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唐芷她們這一羣人過去的時候,已然有人迎了過來,幾人隨着進去才發現賽場四周早已擺了不少的桌案。
唐芷與莫子鈺之間僅隔了半步遠的距離,衆人走向桌案時莫子鈺也選了一張桌子,唐芷正跟着走去時,身前突然斜插進來一人。不知何時來到唐芷身邊的顏辛此刻正盯着她,面上帶着一抹儒雅的淺笑,哪怕那笑容在唐芷看來沒有半分的笑意,她還是擡頭看向了他,“顏世子有什麼事嗎?”
不怪唐芷這般發問,只因顏辛這動作顯然是在故意擋着她。
“這段時間我用了王公子給我的藥感覺身體好多了,之前一直不知曉王公子醫術這般高超,所以見今日有機會想多多瞭解下王公子,不知能否與王公子同坐?”顏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緩,加上他聲音低沉,總能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
“顏辛竟然會主動接近別人!王梓,你趕快答應吧,他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這麼多話呢!”同樣還未落座的宋雅書不知從哪裡過來,看着唐芷很是期待道。
唐芷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餘光看向顏辛身後,莫子鈺給她留的位置已然被另外一抹身影占卻,似感覺到唐芷的目光看來,莫子鈺回視過來,雖然兩人只見還隔了一道紗布,但是唐芷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的無奈。
唐芷承認她很喜歡莫子鈺的溫柔,那種對自己的柔情讓她產生不了任何的反抗,只是此刻她卻希望這個男人能夠霸氣點,至少不會在她的面前讓人搶了她的位置,所以當看到莫子鈺僅僅對自己看來一個無奈的眼神時,唐芷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王公子莫非不想與我同坐?既然如此那就下次有機會再瞭解王公子了,雅書,我們走吧!”似乎沒給唐芷多餘的考慮機會,顏辛淡然的喊着旁邊的宋雅書離開,從邀請同坐到離開,前後不過眨眼時間。
不過兩人轉身之前,唐芷卻聽到耳邊傳來兩個字,小心!
小心?是讓她小心什麼?
看着他們的背影,唐芷莫名發出一聲低笑,她淡然的掃了掃四周,發現身邊就有一張桌子而且並沒有人坐時,便也不捨近求遠,直接坐下,哪怕這個位置看來偏僻而又危險!、
因爲是比賽,參賽的人也都知道規矩,所以場地中到沒有誰來個賽前的官方發言,倒是也省了些時間,反正那都是些無聊的程序。
唐芷所做的位置正在靶位的側方,只要再往前一點,她的桌子幾乎就和靶子平行了,所以說這個位置算的上危險,因爲一旦哪個人射不準而跑偏了很有可能就會射到這個方向。
不過唐芷倒是絲毫不在意,倒是莫子鈺頻頻看來,只是唐芷卻是一個眼神也不回覆,她承認她有些生氣!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在距離靶子五十米的地方站着比賽的成員,此刻俱是搭好了箭只,只等裁判一聲令下。
唐芷看到這裡時就已然沒有了興趣,憑藉她的視力,打靶什麼的對她來說毫無壓力,自己隨便出手距離就是這樣的幾倍,所以說眼前的比賽對她來說就好似小孩子過家家,還不如周圍的景色好看。
卻在她轉頭看向身邊時,視線一頓,原本空空蕩蕩只坐了唐芷一人的桌子此刻竟然多了一人,而偏偏對方何時來的她竟然沒有感覺!
莫之南一手撐着下巴半靠在桌案上,見唐芷盯着他的目光帶着些疑惑與意外,不由扯了扯嘴角,“在好奇我什麼時候來的?”
唐芷不語。
莫之南卻自顧回答,他下巴微微衝着前方擡了擡,唐芷隨之看去,那裡正是莫子鈺坐的地方,唐芷正猜測他什麼意思,莫之南的打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剛剛你在盯着某個男人深情凝望的時候,我就已經來了,怪就怪你沉醉之中不可自拔!”
