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能跟着去跑個龍套嗎?管盒飯就行!”
走在路上,猛虎還在憨厚地笑着,想着沾個光上個熒幕也行啊。
“切,老闆不要理他,讓我去,盒飯都不用管!”
頭陀更是直接,把猛虎給比了下去。
白鳥偏着頭,也是跟着起鬨道:“我要演個女殺手,以一當百那種。”
“我要演個大美女。”花海棠嬌滴滴的,差點沒讓陳文博吐出一口老血。
“別鬧,我只是個主演,又不是導演。”
“指不定因爲演技差,到時就被開除了。”
陳文博簡單回答,將幾人的想法敲得支離破碎。
這幾人太不省心了,不行,得趕緊送到紅玫瑰那裡管教。
於是他打了黑車,付了雙倍價錢,和幾人一併來到了暴風城ktv。
賭場裡沒有個時間概念,現在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已是夜晚十點半。
ktv仍是營業中,縱使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大廳中也能隱隱聽到五音不全的嘶吼。
這些場所,一般就是假期和夜晚最爲火爆,自然不會這麼早關門。
來到經理辦公室,難得看到李武興坐在電腦桌前。李武興看到了陳文博,也僅僅是打了個招呼,而後全神貫注地看着電腦屏幕,不時眉頭緊鎖,在鍵盤上敲打着,十分忙碌的模樣。
而紅玫瑰和餘青原卻正要出門,險些和陳文博撞了個滿懷。
紅玫瑰穿着一身性感的紅色旗袍,領口開得極低,深深的v字型彷彿要將人的目光溺死在其中。她踩着長達15釐米的尖細紅高跟鞋,站在一起甚至比陳文博還要高一些。
這件旗袍堪堪遮住她豐滿的臀部,勾勒出動人心魄的渾圓曲線,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更是有若凝脂。
她描了眉,塗了性感的紅色脣膏,修長的手指上也是塗上了紅色指甲油。
紅玫瑰微微眯起丹鳳眼,露出一個狐狸精一般的笑容,打量着陳文博。
“咕咚”。
頭陀愣了一瞬,不爭氣地嚥了口水。
“這麼晚了,到哪去?”
陳文博笑着堵在門口,不讓紅玫瑰出去。
這幅模樣,像極了某些中學的壞學生,攔住一個乖乖女的去路,要行那非禮之事。
“今天有人上門砸場子,你的臨時經理也幫不上忙,我只能把他們打走了。”
“我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應該砸回來。”
紅玫瑰嘴角掛着嫵媚的笑容,與言辭間體現出來的雷厲風行截然不同。
“給你配了四個打手,帶上吧。”
陳文博像是一個人販子,直接開始賣人了。
“讓開。”
紅玫瑰沒有迴應,雙眼有了危險的光芒。
陳文博收起撐在門框的手,示意她請便。
紅玫瑰猶豫了一瞬,還是帶上了四人。
隨後又到大廳等了片刻,又有幾個人跟了過去,想必就是她新招的小弟了。
陳文博雙手抱於胸前,靠着牆,饒有興致地欣賞着這一幕。
幾個小弟看起來都不簡單,揹着一個個揹包,在走動間發出金屬碰撞的“噹噹”聲,顯然就是攜帶的傢伙。
白鳥和頭陀還算爭氣,甚至露出了躍躍欲試的模樣,恨不得來個大火拼什麼的。
然而猛虎一臉愕然,彷彿還沒搞清楚狀況,傻乎乎地看着陳文博。
“嗚嗚,人家不要打架,好怕怕。”花海棠更是不堪,手扶胸口,一副驚恐的模樣。
陳文博有些牙疼,看到紅玫瑰給自己遞來的古怪目光,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丟臉的貨。
“哈哈哈!”
餘青原和另外幾個手下,同時爆發出大笑,不知道哪來的娘娘腔。
“算了算了,猛虎和花海棠留下來吧。”
“平日就讓他們乾點活什麼的,然後負責看場子吧,工資可以付高些。”
陳文博嘆息了一聲,這兩人不適合幹這種事,勉強也是沒有意義的。
幾個手下驚訝地看着陳文博,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
陳文博打量了一番,有些驚訝。
紅玫瑰果然不同凡響,手底下的新人雖然不多,但一看全都是不簡單的人物,各個充滿狠勁,甚至還有那種危險而熟悉的氣息。
殺手。
但他們沒有那種冰冷沉默和肅殺,想來要麼是新入行,要麼是退隱的貨色。
“猛虎、花海棠,你們去找辦公室那個李武興。”
“就是坐在電腦桌旁邊那個,就說我讓你們來工作的,讓他安排一下。”
“頭陀和白鳥,事情辦好以後,也回來報個到吧。”
“你們試着做幾天,要是覺得不習慣,隨時給我打電話。”
陳文博也沒想過要和紅玫瑰那幾個手下搞好關係,開始安置起四大護法。
四人點頭,花海棠和猛虎更是直接走向了經理辦公室。
“一道去?”
