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太監醜女,天生一對

長公主和忠勇侯忠勇侯夫人一聽說謝雨薇和顧江臣出了事,火急火燎的就趕過來了,不過因爲青山馬場在郊區,距離忠勇侯府和長公主府都挺遠的,所以等他們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多時辰後了,比起忠勇侯忠勇侯夫人,長公主來的要更快一些。

還是竹樓二樓的屋子,爲了方便長公主和忠勇侯忠勇侯夫人瞭解事情的經過和真相,屋子裡什麼東西都沒動,顧江臣還是倒在地上,衣不蔽體,身上只用薄薄的被子蓋着,顧南衣已經替他看過了,並且讓人給他上了藥,他現在,人是死不了,但肯定是不能行夫妻之禮了,對這樣一個好色之徒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懲罰,這樣長久而痛苦的折磨,比殺了他更讓蘇心漓覺得痛快,而謝雨薇坐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牢牢的裹住,渾身都在顫抖。

她剛纔是氣急,被憤怒和羞惱徹底衝昏了理智,所以纔會對顧江臣做那樣的事情,可現在,冷靜下來,謝雨薇看着屋子裡所有的一切,尤其是躺在地上好像已經死過去的顧江臣時,不由害怕起來,可一想到他居然敢睡自己,而且這事還被蘭哥哥發現了,謝雨薇又覺得顧江臣這色胚活該,但就算是這樣,謝雨薇還是覺得膽戰心驚,這種恐懼,比她以往任何一次都還要甚,因爲恐懼,她已經哭了很久了,到現在,聲音都啞了,整個人也是精疲力盡。

這事,若發生在從前,謝雨薇必定不會如此,但是從百花宴後,連着好幾回,她都踢到了鐵板,她發覺,原來她尊貴的郡主身份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而且,因爲駙馬離開的事情,長公主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處處縱容着她了。

長公主剛到,還沒進屋,就看到坐在牀上抱成一團的謝雨薇,長公主一驚,提步跑了進去,一到門口,就發現躺在地上的顧江臣,還有他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分身,地上除了沾了血跡的鞭子,還有劍,劍上也都是血,長公主又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再聯想到報信那人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渾身上下都冒着寒氣,憔悴的臉,更是慘白的嚇人。

謝雨薇一看到長公主,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睛倏然亮了一下,再想到自己今日受到的委屈和屈辱,不由痛哭出聲,“母親!”

她大叫了一聲,長公主還是沒回過神來,她又哭着連續叫了好幾聲,長公主才如夢初醒,身子劇烈的晃了晃,手扶在門框上,饒是長公主,都有些六神無主了,有種天要坍塌下來的感覺,她忽然想起駙馬,她覺得他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她不該,她真的不該,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慣着謝雨薇。

良久,長公主才平復住自己紊亂的心緒,蘇心漓靠在木質的扶手上,看着長公主因爲受到重大打擊而距離晃動着的身形,勾了勾脣角,沒有一絲同情。

長公主才進了屋,還沒向謝雨薇問清楚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呢,忠勇侯和忠勇侯夫人後腳就到了。

“兒啊,我的兒!”

劉夫人人沒到,聲先到了,蘇心漓老遠就聽到她鬼哭狼嚎的叫聲,心情相當舒爽,劉夫人擔心顧江臣,根本就沒有向站在蘇心漓身邊的幾個皇子請安,自己衝進了二樓的竹屋,顧士延一臉的急色,看到顏睿晟等人,放慢了腳步,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冠,恭恭敬敬的向幾位皇子行了禮。

自顧江臣的慘案發生了之後,顏睿晟已經命那些看熱鬧的公子小姐先回去了,現在,除了替他辦事的五皇子顏司明,一個與他旗鼓相當的三皇子顏玉勳,就只剩下唯蘭翊舒命令是從的六皇子顏宸璽,蘇志明和顏司明交好,所以也留下來了,這樣的熱鬧,蘇心漓自然是不肯錯過的,這一點,顏睿晟心知肚明,所以並沒有讓她回去,她沒離開,程家幾兄弟肯定是不會走的,也都留了下來,還有一個顧南衣,裡面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親兄弟,一個是他未來的妻子,他也算是當事人和受害者,他自然是有在場的權利的,當然,還有策劃這件事情的主謀之一——趙敏兒。

“我的兒啊!”

