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看着符袁朗,等着符袁朗的回答,眼神有些迷離。
而符袁朗看許暮一的眼神卻有些晦暗不明,“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多。"
許暮一傻笑一下,酒精已經麻醉了她的大腦,她根本沒意識到,她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本能地在看到符袁朗一臉冰冷神色時,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輕輕地在符袁朗的嘴角邊點了一下。
“那也就是說現在你開心的時候多了,既然開心了,就笑一笑,你長這麼好看,笑起來肯定更好看。"
符袁朗抓住許暮一放在他嘴角邊的手,“那你知道,爲什麼我現在開心的時候多嗎?"
許暮一鼓着腮幫子,像是在思考,看來真的是喝的有點多了,她根本沒意識到她的手正被某人緊緊攥着,要是換了平常肯定是臉紅地想要抽回手。
“嗯……"許暮一想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我想不出來。"
符袁朗嘴角微微一勾,“美酒雖甜,也不能貪杯。你本來就蠢笨,喝多了之後,竟然還指望你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呵。"
許暮一有些生氣,“我不笨,真的,這是單純,單純你懂嗎?"
“嗯,單純的笨。"
許暮一撅起了小嘴,嘟囔道:“我真不笨,真不笨的……"
符袁朗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繼而接下許暮一手裡的紅酒杯也放到了酒櫃上,然後拉着許暮一的手,將許暮一帶到了他的懷裡。
許暮一靠在符袁朗的胸膛上,嘴裡還在不停地嘀咕着那句話,符袁朗輕輕哼笑一聲,“好了,你不笨,不笨。"
聽到這話,許暮一可高興了,高興的像個吃到糖的孩子,樂呵呵的。
符袁朗將許暮一帶到了沙發上,許暮一喝多了,身子輕飄飄的,一沾到沙發就想躺下來。
符袁朗坐了下來,然後讓許暮一躺在沙發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這樣的畫面溫馨地讓人窒息,符袁朗臉上的線條還從沒有像這樣柔和過。
符袁朗撥-弄着許暮一額頭上的劉海,目光深沉地可怕,“醉了多好,愁情煩事都不用想了。"
許暮一就像是聽到了符袁朗說話一樣,居然還“嗯"了一聲。
但仔細看,許暮一眼睛是閉着的,明顯在睡覺了。
許暮一這醉酒一睡,直接是睡到第二天大清早了,醒來時人在牀上,符袁朗早起來了,等她下樓的時候,符袁朗已經在做早餐了。
許暮一腦瓜子還有點懵,但是看到符袁朗在做早餐,有點“受寵若驚",“不好意思,起晚了,讓你做早餐。"
符袁朗瞥了一眼,蓬頭垢面的許暮一,一臉嫌棄,“還是先去把自己洗乾淨了再來說話。"
“哦。"許暮一看了看自己,昨天喝了酒睡着了,一直睡到現在,那模樣肯定是見不得人了,於是趕緊去了洗手間整理儀容去了。
等許暮一衝了個澡,換上了一條清爽可人的小裙子出來時,符袁朗已經做好了早餐,正等着她過去吃呢。
許暮一走過去坐下,還不忘再道歉道:“我昨天喝多了,所以起晚了。"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就現在你我這房東和租戶的關係,這頓早餐,收費。"
許暮一剛吃下一口麪條,差點沒被噎着,她真的是多餘覺得不好意思了。
吃完了這頓“昂貴"的早餐之後,許暮一就跟着符袁朗一起出門上班了。
到了非凡,前臺員工喊停符袁朗說道:“符總,這是一個叫天天新超市送來的碟子和一封信,讓我轉交給您。"
符袁朗看了一眼那員工手裡的東西,然後掃了一眼跟在他身邊的許暮一,許暮一一愣,然後立即會意,走過去從那員工手上接過了那兩樣東西。
那員工心裡有些不滿,還以爲可以和符袁朗來個近距離接觸呢,誰知道,是這個整天跟在符袁朗身邊的女人過來拿。
許暮一拿好了東西,繼續跟上符袁朗的步伐,進了電梯。
到了符袁朗的辦公室之後,許暮一就將那兩樣東西放到了符袁朗的辦公桌上,符袁朗先是拿起那盤碟子放到主機裡播放。
是那天在超市,許暮一如何被人栽贓陷害的監控錄像,許暮一也站在一旁觀看了,整個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她是這樣被人陷害的。
視頻中的人穿着肥大的衣服,戴着帽子和黑色墨鏡,根本看不出是誰。
隨後,符袁朗又拿起那封信,拆開看了一眼。
許暮一剛想湊過來看的時候,符袁朗卻把信一折,然後用手壓在桌子上。
符袁朗用另一隻手按了座機上的免提,“讓顧念過來我這。”
許暮一不明所以,“符袁朗,超市的人告訴你是誰害我了嗎?那個人我認識嗎?”
