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滿臉含笑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孩子,一擡頭就看到了霍琛站在門邊,平淡的看着自己母子的模樣。
不由得抿脣一笑,開口道:“阿琛,過來。”
霍琛聽到雲想容叫他,回過神來,朝着雲想容走去。
“你看他,你覺得是像你還是像我?”雲想容笑着伸手拉霍琛在牀邊坐下,輕聲問道。
霍琛沒有回話,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
將近十日的孩子,臉上還有些紅,小小的,縮在襁褓裡,睜着眼睛,大抵是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看着倒沒有太多的靈動。
他不時的砸吧嘴,又打了兩個呵欠,然後就閉着眼,緩緩睡了過去。
因爲雲想容的原因,他對這個孩子是牴觸的,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孩子竟然能夠這麼的可愛。嘴角不由得就帶上了些許笑容。
見霍琛對孩子流露出先容來,雲想容也不由得含笑。
孩子睡了,雲想容讓下人抱下去,這才和霍琛說話。
“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了沒有。”雲想容低聲問。
“叫他恩銘。”霍琛說。
讓他感恩銘記他出生的這一日,他的姓名,是他娘冒着生命危險換來的。
雲想容有些不解,但是霍琛卻沒有解釋。
“你身子弱,月子裡要多休息。”霍琛給雲想容蓋好被子,道:“睡吧,我守着你。”
雲想容起初不明白霍琛爲何要給孩子取這個名字,後來一想,就回過味來了,抓着霍琛的手,眼中流轉着光華。
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他這是心疼她啊。
旁的男子,對於夫人生孩子,走鬼門關這種事情,恐怕更多的是在意孩子,而他,卻是真真切切的關心着她的。
這種感覺讓雲想容喉間發堵,說不出話來。
或許是她看着霍琛的目光太過灼熱而又情深,一隻溫熱的大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
“睡覺。”霍琛低沉的說。
雲想容眨了眨眼,睫毛在霍琛的手心如同刷子一般刷過,帶着癢癢的感覺。
屋裡氣氛極好。
深夜,皇宮。
自從皇后知道太子死了之後,就變得格外的焦躁,不吃不喝,成天囔着要見皇上。
不過短短兩日的光景,她就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
皇后躺在牀上,卻翻來翻去,睡得很不安穩。
她夢到了太子死得極慘的模樣,還夢到了太子死後,麪皮被剝的慘狀。
皇后尖叫一聲,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坐在牀上喘着粗氣。
她叫了聲黃嬤嬤,想讓她倒杯水過來,叫了幾次都沒有人應,皇后皺着眉起身朝外走去。
還沒到外間,就看到黑暗中站着一個人。
“黃嬤嬤,你起來了怎麼也不應一聲,是不是看本宮如今落魄了便不將本宮放在眼中了,你……”皇后正滿心憤怒的怒斥着,快步靠近,這才發現了不對。
“你不是黃嬤嬤,擬是誰?”皇后下意識的覺得不好,想要尖叫,卻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口鼻。
皇后嘴裡發出嗚嗚的掙扎聲和求救聲,手腳胡亂的掙扎亂蹬着,企圖掙開鉗制。
然而方纔站在陰影處的人影快步上前,將皇后的手腳給制住。
皇后無力掙扎,發不出聲音,眼中全是絕望。
好一會兒,皇后漸漸沒了動靜。
抓着她的兩個黑衣人這才鬆開她。
隨手將牀上的牀單一扯,往頭頂的樑上一丟,快速打了個結,然後二人合力將她給掉在繩子上。腳下的凳子被踢倒,旋即兩人快速從窗口離開。
第二天早晨。
黃嬤嬤照例端着水去給皇后洗漱。
“娘娘,起來洗漱了。”黃嬤嬤在外間喊了一聲。
屋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黃嬤嬤有些奇怪,便朝着裡間走去。
然而剛剛跨入,黃嬤嬤便發出一聲尖叫。
“發生什麼事兒了?”外頭候着的宮女衝了進來。
看到吊在房樑上的皇后,也紛紛跟着驚叫。
皇后死了,消息自然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人死了?怎麼會這樣?咳咳……”殿內傳來皇上極爲震驚的聲音。
他本也就是想晾皇后幾日,待她的心亂了之後,他就能夠更好的試探虛實。
可是皇上怎麼也沒有想到,短短三兩日的功夫,人竟然沒了。
“是屬下等人護衛不力,請皇上降罪。”下方跪着的侍衛說。
皇上臉色陰鬱。
請罪請罪,事發之後就知道請罪,人都死了,請罪有什麼用?請了罪前皇后蔣靜就能活過來了?他想知道的就能知道了?
