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明恰意的坐在厚實舒適的大靠椅上,眯着眼睛,一口一口品着香茶。雖然在他的案頭還放着一堆從全國各地送來的疑難案件。但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工作狀態,現在可謂是任憑風吹雨打,也巍然不動。
不過他這種完美的狀態,很快就被秘書的一個電話給徹底破壞了。
“周瞳和嚴詠潔來了,要見您。”
就這一句話,孫耀明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他連忙放下茶杯,收起茶具,攤開桌面的文件。一切準備妥當後,才說道:“讓他們進來。”
周瞳走在前面,直殺孫耀明的辦公室,嚴詠潔因爲忙着和老同事打招呼,倒是沒有跟着他。
“孫老頭,你的架子越來越大了。”周瞳一點不客氣的說道。
“忙啊,實在是太忙了,你也看到了,真是沒辦法啊。”孫耀明見到周瞳沒半點架子,連忙滿臉笑容的站起來,“怎麼就你一個,嚴詠潔呢?”
“她正和老同事聊天,這樣也好,我有好些事情要問你。”周瞳順手關上門,然後親熱的搭上孫耀明的肩膀。
孫耀明卻是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
“孫老頭,這次我可被你害慘了。”周瞳終於把臉黑了下來。
“這……這又從何說起?”孫耀明繼續裝糊塗。
“你……好,我就直說!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案件涉及‘密教’這樣的勢力龐大的宗教組織,你別告訴我你完全不知情,密教在藏區時間不短,乾的壞事也不少,你這個特別刑偵組組長會不知情?而且現在我媽也被他們抓了,你叫我怎麼辦?”周瞳氣憤的質問孫耀明。
“你媽的事情確實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應該儘早對她們採取保護措施,不過實在是沒想到密教的人竟然會這麼重視你,竟然對你身邊的親人下手。”孫耀明面帶愧疚。
“好你個孫老頭,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母親被人綁架!你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周瞳這次是真有些生氣了。
“你先別激動。”孫耀明連忙賠禮道歉,“你碰上的案件哪一次不是勢力龐大的組織,有什麼是你搞不定的。”
這頂大帽子戴到周瞳的頭上,他也一時語塞。
“唉,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你把我們組精英中的精英拐走以後,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多大的麻煩。”孫耀明先抱怨了一句,才繼續說道:“這次的案件讓你參與並非我有意爲之,一來是對方刻意拉你們下水,二來我也確實希望你們能幫忙,這才順其自然的讓你來主持這次的工作。而且當時,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有密教的勢力參與其中。多年來,我們的力量確實一直試圖剷除這個邪教組織,但因爲各種原因都沒有取得成功,這次我們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把他們整個組織一網打盡。”
“那麼現在我是幹也要幹,不幹也要幹?”周瞳陰陽怪氣的反問道。
孫耀明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說道:“我知道你是嘴硬心軟,而且你天生就嫉惡如仇,和你父親一樣,碰到這樣的事情絕不會袖手旁觀……”
“好了,打住,你別給我扣大帽子了。”周瞳嘆了口氣,收起胡鬧的架勢,嚴肅的說道:“這次來,我不是找你興師問罪,是來找你幫忙的。”
“有什麼儘管說,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孫耀明爽快的說道。
周瞳認真的看着孫耀明,一字一句的說道:“幫我把嚴詠潔留在這裡。”
“這……嚴詠潔身手了得,經驗豐富,她能幫你……”
周瞳揮手打斷了孫耀明的話,繼續說道:“其實你我都清楚,密教和以前的黑社會組織或者毒販是完全不同性質的。我以前從來不相信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是目前爲止我碰到的所有事情,都難以用常理解釋。而且我查過,這幾十年來,你們雖然都挫敗了密教的數次陰謀,但根本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打擊,可是犧牲的探員和警官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
孫耀明點點頭,他確實無話可說,周瞳所說的的的確確都是實情。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自以爲是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我很清楚自己並不比那些犧牲的同志高明多少。”周瞳的語氣有些沉重,但眼神卻依然堅毅,“案子我會繼續查下去,但我不希望再看到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孫耀明明白他所說的意思,也想起了那個曾經調皮可愛的李瑩,當她滿身鮮血的倒在周瞳面前,那種痛苦和絕望,周瞳恐怕今生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而爲。”
周瞳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