符袁朗斜睨了許暮一一眼,“上班時間叫我符總。”
許暮一撇撇嘴,“符總。”
喊完之後,符袁朗卻沒有理會許暮一,而是看着門口,等着顧念過來。
許暮一略有尷尬,也沒再出聲。
不一會兒,顧念來了。
“符總,你找我?”顧念雖然有些心虛,但是事情過去了兩天,她以爲以符袁朗的性子,如果想找她算賬,早就找了,不會等到現在。
可是顧念不知道的是符袁朗這兩天有事連許暮一都沒陪,怎麼會有功夫去問超市的事,超市的事他都交給超市的人自己去辦,回頭直接給他結果就行了。
顧念看了一眼站在符袁朗身邊的許暮一,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符袁朗將桌上的信紙捻起來,然後往顧念面前一扔,“自己看吧。"
顧念有些不明白,於是拿起面前的那張信紙,打開一看,不一會兒,那臉色就徹底變了。
顧念放下信,然後哀求起來,“符總,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符袁朗將顯示屏轉到顧念面前,冷笑一聲,“如果這不叫故意,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才叫故意。"
顧念看到那個監控錄像,臉色更難看了,“符總,我、我。"
顧念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後悔了,不該這麼莽撞,不該在超市碰見了符袁朗和許暮一出雙入對就眼紅,所以才鬼使神差地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想讓符袁朗嫌棄不堪的許暮一。
“可以了,什麼都不用說了,回去把離職信寫好,就走吧。"符袁朗眼皮子都不曾擡一下地說道。
顧念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太妒忌許暮一,她最不想的就是離開符袁朗身邊。
如今符袁朗辭退了她,讓她徹底慌了,“符總,不要,求求您不要辭退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許小姐對您來說這麼重要,我只是妒忌她,所以纔會做了傻事,您就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許暮一眼神微閃,在聽到顧念那句“我不知道許小姐對您來說這麼重要"時,她的心猛地一顫,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向了符袁朗。
可符袁朗一直垂着眼眸,許暮一看不見符袁朗眼中的情緒。
“我對這樣的事情,從來是零容忍,不要說了,有這功夫,還是回去把離職信寫好點,把工作交接好了。"
面對符袁朗的無情拒絕,顧念都急哭了,“符總,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難道您真的就一點也不念舊嗎?"
這時,符袁朗才擡起頭,滿目淡漠,,你覺得,我像念舊的人?"
顧念身形一滯,竟是無言以對。
符袁朗又說道:“既然你都說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這個份上,離職工資,給你多發三分之二。"
顧念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她要的不是錢啊,她要的是能跟在符袁朗身邊啊,這麼多年,她作爲符袁朗的秘書,幾乎是跟進跟出,如果不是辦公桌在外面,她簡直就跟符袁朗形影不離了。
她已經習慣了,每天上班都能看到符袁朗那張賞心悅目的俊臉,感受符袁朗那一身魅力氣質,她覺得,她能找到這份工作,簡直是中了五百萬大獎一樣。
她每天的都在幻想着,有一天,符袁朗會對她日久生情,然後突然有一天向她表白,就像童話故事裡,王子愛上了灰姑娘一樣。
可是,最後呢,許暮一的出現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還站這幹嘛,回去吧。"
符袁朗見顧念還杵在這不動,眉心一擰,而許暮一看到顧念哭的那麼可憐兮兮,心有不忍,以爲顧念是很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許暮一覺的,顧念之所以會害她,應該也是因爲她的出現讓顧念沒了秘書一職,所以顧念心有不甘,現在,又因爲她,讓顧念連銷售部部長的位置都沒了,直接被符袁朗趕出了非凡,她竟然會覺得,好像罪不至此。
許暮一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符袁朗察覺到了,然後朝許暮一看去,只稍一眼,他便讀懂了許暮一那眼中的憐憫,眉心不由得擰得更深了。
不等許暮一說出什麼來,符袁朗就衝着顧念吼了一聲,“滾。"
顧念嚇得一怔,符袁朗還從來沒有這樣吼過她,都是因爲許暮一,因爲許暮一,一切都變了!
顧念轉身跑走之前,狠狠地瞪了許暮一一眼,這次許暮一倒是沒錯過顧念那兇狠的一眼,不禁一愣。
顧念跑走之後,符袁朗又衝着許暮一吼道:“去把門關了!"
許暮一嚇地脖子一縮,然後跑去關門,但是每次符袁朗這樣叫她去關門,之後都沒有好事發生。
許暮一磨磨蹭蹭地關上門,關上之後她都不敢轉身走回去,她不知道爲什麼符袁朗突然又對生她氣了。
當許暮一怯怯地轉過身時,卻發現符袁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後,然後在她轉身之際,直接將她咚在了門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