她的眼神有那樣麼?想想莫之南的形容唐芷便在心裡想象着,不過越想她就越發覺得自己不可能那樣,當下便瞪了莫之南一眼,“我看誰關你什麼事?”
莫之南呵呵一笑,目光依舊看着遠處,“可惜呀,你深情凝望的人此刻眼裡看的卻不是你,你難道不知道她們有婚約在身麼?”
唐芷頓時眼神一沉,“是又如何,只要沒有成婚,便有反轉餘地!”
她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聽在莫之南耳中卻是如雷震動,他神色複雜的看向她,沒有想到性格強勢的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對他的感情真的有這麼深麼?即使可能揹負上不好的名聲也要堅持?
莫之南沉默了,他的視線轉換到了賽場,眼中的複雜已經被隱藏了起來,露出他一貫的倨傲模樣,而那雙目之中的專注好似他真的在認真觀看比賽一樣。
唐芷卻沒有了那份心思,她心裡的沉悶有些積深,她在想要不要四處走走,興許能放鬆心情。
然而,她剛剛站起,腦後方卻突然有種沉重的危機感,夾雜着呼嘯的巨風襲來,伴隨着四周的驚呼,唐芷身形不動,她計算着緩緩靠近的東西,心裡默唸着:一……二……
“小心!”
然三字還沒念出來,唐芷卻感覺自己被人猛地一抓,她的腳步隨之移動,卻因反方向被人拖拽,一個不穩竟是向後倒去。
手指已經做好了撐地動作,然而預料中的墜地卻沒發生,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腰間多了一雙手,她詫異的擡頭,正好就對上莫之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顯然剛剛那‘小心’是莫之南喊得,而自己被拉開也是他的幫忙。
唐芷藉助他的力道站起身,憑藉着剛剛算好的位置,她側頭看向身側,就見離身體不遠處的草地上斜插着一隻羽箭,箭身已經沒入土裡一半,此刻箭尾還在顫抖着,由此可見射箭之人力道之大。
當看到這箭的瞬間,不知爲何唐芷首先看的不是那射箭之人,而是與她隔了不少距離的顏辛,想起之前他那聲‘小心’,唐芷的脣瓣不由緊緊抿起,……事情會是湊巧麼?
不管因爲什麼,唐芷覺得她都沒有心情在這裡呆下去了。
擡頭間,餘光掃過在場衆人,無意外從某些人眼中看到一絲絲的失望後,她低頭冷笑。
“芷兒,你沒傷着吧?”莫子鈺從自己的位置過來,走到唐芷跟前,白紗的眼睛露出關心之情。
唐芷朝他淡淡一笑,“我沒事,不過這比賽實在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我也沒什麼興趣了,打算回家!”
“那我陪你……”
“我陪你回去吧,剛好我與你的想法一樣,能把箭射到這麼偏,估計這比賽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莫之南神色嘲諷的看了眼那隻仍在土裡的箭只,隨後他纔看向對面的莫子鈺,突然笑道,“王叔你大可不必急着回去,沐郡主還在這裡,她可是希望你陪着她呢!”