雖這麼想着,皇上卻還是對當值的侍衛都懲處了一番,旋即對着德公公吩咐道:“立刻安排下去,必須儘快將賊人找出來,竟然敢在皇宮動手,當真是活膩歪了。”
皇上的臉色無比的陰沉。
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敢在皇宮之中殺人滅口,他就滿心的不悅。倒不是因爲和前皇后之間還有情分,而是單純的覺得自己被打臉了。畢竟皇后是死在皇宮的,他派人重重護衛之下。
這不是說明他手下的護衛無用麼。
“是,老奴這就去。”德公公應了一聲,快速離開。
皇宮中先皇后被殺一案傳得很快,離王同樣聽到了消息。
這時,火蓮兒也在他的府上。
離王聽到皇后被殺的消息,倒是沒有意外,就是有些驚訝,畢竟這速度,也真是夠快的。
火蓮兒看到離王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頓時得意道:“本公主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怎麼樣,速度夠快吧。”
她略微揚着下巴,臉上全是得意的神色。
坦白說,火蓮兒長得不差,加上對喜歡的人一心一意,任何男人都拒絕不了她的熱情,遲早會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她遇上的是離王。
一個心中已有所屬,對她不屑一顧的人。
所以離王只是淡淡的掃過她的臉,淡聲道:“公主既然守信,本王也不會讓公主失望。”
火蓮兒聞言頓時笑了。
她費盡心機只爲了嫁給他。她相信,只要她在他的身邊,朝夕相處之下,再怎麼硬的石頭也會變軟,他遲早會爲她動心的。
火蓮兒滿心的勢在必得。
正巧有人來找離王商議婚禮佈置還有采買的事情,離王便打發了火蓮兒離開。
因爲是說婚禮的事情,所以火蓮兒倒是不鬧,乖乖的離開了。
先皇后的死雖然沒有幾個人在乎,但是因爲皇上下令徹查,倒是讓刑部一陣忙碌,然而結果卻叫人大吃一驚。
過了幾日。霍琛還在鎮南王府照顧雲想容,德公公卻親自來府中,請他進宮面聖。
霍琛雖然不想去,但是聖命難違,不得不去。
霍琛進了宮,才發現岳父雲丞相也被叫來了。
看到霍琛,雲軒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行禮過後,皇上命人給霍琛賜座。
皇上的精神不大好,斜倚在榻上,神色淡然。
“今日喚你們進宮。是爲了先皇后之死的事情。”皇上淡淡的開口。
“此事不是交給刑部了麼?莫非皇上還有什麼不放心麼?”雲軒輕聲開口問道。
“刑部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這查到的人,有些麻煩。”皇上說着,輕輕咳嗽兩聲。
能讓皇上說麻煩的,那必定不是普通的大臣,兩人心思一轉,瞬間想到了火齊,只是火齊怎麼會和這種事情扯到一起去的?那可是後宮啊。
若當真離國的手都伸得這麼長了,那啓國在離國面前還有何秘密可言?豈不是離國的囊中之物嗎?
一時間,兩人頓時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面色肅然。
“刑部查到此事與離國的二公主火蓮兒有關。朕已經命人準備明日進行三司問訊,但是她畢竟是一國公主,如今離王與她定了親,不適合出面,朕便命小七代朕前去旁聽此案,你二人也一同前去,也好替小七把着些,免得出什麼岔子。”皇上又道。
“遵命。”兩人一同應了。
皇上又和二人說了幾句,還問了霍琛雲想容和孩子的情況,順帶給了些封賞,這才讓二人退下。
霍琛和雲軒碰在一起,雲軒索性和霍琛一起乘車去鎮南王府看看雲想容。
兩人在車上商討了一番明日去刑部大堂該注意的事情,又說了些旁的細節,直到到了鎮南王府才停下來。
對於雲軒的突然造訪,雲想容顯得很驚訝,慌忙之中要起來,卻被雲軒給壓了回去。
“不必在意這些禮數,坐着說話便是。”雲軒淡淡道。
“父親今日怎麼得空前來看女兒?”雲想容笑着問。
“正巧與霍琛一起出宮,就來看看你,身子可還好?”雲軒問道。
他雖看着平和儒雅,但是眼中流露出的關切卻也說明了他的關心。
雲想容甜甜一笑,說:“勞父親掛心了。女兒一切都好。”
“楚兒,去將小少爺抱過來給父親看看。”雲想容對着一旁的楚兒說。
雲軒聞言眼睛微微一亮,滿臉笑意。
人到中年,自然希望子孫滿堂,如今雲卿和王雪婧還沒有要孩子,雲想容生了,他自然也很喜歡。
“恩銘來啦,來,外公抱抱。”見孩子被抱進來,雲軒笑着接過孩子。
逗弄了好一會兒孩子,又和雲想容說了會兒話,雲軒這才起身離開。
次日,刑部大堂。
火蓮兒冷着臉站在大堂正中。
“這便是啓國的待客之道嗎?冤枉我離國公主殺人,殺的還是身處深宮的皇后?真是可笑。”火齊同樣在場,素來帶笑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嘲諷,道:“今日之事,若貴國不給我離國一個交代,可別怪我離國不給情面。”
“三皇子不必上火,既有人證指證是公主所爲,自然還是要例行詢問一番,也好堵上悠悠衆口才是。”刑部尚書客氣道。
火齊冷哼一聲,沒有開口,此事他做得乾淨,自然不怕他們查到火蓮兒和自己的身上。
“火蓮兒,有人指證你讓人殺了先皇后蔣氏,命人僞裝成懸樑自盡的現場,你可承認?”刑部尚書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
火蓮兒用一種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刑部尚書:“人家說你就信了,那我還說是你殺的呢,你說是嗎?”
