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離開的唐芷並不知道這一切……
獨自一人走回唐家自然避免不了一番詢問,意外的是今天唐欣也在,唐芷記得這幾天她和祝風兩人一直膩歪在一起,看來應該是祝風有什麼事。
李氏關切詢問了唐芷是否吃了午飯,在唐芷搖頭之後,便二話不說帶着小桃去了廚房,唐芷倒是也沒阻止。
曹氏今天有事不在,王伯老呆在自己的房間,除此外其他人都在家,唐芷聽李氏的話在大廳等着她,而唐欣則是坐着無聊,和自家小妹聊了幾句話便回房了,似乎打算做些手工品解解悶,於是乎片刻後大廳裡就只剩下了唐芷和大哥唐啓。
唐啓顯然有些精神不振,連唐芷盯着他半天都沒有察覺,最後還是唐芷忍不住詢問了一句,“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唐芷猜想莫非是他和謝溪倆鬧矛盾了?
不過等待了半天也不見唐啓回答,知道唐芷快沒耐心了,唐啓才幽幽看向她,不過那眼神中卻是十足的懊惱,他看着唐芷語氣有些遲疑,“小妹,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不知爲何看到唐啓這個表情,唐芷心口一跳,莫名的就有股不舒服的感覺。
果真,在唐芷幽幽的目光注視下,唐啓突然道,“我見過他了!還有欣兒也……”
明明唐啓沒有明說那個‘他’是誰,但是唐啓的話落的那一瞬間大廳裡氣氛明顯有了變化,這一刻好似一切都變成了無聲的,靜悄悄的,似乎只要大喘氣就能聽到呼吸聲,不知爲何,唐啓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哥想說什麼?”似乎許久,等待來的不是唐芷憤怒,卻是這樣淡淡的一句詢問。
但唐啓心裡卻是有些打鼓,他有種感覺,似乎小妹這樣的反映比起她發脾氣更加危險。
唐啓有些沉默了,隨即便是後悔。
“什麼時候見的?你找他的還是他來找你的?亦或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家人都已經認親完畢了?”唐芷的聲音又涼涼的傳來,她的語氣出奇的平淡,但就在這平淡中,讓人產生一種難以抗拒的壓抑。
“小妹,你別生氣,其實我也沒想見他,只是不知怎麼他就找來了,剛巧那日娘不在,我和欣兒在一起,所以……”
無論平日的唐啓多麼的成熟多麼的膽大,但是在這個妹妹面前他卻總有種要以她馬首是瞻的感覺,並且唐芷給他的感覺是一種說不出的成熟,讓他內心都無條件的相信,所以此刻他說話有些小心翼翼的。
“所以大哥就順便帶着姐姐一起認了親?”這一次唐芷的語氣中總算有了其他的情緒,她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嘲諷,那略顯銳利的眼神看來,竟讓唐啓莫名心驚。而原本已經想好了一大堆說辭的唐啓,這一刻才發現竟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小妹……”
“等會麻煩大哥告訴孃親,就說我有事出去了……”不待唐啓開口,一直端坐着的唐芷起身,並且完全不給唐啓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大廳。
身後是唐啓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惶然追出去,但等他走到門口時才發現拿到身影竟然已經離開很遠,這一刻他顧不得驚訝唐芷的速度,他的心口有些漲漲的,好似某一瞬間他失去了什麼一樣。
內心生出這樣的情緒,讓唐啓越發的不安,在大廳裡來回走了兩圈,最後忍不住走了出去,是呀!曹姨最瞭解小妹,自己還是去找曹姨求助好了……
“什麼?你是說芷兒早已經找到了你們的爹?”
當唐啓懊惱着告訴了曹氏剛剛在大廳裡發生的一切時,卻驚奇的發現曹氏竟然連她們找到了爹的下落這件事都不知道。
不是小妹一像什麼事都會告訴曹姨嗎?怎麼這次……
曹氏的確很意外,唐芷找到唐思成的事情是半點都沒有告訴過他,對於唐芷的能力她從來不懷疑什麼,也不會因爲她沒把事情告訴自己就在意什麼,因爲在她眼裡唐芷一向有自己的注意,所以在一瞬間的意外後她便平靜下來。
“曹姨,小妹她是不是生我氣了?”即使曹氏不知曉這件事,唐啓還是忍不住想找個人傾訴,只是他才把這句話說完,擡頭卻見對面曹氏看他的眼神帶着失望。
唐啓頓時心裡一沉,曹姨對他失望了嗎?
