宵吃,被白少恬那麼一鬧,他們都沒吃好。
一身溼露露的徐靖梟正拭着頭髮走出來,卻看到房間內空空如也,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跨着修長的步伐往沙發上一坐,往後一仰,閉上深不見底的黑眸。
翌日。
舒晴打開自己的藥房,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柳眉緊蹙了起來。
“蕭先生,我並不記得我有邀請你進來,雖然這不屬於我,可整個華醫會的人都清楚,這個地方暫時是屬於我的私人空間,”舒晴說話語氣極爲不客氣,從剛纔進門就看到蕭澤站在煉藥爐的方向。
並不是舒晴小人,蕭澤這樣的人,她難免不會往別的方向想。直接懷疑蕭澤是趁着自己沒來,在這裡邊對她的藥爐子動手腳,也幸好舒晴很自覺的將每天煉出來的藥拿回家存放。
不然,還真的被蕭澤偷偷拿走藥丸。
看着舒晴像防賊般的眼神,因爲沒有半點的收斂,全面的展露在他面前,蕭澤看得清楚。
舒晴確實是故意的,她已經讓人去查這個蕭澤的身份和以往相關的事情。
不管得到的是什麼答案,舒晴都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個好人,雖然他整張臉上都寫着“我是好人”的字樣,可是蕭澤也被歸爲司宸那一類。
“師妹不用這麼防備着我,師兄只不過是來瞧瞧,沒想到師傅已經將這些全部傳給了你,”蕭澤笑眯眯地回身看向舒晴,“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放下手中的醫書,冷淡地道:“蕭先生,請你離開。”
“對了,你已經過了學習期了,希望接下來我們能夠在費城內合作愉快!”
舒晴微微眯着眼,似乎是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看出了舒晴的凝惑,蕭澤好心地解釋着說:“想必你知道華醫會的制度,每個醫師都會在費城第一醫院掛上名號,作爲習作生的你,應該得到更多的休驗,經過我們一番的討論,決定讓你擔任我的助醫。”
這個助醫,有很多種情況。
所謂的助醫,不過是小他一級的醫師罷了,也就是由他帶領舒晴走進醫學真正的大門。
其實助醫並不是像表面那樣,掛名到大醫院內,只要有什麼難症不能解決的,你就必須到場,而且身爲助醫的你,必須事事親爲,以達到“學習”的最佳地步。
說白了,就是供他隨便使喚的醫師,他只負責在旁指點。
雖然舒晴並不自大,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蕭澤對自己指點什麼。
華醫會這邊決定的,舒晴卻也是不能拒絕的。
所以,舒晴只能接受。
“謝蕭醫生的通知,不過,我現在需要獨立的空間,還請蕭醫生離開。”
舒晴的語氣絕對沒有感情,可是蕭澤這個人彷彿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生氣般,仍舊深意地盯着舒晴,不明言喻的加深了個笑容後才離去。
下午果然有人通知了她這邊做好準備,到第一醫院那邊露個臉什麼的。
不單是她,就是王健等人都有掛名,可說,整個華醫會的人都會在費城的第一大醫院中掛了特殊的名號。
他們有些人根本就不必去上班,只要偶爾到醫院轉悠,一年下來的分紅要比那些累死累活的平常醫師要掙得多。
第一大醫院佔地面積極廣,一幢三十層的高樓,旁邊是圍繞着高底不一的樓房。
舒晴和王健等人一起過來,一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車上下來,在醫院平地上還真的十分惹眼。況且,他們身上的白大褂和他們都不同,完完全全表示出他們是來自華醫會的高級醫師。
在這樣的大醫院裡,完全是可以得到尊重的。
能從華醫會走出來的醫師,就沒有一個是劣質的。
大醫院就是大醫院,連病人的人數要比她看到的任何地方看到的還要多,而且,涉及的也是廣泛。
所有醫師都已經安着原先的安排離開了,只有舒晴沒有安排。
她屬於特殊那類,大醫院內,多數是以西醫爲準,對於她這類中醫有時候還真的有些不知如何安排。
舒晴被另一個男醫生帶着走進一處內科診室,給其倒水。
“樑醫生忙你自己的,不用特別抽時間來陪我,”舒晴看得出來,這位樑醫生是剛從另外一處診室匆匆過來的,身上還掛着醫學儀器,臉上有幾分疲憊。
“舒醫生這邊並沒有安排,如果不介意,一起過去!”樑醫生想了想,開口說。
舒晴知道蕭澤有意冷待自己,她本身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裡,來醫院,也不過是爲了完全一個程序的任務罷了。
他們華醫會的醫師根本就不會全於呆在醫院內,平常時他們只有安排一個星期兩個下午的時間,或者是上午時間。
說得難聽的,就是讓他們華醫會的醫師在這裡賺點“外快”而已。
舒晴穿着一身白大褂在內科室轉了轉,站在後方聽樑醫生對患者進行尋問,檢查等一系例動作後,覺得沒有什麼她可看的,便起身在整個大醫院某個地方轉悠,看看一些病人有什麼需要,可以幫個忙什麼的。
結果轉悠了一圈下來,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可用之處。
也許今天是看病高峰期,醫院能看到的,除了人頭還是人頭。
舒晴有些鬱悶地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
舒晴剛走向騷動的擡前,正打算向門的方向離開,沒想到,剛走近,一道身影閃過來。
舒晴下意識的擡手就要擋開對方,可那瞬間感覺到對方是個普通人,立即收了手。
而她的脖子的地方,則是架了一柄冰冷的小刀,那是外面可以買到的水果刀,舒晴的人被一隻手臂勒住,力道並不太大,可見得身後的人是不敢傷她的。
可是這樣的突如其來的場面,仍舊嚇壞了病人和醫生們,整個大廳立即騷亂了起來。
有人甚至是慌亂的跑遠,看到被制住的舒晴,沒有人第一時間要上前去解圍。
舒晴兩手微舉,心中彼是無奈。
連在醫院都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實在是倒黴得很。
舒晴看着退散的人羣,再聽到身後人不斷的對人羣大哄,剎時引來了不少的醫生靠近。
看到現場,人人臉色驟變。
有醫生試圖解圍,讓男人放下刀子,有什麼話好好說,可是對方似乎着了魔般,對着他們這些醫生大聲喊着什麼,聲音裡帶着無盡的絕望和憤恨。
舒晴從言語中得知這個男人,只是個工地工人,家裡兒子患了病,求醫被驅趕,原因是他身上並沒有足夠的錢交付,醫生根本就不會理會他兒子是病死了還是怎麼樣。
看到醫生們冷情的樣子,男人隨手就拿起了刀,抓着人就發難。
“你先放開舒醫生,有話好好說,”有人認出舒晴是華醫會的人,而且她胸口有塊牌子,就算不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誰了。
“你們誰也不要報警,否,否則,我劃了她的喉嚨……”男人的聲音顫抖得厲害,聽得出,他十分的害怕,爲了兒子,卻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