刑部尚書頓時皺眉,跟着繼續問話。
一旁的小七端坐着,霍琛和雲軒坐在他們身旁。
小七低低的問:“老師,不是說這二公主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麼,今日一看倒確實如此,不過她很冷靜,倒是讓人奇怪。”
霍琛淡淡的擡眼看了他一眼,道:“既然這樣,自是說明她有恃無恐,看下去便是。”
說完便不再理小七,目光微闔,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
小七聞言只得端坐身子,一本正經的看着刑部尚書問訊火蓮兒。
刑部尚書每個問題火蓮兒近乎都會回答,只是話語諷刺難聽。偏偏架子斷得十足,姿態傲然,叫人無可奈何。
“二公主看看這個人你可認識。”刑部尚書朝着邊上的人吩咐一聲,便有衙役下去,帶了個婢女上來。
火蓮兒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不屑道:“不認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入本公主的眼的,不過是個賤婢而已。”
那高高在上的模樣,當真氣得讓人吐血。
刑部尚書忍着怒氣,對着堂下跪在火蓮兒身邊的人道:“清蓮,如今在大堂之上,你將你之前招供的話在堂上再說一遍。”
“大人要奴婢說什麼?”清蓮略微瑟縮,低低道。
“不是你來找本官,說你知道殺害廢后之人是誰嗎?如今這般說,是想翻供嗎?”刑部尚書頓時一怒。
清蓮嚇得趴在地上,連連叩首,道:“大人,奴婢從來不曾說過這話啊,奴婢不過是個普通的驛館灑掃婢女,前來報官,是因爲家中哥哥失蹤,如何會知道這樣的機密之事呢?”
清蓮的話讓刑部尚書頓時愣在原地。
小七手上也還拿着清蓮的供詞在看。這猛然一翻供,卻是讓人猝不及防。
火蓮兒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冷笑一聲,道:“如此興師動衆的請本公主來,還請了身份尊貴的七皇子、雲相爺、鎮南王前來旁聽,本公主還真以爲能拿出什麼確鑿的證據將本公主給定罪了呢?沒想到不過是些污衊之語。”
火蓮兒滿臉的不屑,指着刑部尚書怒道:“枉你爲堂堂刑部尚書,簡直不知所謂,本公主一定要向皇上稟告,你玩忽職守,胡亂聽信旁人之言。衝撞了本公主之事,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說完之後,火蓮兒根本不管在場之人難看的臉色,直接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衙役們也不知該不該攔着她,紛紛看向刑部尚書。
見他冷着臉微微搖頭,這才由着火蓮兒離開了。
火蓮兒走了,火齊也跟着站起身,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淡聲道:“此事本皇子自會找貴國皇上稟明實情,要個交代。”
說完之後,火齊也甩袖離開。
兩個主角都離開了。刑部尚書冷眼看着下方跪着的清蓮,冷聲道:“來人,將此女押下去,嚴加審問,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
好好的人證突然翻供,讓刑部所有的指控變成了莫須有,讓啓國丟了顏面,這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過去了。
若是不能查清楚,他這個刑部尚書也算是到了頭了。
清蓮雖然滿心懼怕,但還是咬着牙沒有說出實情來。她不能說,什麼也不能說。說了她會沒命,家裡也……
清蓮被帶下去之後,刑部尚書起身,走到小七面前,恭敬作揖,低聲道:“讓七殿下見笑了。是下官輕信小人之言,丟了體面。”
小七面色平靜,讓霍琛和雲軒先去外頭等自己,這纔看向刑部尚書。
他看着刑部尚書的目光沒有半點苛責,淡聲道:“大人也不過受人矇蔽罷了,想來大人爲人謹慎,必不是那種會輕易相信旁人話的人,此女能得大人相信,定然事出有因,大人何不就此去查,或許能有收穫?”