曹氏雖然不知道唐芷有什麼計劃,但是聽到唐啓講述的事情前後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唐芷的想法……
在家人面前,唐芷一直是一個護家的孩子,她決計不會讓家人受到一絲的傷害的,所以在得知唐思成有了家室後纔會將事情隱瞞,然後用自己的能力在家人未因爲這件事情而受影響之前提前處理掉,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自己這麼努力的爲家人着想的時候,而自己的家人卻是反而行之。
明明唐思成拋棄了自己的家人,明明他還在見到李氏後一顧下殺手,明明她都對那個男人不抱希望,但是他的家人卻是還是有意接納。
曹氏模樣有些漠然的看着唐啓,“曹姨可以老實的告訴你,你的舉動已經成功傷了芷兒的心,想想她那麼努力的想讓你們幸福,而你們這樣做無疑是在毀滅她之前做的一切!”
可能是曹氏的語氣有些重,又或許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說話,總之唐啓聽完後心情有些複雜,他喃喃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小妹她的心裡從來只有家人,她想讓大家一直在一起,想讓家人過的很幸福,所以這些年即使是一個人辛苦無助也一樣找着智兒……”
“在你的認知裡,對你妹妹的奉獻就只有這一些嗎?”曹氏繼續看着他問道,她別有深意的語氣似乎話中有話,唐啓聞言看向她,目光充滿疑惑。
卻見曹氏斂了斂神色,這一刻她好似陷入了什麼回憶,神色不似先前的冷漠,反而多了一些的感嘆和憐惜。
“有些事芷兒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們,但是我覺得在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會將她的心傷的徹徹底底,所以有些事我還是告訴你一些好了……”曹氏的眼神好似在做什麼強烈的爭鬥,在一番猶豫後才淡淡說出這麼一句話。
莫名的唐啓沉靜下來,看到這樣的曹氏他有種預感,好似接下來他會知道什麼大秘密一般。
“你還記得當年你們一家人是怎麼流落到滕縣的嗎?”
“記得!”那些往事唐啓如何會忘記,那是她們一生中都難以忘懷的日子,每天吃不飽睡不暖,還時常被人欺負,好在最後離開那裡,隨後機緣巧合下去了藤縣,而後遇到曹氏,想到這裡唐啓莫名感激的看着曹氏……
曹氏卻是看着那眼神懂了什麼,淡淡道,“其實你不用感激我,因爲你們從來都沒有欠我什麼,反倒是我欠了太多太多!”
“曹姨爲何這樣說?”唐啓記得兩家的相遇是因爲小妹出手搭救,但是對他來說那時候的搭救大概也就是小小的舉動,反倒是最後曹氏一直幫他們忙裡忙外,所以纔是她們的大恩人。
曹氏僅僅看唐啓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突然淺淺一笑,那笑容如此真誠,看的唐啓有些意外又有些納悶。
曹氏卻沒看他,而是仿若陷入什麼回憶中一樣,自顧自道,“……初見芷兒那丫頭的時候,我已然奄奄一息,迷濛中只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她就像是神仙坐下的仙童一樣……”
唐啓聽着聽着眼神也柔和起來,的確,記憶中小時候的妹妹的確很可愛。
“……她救了我,讓我免於一死,卻不爲錢財僅僅懇求我一件事!記得當時的我還在詫異,她看起來不過四五歲,但卻出奇的精明可人,在那之前我還從沒見過這麼早熟的孩子,她懇求我幫她一件事,那就是照顧她的家人!”
