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戴衛將拳頭放在嘴前,尷尬地輕咳出聲:“你餓了的話,也可以吃。”又立即拿過尹櫻手裡的企劃案,沉聲道:“針對收購雷克洛集團的具體方案已經放到你的桌面上了,你簽字,便可以正式實施。”
“是哪份?”尹櫻將堆積成小山似的文件移到自己的面前後問向戴衛。
戴衛從中抽取了份藍色的文件夾,遞到尹櫻面前:“這份。”
“哦。”尹櫻拿了過來,開始閱讀起來。
戴衛優雅地落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拿過其他文件翻看,鷹隼般地藍眸將一份又一份文件看完,最終看向尹櫻道:“我左手邊的文件,是可以批閱的,右手邊的這三份把主管叫來,辭。”
尹櫻看着在短短十幾分鍾內就將這些像堆積成小山一樣的文件處理完的戴衛,他那王者般渾身天成的霸氣使她彷彿看見了龔景聖般,他就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果斷的,絕對的!
看着失神地尹櫻,戴衛伸手在尹櫻面前打了個響指:“你這個女人給我清醒點,不要在工作的時間想別的男人!”
尹櫻尷尬地回過神來,拿過有問題的三份文件:“這些有什麼問題?”
“業績下滑的厲害。”戴衛修長地手指指着尹櫻翻開的文件道:“如果說是季節的原因,情有可原,但卻是因爲斷貨,這是不可原諒的。”
又翻開另一分文件:“這個預算明顯超出了三倍之多,除了中飽私囊,找不出別的理由。”
最後指向最後一份文件,他連打開都沒打開:“他一定是雷洛的人,所以必須辭掉。”
“何以說明?”尹櫻拿過最後一份文件還來不及打開便問。
“那是一封讓你辭退我的信。”戴衛挑了眉:“我被你辭退,最受益的就是雷洛。”
尹櫻逐一看了三份文件,亦如戴衛所說的那樣存在問題。“你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吊兒郎當的。”
“我沒有告訴你,我只有在你面前纔會這樣麼?”戴衛脣角掀起邪笑,起身朝門口走了去。
“你去哪?”尹櫻忙問道。
戴衛頭也不回地答道:“去一個可能知道我是誰的地方。”
“啊?”尹櫻怔愣。他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啊?嚴重懷疑他又有重性格。按下分機道:“……把這三位主管叫到我辦公室。”……
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戴衛纔來到他資料上所顯示的孤兒院。一進孤兒院,他便覺得,世界還真是小。
看着竟然出現在這裡的戴衛,正與孩子們戲鬧的尉遲宇頗爲驚訝。從尹櫻的通話中,他了解,戴衛現在與尹櫻是一個隊伍裡的人,因爲顯地友好。上前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找找童話的回憶。”戴衛脣角輕勾,昂了下顎看向剛走出來的許俏妮,對尉遲宇道:“你呢?爲贏美人歸嗎?”
“被你看出來。”尉遲宇道:“走吧,進裡面說。”
“好。”戴衛看向許俏妮,互相點了下頭,算做打招呼。
“找什麼童話的回憶?難道你也是孤兒?”尉遲宇坐在椅子上說完又立即想到之前所調查的關於戴衛的資料,確實寫的是孤兒,難道覺得孤兒院的名字眼熟。
戴衛欣長地身影倚在窗前,點了頭:“聽說是這樣的,對於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怎麼?發生過什麼意外?”尉遲宇蹙眉問。
“嗯。出過車禍。”戴衛輕飄飄的說道:“原來不想深究自己以前是誰,是幹什麼的,但是那個野蠻女人說,記憶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我纔來找自己的記憶。”
“等我叫俏妮進來,俏妮在這長大,她應該會知道。”尉遲宇說着起身走了出去,幾分鐘後和許俏妮走了進來。
許俏妮打量着戴衛:“印象中,我沒見過你。”
“那你想一想,有沒有一個叫戴衛的人,曾經生活在孤兒院?”
“戴衛?”許俏妮努力在腦裡尋找着相關這個名字的任何記錄,但卻還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記性不好,所以不記得了,等院長媽媽回來,你再問問院長媽媽吧。”
“那她去了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戴衛沉聲問。
“她去參加葬禮了。”
許俏妮又扭頭看了眼尉遲宇:“你們聊,我去哄孩子們午睡。”
“好。”尉遲宇目光送許俏妮走了出去。隨即看向戴衛:“彆着急,總會知道你的身世的。小櫻應該接淚兒回來了吧?”
“嗯,昨天黃昏到的家。”
看着突然若有所思起來的戴衛,尉遲宇問:“在想什麼,能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那麼詭異?”
“詭異?”戴衛輕笑出聲:“詭異的應該是昨晚的夢。我竟然夢見了龔景聖。”
“你夢見龔景聖?”
“是。我不僅夢見了他,還夢見他對我說,不應該答應?和Lisa完婚,並且,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還了解我,因爲,他就是我。”
“就算是夢也不能這樣不符合邏輯啊。”尉遲宇見戴衛一臉認真的表情:“好吧,就算我相信,你這個夢確實做了。但是像龔景聖說,他和你是一個人之類的話,可千萬不要對小櫻提起,免得她會傷心。”
“我知道。”戴衛至今還心有餘悸那杯被尹櫻潑在他臉上的牛奶。由窗口看向院子,他蹙了眉:“那個男人是誰?”
尉遲宇走到窗前,綠眸看向和許俏妮一起擰洗好牀單的斯韋爾:“準確的說,是我的情敵。”
“哦。”戴衛平靜地應:“他很主動麼,情場高中,你再這麼不溫不火下去,那個叫俏妮的女人,遲早成爲別人的太太。”
“那不然要怎麼辦?”尉遲宇緊鎖了濃眉,看着與斯韋爾說笑的許俏妮道:“我真的不會說謊,不能對俏妮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