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有女 216人心不古 書旗
憑着雲氏對鴻奴的寵溺勁兒,元意不想用乳孃的想法自然被否決,她唯恐餓着了自己的金孫,本來已經有了兩個乳孃,她還再請了一個,鴻奴幾乎整天都待在正院,被喂得飽飽,白白嫩嫩就像剛出籠的包子,全府上下對他都稀罕的很。
這下可苦了元意,因爲鴻奴的需求減少,她每日都漲奶漲得生疼,全都便宜了蕭恆耍流氓,偏偏蕭恆那廝毫無自覺,還一副施恩的嘴臉,氣得元意咬牙切齒。
還有一點,就是坐月子期間不得洗澡,對於一個潔癖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要痛苦,元意每次聞着自己身上的異味就渾身難受,脾氣變得暴躁無比,就像吃了炮仗似的,逮着誰就噴誰。
而蕭恆像是沒聞到似的,整日黏糊着要和元意一起睡,沒少被元意痛罵,有時元意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都有些過分了,蕭恆還是一副甘之如飴,一臉期待的樣子,讓她以爲自己在不經意之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種邪惡的事情,元意光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慄。
不過也正是因爲有蕭恆的陪伴,元意才能在屋子裡渡過了艱難的一個月,在出月子的那一天,元意如蒙大赦,讓下人準備了好幾桶的熱水,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地洗刷了一遍,才神清氣爽地出來。
元意出月子當天,也是鴻奴滿月宴的日子,待在屋子裡的一個月,元意也沒閒着,沒忘進行身材恢復鍛鍊。一開始蕭恆還被她曲扭的姿勢嚇了一跳,等知道她的目的之後,立馬就興致盎然地開始研究,摸着元意開始恢復的小腰,咕噥了一句,“難怪意兒的柔韌性如此之好。”不言而喻,蕭恆又爲了他的口無遮攔得了一個飛枕。
月子裡發生的事暫且不提,元意穿上芭蕉新制的衣服,滿意地轉了一個圈,發現身材恢復的不錯,雖然沒有之前的窈窕,但也算是玲瓏有致,一襲粉色的對襟長裙,更襯得她珠圓玉潤,容顏嬌豔,相比之前的清麗脫俗,更添了一抹少婦的風情,把一旁的蕭恆看直了眼。
元意心裡得意,被蕭恆看了她一個月邋里邋遢的樣子,她心裡憋屈的很,如今好不容易收拾出人樣,可勁兒地賣弄着風情,朝他暗送了一個秋波,笑道:“好看嗎?”
蕭恆眼中的火花噼裡啪啦地閃耀,愣愣地點了點頭,“好看。”
他像是着了迷似的,把元意帶進懷裡,對着微張的薄脣吻了下去,脣舌開始糾纏,曖昧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連空氣都開始燥熱起來,蕭恆的呼吸變得沉重,大手順着元意的線條滑動,激情一觸即發。
蕭恆剛要解開元意的腰帶,就被她靈活地閃開,陡然失去溫軟的身體,蕭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迷惑地看着她,眼中幽暗,帶着還未褪去的火熱和慾念。
元意冷哼了一聲,對着鏡子重新抹了口紅,回頭對蕭恆嫣然一笑,聲音低啞,一字一頓之間,呢喃曖昧,宛若勾人的妖精一般,“還要趕着去正院呢,你現在去洗了冷水澡,大概還來得及。”
看到蕭恆頓時黑下來的臉色,元意心裡大爲解氣,蕭恆方纔那種眼神也就是在他假公經濟時候出現,她一收拾好衣服,他比誰都正常,讓元意心裡嘔得半死,他嘴上說不介意她的形象,心裡指不定怎麼想呢。
元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實在是讓蕭恆哭笑不得,天知道他這一個月憋得有多痛苦,還要裝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的火氣一點都不必元意少,現在好不容易解放了,元意竟然只給他一個甜頭,勾得他不上不下,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本來還有話對她說,這下全沒了興致,瞪了她一眼,不得不憋屈地去洗冷水澡冷靜過於激動的情緒,等到他再次收拾好出來,元意已經帶着丫鬟去了正院。
元意剛進入大廳,立馬就吸引了衆人的視線,她並不常在京城的圈子來往,懷孕之後更是閉門不出,但是關於她的傳言卻一個都不少,在座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她。
看到她的第一人,衆人心裡皆是驚歎,難怪能讓花名在外的蕭恆遣散後院,獨寵一人,這容貌氣度,還真沒人能比得上。如今又替蕭家生了嫡長孫,地位牢固不說,還能博得夫君寵愛,真真是羨煞旁人。
許久沒有應酬,元意雖然有些不習慣,但還沒忘了禮節,與旁邊的人寒暄了幾句,走到雲氏身邊,接過她懷中的鴻奴。
