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放了你?"許暮一居高臨下地看着席嫣。
“一一,我們好歹姐妹一場,你、你行行好,放我一馬吧,你放了我,我一定走的遠遠的,不會再回來礙你的眼了。"
“席嫣,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許暮一冷着臉問道。
“一一,你,我、我們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妹啊。"
“呵呵,姐妹?你也記得我們做了好多年的姐妹啊?那你搶我老公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好姐妹?你給我喝下墮胎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好姐妹?你把我弄暈送到這來給崔鬱侮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好姐妹,啊?!"
一串排比句式讓許暮一說的話更有氣勢,直接把席嫣說愣住了。
許暮一又看了一眼崔鬱,“至於你,你有沒有罪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
崔鬱看着許暮一欲言又止。
許暮一靠在符袁朗的胳膊上,“傻符,我好累,我們回去吧?"
“好。"
符袁朗扶着許暮一走了,符袁朗伸手打開大門,一直在外面叫嚷的方惠見到門開立馬衝了進來,她看了許暮一一眼,還以爲許暮一就是那個小-三,於是衝進房間準備把崔鬱揪出來。
到了房間方惠看到了用被子捂着身子的席嫣才知道,那狐狸-精不是許暮一,而是席嫣。
方惠本就潑辣,二話沒說就衝過去揪住席嫣的頭髮,然後啪啪甩了席嫣兩耳光,接着還對席嫣一頓拳打腳踢。
要說席嫣的性子也是要強的,有人敢這麼打她,換作平時她肯定要拼了命地打回去的,可是席嫣現在腦子是懵的,她只要想要她可能要坐牢,人就慌了,哪還有心思跟方惠動手啊。
崔鬱過來拉住方惠,這方惠實在是太潑辣了,吵得他耳膜發麻,“好了,不要打了!"
方惠見崔鬱竟然還來攔着她,當即轉移了矛頭,衝着崔鬱就開火了,“你竟然還敢攔着我,怎麼了,心疼了,你心疼她當初幹嘛要跟她分手,你心疼她幹嘛還要來招惹我?崔鬱,你到底愛不愛我?"
席嫣聽到這句話時,呵呵地笑了,“他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他娶你不就是因爲你是方氏製衣公司的千金麼,如果你什麼都不是,那你現在的下場就跟我一樣。"
方惠從沒有想過崔鬱是因爲她的身份而娶她,她覺得崔鬱自己本身也是個公司的董事,他們算是門當戶對,不存在誰依附誰。
如果是比她身份低的,說不定她還會覺得對方會不會只是爲了利用她的身份謀利益才娶的她。
方惠嬌生慣養,所以脾氣很醜,對崔鬱也總是動輒打罵,但這也只是因爲她性格如此,佔有慾太強了,可她心裡卻是真的喜歡崔鬱的。
當聽到席嫣說出這番實情之後,方惠笑了,“呵呵。"
崔鬱一愣,然後朝方惠看去,方惠眼睛泛着淚光,嘴上卻笑着,“崔鬱,既然你不愛我,那我們離婚吧,我現在就回去把離婚協議書寫好,你籤個字就行了。"
方惠最後看了一眼崔鬱,然後扭頭離開了。
崔鬱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席嫣看到崔鬱那般模樣,痛快地笑了,但同樣眼裡含着淚光,“崔鬱,這就是你自私自利的下場。"
符袁朗帶着許暮一離開了華庭豪區,剩下的警察會處理。
щшш ⊕ttκΛ n ⊕co
兩人一路上沒說話,符袁朗徑直開車回去了,到了家,許暮一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符袁朗也跟着去了浴室,陪着許暮一一塊兒洗。
直到這時,符袁朗將許暮一緊緊擁在懷裡,“真的嚇死我了,我到現在還有些發怵。"
許暮一癟了癟嘴,她又何嘗不是嚇壞了,“那個時候,我也是怕的要命,我沒想到席嫣竟然會做出這樣離譜的事情來,我在想,如果你沒能及時趕來怎麼辦?
我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啊,我被崔鬱的吼聲驚醒,醒來第一反應是噤聲,我不能驚動崔鬱,不能讓他知道我醒來了,
所以我趕緊繼續裝昏迷,然後再想着靜觀其變。好在,席嫣和崔鬱還要先來一場,只是我在邊上雖然閉着眼睛看不見,但是那不堪入耳的聲音真是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許暮一跟符袁朗倒完了苦水,然後就要開始倒酸水了,“哼,要不是你那麼晚都沒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我會和瑾然哥去吃飯,結果遇到這樣的事情麼?"