唐啓聽到這裡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他的記憶裡好似不是這樣的,貌似是因爲小妹救了曹姨,然後曹姨收她做乾女兒,順便救了她們一家……
“所謂收乾女兒無非是爲了讓你們一家人消除戒心,當年她還那麼小,卻想的很全面,於是我便去找了屋子買了用品爲你們一家人準備,而這些東西從始至終未曾費過我一分錢,那都是芷兒自己拿出……你娘太過善良,有了地方住卻時刻想還我的恩情,不過她何曾欠過我恩情,到是我應該對救命恩人報恩纔是!”說道這裡曹氏笑了笑。
唐啓這個時候很想問問那時候小妹那麼小哪裡來的錢財,只是又見曹氏神情不像撒謊,而此刻的氣氛也不適合他開口,便壓下疑問。
“我真的沒想到芷兒竟然那麼厲害,她向我展示了她變東西的能力,小小年紀的她似乎比常人都要穩重的多,哪怕在你們面前她佯裝孩童性格,但是當你們一家人都舒服休憩時,她卻夜夜不眠!”
“她想給你們最好的,所以買了山種了樹,更是開了鋪子,從一家鋪子到兩家,她操心的遠比我這大人個要多。她知道你娘不安心住在家裡,她便想辦法找了鋪子,給你娘開了成衣鋪,她知道她的喜歡讀書,所以就找我幫忙找學習,所以在你們眼中看來這一切都是我在做,但是實際上沒件事都是芷兒所爲,她處處爲你們着想,連我這個大人都被她感動了,但是今日的你又做了什麼!?”
一段話說完,曹氏直直的看向唐啓。
“她知道你爹的下落,怕他給你們家人帶來痛苦,所以竭力不讓你們接觸那個人,結果呢?那個人幾句好話便讓你們忘卻了他曾經的過錯,甚至再次之前他還再次傷害過你們孃親,你仔細想想,你們做的這一切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芷兒嗎?”曹氏的一聲聲逼問讓唐啓臉色白了又白,此刻他的心思還沒從曹氏先前中的話回過神來,他還沒有接收小妹竟然一直那麼辛苦的事情……
“啪!”
一聲清脆的瓷器落地聲在門外響起,驚起房間兩人同時想外看去。
“夫人!”緊閉的房門外,小桃緊張的聲音隨即想起,接近透白的窗紙上好似映照出一抹似要暈倒的身影,房間兩人同時一驚,走了過去。
曹氏的房門口的地方散落着兩個碎掉的瓷碗,旁邊是灑落的米粥,此刻還冒着熱氣。旁邊的地上,站着的是一臉蒼白的李氏,此刻她的雙手還保持着端碗的姿勢,只是眼神卻是被淚水包圍,若非身旁的小桃緊張的扶着她半邊身子,此刻她已然倒地。
李氏怎麼也想不到,她只是沒在大廳裡看到女兒,然後恰好又看到兒子匆匆走開,以爲女兒走在前面,便把廚房熱好的米粥送來,卻不知竟然聽到這件秘密。她的女兒……她最小的最可愛的女兒,竟然……
“娘!”剛走出房門的唐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面場景,他擔心上前,卻被李氏一把拉住了手,李氏神色憂傷目光悲痛,張嘴好幾次竟是說不出話來,因爲每每她要開口時,淚水就拼命的往外留。
同在門口的曹氏見此嘆了嘆氣,她亦是走上前來,握住了李氏另外一隻手,“妹子,既然你聽到了那也算是老天註定,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說這些並非是讓你們傷心的,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年芷兒有多難,而她最在意的是你們,所以希望你們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李氏怔楞着看着曹氏,回想她剛剛在門外聽到的這些話,淚水就沒法停住。
“曹姐姐……”李氏突然間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初才知曉奇果坊那些鋪子是自己的時候,她沒有太在意,雖然知道女兒從小就那麼懂事,但一心認爲是曹氏在做,可能是爲了好聽,才說是女兒,卻不知事實恰好相反……
還有唐思成的事,在此之前她一度認爲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卻不知原來芷兒早已知道,並且做了那麼多事,而她竟然前幾天還見了他……
其實李氏心裡也明白,唐思成根本就不喜歡她了,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認,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認祖歸宗,更希望一家人團聚,卻沒想到傷了的是自己的孩子。
“嗚嗚……”越想李氏就越發難受,最後竟然傷心的大哭起來。
唐啓本來心裡就有些沉悶,如今被李氏一影響,再怎麼忍,眼睛也紅了,而旁邊的小桃亦是,早已在低頭抹眼淚了,原來…原來二小姐竟然從小就那麼厲害!