這些日子元意沒怎麼有機會見兒子,雲氏以她坐月子把孩子抱到正院,元意也覺得產房大概不適合嬰兒,便沒有反對,現在抱着鴻奴,空虛的內心驀然填滿,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大概是母子連心,儘管鴻奴見元意的日子不多,元意身上的氣味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剛被她抱上,就高興地咯咯笑了起來,咧開嘴,流出一串的口水。
元意輕笑了一下,用蠶絲帕替他擦乾淨,點了點他的小鼻子,道:“無齒小兒。”
一旁的雲氏笑了起來,這些日子她的氣色很好,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模樣,只要有鴻奴在的地方,視線就沒離開過,聽到元意的話,嗔了她一眼,道:“怎麼說話呢,我的鴻奴最乖了。”
雲氏的話也並非偏愛,鴻奴確實是乖巧,很少有哭鬧的時候,只有餓了或者便溺的時候嚎上幾嗓子,很多時候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活潑得不得了,簡直就是男女老沙通殺。
也就是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大廳裡的衆位夫人對他喜歡得緊,不停地逗他,鴻奴又不認生,見誰都笑眯眯的,不停有人羨慕雲氏好運氣,雲氏的腰板挺得筆直。
洗三那天也就請了親近的人家相聚,這次滿月宴就更加盛大了,絡繹不絕地來了不少賓客,宴會才遲遲地開始。
元意在內院與衆位夫人應酬,鴻奴被蕭恆帶去了前院見客,元意本來有些不願意,但是想到父親還沒見到外孫,便應允了,不過還是不放心地放陳嬤嬤跟着。
相比內院的含蓄安靜,都是大老爺們的外院就熱鬧得多了,霍子民等於蕭恆交好的王孫公子都攜禮前來,好奇地圍觀蕭恆懷裡白白嫩嫩的嬰兒。
“還真別說,鴻奴長得真像蕭大爺。”霍子民仔細地端詳了一邊鴻奴的五官,眼中有些期許,他成親也半年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能生出個孩子出來玩玩,蕭恆那副得瑟的樣子,實在是讓他看不過眼。
許時霖摸了摸下巴,看着蕭恆,道:“古人云抱孫不抱子,蕭大爺,你這副孝子樣,太損你的威名了。”
旁邊的蘇以南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蕭大爺如今哪有威名可言,你還不知道外邊怎麼傳他?”
莫習凜眨了眨眼,促狹道:“懼內咯,整個京城,有哪個不知道。”
其他三人都看着莫習凜,一起擠眉弄眼,示意地看了看蕭恆,莫習凜自知失言,連忙捂住嘴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蕭恆。
蕭恆冷哼了一聲,在鴻奴臉上香了一口,鄙夷地看了四人一眼,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爺不跟你們一羣凡夫俗子一般見識。”
圍在一旁的四人一齊咋舌,面面相覷,“這這是蕭大爺,沒有被誰易容?”
許時霖長嘆一聲,頗有中名人寂寞的哀愁,“我娘說的對,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蕭大爺都沉醉在溫柔鄉之下,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蕭恆懶得和一羣二缺待在一起瞎扯,要是把他聰明絕頂的兒子給傳染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正好看到自家泰山大人跟着僕人進來,連忙抱着鴻奴過去,微微笑道:“岳丈大人,您來了。”
朱常仁點了點頭,視線中落在蕭恆懷中正睜着黑葡萄般的眼眸看着他的嬰兒身上,心中一軟,向來嚴肅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微笑,“這是鴻奴吧。”
元意送回府的信件上都寫明瞭,他心裡早就記掛着這個小外孫,但是因爲要閱卷,抽不開身,等到今日纔有空看到小外孫的模樣,那精神的眼睛,簡直和意兒如出一轍。
“正是鴻奴。”蕭恆看着手舞足蹈的鴻奴,無奈一笑,逗着他道:“鴻奴,快跟外公打聲招呼。”
鴻奴似是聽明白了蕭恆的話,向朱常仁伸出藕節似的小手,啊啊地直叫,朱常仁心中一軟,主動接過鴻奴,把他抱在懷裡,雖然姿勢有些僵硬,但是手勢還是很正確,至少鴻奴沒有什麼不是,反而興致勃勃地揪着朱常仁的鬍子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朱常仁臉色頓變,蕭恆抽了抽嘴角,連忙接過鴻奴,尷尬道:“鴻奴調皮,連家父的鬍子也沒放過。”
朱常仁沒有生氣,反而撫着鬍子笑了起來,看着不停在蕭恆懷裡掙扎的鴻奴連聲道好,眼中的慈愛濃郁得化也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