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萍聽完許暮一說的話之後,責備地說道:“那你和崔鬱到底還沒離婚啊,就算你要出去住,怎麼也不能就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啊,你這,你這讓別人怎麼議論你啊!"
許暮一一驚,舒萍竟然連她跟別人住在一起的事都知道?也是崔鬱說的?那舒萍知道她是和哪個男人住在一起嗎?
“媽,這些也是崔鬱說的?"
“嗯,崔鬱把什麼都跟我們說了,他說你要跟他離婚,是因爲你在外面有喜歡的人了,他當初不管不顧也要娶你,就是太喜歡你,可是婚後,你的心一直不在他那,到最後,你們還是走上離婚的不歸路。"
許暮一簡直佩服崔鬱,竟然將所有過錯推到她頭上來了,雖然她和符袁朗的事是錯的,可這也不是她想要的,而崔鬱呢,崔鬱和席嫣可是在他們結婚之前就好上了,還有了孩子。
不僅如此,崔鬱這個人還要暴力傾向,她不跟他離婚,難道要等着被崔鬱打死麼?
這些崔鬱怎麼不跟舒萍和許常建說,早知道她就不該這麼配合崔鬱,之前回去的時候跟崔鬱演戲,早就該跟舒萍和許常建說清楚。
那時候不過是擔心舒萍和許常建不相信她說的話,而她也沒想那麼多,只想着回頭離婚了,就行了,不想去解釋那麼多。
卻沒想到,到頭來被崔鬱倒打一耙。
見許暮一又沒有說話,舒萍以爲許暮一被她說的慚愧了,於是說道:“一一啊,你怎麼這麼傻啊,就算你不喜歡崔鬱,你也不能婚內出軌啊,崔鬱不計較你婚前跟別的男人那樣,婚後你怎麼也不知道,唉。
也怪媽,媽以爲把你教的很好,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媽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實在不想你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你爸本來就對你一而再的不滿,
如今又有了這個離婚的事情,你爸簡直想要掐死你的心都有了,你、要是跟崔鬱離了婚了,暫時先別回家,等你爸氣消了,我再打電話給你,啊。"
“媽……"許暮一實在是太冤枉了,不管是崔鬱的胡說八道,還是符袁朗的糾纏,這些都不是她所願的,這種天大的委屈,讓許暮一當即就哭了。
“一一,你、別哭啊,哎呀。"
“媽,不是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啊,我一直都是你的乖女兒,我一直都很乖的,嗚嗚嗚,不是這樣的。"許暮一越哭越傷心。
一時間所有的傷痛全數涌到許暮一的心口,咆哮着。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個又一個的打擊,無法跟任何人傾訴,也不敢跟任何一人傾訴。
這些傷害,一點一滴地積壓在心底,她覺得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強悍了。
“一一,那你跟媽說,事情是怎樣的?"
許暮一難過地說道:“媽,崔鬱根本就不是個好人,他是個壞蛋,大壞蛋。"
“可。"舒萍本想說,不大可能啊,許常建好歹是久經商場的人,難道會連識人都不會嗎?
但是,許暮一是她女兒,從小到大,許暮一又多乖巧聽話,多善良溫和,她是知道的,而且,許暮一一向膽小從來不敢說謊話的。
難道這個崔鬱真的是表裡不一?
“媽,崔鬱跟你說,我現在在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那他可有跟你說,他和席嫣的事?"
“席嫣?這跟席嫣有什麼關係?"
“他跟席嫣,在我們結婚前就好上了,席嫣還懷了他的孩子,就等我跟我離婚,然後跟席嫣結婚呢,我之所以搬出來,一來也是住不下去了,二來也因爲席嫣已經登堂入室跑崔鬱家住去了,
你讓我怎麼再在那裡住,而且崔鬱的媽媽一直不待見我,從我嫁去崔家第一天起,她媽媽除了罵我就是罵我,甚至還動手打我,我實在忍受不了了。"
許暮一還是沒忍住,將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事到如今,除了符袁朗的事情,許暮一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舒萍震驚了,她沒想到許暮一在崔家竟然是過着這樣水深火熱的日子,“傻女兒啊,你怎麼不早點跟媽說啊,哎呀,這。"
許暮一吸了吸鼻子,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婚後第一次回家,還是在我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崔鬱才帶我回去的,那些傷都是崔鬱打的,他怕你們看到,所以等我身上的傷消散了看不見了才帶我回去吃飯,
當時看到崔鬱那虛假的樣子,我多想揭穿他,不想你們再受他的騙了,可是,我怕,我討厭這麼膽小的我,再來我也不想你們擔心,特別是媽你,我不想讓你擔心,
我想,我很快就可以和他離婚了,也沒有必要告訴你們這些,讓你們擔心,而且爸那麼喜歡崔鬱,我覺得就算我說出了真相,爸也是不信的,所以想來想去,我什麼都沒說,
這次,要不是你打電話來跟我說崔鬱說了這些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真相的,媽,你信我嗎?"
