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說不出來
回去的時候是我懷孕一個月的時候,我知道也是因爲在飛機上有了暈機的反應,當時我以爲是操勞過度,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但下了飛機我趕過去外公那裡暈了過去,外公叫人給我檢查的時候知道了我懷孕的事情。
外公對我懷孕的事情十分的震怒,覺得我剛剛二十歲,根本就不是該懷孕的年紀,當機立斷的拿起電話把爸給罵了一頓,電話裡把爸罵的狗血淋頭,還放話出去,要是姓林的幹找上門姿勢,就站着進來橫着出去。
這話一放出去爸就來了,但外公卻沒有給爸見我的機會,就這麼把爸直接轟了出去。
沒人的時候外公他問我,到底是不是姓林的欺負我,還問我姓林的人怎麼樣。
當時我搖着頭,外公臉上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一張臉琢磨來做抹去的,之後特意要人去江城的林家調查了一番這個姓林的老三,結果回來的人一說他就高興了,七十幾歲的人了,笑的一天都沒合嘴,連吃飯都是個孩子樣。
高興歸高興,外公卻沒有那麼快就接受姓林的,而我也委實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從來只有我算計別人的份,就沒有別人算計我的份,爸算計我就算了,好歹他養了我這些年,但姓林的算計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這要是容了他,以後進門還有我說話的地方了麼?他以爲自己是個角兒,可他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人。
是騾子是馬的總要牽出來遛遛,何況是隻威猛的老虎,都是林家是虎狼之家,那就試試,到底是他這隻老虎威猛,還是我這個馴獸人厲害,如今我身上帶着他們林家的孩子,姑且不說過去的那點情分,就是我如今的這個身份,也夠他吃癟的了,當年媽要下嫁給爸那是媽自己要下嫁,外公硬是逼着爸入贅,外公就媽一個女人,媽也只生了我,這事也只能照舊辦着,他要是不願意就只能作罷,再有……
外公那個回來說話的人說的那些話我也都聽見了,林家雖然是聲名在外的人家,可望眼林家如今的家業,姓林的佔了七分,也就是說姓林的是個活財神,他有的錢差不多富可敵國了,那他昔日在我們賭場裡還那麼的小氣,按照我以往沒加賭場開業的記錄看,他每次來賭場都會贏走一筆錢,而那邊前對賭場來說雖然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積少成多,每次他拿走三百萬,一百多次他拿走的是多少?
他一個活財神,手上根本就不缺錢花,卻到賭場裡來贏錢拿走,而爸竟一句話不說,這不是明擺着欺負爸老實麼?
賭場是兩家的不錯,賺一分有他半分也沒錯,但是他也不能這麼貪心,兩家做生意就是圖的相互的誠懇與坦誠,他倒是好,竟貪心貪到了這上面,竟然靠着自己和賭場的關係中飽私囊,坦蕩蕩的拿走了爸的一份不說,還那麼理所當然,這事實在是說不過去,這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誰知道?
窗外的陽光和煦的撲灑在身上,我低頭看着自己還一點都看不出來的肚子,提起手摸了摸,我這個年紀,大學都還沒有畢業,就要帶着這麼拖油瓶,確實也太早了一點,總不能就這麼嚥下了這口冤枉氣,那也不是我安然的性格。
“這人真要是來了,丫頭打算怎麼處置他?”外公又來朝着我問,我擡頭朝着外公看了一眼,半響回了外公一句:“外公喜歡怎麼調教就怎麼調教好了,等外公玩累了我再陪着他玩,到時候給外公看樂子。”
我笑着,一連燦若桃花,外公豁然而笑,說還是我好,不像是媽年輕的時候就知道惹着他不高興,臨走也沒有我這麼乖張聽話,聽到外公那話我笑的更好看了,宛若春天的桃花一般,把外公笑的不住的搖頭,說我比媽還要像外婆。
我外公是老來得子,都四十歲了纔有的我媽,但媽卻二十歲就有了我,說起這事外公還總是滿心的不痛快,只因爲當年爸就大了媽整整十歲,可是比起了我,當年的媽卻和外公鬧騰的轟轟烈烈,逼得外公把她嫁給爸,但是後來還是以爸入贅結束了當年的那場愛情戰役。
“今天吃了多不多?”說了一會姓林的話,外公坐下問我這兩天的飲食情況,其實這都是多次一問,外公每天都陪着我吃飯,睡覺了還不忘過來問問我吃不吃點水果,我吃的好不好多不多他怎麼會不知道,可這人老了就是喜歡嘮叨什麼事都放在心上,特別是對在意的人。
外公也八十歲的人了,難免會嘮叨一些,可別看這人嘮叨,可這人精明着呢。
當年爸在外公的手裡沒少栽跟頭,想到如今,我還真期待是小老虎厲害還是老狐狸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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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兩天已經不難受了。”我笑笑說,外公一想冷哼了一聲:“也就你那個沒良心的爹能幹出這事了,把自己閨女都能給賣了,什麼時候了還要你跑前跑後的,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他怎麼去和你媽交代,不成器的東西,當初你媽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給外公一說我睨了外公一眼,朝着外公說:“感情的這事誰說的清楚,如今您不也喜歡姓林的麼?要不喜歡趕走就是了,還問什麼怎麼處置?”
