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瑜咯咯的笑聲,帶動着胸前的美好,引得在場的男人,無不側目,這讓她心裡更爲得意。
無意中發現有一個人並沒有看她,而是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弓箭,她不由一愣,她還從來沒有試過,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不由多看了那男人幾眼。
這個低頭看弓的,正是胡憂。江天瑜的嬌笑,讓他感覺很刺耳,不自覺的就皺了眉頭,乾脆來個眼不見爲淨。
王仁齊聽江天瑜提議讓他和陳卓慶比箭不由一愣。他和陳卓慶在各個方面都鬥過,不過這箭法一道,他們從來沒有交過手。暗想着難道陳卓慶有什麼驚人的箭法不成?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看了陳卓慶一眼,卻只見陳卓慶高深的笑,並不出聲。
“怎麼樣,人家的提議好不好?”江天瑜把目光從胡憂的身上收了回來。這胡憂居然敢不看她,她打算給胡憂一點教訓。
美人的提議,王仁齊又怎麼會反對。雖然看不出陳卓慶的深淺,但是箭法一道,一直是他的強項,他自覺不會輸給陳卓慶的。
王仁齊回道:“我當然是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陳大隊有沒有意見了。”
陳卓慶高深一笑道:“一直聽說王大隊箭法出重,小弟這方面不強,所以一直不敢找王大隊討教。今天江小姐既然有興趣,我自然不敢掃興。不過呢……”
陳卓慶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江天瑜好奇的看向陳卓慶。
陳卓慶哈哈一笑道:“不過比試嘛,總要有些彩頭纔有意思。小弟怕是輸定了的,卻也想在這裡,向江小姐討一些彩頭,就算是幫王大隊拿的吧。”
胡憂在一邊聽到陳卓慶這話,瞟了他一眼,暗暗感覺這人太假了。很明顯,他這是有意的把王仁齊擡起來,再想辦法好好的踩他一頓。這個人總是說自己的箭法不行,恐怕不是實話吧。
這次到是讓胡憂猜中了。這個陳卓慶哪裡是箭法不行,他的箭法還在王仁齊之上。之所以一直不和王仁齊比,就是在等機會,讓王仁齊輸得很難看,最好是讓他在江天瑜的面前丟盡面子。爲了這天,他可是做了不少的事,王仁齊的箭法出衆,就是他在軍中散佈的。
“彩頭呀。”江天瑜心裡很得意,卻故意做出很爲難的樣子,小嘴輕輕的噘着,好一會,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道:“那好吧,今天的比賽,誰最後贏了,明天我就請你吃早餐。”
陳卓慶調笑道:“那可要問一句,是不是在你的軍帳裡吃先。”
江天瑜小臉一紅,白了陳卓慶一眼,咬着嘴脣點點頭。
江天瑜那欲拒還迎的樣子,讓在場的男人一多半都硬了。王仁齊更是心中直跳,在腦子裡幻想着,在江天瑜的軍帳裡吃早餐是個什麼樣的美景。
“還真是讓人羨慕呢,王大隊,小弟先恭喜你了喲。”陳卓慶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等一下。”江天瑜叫住陳卓慶,道:“兩個人比有些單調,我想再多加一個人。”
王仁齊和陳卓慶都很奇怪,說好了兩個人比,怎麼又加一個人。
關天瑜也不理會兩人的目光,嬌笑着來到胡憂的面前,道:“我看這位小兄弟一直拿着弓箭,想來箭法也肯定不錯,不如讓他也來比比吧。怎麼樣,小兄弟,如果你贏了,我也同樣請你吃早餐喲。”
王仁齊看江天瑜居然要把胡憂拉進來,趕緊解釋道:“江小姐,你誤會了。他是新兵,今天才第一次學箭的。”
江天瑜就是想讓胡憂在這裡丟臉,來解心中的不滿。在她看來,就算是新兵,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一箭也射不中,同樣是很丟臉的事。
在江天瑜的堅持之下,胡憂也被拉進了參賽的隊伍裡。王仁齊,陳卓慶,胡憂,每人五箭。
王仁齊看胡憂被無辜的拉了進來,無奈的搖搖頭。他心裡清楚,一個剛剛學箭的人,在一開始就受到這樣的打擊,對他的成長是很不利的。只不過爲了在美人的面前表現,他也就不在乎胡憂的感受了。
看江天瑜居然把比賽的距離設爲二百步,第一大隊的不少士兵小臉都有些不好看。像他們這些剛剛學箭的人,能在五十步外射中靶子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居然二百步,怕是王仁齊都不一定能中紅心呢。
跟胡憂比較好的小胖子,找了個機會,偷偷來到胡憂的身邊,安慰道:“唉,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也不用太在意的,就當是玩玩好了。”
胡憂笑笑,也沒有說話。雖然入伍之後,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摸弓箭,但是當弓箭入手的時候,他卻產生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這弓箭是他的好朋友一樣。之前摸長槍的時候,他也升起過這樣的感覺,但是這一次要更來得強烈一些。
比賽開始,按規定每人一箭,由陳卓慶先來。
陳卓慶一出手,王仁齊的小臉就變了色。二百米外,陳卓慶一箭正中紅心。雖然不是最正的中心位,卻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深深的看了陳卓慶一眼,王仁齊知道,這陳卓慶是在給他下套。