不知是不是巧合,莫之南剛說完這話,沐言清正好走了過來,她顯然是聽到了唐芷說要離開的話,先是柔聲問了下唐芷的情況,隨後看向莫子鈺,“小王爺和王公子交情不淺,不若就讓他送王公子回去吧!子鈺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沐言清最後說出來的一句話帶着明顯的撒嬌味道,女子聲音本就輕柔,加上她故意的放輕,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很難讓人拒絕。
“這……”莫子鈺爲難起來。
“子鈺哥,你就留下來陪姐姐吧,這裡沒她認識的朋友,我身體不好又不能陪她,而你很快就是她的夫君了,陪陪自己的女人也是應該的!”一向不怎麼開口的顏辛竟然也帶着幾分祈求的語氣開口了。
莫子鈺有些沉默了。
“陪自己的女人還有什麼猶豫的,這裡也沒我事了,你們看吧,我走了!”唐芷突然開口,她目光淡然看着衆人,而說完這話徑直轉身離開。
莫之南隨後跟上,這次他並沒有因爲唐芷無視他而生氣,相反在聽到唐芷剛剛說的那話時,他心裡還有些高興。
唐芷很是灑脫的走了,沒看到她話落之時,莫子鈺瞬間僵硬的身體……
因爲這件插曲導致唐芷連欣賞景色的心情都沒了,她大步走着想快點離開這裡,而莫之南亦是跟着他,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唐芷想的是回到唐家補個覺,她覺得現在困死了。
不過還沒等她走到唐家時,就被人攔住了。
準確的說,被攔住的不是她,而是莫之南,她在想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不如自己先回家好了。
“你敢!”然而轉頭還沒給莫之南開口,對方已然瞪着他沉着一張臉,莫之南哪裡看不出她的想法。
“你有事可以離開,而我只想回家而已!”唐芷還是好言解釋了下。
只是莫之南卻不管,他神情不悅的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黑衣男人,語氣很不耐的問道,“要是沒有什麼大事,現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意外的黑衣人卻是沒動,“王爺,宮裡那位來了!”
唐芷不知道‘宮裡那位’是什麼一意思,但卻看到黑衣人這句話說完之後,莫之南臉色瞬間就變了,那是一種難以表達的神色,有片刻欣喜然後便是憤怒隨後是厭惡……
既然真有家事,唐芷覺得自己更有理由走了,只是她剛剛走了幾步,莫之南便閃身到了她跟前,看着她,“跟我一起!”
“呃?”跟他一起?意思是說讓她和他一起回去的意思?
果斷的唐芷搖了搖頭,“抱歉,我對宮裡的人沒興趣!”
“就一次,就這一次便好!”
唐芷當然還是拒絕,只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當她擡頭看到莫之南的表情時,有些詫異,他這是在……求自己?
沒給唐芷多餘的時間去想,她的手已經被莫之南緊緊抓住,掙脫了下沒有掙開,便沒有再掙扎,任由他拉着自己。
莫之南住的地方唐芷還是第一次來,上次在蔡府的時候,蔡子森曾告訴過唐芷莫之南是所有皇子中最早住在宮外的,可以說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對於這件事唐芷沒有多問,因爲他看到蔡子森在說這事的時候神情很是複雜,猜想中間肯定有什麼原因。
“我答應你一起去,你現在可以鬆手了吧!”被莫之南拉了一路的唐芷無例外接收到了不少詭異的視線,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的男裝,想都不用想看到的人是什麼想法,雖然說她不大在意別人的目光,但是被異形這麼拉着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鬆!”豈料莫之南頭也不回的拒絕,甚至連個理由都不給,並且隨後他拉着唐芷的手更加緊了起來。
好在莫之南的府邸不算太遠,走了兩刻鐘後唐芷就看到了那豪華的府邸。
石獅子威武的蹲在府門口,大門外守着的下人看到莫之南靠近時,便已然彎腰等候,並且一個個狠低着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芷總覺得這些人對墨之南的反映好似有些懼怕。
而這個想法當在走進府內後就越發的明顯,一路上不管是行走的下人還是丫鬟,當看到這個俊美卻是面無表情的男人後,幾乎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彎腰低頭直到莫之南離開,纔敢有其他動作。
信心觀察過她們的唐芷則覺得很是有趣,她怎麼不覺得莫之南有什麼可怕的?雖然說無禮了點,脾氣差了點,但也不致於怕成這種程度呀!
卻在這時莫之南的腳步停了下來,而唐芷敏銳的感覺到這一刻的莫之南身上流露出的氣息與平時有些不同。
位於正廳大門處,一個穿着雍容華貴的女人正站在那裡,似乎感覺到有人到來,她轉過身來,也露出了那張成熟猶有風韻的臉。
女人大概三四十歲左右,因爲保養得當看起來並不顯老,只是那張臉上原本帶着的柔和表情在轉過頭來的幾秒鐘後變得有些僵硬,“南兒,你回來了!”
