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說給老公我聽聽,”遲楓大手摟着她的身子,低問。
不是不想說給他聽,只是有些事不確定,她也不敢亂說。
見她猶豫,好看的眉頭一會收一會鬆,如擰麻花一般,遲楓低頭吻住,“還是不信任我?”
在他心裡,她還沒有完全的原諒自己,特別是以前對她的傷害和不信任。
擡眸,項可可對上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如同窗外無邊無際的黑夜,一下子就將她吸了進去,可裡面分明又帶着小心和不安。
這樣的遲楓很少見的,一剎那,有什麼觸動項可可的心,她咬了咬脣,“不是不想說,而是我也很模糊。”
他沒有接話,似乎在默默的等待着她說,項可可伸手從牀頭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出來,裡面放了三張畫和兩顆糖果,因爲有一顆糖果被他們倆吃掉了。
想到那次他和她追逐着一顆糖果的吻,項可可的心又怦怦直跳起來,似乎他也想起來了,“老婆,我們再吃一顆怎麼樣?”
說着,遲楓就要動手去剝,只是這次卻被項可可按住,“不要!”
“不要吃糖,還是不要和我一起吃?”遲楓故意,脣角分明帶着壞壞的笑。
項可可瞪他一眼,“你別沒正經,我在和你說正事。”
看着她嬌嫩嫩的紅脣,遲楓忍不住悸動,低頭含住,“接吻也是正事。”
“遲楓……”
她杏眉怒瞪,那一雙翦眸熠熠動人,如同羽毛撩着人的心,遲楓都不敢再看下去,因爲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她拆吃腹中,他把目光移到她的發頂,吻了吻,“說吧,說你的正事。”
項可可動了動身子,整個人移向他的懷裡,完全一副被他環抱的姿勢,然後將盒子裡的東西一一在被子上攤開,“還記得這個嗎?”
遲楓點點頭,沉聲低問,“怎麼了?”
“我不知道這是誰送我的,”項可可的話讓遲楓愣住,似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直到她又說,“已經送我三次了,每次畫的內容不一樣,可是糖果都是一樣的。”
“這不是你的?”遲楓的聲音裡也帶着驚訝。
項可可搖頭,“我起初以爲是路南生送的,可是他確認了不是他,自然也不是你,還有小騰,我以爲是他,結果也不是,那你說這個家裡還會有誰送我這個?”
遲楓將畫捏在指尖,眼底的深色更加濃重,這雖然看似是一副關心的畫,可是意義卻大不相同,他絕對不相信這副畫的含義只是關心那麼簡單,一定還別有用心。
暗暗的,遲楓捏着畫的手指收緊,骨節隱約泛出蒼白色,就連神色都凝重起來,“你最早收到這畫是什麼時候?”
項可可想了想,於是說道,“就是那次我假懷孕被揭穿,就是那天晚上,我在花園的一棵樹上拾到的。”
那是項可可才進入這個家沒多久,那時老太太還沒有逼迫她生孩子,可是已經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
“這些畫都是在遲家收到的?”遲楓又問。
項可可點頭,“所以一定是遲家的人送我的。”
這樣的說法有道理,遲家的宅子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既然不是外人,既然沒有惡意,那麼究竟安的什麼心思呢?
遲楓也覺得納悶的時候,項可可又問了句,“不會是你爸吧?”
這話一出口,項可可明顯感覺到遲楓的臉更陰了,她連忙又解釋,“這個家的男人本就不多,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你們幾個,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遲楓看向她,好看的眉頭微斂,像字母M形狀,“爲什麼感覺一定是男人?怎麼不會以爲是女人?”
項可可嘟嘴,“女人誰會這麼無聊,再說了,你們家的女人都把我當中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才甘心,還會給我送畫送糖果,給我送硫酸我倒相信。”
大概是心裡積怨太多,結果一開口就說了這麼多,說完,項可可吐了吐舌頭,“我只是實話實說。”
遲楓用手指勾起她的小臉,讓她的目光直視自己,他知道這番話並不是她挑撥什麼,而是事實確實如此,她在這個家裡真的受到了太多的排擠,如果不是老太太活着的時候護着她,恐怕不用他出手,她也早被趕出了家門。
項可可被強迫審視他的容顏,燈光讓他的臉覆了層暖暈,似乎能暖到人的心,他的目光乾淨而純粹,沒有一絲雜質,特別是專注看着你的時候,能看的人心慌意亂,就如此刻。
“幹嘛這樣看我?”她嚅嚅出聲,聲音也微不可察的顫抖,這個男人太妖孽,幾乎讓她忘記了要說什麼。
遲楓的臉湊近她,然後是莫名其妙的一記深吻,直吻的她氣喘吁吁纔將她鬆開,“老婆,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離開我。”
以前她的好,他看不到,現在發現了,就完全的陷了進去,有人覬覦她,早已不是因爲她身上的股份,原來有人比他更早發現這個女人的魅力,這個認知讓他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怕有一天她會消失,怕有人會把她搶走,讓他再也找不到,讓她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項可可被吻的大缺氧,眼睛眨了眨,被他莫明的情緒弄的暈乎乎的,“老公,你怎麼了?”
這是第二次她這樣叫他,卻是剎那點起了他心中的火焰,“再叫一遍。”
急切的聲音,近乎霸道。
“什麼?”她傻乎乎的。
“老婆,你叫我什麼,你再叫一遍,”遲楓摟着她的手收緊,緊的都勒到她,可是這種緊迫正透着他的急切。
他的眸色很深,如同一望無際的深海,項可可被他吸了進去,“老公,你……”
剩下的話根本不需要了,他深深的吻住她,他要的就是那兩個字,她終於肯叫他老公了,她的心裡終於承認了他是她的男人。
她的味道怎麼能這麼美好?
似乎只要沾染,就會不由陷進去,就像是她這個人,不深入瞭解根本不知道她的好,只有與她貼近了,纔會發現她就如包了層罌-,一旦碰觸,就再也無法自拔,只想深入,只想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