顧士延剛向幾個人行了禮,站在門口的劉夫人就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她的身子後仰,蘇心漓覺得她可能是因爲受到的刺激太大,要暈過去了,不過後來還是憑藉強大的意志力,應該是不甘撐了過去。

去報信的人只說顧江臣出大事了,讓他們速速趕來青山馬場,至於其他,他們並沒有多說,所以顧江臣和長公主一樣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一聽到劉夫人這呼天搶地的驚叫聲,大感不妙,三步並作一步,衝了上去,和之前的長公主還有劉夫人一樣,他一到門口,也呆住了,挺直的脊背,近乎僵硬。

從顧士延同意皇上將謝雨薇賜婚給顧大哥這件事情來看,他就不是個好父親,至少對顧大哥來說不是,雖說顧江臣纔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兒子,可也不能偏心至此啊,蘇心漓覺得,這樣的結果甚好,因爲不管顧士延是親爹還是後爹,顧江臣已經變成這樣子了,他今後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顧大哥身上了。

裡面很快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還有顧士延忍痛勸架的聲音,劉夫人就這麼一個兒子,愛子心切,想來是受不了這刺激動手了,蘇心漓的眼睛亮了亮,對於敵人自相殘殺的精彩場面,她一直都是抱着能圍觀就圍觀的態度的。

“顧大哥,你去看看,別又出什麼事,鬧出人命來就不好收場了。”

蘇心漓看向顧南衣,這樣說的時候,她已經邁步前進了,蘭翊舒的速度更快,蘇心漓的身子才動了動,都沒邁開步子呢,就已經被他搶先一步攔住了,蘭翊舒居高臨下的看向蘇心漓,目露不滿,一個女子,做什麼湊這樣的熱鬧。

“齊雲,齊磊,你們進屋收拾下房間。”

蘇心漓本來還覺得無所謂的,一聽蘭翊舒這樣說,腦子裡不自覺的想到顧江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分身,其實當時她就看了一眼,很快就覺得噁心別過頭去了,現在腦子裡的印象就是模糊的一團血塊,饒是如此,蘇心漓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垂着腦袋不說話,也沒有動作,蘭翊舒就站在她身前的一個臺階,兩人的距離是很近的,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就好像蘇心漓是靠在蘭翊舒懷中的,蘭翊舒本就比她差不多高了一個頭,還站在高她一個臺階的位置,襯得蘇心漓越發的嬌小,小鳥依人。

蘭翊舒今日的種種行爲無不向衆人昭告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蘇心漓是他的女人,當然,蘇心漓對此也還算蠻配合的,蘭翊舒這樣的霸道在別人看來,自然是有人心中不滿的,程家的幾個兄弟還好,畢竟他們之前和蘭翊舒有所接觸,對他的印象還挺好的,尤其是這幾次,每每蘇心漓出了事,他都第一個站出來幫忙,替她出頭,對他也是越加滿意,當然,也有人心中因此不滿,譬如說顏司明,他之前確有幫着蘭翊舒得到蘇心灕然後拉攏他的想法,但是這段時間,他幾次接觸,這人都是油鹽不進,比顏宸璽還難搞,現在見他和蘇心漓站在一起,四周圍的空氣彷彿都縈繞上了曖昧的氣息,他深沉的目光,不由染上了一層寒意。

齊雲和齊磊知道他們未來的夫人想湊熱鬧,所以蘭翊舒的命令一下,他們立馬就進了屋,旁人的廝殺,他們是不管的,他們在屋內找了個罐子,然後將顧江臣的小弟弟隨便往裡面一扔,就開始清理地上的血跡,等做好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們用被子將顧江臣渾身上下都緊緊的包裹住,弄的像個糉子似的,確定除了一張臉還有一雙手,沒有其他有礙觀瞻的地方露出來了,他們又將顧江臣搬到了牀上,他們這一系列的動作,當然,也很粗魯,之前顧江臣已經痛暈過去了,因爲他們,再次清醒了過來,疼的他齜牙咧嘴,直冒冷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劉夫人像個瘋婆子似的,撕扯着謝雨薇,恨不得自己化身爲一隻真正的母老虎,將謝雨薇撕成碎片,就算髮生了這樣的事情,長公主還是疼惜女兒的,她覺得自己的女兒也是受害者,自然不肯劉夫人傷害謝雨薇,不過她畢竟理虧,心中擔心這次的事情鬧大,也不敢還手,只是防禦,劉夫人這會可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尊貴的公主,只想着替自己的兒子報仇,那留着長長指甲的爪子,下手,可一點都不輕。