舒萍應了一聲,“信,媽當然信你,就怕你爸那,不過你放心,我會去跟你爸說,讓你好好地去看清崔鬱這個混蛋的真面目,
一一,你原諒媽,媽竟然都不知道,你一直過着這樣的日子,是媽的錯,是媽把你推進了火坑,對不起。"
“不,媽,當初,你和我都不知道崔鬱的真面目,要怪只能怪崔鬱掩飾的太好。"
“好,那你等着,我這就去找你爸,你爸今天休息,和崔鬱陪客戶打高爾夫去了。"
“媽,你別這個時候去,畢竟爸跟客戶在一起,等爸回來你再說吧,如果、如果爸不信我,就、算了。"
許暮一真沒抱多大的希望,想着許常建能信她,舒萍剛纔也說了,許常建都恨不能掐死她了,又怎麼會輕易信她的話呢。
再說,許常建天天和崔鬱在一起工作,崔鬱要跟許常建“洗腦",輕而易舉。
“嗯,媽知道了,你等着媽電話,你爸要是不信,我就打電話叫你回來,你當面跟你爸說,就算你爸再喜歡崔鬱,到底你纔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好。"許暮一答應了,既然她把真相都告訴了舒萍,就要做好準備,隨時與崔鬱對質。
許暮一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打氣道:許暮一,要大膽點,你可以的!
掛了電話,許暮一抹了抹眼淚,這才發現符袁朗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門口看着她。
許暮一看着符袁朗,或許,崔鬱的真面目被她揭露了,那麼她和符袁朗的事情,可能也瞞不久了吧。
到時候,舒萍要是知道她的女兒,因爲她當年的過錯,而替她受過,怕是會深受打擊吧?
許暮一擺了擺頭,她現在心裡好亂,沒忍住把崔鬱的事情都告訴舒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是未知的。
她猜不到,也不可能猜到,她現在只想先安靜安靜,平復一下心情。
所以,許暮一也沒有跟符袁朗說什麼,而是轉身繼續去收拾屋子去了。
符袁朗走到酒櫃邊上,拿出兩個紅酒杯,都倒上了酒。
“許暮一。"
許暮一正在擦櫃子,突然聽到符袁朗叫她,嚇的心肝一顫,然後回頭看向符袁朗,“幹嘛?"
說完許暮一就想咬舌頭,她怎麼總是忘,在符袁朗面前不要說“幹嘛"兩個字。可是,這兩個字順口啊,唉。
符袁朗倒是沒糾纏許暮一這兩個字,而是一手拿着一個紅酒杯,並將右手中的紅酒杯朝許暮一舉了舉,很明顯,是示意許暮一過來喝酒。
許暮一一愣,“我、我不會喝酒。"
“沒多少,才這麼點,喝了又不會醉,再說這款紅酒入口酣甜,就適合你這樣不會喝酒的,還有,不是說,女人喝紅酒能美容麼,怎麼,你這個女人不想美美容?"
“可。"
“好聲好氣地請你過來喝酒你還推三阻四的,是想我用粗魯點的方式請,你才滿意?"
許暮一撅了撅嘴,符袁朗就是這樣,容不得別人拒絕他。
“那,我先去洗個手。"許暮一放下抹布,去了洗手間洗手。
洗完手後,許暮一朝酒櫃走去,然後接過符袁朗遞過來的紅酒杯,望着酒杯裡那也就一口量的紅酒。
符袁朗與許暮一碰了碰杯,“難得想找個人陪我喝喝酒,你該覺得榮幸纔是。"
許暮一恨不得對着符袁朗翻白眼,然後狠狠地鄙視符袁朗一番,可是她不敢。
許暮一緩緩喝下酒杯中的紅酒,的確,入口酣甜。
紅酒什麼的許暮一不懂,但是隻要是酒都是有度數的吧?都是能把人喝醉的吧?不然那天符袁朗也不會醉啊。
可是,許暮一也很奇怪,她喝的這個酒,還挺甜的,就像是喝甜飲料一樣,這樣的的酒如果多喝點話,會醉嗎?
看這酒這麼香甜好喝,許暮一竟然都忘了她剛纔可是說不會喝酒來着,現在倒是陪着符袁朗一杯又一杯地喝了起來。
都說酒能解愁,許暮一想,喝這樣甜甜的酒能不能解愁呢?能不能讓她苦苦的心,變得甜起來呢?
符袁朗目光幽暗地看着許暮一,“酒,開心的時候想喝,不開心的時候也想喝,是個好東西。"
許暮一的臉已經有些微紅了,她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是啊,難怪你這麼喜歡喝酒,那,你喝酒是開心的時候多呢,還是不開心的時候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