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無情,戲子無義啊,二位哥哥你們也別急,小桃紅這回可是傍上金主了,得,這錢與其花在那娘們的肚皮上,還不如你們拿去打酒。”這赫然是那狗蛋的聲音。
你說那士兵明明是猴子扮的,那說話的聲音怎麼會跟那狗蛋一模一樣?原來,就在那二人轉身將火把插到城牆上那插銷中的一瞬間,一道瘦小的黑影已經跟在了猴子的背後,隱匿在了猴子拖出來的那個長長的陰影中。
潛伏過來的人也是當初天狼從龍騰大陸網羅過來的有特殊能力的人,此人的能力便是口技,以前乃是茶館中的一名說書人,專門擅長模仿各種人或動物的聲音,一直以來,他的戰鬥力雖然表現的相對較弱,但也是因爲這門特殊的本領,讓負責甄別的鬼眼一眼便相中了他,沒想到此刻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那二人一聽這話語,頓時那緊張的肌肉也就鬆弛了下來,他們中的其中一人轉身去拿那插在城牆上的火把,而另外一人則是收起了手中的長槍,將身子靠在了石梯上接過了猴子扔過來的百文錢,略帶揶揄的說到,“嘿,我說猴子,就衝着你這頓酒錢,等明日我換了崗便帶你去個地方逍遙一下,嘿嘿,城西那王寡婦可是夠勁的很,哥哥我一個人還真是伺候不過來。”
也就是這幾句話的光景,那猴子便已經走到了說話那人的身邊,之間猴子擡起了腦袋,一雙眼睛中閃出一絲冷芒,“嘿嘿,那王寡婦哥們我可是無福消受,不然我家玉兒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錯愕間,就着那火把傳遞過來的光芒,猴子手中變戲法似得拿上了一把仿尼泊爾軍刀,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猴子反手持着軍刀,腰身一扭,那鋒利的軍刀便劃過了那士兵的脖頸,那人反應不及,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整個腦袋便已經搬了家。
而那轉身拿火把的另外一名兵士正要大聲呼喊,卻見一把飛刀帶着紫芒直接扎進了那人的喉嚨,只剩下那猶如破風箱拉動搬的“嗬嗬”之聲從喉頭涌出。
“喵,喵。”兩人飛快的扶住那兩具屍體,那擅長口技的天狼隊員便回頭朝着陰影處輕聲的學了幾聲貓叫。
隨後悉悉索索的一通輕微響動過後,約莫十來人的一隊黑衣行者便迅速的貼近了牆根,快速的沿着石梯朝着城牆處奔去。
深沉的黑夜,終於忍不住了連日的醞釀,在接近子時的時候,天空中便開始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
若是在往年的這個時候,逢着春節來臨,在這子時轉點之時一定是爆竹燒的漫天價響,家家戶戶都會出來圍在一大堆的篝火旁將早就準備好的青竹投入火中。
然而今年的春節,這官府好死不死的宣佈了宵禁,惹得衆人不得不早早的鑽進被窩裡面睡了去,因此整個縣城都顯得是安安靜靜。
但是沒人知道,此刻正在沉睡着的縣城卻猶如一隻躺在黑暗中的綿羊,此刻這隻綿羊的東面千米之外,卻已經是被一頭頭的餓狼盯住了。
“啓稟將軍,距離子時還有一刻鐘,未見城頭火起!”
“再探!”
“喏!”
“啓稟將軍,距離子時還有半刻鐘,未見城頭火氣!”
“再探!”
“喏!”
“啓稟將軍,子時將近,未見城頭火氣!”
“再探,另外,傳令下去,全軍前行五百米,準備作戰。”
“喏!”
“報!緊急軍情,城牆上有火光閃動,乃是我軍與內應約好的暗號!”
“好!傳令,全軍出擊!第一師必勝!”說話的赫然是那領兵攻打東安縣城的將令肖元貴,這肖元貴乃是出身影子,當初重組天狼之時,此人也是被傲萊郡影子分部給推薦上去。
這人本是傲萊郡守軍中的一名低級較爲,雖然一身武藝,但卻是性情耿直,眼中揉不得沙子。
這樣的人註定是無法在滿是齷蹉的傲萊郡守軍中生存下去的,終於,肖元貴的頂頭上司是忍無可忍,隨便找了個由頭便將他驅逐出了軍隊。
這種人當了幾十年的兵,殺人的方法倒是掌握了千百條,但唯獨卻沒有謀生的技能,所以一到這社會上,他便是迷茫的很,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被影子吸納了進去,對於傲萊郡,他沒有絲毫的留戀,只有滿腔的怒火。
“殺!”隨着肖元貴的一聲令下,頓時這漆黑的荒野上連綿的亮起了上萬支火把,一時間將整個大地照的通亮,那馬蹄踐踏着腳下的徒弟,打着響鼻朝着安東縣東門涌去,那隨同而來的步兵也不落後,個個抽出腰間的寶刀,踏上了進攻安東縣的路途。
而此刻的縣衙後宅,那渾身肥肉的葛萬貫正在兩個侍婢的攙扶下,將胯下的那條蚯蚓扒拉了出來,正一進一出的擺動着腰胯,終於,在兩三分鐘之後,這葛萬貫渾身一個激靈,便如死狗的般的趟在了那婦人身上。
一時間,包括那婦人在內的三個女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
“好棒啊老爺,您這次可是比剛纔那次多堅持了一會呢,老爺真厲害。”雖然沒有得到滿足,但是作爲一名合格的工作人員,躺在牀上的婦人還是殷勤的說道。
那葛萬貫聽到這話,頓時臉上一笑,一改往日那吝嗇的作風,開心的從懷中掏出了一串銅錢丟了過去,“哈哈哈,還是杏兒姑娘技術好,這是賞錢,你且拿去花銷,今晚我們再殺個七進七出!”