蘇心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扭打成一團,一向高貴大方的長公主面色鐵青,原本整齊的衣裳現在也歪歪的凌亂,頭髮更不要說了,都快成雞窩了,兩根玉簪子斜斜的插在頭上,而謝雨薇不知何時從牀上被拉了下來,身上裹着的被子也鬆垮垮的,極爲不整,長公主見太子殿下等人進來了,面色越加的難看,想也不想,直接將劉夫人推到在地上,至於顧士延,他就站在一旁,原來,他的勸架只是用嘴巴勸勸,難怪戰況這麼激烈。

也對,顧士延可就兩個嫡子,現在,最疼愛的那個孩子都沒留下命根子就斷了,他怎麼可能不恨,雖然顧忌着自己的官位還有忠勇侯府沒有動手,又怎麼可能真的勸架?至於顧南衣,他也是站在一旁,確保不會出人命。

“好了,事情都已經變成了這樣子,你便是殺了雨兒又有什麼用?”

長公主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和髮髻,冷冷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劉夫人,憤憤的說道。

如果這是在長公主府,長公主也很想狠狠的教訓謝雨薇一頓,但若是別人動手,她總擔心,下手太重,把謝雨薇給弄死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對謝雨薇也已經漸漸失了耐心了,但她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她還能親眼看着她死嗎?

“她將我兒子害成這樣子,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劉夫人的一雙眼睛通紅,就像失控的野獸似的,滿是嗜血的殺意。

“事情是怎麼一回事還不知道呢,你現在就下結論,未免太早了吧!”

長公主很快就擺出公主的威儀來,謝雨薇身上裹着被子,像只過街的老鼠似的,站在長公主的身後。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的兒子居然敢如此欺凌郡主,毀她清白,他變成這樣子,也是咎由自取!”

一如以前的每一次,一出了事情,長公主千方百計的將事情推卸到了別人的身上。

“肯定是郡主勾引的臣兒!”

長公主一聽這話,相當惱火,“你兒子是個什麼東西,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女人,我的女兒如何會看上這樣的男人,更不要說勾引!”

劉夫人也不甘示弱,“我的兒子確實有些好色,但他眼睛沒瞎,我們家的婢女,隨便捉一個,哪一個不比郡主漂亮水靈,至於郡主——”

劉夫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長公主教女有方,京陵城誰不知道懷安郡主的大名,善妒,野蠻,霸道,任性,更沒有半點矜持,見到男人就往上撲,分明就是他勾引的我兒子!”

“我倒覺得他們是你情我願的。”

兩人爭吵不下,蘇心漓尋了個間隙,突然插話道,劉夫人和長公主皆看向蘇心漓,長公主見到蘇心漓,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善意的眼神的。

三天前,蘇心漓和蘭翊舒等人要來馬場賽馬的消息在京陵城傳的是沸沸揚揚,謝雨薇一聽就說要來,她卻覺得事有蹊蹺,一直都不肯她來,就擔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謝雨薇卻不肯輕易妥協,她近來身子不適,哪裡經得住她天天鬧騰,便將自己的隱衛給了她,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生事,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論是顧公子欺凌郡主,還是郡主勾引顧公子,他們若是不情不願的話,在錯誤沒釀成之前,大喊一聲不就好了,今日馬場這麼多人,到時必定有人衝進來,豈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而且,郡主和顧公子又都不是小孩子了,長公主和劉夫人若是不信,離開之後,隨便找個在場的人去打聽一番,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我就可以作證,我等衝進來的時候,顧江臣和懷安郡主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顧江臣見到顧大哥還叫了聲大哥,然後還將懷安郡主更緊的摟在懷中,郡主口中還喚着顧江臣的名字還有一些污穢之言呢。”

程子風心情大好,振振有詞,他當然這事情有蹊蹺,並且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蘇心漓做的,但是他會實話實說纔怪了。

“母親,我是被冤枉的,是蘇心漓,一定是蘇心漓那賤人想要害我!”

謝雨薇緊摟着長公主,淚如雨下,長公主聽到謝雨薇的話,是火冒三丈,終究是沒忍住,當着衆人的面,狠狠的甩了謝雨薇一巴掌,狠狠的看向她道,“你給我住口!”

