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紅紅,瑩瑩的眸子裡,溢滿了憂傷,“所以我的生父生母是誰,我還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薄靳晏,知道這些後,你還願意愛我嗎?”
鼓了這麼久的勇氣,終於說了出來。
也就等於,等着薄靳晏給她的裁決。
只要薄靳晏將重錘敲下,便是決定她的生死。
“傻了嗎?說出這種話來……”男人站起來,曲起手指,給她的頭頂,就來了一下,語氣裡不無責備,“就這點事情,也要瞞着不說,你知道我氣什麼嗎?我氣的是,顧知深都知道這些!”
冷菱和顧知深,在警察局搞的那些,他是瞭若指掌。
每當唐德通過郵件,跟他彙報顧知深和冷菱背後的小動作,他就頭痛不已,這遠比他手頭上面的工作還要棘手。
只要有關於她,他必定是緊張的,緊張到將此生少有的焦慮給拿了出來。
說完,男人已經將喻悠悠從座位上拉了起來,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擁在懷中,狠狠道,“以後這種事情,不能讓顧知深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喻悠悠對薄靳晏說的情況,也是稀裡糊塗的。
她作爲當事人,完全不知情。
在這一刻,她的腦子裡還是混沌的。
有點懵,她太震驚,震驚於薄靳晏不計較她的過往,非但不計較,還是一點兒都不計較。
顯然的,是她對他小心眼了,是她多慮了。
以及,在她眼裡,她藏有的身世秘密,在他的眼裡,就根本不是秘密。
他早已瞭如指掌。
她驚詫他的能量,但是隱隱有些擔憂。
“不是你跟他說的?”男人眸中深邃。
“肯定不是我說的,我幹嘛要跟他說這個呀,而且在醫院裡,那是我在緋聞後第一次跟他見面,而且你都看到了,我明確的選擇了你呀,你就不要多想了。”喻悠悠雖然也抱有着疑惑,但是還是首先安慰了薄靳晏。
男人聽罷,將她的小手,牢牢的捏在手裡,說,“通過這件事,你可以看出來了,顧知深絕對不簡單,以後你見到他,繞着走!”
喻悠悠聽着薄靳晏的話,心裡卻另有了想法。
很有可能,這些都是她的皓軒哥哥告訴顧知深的,而薄靳晏口裡的顧知深不簡單,她也早就知道,顧知深不簡單了。
短短時間,就重奪回大權,還將衰敗的公司做成了行業內的霸主的溫潤男人,自然是簡單不了。
但是面對薄靳晏的霸道,喻悠悠還是沒骨氣的妥協了一下,“好的,我記住了。”
“嗯?重複一遍。”男人還是不放心,霸道的讓她重複。
喻悠悠無奈,只好給他重複了一遍。
這一晚,雖然曲折,倒也安好。
夜深,喻悠悠窩在薄靳晏懷裡,將要沉沉入睡的時候,她聽到薄靳晏對她說,“你是什麼身世,你的生父生母是誰,這些對我來說,完全不重要……”
她心下感動,喉中哽哽,想要回應他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最後,帶着他給她的感動,她沉沉的入睡了過去。
***
包間裡,喻悠悠就看着楚佳媛摘下帽子,又摘下墨鏡。
她就坐在一邊,看着楚佳媛進行完這一切。
楚佳媛置氣的坐在位置上,美眸圓瞪,盯着喻悠悠。
喻悠悠看着楚佳媛,又看了看門口的位置,站起來,跟楚佳媛說,“你的位置靠近門口,容易被看到,要不我們換一下吧。”
她知道楚佳媛最近被媒體記者跟得緊,也被網友各種罵,日子並不好過,所以這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給認出來。
出於爲楚佳媛考慮,她就提出來換位置。
“裝什麼好人,別那麼假惺惺的,打了我一巴掌,就給我個甜棗吃?喻悠悠,你可真是個天才!以前我還覺得你腦子笨,沒想到全都被你給騙了,全世界的人,都被你給騙了!”楚佳媛劍拔弩張,對喻悠悠就是一陣嗤之以鼻。
喻悠悠在赴約之前,就知道楚佳媛不會對她說什麼好話,她是考慮到,自己也有些話相對楚佳媛說,所以就咬牙答應了她。
來之後,果不其然,楚佳媛對她的惡劣態度,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幸好她早有準備,也熟悉楚佳媛的脾氣,所以纔沒有被罵後受不了。
“我是笨,但是我總歸還是有腦子的,經歷了這麼多,我也成長了不少。”她對楚佳媛坦言。
吃一塹長一智,她就是典型代表。
“說話也好聽了,呵呵……”楚佳媛鄙夷的目光投向她,“確實進步了不少,人不可貌相!”
“佳媛,不管你找我有什麼目的,我今天赴約,是因爲我有話跟你說……”喻悠悠坦誠布公的說出來,她吸了一口氣,不等楚佳媛有什麼反應,又接着對她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亮相在公衆面前的時候,提到我和喬子津,這樣對我們都不會好!”
一口氣說完,話音落地,她適才後知後覺,原來,一下子說出來,能讓人這般舒暢。
無論楚佳媛怎麼看她,怎麼想她。
她維護自己的利益,便是應當的。
一通話說出來,她一通的坦蕩。
“喻悠悠,你好意思指責我嗎?你把我害得這麼慘,還反過來教訓我,簡直是反了天了!”楚佳媛怒火都要竄到了天上,拍着桌子,就站起來,怒道,“我走到今天這一步,楚家的名譽被毀到這一步,都是你害得!”
喻悠悠聽着楚佳媛的話,反而更覺得胸中坦蕩了幾分。
她自認,在這件事的始末,她對得起楚佳媛的一分一毫,她向來是問心無愧。
看着楚佳媛氣急敗壞的樣子,她就靜靜的,等着楚佳媛發泄完畢,她纔開口,“楚佳媛,沒有你的炫耀和擺弄,沒有你前期將自己鋪墊的那麼高,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對你落井下石,你也不會摔得這麼慘,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楚家是被你的名聲連累,和我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