拉弓,開箭,王仁齊也射出了一箭,偏了一些,畢竟是二百米外的目標,難度太大了。
陳卓慶的臉上露出了高深的笑意,等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胡憂上場的時候,陳卓慶和王仁齊都不是很注意他。江天瑜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到了別處。支持胡憂的,只有與他同隊的人,其中又以那個小胖子最是激動,在那裡跳來跳去的。
站在二百米外,看着遠處變成小】說就來一個黑點的靶子,胡憂的心神有些恍惚,隱隱的他似乎看到了那邊掛着一個銅錢,身邊很有多人,在大聲叫着什麼。
他感覺那叫聲對他很重要,他想要聽清楚,可惜怎麼也聽不見。一股無邊的煩躁,從他的心裡升起。他的眼睛變得血紅,右手在不停的抖着。
“他在幹什麼?”小胖子突然叫了一聲,愣愣的看着胡憂。
胡憂的右手拿出了箭,不是一支,而是五支。他居然把五支箭同時架在了弓上。
“啊?”被小胖子這一嗓子,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胡憂,之前他們的注意力,可是一直在江天瑜的**上的。
王仁齊懊惱的一拍腦袋,這纔想起剛纔只講了怎麼拿弓,都沒有來得急說怎麼拿箭。這小子該不會是聽到要比五箭,以爲是一次射五支箭吧。可是剛纔他和陳卓慶射箭的時候,他不是也在身邊嗎,怎麼會沒有看到是射一箭呢?
陳卓慶看到胡憂的動作,只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王大隊教出來的人,果然不凡,我長這麼大,只聽說過三連珠,王大隊的高徒這是要表演五邊珠啊哈哈哈……”
在陳卓慶的心裡,怕是已經把胡憂當成白癡看了吧。
四周圍已經吵成了一片,胡憂卻什麼也沒有聽見。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這個世界,唯一隻有那個靶子在他的眼中。
五連珠?
胡憂的心裡沒有這樣的概念,他之所以抓出五支箭,是習慣性動作。只有最親近胡憂的人才知道,胡憂在五連弩研發出來之後,一直在挑戰一次同時射五箭的極限。
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一次抓五支箭的。現在胡憂已經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裡,他的腦子裡,有一個畫面,畫裡有一個女子,在默默的看着他。當五支簡同時射中靶子的時候,她很高興的叫着什麼。
不錯,那是胡憂第一次成功的畫面。在經歷了一年的努力之後,他第一次取得了同時五箭穿心的成功。而那個歡叫的女子正是紅葉。當時她在場。
“他yao胖子大顆的汗珠不由自主的滴了下來。他發現胡憂不是在開玩笑,胡憂是來真的。
瞬間,場面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忘記了胡憂是一個新兵,他們的腦海裡,閃現出來的是一個將軍的形像。
“唰。”
五支箭衝着靶子飛了過去,只發出了一個聲音。
“全中”這是江天瑜發出的尖叫,這一刻,她忘記了拉胡憂加入比賽的目的,一雙大眼睛射出了電一樣的光。只有她自己知道,瞬間,她高*潮了。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二百米外的靶子。這樣的距離,一箭中紅心,雖然是很難,但還是有不少人可以做到的。而五箭一弓同時射出,全中紅心,那別說是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真是太駭人聽聞了。
“箭神”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箭神”不少人下意識的跟着叫了出來。
“箭神,箭神,箭神……”一聲接一聲,一聲快過一聲。
“啊,他怎麼了。”小胖子突然衝向胡憂。
人們這才驚醒,再一次把目光從靶子轉到胡憂的身上。卻只看見胡憂倒在了地上,雙眼緊緊的閉着。
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胡憂從夢中醒來。頭很痛,像針扎一樣的痛。
睜開眼睛,這是一個軍帳裡。小軍帳,邊上並沒有其他人。
“這裡是哪?”胡憂的心裡閃過一絲疑問,坐了起來。回憶起之前的事,他只記得那江天瑜拉他和王仁齊,陳卓慶比箭來着,至於結果怎麼樣,自己又怎麼會在這裡,他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完全沒有印象。
“你醒了。”簾子輕動,走進來一個人。認識,是王仁齊,第一大隊大隊長。
胡憂想爬起來,可是全身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別動,好好休息。你都已經昏迷了三天了。”王仁齊的聲音很客氣,隱隱的還能聽出有敬佩的含意。
“三天?”胡憂愣了一下,有這麼久嗎,爲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沒有想到,你的箭法居然會那麼好,五連珠,呵呵,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呢。知道現在軍中叫你什麼嗎?箭神怎麼樣,是不是聽着很威風?”