她實在是太痛心太失望了,她都說多少遍了,她不是蘇心漓的對手,讓她離蘇心漓遠一點,原來,她只是嘴上答應的好聽,一句也沒聽進去,更不要說放到心裡了。

“母親,您居然打我?我都被害成這樣子了,您不替我討回公道,居然還打我,若不是有人害女兒,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在您眼裡,女兒是那種沒有廉恥心的女人嗎?”

就算她沒有廉恥心,她也不可能找一個顧江臣這樣的廢物。

“謝雨薇,你自己沒有廉恥心,不要臉就算了,不要什麼事情都賴在我妹妹頭上!”

程子謙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氣的面色通紅,謝雨薇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不知悔改就算了,居然還將責任往他妹妹的身上推,簡直是豈有此理。

“母親,女人一定是中了別人的奸計,肯定是有人對女兒用藥了,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女兒也必然看不成顧江臣的!母親,女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顧江臣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心漓看着劉夫人和顧士延越加難看的臉,謝雨薇果真是腦殘無疑了,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可避免的要成爲忠勇侯府家的兒媳婦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嫌自己將來的日子過的太輕鬆嗎?

不過,謝雨薇越想越覺得今日的事情有蹊蹺,她和顧江臣明明都將蘇心漓打暈了放到牀上了,她本來是想抽蘇心漓幾鞭子的,被顧江臣攔住了,之後,她就離開了,她剛出門,忽然就被人打暈了,之後的事情,一直到被人發現之前,她的記憶只剩下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被下了藥,怎麼可能一丁點記憶都沒有?

今天這個計劃,一開始針對的原本是蘇心漓,蘇心漓安然無恙,可她卻遭了這橫禍,謝雨薇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和蘇心漓脫不了干係,她手指着蘇心漓,滿是怨恨的嘶吼道:“母親,肯定是蘇心漓,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喜歡腳踩幾條船,她一邊緊拽着蘭哥哥不放,又不捨得顧南衣,她不想顧南衣娶我,與我在一起,所以設下這樣的毒計,蘇心漓,你簡直是膽大包天,我可是郡主,公主的女人,你居然敢坑害皇室的人,應該罪該萬死!”

比起謝雨薇的歇斯底里,蘇心漓則是一派的從容淡定,那模樣,更是無辜到了極致,“郡主,你是公主的女兒,身份是比我尊貴,但是再怎麼說,我可是也是皇上御賜的五品御史,還請你不要信口開河,冤枉朝廷官員!”

顏宸璽站了出來,用一種嚴肅又公正的口氣道,“青山馬場的場主今日設了酒宴,蘇小姐因爲身子不適,一早就離開了,之後,郡主和顧公子兩人相繼離開了,我們正喝酒聊天的時候,郡主的丫鬟忽然尖叫着跑了進來,說蘇小姐與一男子偷情,並且引着我們到了這裡,但是和顧公子打的火熱的並不是蘇小姐,而是郡主自己,當時,兩個人確實都是清醒的,顧公子想要推卸責任,郡主一起之下,就拿鞭子仇人,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來,當時屋子裡就只剩下她與顧公子二人,等我們察覺出不對勁再衝進來的時候,顧公子已經變成這樣子了,郡主呢,手上拿了把劍,劍上都是血。”

人證物證俱在,這責任,謝雨薇是絕對跑不了的。

“事發的時候,蘇小姐正與我在一起。”顏睿晟也開口道。

“哦,我不勝酒力,在溪邊醒酒,剛好碰上了太子殿下。”

蘇心漓可是很有原則的,她可不想和顏睿晟牽扯不清,自然要解釋清楚了。

長公主見他們一個個都幫着謝雨薇,雖然已經習以爲常,還是覺得氣惱不已,以前便也就算了,可這次可是事關皇室的聲譽和體面,他們居然還是幫襯着蘇心漓,長公主不是傻子,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有人設計陷害,就蘇心漓和顧南衣的親近,她完全有這樣做的動機。

“蘇心漓,你以爲你這樣做就有用了嗎?我和顧南衣的婚事可是皇上親賜的,顧南衣要是敢不娶我,那就是抗旨不尊,是要被砍頭的!”