符袁朗在許暮一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小憶死活不肯我離開,我跟他講了好久才他才勉強答應我離開的。"
許暮一推開符袁朗,“我看是你自己捨不得吧。"
“我的心肝寶貝兒,別這樣,我不是捨不得離開,只是孩子哭成那樣我總不能不理吧?"
許暮一哼了一聲,然後背過身去,“那下次,他又哭的稀里嘩啦地央求你留下來過夜,你是不是也得答應他?再下下次,他依然哭的稀里嘩啦,然後求你跟他媽媽和好,你是不是也要答應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以爲小孩都天真無邪麼?"
“你什麼意思?"符袁朗扳過許暮一的身子,與之面對面。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小孩子或許都是天真無邪的,但是也要看他在什麼環境裡。"反正許暮一覺的,那個叫小憶的男孩固然討人喜歡,可是,有時候小憶的一些行爲,仔細看是看得出不對勁的。
比如,小憶每次遇到問題第一反應都是扭頭看向嚴瑩瑩,雖然小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人問的問題,這也很正常,但是,小憶給她的感覺就是,怕。
她感覺小憶很害怕嚴瑩瑩,所以纔會什麼都要經過嚴瑩瑩的同意,而且嚴瑩瑩說的話,對小憶來說就跟聖旨一樣,小憶從來不會反駁一聲。
就算是小孩子乖巧,但像小憶這樣的就有些過頭了。
許暮一也不知道怎麼跟符袁朗形容她對小憶的感覺,說的誇張一點就是符袁朗是當局者迷,符袁朗是小憶的爸爸,而符袁朗又那麼喜歡小孩,兩者相加,所以符袁朗根本察覺不出來小憶的奇怪之處。
符袁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蠢一,小憶只是個孩子,孩子的世界都是天真浪漫的,你不應該把大人世界的心思強加到他的身上。"
許暮一看着符袁朗,來了氣,“所以,你是覺得我太過小心眼了,在跟個孩子過不去咯?"
符袁朗搖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許暮一拿起乾毛巾走到一邊把身上的水擦乾,然後穿好睡裙就出去了,也不等符袁朗回答。
符袁朗看着許暮一重重地帶上浴室的門,不由得嘆了口氣,一邊是許暮一,一邊是小憶,許暮一肯定也沒有惡意,而小憶也只是個孩子。
唉,怎麼許暮一不跟嚴瑩瑩計較,倒跟個小孩子計較起來了?
符袁朗洗好了之後出去一看,許暮一正在煮麪條,他纔想起來,許暮一晚飯還沒吃完就被人擄走了,這會兒是該餓了。
符袁朗走過去,“讓我來煮吧。"
許暮一沒理。
符袁朗撇撇嘴,“蠢一,幹嘛生氣呀,我、我又沒說你什麼。"
許暮一還是沒理。
符袁朗肩膀一塌,“好了我的寶貝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剛纔我就該什麼都不說,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好了別生氣了,來,親一個。"
符袁朗伸手就想把許暮一攬到懷裡親一個,卻被許暮一擋住了,“別鬧了,我在煮麪,你應該還沒吃吧?"
“嗯,沒吃。"符袁朗可不敢說他已經陪小憶吃了晚飯回來的,不然許暮一會更生氣的。
“那你去外面等着,我煮好了就端出去。"
“不要我幫忙麼?"
“煮麪而已,不要幫忙。"
“好吧。"符袁朗只好乖乖地去了飯廳坐着等了。
煮好了面,許暮一給她和符袁朗各盛了一碗端了出去,然後兩人都低着頭吃飯,又是半天沒有交流。
符袁朗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看來許暮一還在生氣啊,他實在是不明白許暮一生氣的點在哪裡,他也沒說什麼啊。
吃完了面,許暮一就去看了會兒電視,而符袁朗照舊坐在旁邊的酒櫃邊上喝着紅酒,他拿着紅酒杯輕輕搖晃,目光卻一直落在靠在沙發上靜靜看電視的許暮一身上。
忽然間,符袁朗倒是想念之前那個單純的許暮一了,那個時候,許暮一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他都不用猜,看一眼就知道了。
可是現在,符袁朗真有點傷腦筋了。
許暮一看了會兒電視,覺得有些無聊不想看了,所以就關了電視上樓去了。
符袁朗這才嘆了口氣,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然後放下空杯子,也上樓去了。
符袁朗走到房門前,擡手搭在門把手上,許暮一每次情緒不好的時候,不想理他的時候都會假裝睡着了來逃避。
所以符袁朗以爲這次也是一樣,當他推開房門,會看到許暮一裝睡着的樣子,卻不想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