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遠接了電話,“喂。"
“你個臭小子,那天讓你去見筱小姐,你怎麼放人鴿子,放人鴿子也就算了,怎麼事後也不知道去跟人家姑娘家道聲歉,你啊你,我指望你早點成家,你倒好,皇上不急太監急!"
嶽遠嘿嘿一笑,“爸,你這樣的比喻我可擔不起,我是皇上那你就應該是太上皇,怎麼能是太監呢!"
“你!你個臭小子,還敢跟我貧嘴!要是你媽還活着,肯定要拿苕帚打得你屁股開花。"
提到嶽遠的母親,嶽遠就沉默了,而後才說道:“我倒是希望我媽她能拿着苕帚追過來打我屁股,打開了花我都是高興的。"
“……"電話那頭的嶽非凡也沉默了,最後只化爲一聲嘆息,"唉,算了算了,你要是對人家姑娘沒意思就算了。"
“爸,比起給我找媳婦,其實我更想看到你找到一個能陪你走下半輩子的人。"
嶽非凡又沉默一會兒,才說道:“你個混小子,我給你物色媳婦,你倒好,反過來拉我下水了。"
“呵呵,爸,你就別不好意思了,這麼多年,我可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對豔姨那麼好,連帶着對袁朗就跟當自己親生兒子似的,我這個真親兒子都吃醋了,
這麼多年了,你咋也不知道出手呢?我雖然吃醋你對袁朗那麼好,但是我也不介意和袁朗稱爲一家人的。"
嶽遠直接把話給挑明瞭,他一直都知道,自他媽媽走後,嶽非凡就一個人,而這麼多年來,他也就見到嶽非凡對符敏豔一人好。
就當年嶽非凡這樣的外表和身家,多少女人趨之若鶩,可嶽非凡都沒有動心,就算現在人到中年依然魅力不減,可是嶽非凡還是孤身一人。
嶽遠都知道,不,應該是符袁朗還有徐青,他們幾個都知道嶽非凡心裡有符敏豔,可是這麼多年,嶽非凡都悶不作聲,也不知道是在扭捏什麼,一個大男人的,喜歡都不敢說出來麼?
“混小子,你在那胡說八道什麼,我打電話來是想說你的事,怎麼到最後反過來變成你說我了,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就這樣。"
說完,嶽非凡就把電話掛了,可是在嶽遠看來,嶽非凡掛電話掛的有點狼狽。
掛了電話,嶽遠就出去了,這時符袁朗也已經洗好了澡準備出門了。
嶽遠走過去問道:“去哪兒,醫院嗎?"
“嗯。"
“我送你過去吧,你的車又不在邊上。"
“嗯。"
嶽遠開車把符袁朗送去了醫院,也順帶去看了一眼許暮一,許暮一現在的精神狀態簡直比上次自殺之後的精神狀態還差。
那個時候許暮一好歹還知道歇斯底里地叫嚷,可現在,許暮一躺在病牀上,說句不好聽的,就跟具死屍一樣。
符袁朗會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許暮一的場景,那時的許暮一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點也不像現在這樣歷盡滄桑的感覺。
嶽遠拍了拍符袁朗的肩膀,然後離開了,留符袁朗和許暮一倆好好談談。
許暮一別的話都不想說,開口就只有那句:“錢和離婚協議書準備好了?"
“錢我可以給你,但是能不能不要離婚?"
“那,我們法庭見。"
許暮一言語堅決,符袁朗知道,許暮一是真的不想回頭了。他看着面無表情的許暮一,看了好久,他知道,再不看,可能就看不到了,因爲許暮一拿了錢,拿了離婚協議,肯定會走得遠遠的了。
他還記得許暮一說過,如果他要對她不好,她一定會帶着孩子離開的,現在孩子是帶不走了,可是,許暮一要走了。
“許暮一,你真的決定了嗎?"