蘇心漓真的很想看看,謝雨薇的腦袋是怎麼構造的,都這狀況了,她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雨薇已經想清楚了,蘭翊舒原本就不喜歡她,她現在毀了容,又失了清白,不管怎麼做,蘭翊舒都不可能再娶她了,那顧南衣還是不錯的,長的一表人才,而且待人溫和,彬彬有禮,就顧江臣這熊樣,將來忠勇侯的位置肯定是顧南衣了,雖然忠勇侯夫人的位置,她並不是那麼看得上眼,但是現在,她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蘇心漓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看向了一旁的顧士延。

顧士延心裡氣的要死,今日的事情,對忠勇侯而言,絕對是天大的醜聞,他原先有兩個嫡子,現在,顧江臣身上是徹底沒有希望了,將來忠勇侯府只能由顧南衣繼承了,他如何能讓忠勇侯府未來的繼承人娶一個這樣不要臉的女人,那他忠勇侯這位置必定會一直成爲別人的笑柄,今日這事情,知道的人太多,肯定是壓不下去的,就算皇上下了聖旨,也未必沒有迴旋的餘地。

之前,他之所以答應了顧南衣和謝雨薇的婚事,是因爲只是單純的覺得謝雨薇脾氣有些不好而已,不肯認輸,再加上劉夫人還有其他小妾在他的耳邊吹耳旁風,本來,老侯爺的意思就是將忠勇侯的位置傳給顧南衣,他們忠勇侯府雖然比不上定國公府,但也爲琉璃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反正不管怎麼樣,忠勇侯都不可能讓顧南衣娶謝雨薇的。

“你這樣的女子,南衣可要不起,郡主將我弟弟害成這樣子,理應對他負責,照顧他一輩子纔對!”

顧南衣出了聲,他的口氣雖然淡淡的,但態度卻強硬的很。

“我堂堂郡主,如何能嫁給一個太監!”

謝雨薇自然不願意啊,以前,顧江臣還好好的時候,她都看不上他,現在,他變成這個樣子,她就更加不考慮了,長公主心裡頭也是不願意的,要是雨兒嫁給顧江臣,她下輩子就毀了,她就這麼一個女兒,長公主府未來的希望也是寄託在她身上的,她若是嫁給一個不能行周公之禮的男人,將來長公主府由誰來繼承,她辛辛苦苦大半輩子,不是全毀了嗎?

“她與顧大公子的婚事可是皇上指的——”

長公主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心漓打斷了,“既然已有人夫,還是皇上的指的婚,就該恪守本分,就算是多喝了幾杯,也不該與其他男子行這苟且之事,郡主既知自己是皇室的人,如何能只知時時謹記自己的郡主身份,高貴不已,不知履行自己維護皇室顏面的責任和義務,近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郡主若是以死謝罪,表明忠貞,今日的事情,也就一了百了了!”

謝雨薇咬牙指着蘇心漓,“蘇心漓,你居然敢讓我去死!”

謝雨薇雖然覺得羞恥難堪,但她還真的沒想過去死。

長公主雖然不想謝雨薇去死,可心中對蘇心漓的話卻是贊同的,如若一開始,衆人衝進來的時候,謝雨薇就以死表明清白的話,她若是不死,必定能證明清白,她和顧南衣的婚事或許還有希望,若是死了,皇上更爲體念她,多多照顧長公主府,但是現在,之前皇上對她已經有了很大的意見,她有事都不敢直接去找皇上了,就是擔心引來他的反感,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長公主心知,若是自己上門求情,必定只是自取其辱,長公主心中氣惱,她明明有讓暗衛跟着謝雨薇,爲什麼還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蘇心漓設計的,她應該會阻攔纔是,正因爲如此,長公主心裡也有些吃不準。

“微臣不是讓郡主去死,而是但凡稍微有點廉恥之心的女子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會以死證明清白,維護體面。”

顧士延心中還盤旋着顧南衣說的那句話,對呀,讓郡主嫁給顧江臣,這件事情不就一了百了了嗎?臣兒變成這樣子,還有誰會願意將女兒許給他,郡主的品行脾氣雖然不好,但畢竟是郡主啊,既然是她將臣兒害成這樣子的,她自然是應該負責的,至於她的野蠻,他們忠勇侯府也不是相府,府裡有的是功夫高手,還制不住她嗎?她越是不想嫁給臣兒,他就越是要讓她嫁給臣兒,讓她嚐嚐守活寡的滋味,才能報他心頭只恨。