這話說完,那葛萬貫卻是從牀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鼓搗了一會便掏出了一粒褐色的藥丸,也不用水,三兩下便嚼爛吞進了肚。
在那牀上躺了約莫有一刻來鍾,那葛萬貫頓時感覺小腹中隱隱的開始升騰起一股熱氣,那葛萬貫見狀,更是興奮的鼓舞起來,“快,快,杏兒快來,有感覺了,有感覺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葛萬貫準備整軍再戰的時候,他那平時用着幾位順手的管家卻是不合時宜的從門外衝了進來。
那管家也是一時熱血上頭,完全忽視了葛萬貫現在正在做的事情,那葛萬貫正在這個緊要關頭,卻生生的被管家給打斷了,自己小腹中那一絲熱氣也跑的無影無蹤,頓時便惱怒的罵道,“狗殺才!給老子滾出去!擾了老子的興頭,且自去領那五十皮鞭的家法!”
管家看着那牀上剝的猶如兩頭白羊的葛萬貫二人,饒是那葛萬貫生再大的氣,但是相比此刻這火燒眉毛的事情來說,也是可以忽略了。
“老爺,速速更衣,官軍,官軍要打進來了!”管家說完,也不待葛萬貫回話,徑直抓起了地上的衣衫便往葛萬貫身上套。
那葛萬貫雖說怒氣未息,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明顯是愣了一下,手上也配合着管家的動作穿起了衣服,“官軍?他孃的這傲萊郡哪來的官軍?東萊的士兵雖說調動平凡,但是眼線也沒回報東萊守將有異動啊,莫非是天上跑下的不成?”
“老爺,別說了,咱還是快點跑吧,那官軍已經攻破了東門,此刻卻是正朝縣衙本來,若再遲那麼一會咱就走不了了!”那管家明顯額頭上已經開始滴汗了,這些年來他跟着葛萬貫爲非作歹,自知被抓住的話,肯定是少不了脖子上那一刀的,因此也沒有生出那背叛葛萬貫的心思。
“殺!佔領縣衙,活捉葛萬貫!”
“殺!佔領縣衙,活捉葛萬貫!”
隱隱的,外面已經想起了喊啥聲,那葛萬貫一聽這喊殺聲,頓時也知道了事情的緊急,顧不上穿那地上的鞋子,就這麼光着腳丫朝着門外衝了過去。
“老爺,老爺,可別丟下我啊,杏兒離不得老爺啊!”那本還躺在牀上的杏兒此刻也是慌了神,見官軍正要攻打進來,便一下就撲在了葛萬貫的腳下,拉住了葛萬貫的腳踝,剛纔還扶着葛萬貫的侍婢知道他們身份不夠,便只有在一旁嚶嚶哭泣開來。
“滾!臭**,敢擋爺生路!”葛萬貫被抱住了腳踝,一時間也動彈不得,眼見那聲音越來越近,情急之下,擡起另外一條腿朝着那杏兒一腳踹去。
剛纔還你儂我儂的光景,此刻卻是醜態畢露,沒有了杏兒的拉扯,那葛萬貫便是管家的指引下朝着縣衙後門奔去。
“將軍,縣衙已經被我們佔領了,並未發現那葛萬貫的身影,想是趁亂逃走了!”安東縣東城門之上,領兵大將肖元貴正面色凝重的聽着底下斥候的彙報。
待聽得這個消息之後,肖元貴那本就黑黝黝的臉龐一時間竟然顯現出了一絲紅潤,看着城牆上筆直站立着的天狼部隊,再看着那個一臉猥瑣笑容的天狼隊長猴子,饒是這肖元貴此刻已經是領軍一方的將令,臉上也掛不太住。
“真他孃的衰,人都跑了還不快去追!一羣飯桶,那麼多人連個死胖子都抓不住,養着你們吃乾飯的?”軍中乃是資歷最重,那猴子可是天狼的隊長,當初他加入天狼時的教官,雖說現在他已經是一方統兵大將,但那鬼眼,徐賁和猴子等七人的威風,可是沒人敢去招惹的。
“給老子傳令下去,今晚若是拿不下其他三門,都他孃的給老子滾回家去,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看着猴子那一臉戲謔的笑容,肖元貴也只好將火氣往下撒。
那斥候見狀,也只有頂着頭皮往下傳令去了,一時間,安東縣內的喊殺聲又壯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