“娘,別傷心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小妹找回來,我要當面跟她道歉,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是我傷了她的心……”唐啓一邊勸阻李氏,一邊狠狠在心裡指責自己。
“嗯嗯,我要找芷兒!”李氏哭着點頭。
曹氏看着這一家兩口的模樣,忍不住就嘆了口氣,她們還是沒有了解到她們在芷兒心中的份量。
眼見唐啓便要離開,曹氏出聲阻攔,“不用找了!芷兒若是想躲你找一輩子都找不到!”
唐啓被曹氏的話一說頓時止住腳步,真的嗎?難道小妹打算一輩子都補回來了麼?
曹氏無奈又道,“你們不用擔心,芷兒那丫頭有分寸,她那麼在乎你們,是不會離開的,只是你們要給她時間讓她冷靜冷靜,相信我,她一定會回來的!”
這話要是別人說幾人可能不信,但是從曹氏嘴裡說出就不一樣,雖然說李氏想即可就見到女兒,但是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沒辦法只有和兒子雙雙離開。
不得不說唐家裡還是曹氏最瞭解唐芷。
唐芷在衝動之下離開家裡後,便是面無目的的走,而她的心情也有先前的生氣到最後的平靜。
或許是她太沖動了,雖然說唐思成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對於一個家來說,想見到自己的夫君和父親那時很正常的,倒是她沒有考慮過家人的感受。
不管怎麼說唐芷也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衝動跑了出來,她只要一想可能孃親在家裡着急,心裡便越發亂了,最終她止住了自己沒目的的亂走,在原地考慮一會,終於折身往回走……
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可能會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唐芷還是遲疑了會,直到守衛都忍不住盯着唐芷了,唐芷才踏着腳步走了進去。
意外的家裡靜悄悄的,意料中的着急擔心聲沒有,唐芷倒是有些失望,她低着頭神色黯然的走向大廳,卻在快要靠近時,突然擡頭,看向大廳中滿滿坐着的衆人。
“娘……”唐芷衝着站在中間眼圈哄哄的李氏喊道。
“芷兒,你回來了!”不管先前李氏如何傷心,此刻看到女兒,還是露出了笑顏。
旁邊唐啓幾次欲要上前,不過就是不敢,所以緊張的站在一邊。
“芷兒,很抱歉,先前你一直不讓我說的事情,我告訴了大家,不過……曹姨還是希望有些話你能直接對你的家人說明,其實她們都是相信你的!”曹氏話中意有所指。
這時候就算不敢上前,唐啓都走了出去,“小妹,大哥錯了,你能原諒大哥嗎?”
唐芷看了看眼神期待看着自己的曹氏,又看了看滿目後悔的大哥,和一旁神色愧疚以及憐惜的孃親,還有大姐還有老頭,不知怎麼的她感覺眼睛有些酸澀,“我……”
“小妹,不用多說什麼了,事情我都聽大哥她們說了,你想的對,那樣的爹爹不要也罷,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們,那我們也不需要他,以後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唐欣在聽到了妹妹的事蹟後,又細聽了一番唐思成的所謂,無比深刻的覺得自己做錯了。
而聽了自家大姐這番話,唐芷有些意外的擡頭。
卻見唐啓也是點頭,“欣兒說的是,那樣貪慕虛榮的男人我們家纔不需要。娘,你說是嗎?”
唐芷不由又看向李氏,想聽聽她的想法。
若說李氏先前還有些遲疑,但當聽了兒子女兒的話後就立刻也心思堅定起來,見唐芷看來,徑直上前將女兒抱在懷中,“娘從來在乎的只有你們,其他的……不在乎!”
這是真的嗎?
