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楓箍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緊,緊的與他再無任何縫隙,他能感覺到她脈博的跳動,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任何香味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體香,是其他女人所不俱有的,似乎全世界的女人僅她獨有。
氣溫升高,他微微鬆開她,鼻尖卻仍抵着他的,“老婆,可以麼?”
他的聲音低啞如同藏了沙礪,漆黑的眼眸有火光在跳動,似乎要將她燒化熔粉,項可可只覺得飄忽,整個人都像是不在了原地,這種感覺讓她害怕,只能本能的攀住他。
“給我,”聽不到她的迴應,他又低喃。
項可可如被蠱惑,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看到她的應允,他再也迫不及待……
窗外夜色更濃,卻怎麼也遮掩不住室內的春意,被子上的糖果和畫早就被他們掀翻在地,可誰也顧不得,甚至也忘記去了究竟誰在覬覦她?
此刻此時,只有他和她,只有他們身體和鳴的樂曲,一波一波,那樣高亢,羞的連星子都躲了起來,只有無邊的黑夜肆無忌憚的偷窺着這一切。
一夜纏綿的後果,就是項可可全身又酸又痛,一大早,她趁着他還在熟睡,就偷偷的溜進了浴室,現在可不比從前,她是總裁,一點都不能偷懶。
浴室裡,溫潤的水浸泡着她的身子,似乎將她的每一個毛孔都柔化了,她吹着指尖的泡泡,看着那泡圈上映着的幸福面孔,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她。
她在洗澡,他在室外沉睡!
這樣的他們宛若這世間千千萬萬普通的夫妻一般,這樣的情景是項可可從來不敢奢想的,沒想到現在卻真實的在她的生命中繼續着。
一想到他昨晚纏着自己,在她耳邊說出的那些動人情話,她就覺得全身的血液又呼嘯起來。
遲楓!
這個她當初無意招惹的男人,竟成了她現在生活的全部,主宰着她全部的喜怒哀樂!
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膨脹,越脹越滿,最後都化不開……
浴室外,大牀上的男人倚着牀頭,被子只遮着腰部以下的位置,無比性感又曖昧。
想麼昨晚的歡愉,遲楓伸手撫了下脣,有笑溢開,其實他早在她從他懷裡逃開的那一剎那就醒了。
靜靜的聆聽着浴室的動靜,不時的有水聲傳出,但不是連續,他知道她應該在泡澡,想想昨晚把她累成那樣,如果不泡個澡,估計今天就沒法上班了。
遲楓想到這裡,連忙別開眼睛,真怕自己再對着浴室看下去,又會忍不住破門而入,再強取豪奪了。
目光落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看到丟到地上的畫和糖果,他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去。
起身,他套上浴袍,撿起畫和糖果走到窗前,耳邊響起她說的那些話,目光不由望向窗外。
偌大的宅子,在清晨之中十分幽靜,只有不遠處的草坪上有兩個傭人在清理着雜草,旁邊的泳池水波盪漾,不知爲何,他竟想起了那次她的落水。
——“剛纔有人推我,是小騰救了我。”
記得當時她這樣對他說過,可是當時他根本不信她,難道那次真的是有人要害她?
遲楓的目光一寸寸掃過這座宅院,竟然後背緊了起來,這麼大的宅子在白天看起來都是如此深暗,誰知夜色中又會上演什麼?
項可可收到禮物都是在夜晚,她落水也是在夜晚,莫明的,遲楓對這幢大宅生出一絲厭惡來。
就在遲楓審視着眼底這座大宅時,忽的看到有一個女傭腳步匆匆的跑向大門口,定睛一看,竟有一個人站在宅院門口,由於離的太遠,遲楓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是從外觀形態上可以看出是個有些年輕的中年的男人。
一會的功夫,那個女傭就回來了,只是手裡多了一個東西,有些像畫卷,再看那個中年男人還站在大門口,不停的往裡張望着,似在尋找着什麼?
“你醒了?”就在這時,甜濡的聲音響在身後。
遲楓回頭,看到項可可正擦着頭髮走出來,小臉粉紅,眼眸烏黑,如同黑葡萄一般,白色的浴袍只裹到她膝蓋的位置,露出下面雪白的小腿,每一步都恍着人的眼睛。
這樣的她,看的他心臟收縮,兩個大步走過去,然後將她緊緊摟於懷裡。
項可可被他莫明的擁抱搞的不知所措,可是不能否認,她很喜歡他這種霸道的擁抱,讓她覺得踏實,任由他抱了一會,她才推他,“別鬧了,我還要上班。”
她說話間噴出的呼吸還帶着水汽,撩的他心癢,“老婆,我我們搬出去住吧?”
“什麼?”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遲楓說完就後悔了,既然這座宅子裡有人在算計她,他總要找出那個人纔對,怎麼能這樣就走了?對於遲楓來說,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項可可眨着水濛濛的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乾淨的讓他想到了院內的泳池的水,“你那次掉入泳池中,真的有人推你嗎?”
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項可可深思了幾秒,最後點頭,“我當時是感覺有人推我,可是後來又沒看到人。”
遲楓握着她的手收緊,黑眸像是寒潭越來越深,讓項可可不由感覺到一股冷意,“老公,你怎麼了?”
他的黑眸動了動,迅速將眼裡的冷意斂去,然後拿過她手裡的毛巾替她擦着髮梢的水珠,“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嘀嘀——
牀頭的手機響起,這是項可可定的鬧鈴,自從做了總裁以後,她握自己會遲到就設的鬧鐘。
遲楓拿過來給她按掉,然後捏了下她的鼻尖,“幼稚!”
項可可嘟嘴,不服氣的回他,“我不幼稚就會天天遲到,”
“有我在,你不會遲到,”遲楓說着,頭低下來,脣貼着她的耳邊,“比如說你今天就起的很早。”
“你……”項可可小臉紅的滴血,她今天會起這麼早,還是被他折騰的全身痠痛根本睡不着。
感覺到他熱燙的吻又在肌膚上游移,項可可連忙推開他,“別鬧了,我還要去上班,”說着,從他身邊逃開,快速的跑去了換衣間。
遲楓望着她逃離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放大,好一會,他纔想起什麼,可是再看向窗外,之前站在大門口的陌生男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