餘青原遲疑一下,還是向陳文博問道。
陳文博搖頭,表示不感興趣。
要是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那就不是紅玫瑰了。
“走了。”紅玫瑰耽擱這麼久早就不耐煩了,直接吹了個口哨,扭過身子離去。
15釐米的細長高跟鞋,在地面敲得噔噔作響。也不知她這番不方便活動的裝束,是想要去砸人場子,還是去捱打的。
但陳文博沒有異議,紅玫瑰就是這麼一個奇葩,爲了嫵媚的外形,再難也會去克服這樣的障礙。
李武興給猛虎和花海棠安排了宿舍,就在經理辦公室的旁邊。
其他員工都是朝九晚五來上班,奔波於住處與ktv之間。
爲數不多的幾個宿舍,兩個被李武興和紅玫瑰各自獨佔一間,改造成了臥室。
其他的都是四人間,給紅玫瑰的幾個手下擠進去了。
本來還剩下兩間寢室,現如今也只剩下了一間。
猛虎和花海棠被一個女服務員領着,開始帶他們四處走走,熟悉環境。
在紅玫瑰領着一衆看場子的人走後,他們現在也兼職巡邏工作,如果出了什麼事應該第一時間想辦法解決。
陳文博來到窗邊,向外望去。
停車場有着一輛小型運貨車,紅玫瑰和餘青原進了駕駛室,而猛虎和其餘的幾個手下則擠進了身後的車廂中。
想來紅玫瑰統領荊棘之花如此之久,接那麼任務還是掙了不少錢,這個方便的交通工具只是一小部分體現。
另一邊還有輛紅色的2003款桑塔納,印了朵綻放的玫瑰圖案,毋庸置疑就是她的私家坐騎。
怎麼看起來,她都比李武興看起來更像一個經理。
幾個手下扔下身後的揹包,從中掏出了鋼棍砍刀等東西,開始分發了起來。
他們嘴裡叼着煙,吞雲吐霧的,看起來頗爲幾分彪悍和痞子氣息。
頭陀很不要臉地要了一根菸,抽得起勁,跟幾人聊了起來。
幾人對這個和尚裝扮的人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聊了些什麼,總之很快就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相談甚歡,簡直是相逢恨晚。
陳文博有些啞然,只希望紅玫瑰不要本末倒置,真正走了混黑這條路,將孫自清老爺子的愛徒給帶壞了。
白鳥在車廂最末,一眼便看到了窗邊的陳文博,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陳文博向這個女漢子,還以一個微笑。
只是看到她手中揮着的巨斧,一副斧頭幫力士的駭人模樣,這個笑容有些僵硬。
看到車子啓動,陳文博揮了揮手,離開了窗邊。
他回到經理辦公室,拉了條椅子坐到李武興身旁,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李武興先前一臉認真地操作着電腦,原來不是在處理什麼公務,而是又玩起了魔獸爭霸。
“老四,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讓你當個代理經理吧,看你成天無所事事,恐怕都讓紅玫瑰這個女強人一手操刀了。”
“國慶那段時間和蘇淺溪卿卿我我的親熱勁也沒看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分手了。沒事約她過來玩玩,一起唱唱歌什麼的啊。”
“就算不幹活不約女朋友,過幾天要考試了,你看看書也行啊。”
陳文博嘴上笑罵着,手卻不時指向屏幕,指點着他對抗電腦。
李武興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在陳文博的指導下才輕鬆了許多,回道:“我這不是操勞過度,想着玩會遊戲放鬆一下嘛。”
“真是太痛苦了,紅玫瑰聽說我是高考狀元,就說我數學一定不錯。”
“然後她秘書的統計彙總任務,全部交給我了!”
“又說文科狀元,文采肯定不錯,又讓我把文案寫了!”
陳文博聽着都有點心累,不知道李武興怎麼混得這麼慘。
恐怕整個暴風城ktv,都沒人聽他這個經理的,有什麼問題都直接過問紅玫瑰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你早點休息。”
“我約個朋友,去請她吃頓烤串。”
陳文博拍了拍李武興的肩膀,拿出電話,開始輸入號碼。
吃烤串,自然是指小青。
而在街道之上,餘青原正駕駛着卡車平穩前行。
紅玫瑰坐在副駕駛位,纖細白皙的手指中夾着一支女士香菸,冒着寥寥煙霧,隨風飄散。
“暴風城的王,也算是個響亮的名稱。”
“那我就叫暴風城黑夜女神吧。”
她毫不避諱,一聲媚笑後,在副駕駛座穿起了黑色的絲襪。
餘青原餘光一直不願移開,不爭氣地嚥下口水。
差點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