我一說外公精明的眸子一眯,一雙狐狸般的眼睛熠熠生輝,那張臉堆滿的笑意。
“林家可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我早就有心思過去挑一個,我一早就聽說這林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攀上的高枝,這也算是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了,咱們去找他顯得咱們低氣,這是他自己找上門的,就另當別論了。”
姜總還是老的辣,這麼會算計,難怪當年那場風波只有外公一個全身而退了。
“安然知道,外公儘管調教,好壞外公看着辦。”我說着吃了一顆葡萄,心想着,都說是酸兒辣女,不知道準不準。
那天后外公沒事就坐在家門口等着,一邊曬着太陽,一邊等着姓林的過來,但外公送春天竟等到了夏天也沒等到姓林的過來,終於失去了耐心,叫人開始給我物色相親的對象了,而這人竟在我相親後的第三天出現了。
說起我相親的這個人,也是當年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見面的時候那人看到我已經挺起的肚子意外的一把,目光朝着我圓滾滾的肚子看了好一會,但後來還是笑容可見的朝着我問:“這就是你外公口中所說的嫁妝?”
聽男人說我不言反笑,淡淡的笑着雙手隨意的插在裙子的口袋裡,邁着閒逸的步子朝着前方走着,對身邊當年那個要給我下戰書的人並沒什麼太多的反應。
他叫藍傑,是外公一個徒弟的兒子,說起來我和他還是師兄弟的關係,但是他的年紀大了一點,我們小時候有過數面之緣,但那時候我還小,長大後兩個人又都有了很大的變化,賭場裡他又刻意的化妝打扮了一番,所有我沒有認出他這個人,但是他是亞洲賭王,賭行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所以在那輛臉色的車子裡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所年強的畫面也就頃刻間涌入了腦海裡。
這次的見面聽說外公那些徒子徒孫都有份,而藍傑是第一個上陣的人。
外公當年應該收了七個徒弟,而這些人如今都有後人,偶爾的一個兩個沒有,也還有得心的徒弟。
賭行裡的都尊師重道,規矩看的比什麼都重要,這次外公還放話出去會有一份大理傾囊相送,這些還不算,還有一份嫁妝相送。
原本好些人就對我這個外公的外孫女虎視眈眈,外公這話一放出去,想要做上門女婿的人可說是蜂擁而至,而今天才是個複賽,聽說初賽外公已經pk打掉了三個人,而那三個人都是外公眼中歪瓜裂棗的人,聽說其中還有韓毅一個,但韓毅不是因爲外公覺得他長相不夠,而是我事先跟外公說不要見韓毅了。
對韓毅我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但就是不知道,纔不想見他。
從來緣淺,奈何情深。
對韓毅我只能想到這八個字,看的出來如今的韓毅已經沒有什麼刻意阻擋他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再決絕一些。
“你今年三十一還是三十二?”我沒有回答藍傑的話,而是直截了當的問他,而他悠然的迎着夏末的微風笑了,笑的溫文爾雅,笑的有些醉人。
“如果這是你拒絕的藉口我不會接受,這不在這次考覈的範圍內。”藍傑的一語雙關我完全贊同,不經意餓的轉過頭朝着他看了一眼,而後兩個人悠然的走在那條甬道上,吹着微風,聊着可有可無的話題,可算是相談甚歡。
藍傑沒有過女朋友,這一點我早有耳聞,外界也傳言藍傑是有隱疾,也有說藍傑是有特別的嗜好,但一段路走下來到是沒有什麼異樣的發現。