“嗯!”迴應她的是莫之南冷淡的請嗯。
四周站着不少的下人,莫之南如此冷淡對待讓女人有些尷尬,似乎這時候她纔看到唐芷,正欲開口說話,目光在看到兩人教纏的手時,神色突變,“南兒,他是誰,你們怎麼……”
後面的話可能是難以啓齒,她並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原本對着唐芷那點柔和的眼神此刻已然半點溫度沒有了,那威脅的眼神好似在警告唐芷什麼。
唐芷當然不會說什麼,只是莫之南卻是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他擡頭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女人,看着看着,直到女人被她看的有些目光閃躲,他才發出一聲淡淡的冷笑,“皇后娘娘大駕蒞臨,臣未及時迎接,還望恕罪!”
這個女人是皇后?
唐芷心底發出一絲驚訝,從那女人對莫之南的態度來看似乎兩人是親母子,這麼說來莫之南的母親就是皇后娘娘?
只是不等唐芷多加猜測,周圍那劍弩拔張的氣氛又讓她有些挑眉。
莫之南生疏的一句話讓上面的女人難看至極,她囁嚅着嘴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莫之南的眼神有些複雜。
不過也就是這一眼,唐芷竟然從裡面看到了那和這府裡下人一樣的眼神,不知爲何她的心底對莫之南多了一些憐憫之情,自己的母親竟然會這麼懼怕自己,不管是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都會受不了吧。
莫之南顯然是習慣了,見女人並未說話,乾脆拉着唐芷直接走過去。
也就是他這個動作,竟然嚇得女人快速的往旁邊後退幾步,仿若靠近的莫之南是什麼魔鬼一樣。
這一刻唐芷感覺到那拉着自己的手狠狠一緊,忍住這一絲絲的不適,唐芷悄然擡頭看了眼莫之南,卻發現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那瞬間閃爍的眼神卻被唐芷捕捉到了,果真……他還是在乎的!
唐芷不明白這對母子的恩怨,所以她沒法說什麼話,任由莫之南將自己拉近屋內,她回頭看去,站在門外的身影竟然沒有離去。
“看什麼看!”莫之南突然轉過頭對唐芷狠狠喝道。
強烈的憤怒讓莫之南那張英俊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陰鷙,他黑沉的瞳孔發若散發着幽色的光芒,讓人後背發寒。
好在唐芷經歷過不少事,除了第一眼看去時有些不舒服,接下來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映,而莫之南看了她一眼後,很快又看想門口,唐芷發現他神色又閃爍了一下。
她隨即回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個急促離開的身影,女人仿若是被人恐怖的東西嚇着了一樣落荒而逃。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而自己的手又被莫之南抓住沒法鬆開,唐芷便在想,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喂……”
“……”
“莫之南!”
“……”
“莫之南,你聾了麼?”唐芷連喊了兩次身邊的人都沒動靜,她頓時沒了耐心,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莫之南肩上,卻在同一時間,莫之南突然彎腰。
唐芷伸出的手還保留着拍巴掌的姿勢留在半空,而莫之南卻是身體有些顫抖,很快唐芷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面色一變,也懶得管掙脫莫之南會不會傷害他了,徑直脫開了他來到他的面前。
莫之南彎着腰額頭低垂,他後背散放的頭髮因爲他的姿勢而滑落至他的肩膀,正好將他整張臉都給遮住,唐芷看不到他的臉色有些擔心,伸手想將人拉起來,手腕卻在半空中被人捉住。
完全不似先前拉着自己的力度,這好似用盡全力的力道即使是唐芷都忍不住輕哼一聲,可能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莫之南動作有那麼一絲的停頓,正當唐芷以爲他會鬆手的時候,那力道卻又再次迴歸,而這次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手腕發出一聲脆響,“咔嚓~”
“該死的,莫之南你是不是瘋了!”強烈的痛意讓唐芷忍不住怒罵一聲,就怕莫之南再給自己來個二次傷害,她直接蠻力將莫之南給拉開,並狠狠的往旁邊一推。
莫之南似乎並沒有防備,而唐芷的這麼一推,他竟然徑直被推到了門口,並且重重的跌倒在地。
唐芷咬着牙看着自己軟趴趴的手,又看了眼坐在地上捂着嘴的莫之南,想了想還是衝着門口喊了起來,“有沒有人,你們王爺受傷了!”