劉夫人心裡頭卻是不願意的,以前,她覺得謝雨薇是郡主,身份尊貴,若是臣兒能娶了她就可以得到公主的幫助,但是在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劉夫人已經看不上她了,她中意的是蘇心漓,今日,她之所以讓顧江臣前往,就是讓他趁機和蘇心漓多親近親近,就算顧江臣變成現在這樣子,劉夫人還是覺得謝雨薇配不上她兒子,不過謝雨薇居然敢這樣輕視她兒子,她一定會讓她好看的,謝雨薇既然想嫁給顧南衣,顧南衣肯定不喜歡她,到時候她到忠勇侯府,勢單力薄,還不是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劉夫人心裡更偏向於將謝雨薇嫁給顧南衣,那樣的話,顧南衣一輩子都要戴綠帽子,成爲別人的笑柄,而且這會讓她有一種自己兒子還是高他一層的錯覺。

“母親,我不要嫁給顧江臣,我嫁給他這輩子就完蛋了,我要嫁給顧南衣,皇上伯伯是將我賜給顧南衣,我就要嫁給顧南衣了!”

長公主心亂如麻,沒有說話,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情雖然還沒鬧到皇上跟前去,但是很快,整個京陵城的人都會知道,已經不是她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了。

“太子哥哥,三皇子哥哥,我不要嫁給顧江臣,我堂堂郡主,如何能嫁給一個太監,這會成爲皇室的笑柄的!”

謝雨薇見長公主不說話,唯有將希望寄託在幾個皇子身上。

顏睿晟聞言,冷冷的嘲諷了一聲,“你若在意皇室的顏面,不想自己成爲衆人的笑柄,就該向蘇大人說的,最開始的時候,以死明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說不定本宮還會念着你的忠貞不屈奏請皇上厚葬你呢。”

太子的話,無疑是在謝雨薇的臉上,打了重重的一巴掌,顯然,顏宸璽還覺得她受到的打擊還不夠,繼續道,“我也會奏請父皇,撤了你的郡主之位,將你貶爲平民,那樣的話,皇室的顏面多少能保存一些。”

“不可能!”

謝雨薇驚叫了一聲,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可能,我是公主的女兒,就該是郡主!”

長公主好幾次蠕動了自己的嘴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心中清楚,這件事情,很有可能。

“而且我一定會嫁給顧南衣的!”

謝雨薇將之前對蘭翊舒的執念用在了顧南衣身上,她跪在地上,這會終於發現了被扔到一旁的趙敏兒,然後慌張道,“母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趙敏兒做的,因爲之前蘇心漓的丫鬟對她不敬,所以她想要報復,原本,她是要設計蘇心漓的,母親,我是冤枉的啊!”

長公主聞言,痛心疾首,不知該如何應對,蘇心漓已經開了口,“冤枉,你若冤枉的話,對她的計劃如何知道的這樣清楚,害人不成反害己,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要怪就是你自己太笨,不然的話,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人被人利用,我看顧江臣挺喜歡你的,之前一直在你的身後追着,還有趙敏兒也是一起的,你們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侯爺,我看不若這樣,既然這事與趙敏兒也有關,不若就讓她做顧江臣的小妾吧。”

趙敏兒聞言,癱坐在了地上,蘇心漓隨口的一句建議,已經決定了她的命運,她還是黃花閨女,卻只能嫁給一個沒有根的男子,而且他變成這樣子,還與他有關,她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至於郡主你,說不定你肚子裡現在已經有了顧江臣的孩子了,難道你還想帶着他的種嫁給別人嗎?”

蘇心漓這話說的直接,讓在場的其他男人都有些汗顏,程子謙略微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臉都紅了,卻沒有出聲制止。

算了吧,反正不管漓兒變成什麼樣子,都是不愁沒人要的。

劉夫人坐在地上,腦袋暈乎乎的,氣的發疼,整個人就好像死灰似的,聽到蘇心漓這話,看了眼牀上的落紅,眼睛不自覺的亮了亮,對呀,大家都說了,方纔的張狂激烈,郡主又是第一次,極容易懷上,她肚子裡要是有了臣兒的孩子,如何還能嫁給顧南衣?