說實話某一瞬間唐芷真的很意外,她沒想到家人會突然改變。
只是而今看着幾人真誠的目光,唐芷相信了,她笑着點頭也不言語,李氏則是鬆開了她,伸手愛戀的撫摸唐芷頭頂的髮絲。
“哎呀呀,你們這羣人真是,這麼感性做什麼,害的我老頭子都不舒服了!”一直被無視的王伯老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咋咋呼呼聲音,還別說這一開口真就緩和了不少沉重的氣氛。
唐芷則是彎脣一笑,她的臉上充滿着一種名爲幸福的情緒。
家人的改變與支持對唐芷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在當天晚上大餐熱烈慶祝之後,唐芷便更加下定決定速戰速決,本來還說等先處理了肖家再說,而今她突然有些等不及了。
於是當天晚上唐芷便又光臨了丞相府,這一次她沒有逗留太久,做好了該做的事情後直接就離開了。
次日
唐思成早早起來進宮上朝後,唐府發生了一次大震動。
孟芙珊一大早臉色就十分的黑沉,她不但讓人搜查了全府,更是讓人綁了管家前來,來了個三堂會審。
管家雖然是唐思成的人,但是也明白這個府邸的主人是誰,雖然說唐思成現在是丞相有了能力,但是若是孟芙珊去找孟丞相做點什麼,那唐思成還真是承受不了,所以不待孟芙珊讓人動刑,管家就老實招了,前段時間他卻是幫唐思成關押了他的妻子。
親眼聽到管家承認,孟芙珊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那完全是沉如墨水了,本來在上次客棧事件之後,我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給唐思成一個機會,但是昨夜她幫唐思成收拾衣服的時候竟然從他的袖筒裡發現一幅畫,而畫上赫然是唐思成和幾個陌生臉孔,雖然說畫的其他人都是有些虛幻,但是她還是一眼猜出這是唐思成和他以前的家人。
他不但讓人帶了那女人回來,竟然還隨身帶着她們的畫像,這個認知讓孟芙珊嫉妒的要爆炸。
憤怒的將那幅畫給撕個粉碎,但仍舊無法平息孟芙珊的怒氣,最後她乾脆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出了府邸。
因爲管家的坦白,孟芙珊輕易就知道了唐家的地址,而此刻她所去的地方就是唐家。
只是,當她怒氣衝衝找到唐家的位置時,看到的就是一張緊閉的大門,而且還是從外上的鎖,顯然可見裡面已經沒人了。
孟芙珊再生氣也沒辦法,本想讓人一把火燒了這屋子,但是附近房屋太多,又怕牽連太多影響自己的聲譽,所以只得恨恨離開。
其實,唐家人不在一方面是唐芷有意安排,而另一方面則是巧合,因爲……祝風來唐家提親了。
祝風送了聘禮,便是邀請唐家人去祝家。
唐芷本來還說要怎麼騙家人早早出門,這下可不正好機會,當下催促家人就出了門。
祝家算是京城的大戶,祝風會這麼快來提親是唐家人誰都沒想到的,不過見他邀請衆人進府,顯然這事情祝家人是知道的。
“這位便是親家母吧?我是風兒的母親!”唐芷一家人還沒有進門就見祝夫人在門口迎着了,看到幾人過去,便是上前親暱的拉起李氏的手。
李氏多年來與不少人接觸,也算是性格開朗起來,祝夫人開口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停頓,不過馬上就反映過來,亦是柔和的笑了笑,“我是欣兒的母親,天氣這麼熱夫人怎麼不在裡面等着!”
“這不是聽風兒說幾位馬上就要來了,早就想見見你這一家人了,可不得出來等着!”祝夫人顯然不是那些勢力人,見李氏說話輕柔,語氣也隨之鬆軟不少,說着更是讓人輕着幾人進了屋。
祝風顯然是跟祝夫人介紹過唐家人,唐家人在房間裡落座之後,便是一個個的認起人來,就是最後停留在唐芷身前的時間長了點,“這個……莫非就是風兒說的唐二小姐麼?還真別說若非風兒提前與我說,這般俊俏的小少爺我可看不出是位姑娘家的!”
對於祝夫人的打趣,唐芷配合的迴應了,“哪有夫人這麼夸人的,我們一家人都被夫人誇過來了!”
說的沒錯,祝夫人認人的時候,倒真是每個人都誇了下,不過不似那種虛情假意的,反倒是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感覺。
不知道唐家其他人對她印象如何,唐芷倒是挺喜歡她的,至少有這麼一個好婆婆在,她的姐姐不會受欺負了。
祝風很快也來了,問候了下李氏後,便坐在了唐欣的對面,兩個有情人時不時互看一眼,從頭到尾唐欣都是微紅着小臉,祝風則是面色輕柔的在笑。
“風兒,你爹他還沒回來嗎?”祝夫人問着兒子。
“呃……爹他,待會就回來了!”祝風語氣似有些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