王仁齊滔滔不絕的說着,胡憂只有聽的份,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更不知道這王仁齊在說什麼。
“可是爲什麼會昏倒呢,而且一昏就是三天?”王仁齊自言自語着,突然看到胡憂很茫然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愣。
“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吧?”王仁齊的心裡在打鼓。興奮過後,他也發現了問題,胡憂能一次射出五箭,箭箭中靶的事,他已經報給了千夫長,這可是軍中大事,蒼梧帝國有這樣的人才,可是有助於提高帝**事地位的。怕就算是那個不死鳥胡憂,這次都要被比下去了。
可是看胡憂現在的反應,王仁齊又有些不安。弄不好這是胡憂神精搭錯線,才搞出來的事。千夫長已經下了命令,要胡憂在表演一次給他看,要是胡憂不能再出神蹟,那不是欺騙長官嗎?這後果……
看胡憂茫然的點頭,王仁齊的心是越來越沉。匆匆的和胡憂說了幾句,趕緊跑了出去。之前他聽說,千夫長準備向女王報告這事的,可得阻止他才行,要是女王也知道了這事,而胡憂又不能表演給女王看,那可不是欺騙長官,而是欺君。
一想到傳說中的女王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王仁齊的背後就陣陣發涼。弄不好,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呀。
王仁齊走了之後,軍帳裡又安靜了下來。胡憂感覺一股濃濃的疲憊,再次襲遍全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如果此時胡憂的身邊有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胡憂全身的肌膚,都在流動的白色的光芒。光芒並不耀眼,卻如水銀一般流動着。
胡憂在蛻變,不過沒有人知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又是一個漫長的夢,不知道過了多久,胡憂恢復了知覺。還沒有睜眼,一股女人的幽香,直往他的鼻子裡鑽。
邊上有人
這是胡憂的第一反應。慢慢的睜開眼,帳篷還是那個帳篷,不過裡邊多了一個人,是江天瑜。
江天瑜就坐在胡憂的身邊,看到胡憂睜開眼,她未語先笑,看來很開心的樣子。
“你還真能睡,一覺睡七天呢。”江天瑜的聲音嬌柔,清脆得就像是鳥在叫。
王仁齊經過努力,終於讓千夫長把胡憂的事給壓了下來。同意暫時不報上去,等查清楚了胡憂是不是真有這讓的能力,再做打算。
畢竟胡憂射完箭之後馬上昏倒的事,讓千夫長也感覺很奇怪。如果胡憂每一次射完箭都這樣,那別說是一次射五箭,就算是能一次射十箭,也沒有什麼用呀。
“你怎麼在這裡?”胡憂奇怪的問題。
“是千夫長派人家來照顧你的呢,怎麼,你不開心嗎?我告訴你喲,本姑娘還是第一次照顧男人的呢。”
胡憂再不說話,任着江天瑜在那裡嘰嘰嘎嘎的。
江天瑜說了一陣,看胡憂總不接口,也停了下來。她的出生很好,人長得又漂亮,無論到哪裡,都是衆人的焦點,人人都費盡心思討好她。她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像胡憂這樣的人,對她愛理不理的。
經過一系列的折騰之後,胡憂終於回到了原來的軍帳裡。小隊的成員見到胡憂,全都圍了上來,問長問短。
胡憂一箭成名,讓他們第七小隊的名氣大大的提升。很是讓他們風光了幾天。可是就在昨天,千夫長突然下令,不許任何人在談論什麼五連珠的事,更不許誰在提箭神的說法,這讓第七小隊的人,全都感覺莫名其妙。現在正主回來了,他們自然要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一個個問題,胡憂除了搖頭,什麼也不回答。他都不知道怎麼說,昨天,千夫長把他找去,給他一把弓和五支箭,讓他再表演一次五連珠。
不過這一次,胡憂沒有成功。不只一次,而是一整天無數次,胡憂都沒有成功。差點沒把千夫長氣個半死,把王仁齊,陳卓慶叫去大罵了一頓,就把胡憂給趕了回來。
王仁齊是親眼見到胡憂的神技的,不死心又把胡憂拉去聊了一晚上,甚至還想給胡憂來個酒後吐真言,不過他也失敗了,這才讓胡憂回到原來的軍營。
胡憂真是不行了嗎?
當然不是,胡憂拿弓的時候,就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可以,而且絕對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昏過去。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他怎麼也說不清爲什麼會抗拒,但地他肯定自己的身體反對那樣做,於是他就沒有再做了。
衆人問了好半天,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也就散去了。只有小胖子還在胡憂的身邊,看別人都走了之後,他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你行的,你一定可以”
胡憂詫異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沒有解釋什麼。
小胖子又神神秘秘的說道:“放心吧,我會爲你保密的,誰也不告訴。”
一場風波,似乎就這樣結束了。然而真的就能這樣結束嗎?
躺在牀上,胡憂默默的看着星空,究竟要怎麼樣,纔可以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