忠勇侯越想越覺得蘇心漓說的有道理,看了長公主一眼,轉身進宮面聖去了,長公主心道了聲不好,跟了上去,顏玉勳是第三個離開的,顏睿晟等人也跟上,爲保事情安全,蘇心漓讓程子謙等人也去了,顏宸璽是在皇上跟前能說得上話的,他自然也不能缺席了,沒一會,房間裡面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蘭翊舒陪在蘇心漓身邊。

“郡主,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尤其不能動氣,不然的話,若是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劉夫人,你好好照顧你未來的兒媳婦,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事情圓滿解決,蘇心漓也不想繼續摻和這趟渾水了,準備直接打道回府,還沒上馬車呢,就被顏司明給攔住了,顏司明看向蘇心漓身側站着的蘭翊舒,眸中閃過濃濃的不悅,蘇心漓敏感的察覺到了,卻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她勾着脣,微微一笑,笑容愉悅,同時充滿了譏誚,“五皇子。”

“我想與你單獨聊聊。”

顏司明的口氣,並不是商量,而是強勢的命令。

蘇心漓挑眉,“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府了,而且微臣身子不適,想早些回去休息。”

他想單獨和她聊,那是他的事情,她可是一丁點也不想和這披着羊皮的狼,不是,是禽獸不如的東西單獨呆在一塊。

顏司明聞言,擰起了眉頭,蘇心漓與太子和三皇子都走的那樣近,對他卻愛答不理的,態度冷淡,她這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顏司明心中有一顆名爲惱火的苗子在生根發芽,瞬間茁壯成長。

她就認定,他會一直被顏睿晟和顏玉勳壓着嗎?

“蘇大人不肯賞臉?”

顏司明並不準備就這樣算了。

“蘇大人身子不適,五皇子何必強人所難?”

蘭翊舒走到蘇心漓身前,站在她和顏司明的中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顏司明臉上唯一一絲柔和的笑意也沉了下來,沉沉的看向蘭翊舒和蘇心漓,蘭翊舒臉上的笑意分毫未變,只是脣邊多了一抹譏誚,“你既然身子不適,就早些上馬車休息吧。”

蘭翊舒扭頭看向蘇心漓,目光溫柔,說話的口氣也是,就像是丈夫對妻子一般,蘇心漓十分自然的受了,朝着顏司明行了禮,由流雲和水兒攙着上了馬車,顏司明憤憤的看向蘇心漓決然離去的背影,目光陰沉的有些駭人,甚至透着某種嗜血的殺意。

蘭翊舒目送着蘇心漓上了馬車,直到車簾隔絕了顏司明看她的視線,蘭翊舒才朝着顏司明微笑着點了點頭,那目光卻與看向蘇心漓的不同,是全然冰冷的,眼底的深處,就好像結了冰塊似的,然後當着顏司明的面,與蘇心漓上了同一輛馬車,沒有刻意的挑釁,也沒有炫耀,但這些,卻讓顏司明緊握着的拳頭咯咯作響,蘇心漓因爲太子殿下和顏玉勳輕視他就算了,居然爲了一個蘭翊舒也不將他放在眼裡。

顏司明目光深沉,彷彿有陰冷的寒芒從裡面迸射出來,目送着蘇心漓的馬車離開,居然敢這樣輕視他,他一定會讓她後悔。

“顏司明這人,心思深沉的很,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你少與他接觸。”

蘭翊舒一上了馬車,就開始叮囑蘇心漓。

蘇心漓勾了勾脣,神色卻認真的很,“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這種人,不但心思深沉,而且心眼更小,不但要刻意少接觸就少接觸,還要多多防備。”

蘇心漓頓了頓,繼續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和他接觸,而是他自以爲是,裝作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你放心了,他可是蘇妙雪的心上人,我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人。”

蘭翊舒聽蘇心漓這樣說,笑出了聲,“你這樣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着,傾着身子,將蘇心漓藏在桌下的手拉了上來,捧在自己的掌心,蘇心漓是習以爲常了,連掙扎都沒有,齊雲是見多不怪了,而水兒,則是一臉興奮,至於流雲和齊磊,一個冷着臉繼續面癱,只是眼睛裡閃過繼續詫異,另外一個,卻紅了臉。

“流雲,趁着這機會,將你的事情與蘭公子說說。”

流雲的家鄉,在千里之外的江城,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能力可以觸及的範圍,如果事情真的像流雲說的那樣,那蘇志明的事情,這其中必定有貓膩蹊蹺,只要她有證據,定能借着此事將他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到時候看方姨娘和蘇妙雪還能翻出什麼浪來,雖然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不過正被蘭翊舒佔便宜的蘇心漓,很有意思。

