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看到了許暮一睡在那偷偷抹眼淚的樣子,符袁朗只覺得心疼不已,他快步走過去,單膝跪在牀邊,一隻手握住許暮一的手,一隻手替許暮一抹眼淚。
“蠢一,別哭了,你這樣,你、你這是存心要我難受是麼?"
許暮一吸了吸鼻子,“我不想你難受,只是我覺得委屈,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就哭了。"
“蠢一,我、我真沒責怪你的意思,你不要這樣好麼?"
許暮一知道,符袁朗理解不了她爲什麼會覺得委屈,但是她也知道,她哭符袁朗也會心疼,算了,她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兒。
就算小憶是她想的那樣又怎樣?跟她也沒多大的關係,她還是不要想太多吧,免得符袁朗爲難。
“好了,我沒事了,哭完了就好了,你快躺上來睡覺吧。"
符袁朗對着許暮一溫柔一笑,然後親了許暮一的嘴脣一下,“乖。"
第二天,符袁朗上班,照舊把許暮一帶在身邊,無微不至,可羨煞了非凡一衆職員。
到了辦公室,符袁朗開始工作,而許暮一則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着書,不時站起來走動走動。
“因爲席嫣把你擄走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所以只是拘留十天,交了罰款。"符袁朗突然對許暮一說道。
“哦。"許暮一顯得很平靜,席嫣都只是這個結果,那崔鬱就更沒事了。所以她何必要太過激動和憤慨呢?
符袁朗還以爲許暮一要氣得跳腳呢,結果就聽到許暮一這麼安靜地應了一聲,不由得擡頭往許暮一那兒看去,只見許暮一依然看着手上的書,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符袁朗挑了挑眉,現在的許暮一的性子竟然這麼寡淡了?
“崔鬱和方惠離婚了。"
“呵。"許暮一輕笑一聲,對於這個消息她倒是喜聞樂見。她跟崔鬱認識這麼多年,或許也就只是認識而已,她對崔鬱真的是不瞭解了。
雖然很想說句她也不想了解了,但是,她跟崔鬱之間的恩怨,不瞭解還不行,不瞭解的話,以後怎麼報復崔鬱?
晚上回到家,符袁朗和許暮一都準備睡覺了,嚴瑩瑩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小憶發燒了,哭着讓符袁朗趕緊過去,帶小憶去醫院。
剛躺下沒多久的符袁朗只好趕緊起牀穿衣,許暮一看着急急忙忙地符袁朗,心裡泛酸,“幹嘛還要你去送孩子去醫院,孩子發燒了她趕緊帶孩子去醫院,然後讓你直接去醫院不就成了。"
“估計也是孩子發燒的厲害,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而且又是一個人,可能抱着孩子去醫院有些困難吧。"符袁朗邊穿衣服邊說道。
“這世上還有代步工具叫的士。"
符袁朗一愣,然後看了一眼許暮一,雖然沒說什麼,可是許暮一卻從符袁朗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失望,那絲眼神深深地傷到了許暮一的心。
“呵,我是不是有些惡毒了?你是不是有些討厭了?"許暮一知道符袁朗肯定是覺得她對於一個小孩發燒這樣急死人的事情不但不關心,還在這各種說孩子母親的不是,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沒有,蠢一,你。"符袁朗話還沒說完,電話又來了,他急忙接了電話說道:“我馬上來,別催。"
許暮一也看得出來,符袁朗對嚴瑩瑩是真的沒什麼好態度,但是,符袁朗對小憶卻也是真真切切的在意。
不是她愛多想,但是她總覺得,符袁朗這麼在意小憶,嚴瑩瑩遲早有一天,要用小憶,將符袁朗搶走。
就現在這樣,符袁朗因爲她對小憶的種種意見,就已經覺得她在無理取鬧了,居然跟個孩子過意不去,以後指不定會因爲小憶,而對她產生了厭惡的感覺,再然後……
可是符袁朗難道就沒有想過,她在患得患失嗎?以前她不敢愛他,不信他愛她,如今,她愛他,那麼愛他,又開始害怕失去他。
她到底是在對她自己沒信心,還是對符袁朗沒信心呢?
到底她是覺得自己不夠好,還是符袁朗最近的表現讓她慌了呢?
“嘭。"
房門被帶上,關門聲讓許暮一回過神來,符袁朗已經走了。
許暮一忽然就哭了出來。或許,孕期的情緒就跟來大姨媽了一樣,波動會很大吧。
哭累了,許暮一才停了下來,然後抹乾了眼淚,就去睡了。今晚,符袁朗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早上,許暮一醒來時,看着身邊空空的半邊牀,發了會兒呆,還是被手機鈴聲驚地收回了思緒。
“喂?"