事實證明唐芷的舉動是正確的,她話剛落下,就見門外風風火火跑來一羣人,當看到坐在地上的莫之南時,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楞,不過很快就反映過來,上前欲拉莫之南起來。
唐芷這時才鬆了口氣,這下有府裡的下人照看應該沒事了吧,可憐她的手,竟然被生生捏碎了骨頭,這該死的……
“啊!”
尖叫聲突然響起,也將唐芷從碎碎念中驚醒,而當她擡頭看向聲音發源處時,莫之南那一臉的陰鷙也看的她心裡一驚!這是……
環顧那剛剛被莫之南打飛出去的下人,他們的臉上除了恐懼,還有點麻木,似乎這樣的場景見了不少。
眼見一大羣人還搞不定莫之南,並且三番五次被他給打了出去,一個個嘴裡都吐血了,唐芷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手他們就死定了。
右手腕不能用了,唐芷還有左手,眼見莫之南又對一個下人動了手,唐芷瞅準時機,在所有人都沒有反過來的情況下,突然閃身而至,下一刻她手掌化刀對着莫之南頸部一砍,只見莫之南原地晃了晃就要倒地,唐芷無奈只得接住了他。
這一瞬間唐芷感覺到了下人們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詭異,應該是沒想到唐芷會敢這樣對待莫之南。
“我去請大夫!”有下人反映過來,就要出門。
唐芷忙喊住了他,“不用請了,我就是大夫”
說着又對旁邊的人道,“你們先過來幫我把他擡到房間,其餘人給我準備點熱水!”
下人們愣了愣,不過還是照辦了,而唐芷則是扶着自己受傷的手跟着下人進了房間。
莫之南被好好的放置好以後,唐芷要求的東西也送來了,吩咐一人用熱水將莫之南臉上的血跡的擦乾,卻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她皺了皺眉,只得讓一羣人退下。
待下人都走後,唐芷本打算先把自己的手弄好再來處理莫之南,哪知她剛要進空間的時候,莫子南竟然哼哼唧唧起來,明明剛剛被她打暈了,這會好似要醒了一樣,想到他剛剛那番模樣,若是再出去鬧一場,估計真要出人命了。
沒辦法,唐芷只能暫且忘記自己的疼痛,隨意的將手腕固定了下,便開始查看莫之南的情況……
晴空天氣,時間到了中午之時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
唐芷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心道這一覺睡的真舒服!
不過下一刻手腕傳來的痛意讓她猛地想起了什麼突然坐起,記憶這時候開始迴轉,漸漸回憶起先前的一切,唐芷懊惱的揉了揉腦袋。
側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然不早,想來應該是上午幫莫之南看病,隨後用了空間現成的藥,再然後她想看看藥的反映,結果盯着盯着就睡着了。對了!她睡着了,不過可沒在牀-上,而現在……她看着只有自己的大牀,一時間有些沒反映過來。
不過她好像在夢中夢見過誰動過她,不過當時太困加上很快就沒動靜了,所以就沒醒,莫非就是那個時候誰把自己放牀上了?
不管怎樣,時間已經不早了,唐芷鐵定不會再逗留下去,她剛剛感覺了下,門外沒人……
下了牀穿上鞋子,唐芷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不又想到了什麼,折了回去,在桌上上放了一個藥品。
唐芷離開後沒多久,房間便被推開,莫之南走了進去,他的手裡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東西,剛剛走進當看到桌子上的東西時,他便頓住腳步,然後低頭看看手裡的東西,又看看自己髒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