刑部尚書微微一頓,旋即眼中神色大亮。
沒錯,他之所以會相信清蓮所說的話,所錄的口供,正是因爲此人是他一個信賴之人帶到他面前的,卻不想會演變成這般模樣。
小七點到即止,也不多說,對着刑部尚書道:“大人須得加快腳步纔是,本皇子現在要回宮向父皇稟明情況,大人的時間不多,還須想辦法應對父皇的雷霆之怒纔是。”
這些都是霍琛點了小七的。
霍琛告訴小七,刑部尚書可用。
就這一句話,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刑部尚書對小七恭敬的行禮,道:“殿下恩德下官必當銘記於心,日後殿下若用得上下官,只管吩咐。”
小七淡淡頷首,說了句告辭,出門與霍琛和雲軒一起離開。
“師傅,我表現如何?”出了刑部的大門,小七低低的問。
霍琛深深的看了小七一眼,他不過提點一句,讓小七在刑部尚書面前留個好印象,卻不想小七能做得那麼好。
淡淡點了點頭,霍琛道:“回去好好讀書。”
說完之後,便直接上車回府。
回到府中,雲想容見他這麼早回來,有些詫異。
“不是去刑部旁聽了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雲想容淡笑着問。
霍琛將披風解了掛在一旁,這才走到牀邊坐下。
將在刑部大堂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霍琛看着雲想容道:“藥喝了麼?”
雲想容下意識的點頭,心裡也在思忖到底是誰殺了廢后。
畢竟她如今就是活着,也礙不着人什麼事情。
她猛然想到了前些天傳來的宮裡皇后說是離王殺了太子之事,猛然擡頭看向霍琛。
卻見霍琛面色平靜,心裡瞭然,他定然早就想到了吧。
問訊火蓮兒無果,丟了啓國的顏面,讓皇上極爲震怒,好在有了小七的提點,刑部尚書立刻提審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他的師爺。
最終審出來的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因爲此事竟然牽扯到了蔣國公。
據師爺招供。皇后知道國公一個大秘密,早些時候皇后要見皇上之事傳到了蔣國公的耳中,便命宮中的暗子做了此事,永絕後患。
至於清蓮也是師爺買通的,刻意誣賴到火蓮兒的身上,就是爲了破壞兩國的聯姻,讓兩國處於敵對的狀態,他好從中渾水摸魚。
而按照清蓮所說,她是最後良心發現,這纔沒有胡亂攀咬。
根據師爺的招供,皇上下令清除了宮中蔣國公的棋子。也算彌補了刑部尚書之前的過錯,此番之事,不賞不罰。
廢后之死就這樣揭過,至於師爺所說的那個關於國公的秘密,也隨之長埋於地。
蔣國公依舊在逃,沒有人找得到他的蹤跡,他就好像從啓國憑空消失了一樣。
時間轉眼過去三個月,臘月三十日,大年夜,鎮南王府。
王府裡今夜很熱鬧。
因爲過年,大家臉上都帶着喜氣。
雲想容。霍琛,帶着孩子在一起吃年夜飯。
屋裡燒着地龍,並不覺得冷,雲想容不時的照看孩子,額頭上冒出薄薄的一層細汗。
霍琛擡頭看到雲想容額頭和鼻尖的汗,伸手拿着汗巾替雲想容擦汗。
雲想容剛剛收回手,感受到霍琛的動作,頓時微微一怔。
“吃飯吧。”擦乾淨雲想容臉上的汗,霍琛淡聲道。
雲想容看了一眼一旁已經昏昏欲睡的孩子,吩咐奶孃將孩子帶下去睡。
“吃這個,別老顧着孩子,孩子有奶孃他們照顧,你看你,出了月子之後就沒好好歇過。”霍琛給雲想容夾了菜,低低道。
若不是他攔着,雲想容還想自己帶着孩子睡,那樣老是要起夜,更不知要如何傷身。
雲想容也知道自己將重心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這些日子難免有些忽視霍琛,心裡愧疚,趕忙也給霍琛夾了他喜歡吃的菜。
面上微微一笑,“阿琛辛苦了。也該多吃些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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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孩子在一旁,兩人難得的安靜聚在一起說話。
吃完飯之後,雲想容陪着霍琛守歲。
“阿琛,年後離王該和火蓮兒完婚了吧。”雲想容依偎在霍琛的懷裡,低低的開口。
“嗯。”霍琛平靜的迴應。
雲想容眯了眯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大婚,意味着風雨欲來,過年不適合說這個。
“下雪了。”雲想容看着窗外,忽然說到。
她伸出手,卻被霍琛抓在手心。
“仔細着涼。”霍琛的聲音低沉而好聽。
雲想容微怔,微微一笑,沒有開口。
被霍琛握在手心的手溫暖極了。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雲想容沒熬住,靠在霍琛的懷裡緩緩睡去。
霍琛將雲想容抱起,放在牀上,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
就算風雨欲來,我也一定護你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