“蠢一,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小憶在醫院打點滴,你一個人在家一定要小心注意點,別磕着碰着了,晚點我就會回去。"
“……哦。"許暮一沉默了兩秒,然後平靜地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符袁朗也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許暮一,對不起。"
“幹嘛要說對不起。"
“是不是我哪裡沒做好,讓你傷心了?"雖然許暮一隻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哦"字,但是符袁朗依然能聽得出來,許暮一傷心了,難過了。
“沒有,你、好好陪着那個孩子,我一個人會小心點的,不管是中午回來還是晚上回來都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哦,我好準備你那份飯菜。"
“嗯,知道了,那、我掛電話了?"
“好。"
掛了電話,許暮一就下了牀,去刷牙洗臉弄早餐吃。
這麼大的一個別墅,一個人呆着真的挺孤獨的,許暮一在想,以前的符袁朗,一個人住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的孤獨,所以纔會常與紅酒相伴,以至於到現在,喝紅酒都成了一種習慣了。
晃晃悠悠,許暮一就這樣度過了一天,傍晚時候,許暮一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還不時地拿起手機看一眼。
就這樣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看電視,來來回回,反反覆覆。
五點半了,符袁朗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許暮一心裡很落寞。
而這時,隨手拿遙控換了個臺,剛好看見準時播放的娛樂新聞,大頭條就是關於嚴瑩瑩和符袁朗的。
最近符袁朗真的是名上出名了,各大新聞媒體都在爭相報道,跟符袁朗有關係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許暮一,一個是嚴瑩瑩,天天上熱搜。
然而明明是正室許暮一卻是被人噴,而帶着孩子重返娛樂圈的嚴瑩瑩不說全部好評,但覺得比許暮一好評多。
好在許暮一也很少玩手機看這些花邊消息,不然一天天的,看着那些口無遮攔的評論,她肯定會抑鬱的。
此時此刻,電視上放的是一則標題爲“新歡不敵舊愛,符袁朗陪前女友和兒子逛街"的新聞。
然後放出了一張狗仔偷拍的照片,主持人在一邊解說着,“模範好爸爸符袁朗,陪生病兒子逛街買玩具,前女友寸步不離,難道兩人舊情真的要復燃?"
“符袁朗符總裁在可愛的兒子的面前,也是秒變孩奴,笑容滿滿地陪着孩子選玩具,而前女友也是一臉開心相伴左右,之前符總裁高調示愛現任妻子,現在前女友帶着孩子回來,
符總裁又帶着前女友和他們的孩子如此幸福地逛街,這不禁讓人疑惑,符總裁的心到底向着誰呢?"
許暮一關掉了電視,現在看電視總是能看到這些鬼事情,簡直就是在給許暮一添堵,她不玩手機也就算了,現在估計看電視也要戒了。
晚上吃了飯,許暮一就上樓睡覺了,符袁朗還沒有回,符袁朗還沒有回,符袁朗還沒有回!
許暮一氣的睡不着,難不成這符袁朗還要在那邊過夜不成?!
就在這時,許暮一聽到了樓下開門關門的聲音,這擔心的心纔算放下來,可是,心裡那口悶氣,還沒消。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符袁朗上樓來了,洗了澡的他推開門,發現房間燈還是開的,但是許暮一的眼睛是閉上的。
每次這種情況下,許暮一都本能地想裝睡,可能是不想面對,怕醒着就要跟符袁朗說話,,然後說着說着兩人說不定就會吵起來。
但是她哪次裝睡沒有被符袁朗識破?
符袁朗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牀邊躺下,他看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然後才轉過身,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半壓在許暮一身上,但是許暮一沒有受力,力道全頂在符袁朗的手肘上了。
“許暮一,我們談談吧?"
符袁朗知道,這兩天許暮一的情緒明顯不對,自打前天兩人一起洗澡時,因爲小憶而爭論了一番之後,許暮一就一直悶悶不樂。
許暮一緩緩睜開眼睛,然後慢慢地翻了個身,面朝符袁朗側躺着,她擡頭看着符袁朗,“談什麼?"
“談談你這兩天的心理活動。"
“心理活動?什麼心理活動?"
“許暮一,你現在裝傻充愣不管用了,以前的你不用裝就很傻,不用充就很愣,可現在,你心裡透亮着呢。"
許暮一抿了抿脣,也好,把事情說開也好,人與人之間就是需要溝通的,沉默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雖然溝通了也不一定就能解決問題,但只要能讓彼此心裡都有數,問題在哪。
所以,許暮一沉默了幾秒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