蘇心漓回到相府的時候,已經是酉時,蘇妙雪因着太子之命,一早就回來了,不過她並沒有乖乖在雪園呆着,也沒有去芳情園照顧方姨娘,而是在蘇心漓回漓心院的必經之路候着,蘇心漓懶得搭理她,任由她一個人在迴廊像個潑婦一般叫罵,她確實有些累了,一回到院子,直接到浴室沐浴,之後便歇下了,醒來的時候,已近亥時,屋子裡,流雲和流朱在牀榻邊候着。

蘇心漓睜開眼睛,只覺得喉嚨乾的厲害,流朱給她倒了杯水,蘇心漓喝了,然後看向流雲問道,“顧大哥的事情怎麼樣了,可有消息?”

流雲一臉的喜色,點了點頭,“皇上下令,將謝雨薇賜給了顧江臣,趙敏兒也如小姐所願,成了顧江臣的小妾,並且,皇上還聽從了六皇子的建議,撤去的懷安郡主的封號還有封地,而且讓郡主和顧江臣近日就完婚,今後不得以郡主自稱。”

不能與郡主自稱,其實和撤去她郡主的位置沒什麼差別,謝雨薇覺得是趙敏兒,趙敏兒也必定覺得是謝雨薇害了自己的一生,還有劉夫人,今後,忠勇侯府必定會很熱鬧。

流雲話剛說完,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繼續道,“蘇志明被分到了吏部任職,並且進了翰林院。”

前一句話,蘇心漓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可一聽到蘇志明進了翰林院,眉頭卻不由擰了起來,吏部雖然屬於六部之內,裡面的人多少都有些實權,但翰林院終歸清高,琉璃好幾任丞相都是從翰林院提拔出來的,蘇博然也是,皇上讓蘇志明進翰林院,未必就沒有讓蘇志明接替蘇博然的位置,繼承他的衣鉢的意思。重生之醫品嫡女 。

第96章 進宮面聖第191章 夢境,現實第60章 打你個措手不及!第一百八十六章第一百五十八章第82章 毀容第134章 有了你的孩子第210章 矛盾,爭執第97章 給顧南衣賜婚!第283章 狗咬狗第一百四十八章第180章 婚事第37章 開始反擊(二)第123章 逆天改命,心漓封相第250章 試蠱第209章 不會再給機會第48章 撕破臉皮第一百六十八章第48章 撕破臉皮第243章 太后大壽第288章 休書第68章 一出比一出精彩第26章 自取其辱第203章 懇求,期盼第216章 把命留下第162章 提親第180章 婚事第111章 前世今生,患難交心第61章 小人悽悽第250章 試蠱第一百九十九章第224章 文帝動怒第116章 捉採花賊,顏司明裸奔第一百八十二章第228章 人小心大第248章 菩提子第288章 休書第223章 殺,一個不留第一百五十一章第301章 死皮賴臉第8章 養女身份第74章 離開蘭翊舒第107章 妙雪毀容,蘇博然許嫁第215章 刺殺第234章 雲南世子第283章 狗咬狗第273章 陰謀再起第149章 大牢探視第121章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第238章 你是我的第88章 集體陷害第296章 達成協議第296章 達成協議第73章 方家陰謀第161章 無法再孕第136章 威脅的就是你!第210章 矛盾,爭執第一百九十九章第206章 除之第294章 蘇博然上門第123章 逆天改命,心漓封相第一百六十八章第113章 我說是你,那就是你!第137章 撮成一對,條件好商量第81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第兩百六十章第133章 挖個陷阱讓你跳第10章 丫鬟秋禾第263章 程邵廷歸來一百九十章 沐浴更衣第278章 她,出手了第95章 好戲,還在後頭第257章 說客第兩百九十三章第157章 就守着你一個人第20章 以柔克剛第一百八十二章第76章 表白第275章 徹徹底底毀了她第3章 紫衣男子第82章 毀容第233章 使臣第82章 毀容第125章 鳳女臨世,一箭雙鵰第78章 等着你的報答第279章 搜府,生死狀第3章 紫衣男子第29章 惡氣第99章 設計退婚第253章 做錯事了第209章 不會再給機會第110章 患難定情,非你不嫁第178章 她,想我死第253章 做錯事了第294章 蘇博然上門第70章 如此父親第264章 燒香祈福第59章 農夫與蛇第175章 承諾第21章 打你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