許暮一想也沒想就說了一個“嗯"字。
符袁朗苦笑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那好,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好離婚協議,還有,我給你一千萬。"
如今的符袁朗知道,他和許暮一是真的結束了,既然這樣,那他只有多給許暮一一點錢作爲彌補了,不然他真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
雖然他很想聽嶽遠說的那樣,死賴活賴地留下許暮一,可是看到許暮一這個樣子,他不忍心了,既然許暮一那麼想要離開,那他就放手吧。
放手也是種愛。
如果這樣做許暮一心裡能好受一些,那他就忍痛放手吧。
“謝了。"許暮一一句客氣的謝謝話,更是拉遠了和符袁朗的距離,符袁朗又是一聲苦笑,然後離開了,回去準備錢和離婚協議了。
等許暮一拿到這筆錢和離婚協議的時候,符袁朗就站在邊上看了許暮一好久,他知道他再不看,怕是再也看不到許暮一了。
許暮一背過身去躺着,也不管符袁朗是不是還在邊上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她睜着眼靜靜地看着攥在手裡的銀行卡和離婚協議。
從今天起,她和符袁朗之間就算是結束了。
“符總還不回去嗎?"許暮一轉過身,看到符袁朗還傻站在那。
符袁朗衝着許暮一微微一笑,這個笑沒有絲毫雜質,就是單純的微笑,讓許暮一不禁心頭一顫,這個笑容啊,她會刻在心上刻一輩子。
“再見,蠢一……"符袁朗始終保持着那沁人心脾的微笑,最後看了許暮一一眼,然後忍住不捨離開了。
望着符袁朗離開的背影,那一瞬,許暮一差點衝動地想要喊住符袁朗,她牙齒一咬,硬生生將挽留的話給嚥了回去,而只是輕輕地說了聲:“符袁朗,從此我們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果然,符袁朗離開之後沒多久,許暮一就走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劉瑾然也不知道。但是劉瑾然知道的是,許暮一跟他說過,她還會回來的。
所以,劉瑾然雖然擔心,但是,許暮一不讓他跟着,他也只能是乾着急,等着許暮一回來的那一天。
符袁朗本想將小憶帶回身邊,可是小憶哭的死去活來就是不肯離開嚴瑩瑩,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爲,小憶是跟嚴瑩瑩的感情太深厚,誰也沒有想到是因爲……
既然小憶如此不肯,符袁朗也不可能去強行把小憶帶回來,所以只好讓小憶繼續待在嚴瑩瑩身邊了,但是,他現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嚴瑩瑩。
以前他都是去嚴瑩瑩住處接小憶出去玩,然後小憶非要嚴瑩瑩一起跟着,現在,他都是讓司機去把小憶接出來,並且不讓嚴瑩瑩跟着,不然的話他就強行把小憶帶回身邊,如此,嚴瑩瑩也就不跟着了。
“爸爸,你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開心。"小憶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符袁朗。
符袁朗搖搖頭,然後揉了揉小憶的腦瓜子,“和你在一起,爸爸開心着呢,走吧,爸爸帶你去遊樂場。"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五年啊,符袁朗是怎麼熬過來的,而許暮一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嚴瑩瑩急壞了心,五年時間她都沒能接近符袁朗一步,這能不讓她着急麼,她以爲有小憶在,她和符袁朗和好是遲早的事,可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的年華不就被耽誤了麼!她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而非凡公司在符袁朗的經營下越來越好,如今都要開分公司了,旗下的品牌專賣店也是越來越多。
這不,要開分公司就要有人管啊,特地從國外聘請了人才回來幫符袁朗,畢竟符袁朗再有才,雙拳難敵四手嘛。
只不過,符袁朗倒是沒有想到,請回來的人竟然會是那個他想了五年的人,他更沒有想到他想了五年的這個人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coo。
只是,他想了五年的人變的更瘦了,看着她那沒二兩肉的樣子,他可心疼了。
當許暮一身穿ol裝身姿挺拔地站在符袁朗的面前時,符袁朗是走神的,他五年沒看見許暮一了。
“符總,您好,從今天起還請多多指教。"許暮一伸出右手。
符袁朗還在走神,根本沒有聽到許暮一說的話,許暮一眉心微微一蹙,“符總,還請多多指教!"
符袁朗這纔回過神,然後與許暮一握手,只是這手握上了,就不肯撒開了。
“許暮一,好久不見。"
“符總,還請放手,我還有工作要去做。"許暮一抽了抽手,可是失敗了。
許暮一的冷言冷語,彷彿兩人就是陌生人一樣,符袁朗就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是啊,他怎麼給忘了,他和許暮一五年前就離婚了。
趁着符袁朗又走神之際,許暮一迅速抽出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家分公司從今以後暫時由許暮一負責,當年許暮一和符袁朗離婚就只有和符袁朗親近的幾人知道。
符敏豔還因爲這件事,已經好久不理會符袁朗了。
而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衆人也只當符袁朗還是已婚人士,隨着許暮一淡出衆人視線,衆人都已經快忘了,符袁朗的妻子是誰,反倒是符袁朗總是陪着小憶出去玩,被狗仔跟拍不少。
大家真的都快把許暮一給忘了,甚至忘了許暮一該生孩子了,孩子該好大了。都認爲,符袁朗的妻子就是嚴瑩瑩,孩子就是小憶,他們纔是一家人似的。
不過這些對許暮一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婚都離了,還想那麼多幹嘛。
如今許暮一學成歸來,就是要奪回旭安,這是她爸爸的心血。
就在許暮一整理資料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許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