“對我你還滿意麼?”藍傑在回去的路上問我,我看着他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藍傑清潤的眸子漆黑而明亮,朝着看着,問我:“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等的人不是你。”我很認真的樣子,藍傑在那一刻微微的木納,不久轉開身揹着手走在我前面,我邁步跟着,兩個人就這麼走着,不留意的時候樹上的葉子落在了幾片,藍傑擡起手接着飛落的椰子,仰起頭朝着那些葉子看着,不久後轉身朝着我問:“能不能讓我抱抱,我想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真的會心跳加速。”
我看着藍傑,回憶着外公曾對那些徒弟說過的話:“賭,不能動情,不能動心,賭,不帶着情,不帶着恨……”
賭行不是輕易能夠闖蕩的地方,無論男或女,入了這一行急必定是孤獨終老的命,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安然於世,沒有牽掛,就不會有負擔,沒有負擔,也就不會有弱點,斷了情緣親緣,這天下也就無敵了。
走去我抱住了藍傑,藍傑擡起手身體輕輕的僵硬了一瞬,很久踩把雙手輕輕的落在我的身上,將我緩緩摟進他的懷裡。
呼吸在耳邊輕輕的吹拂着,但我並沒有感覺到藍傑的呼吸有什麼變化,直到我聽見藍傑心臟突然有了一樣的時候。
“呵……”藍傑豁然笑了出來,將我不捨的放開了,低頭清潤的眸子打量着我。
“謝謝你!”
“不客氣。”放開了手我笑着很從容,藍傑的手放開了,卻在身上拿出了一樣東西出來,那東西晶瑩剔透玲瓏有致,是一塊白色的玉牌,而玉牌我見過,是三年前毒王爭霸賽上的賭牌,只有亞洲賭王也能有,也是一種身份的證明。
“當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藍傑會把賭牌送給我實在是我沒能想到的事情,他這份心我領了,可東西卻不能收,而且我也不想和他扯上太深的關係。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還是收回去的好。”說話的時候我把玉牌推了回去,藍傑卻說:“東西是給孩子的見面禮,不是送你的定情信物,再貴重你的眼中一文不值它也不值錢,再寒酸在你眼裡堪比黃金也是價值連城。”
藍傑的話讓給我沉吟不語了,藍傑就在那個時候將我的手拉了過去,不那塊賭牌放在了我的手中,我笑了笑,也只能收下了,他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收反倒是顯得我矯情了,不把他的這塊賭牌當成是一回事了。
“那我替孩子謝謝你。”收起了賭牌我朝着前面走着,藍傑之後陪着我一起悠然的朝着回去的路走,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外公出來了,一見面便打量起了我和藍傑,問起了我和藍傑一些瑣碎的事情,藍傑說沒什麼事可以多留些日子,也好多陪陪外公。
外公倒也沒說什麼,而接下來的兩天裡外公再沒有安排我去見誰,反倒是每天藍傑和我在一起出雙入對的次數繁多,而林暮來的那天正好我正和藍傑看着一場比賽,兩個人約好了誰輸了,誰請客吃飯,這話說出來還沒有兩個小時,門外就傳來了久違的消息,當即藍傑朝着我看來,而我卻跟底下的人說這事不用和我說了,直接去找老當家的就行了。
人走後藍傑看了我一眼,問我這飯還吃不吃,我搖了搖頭,看着藍傑:“他來他的我們吃我們的,沒什麼關係的事。”
當天的下午我和藍傑出去吃了一頓飯,回來了就聽說姓林的硬闖進來呃外公動手了,但是卻傷了他自己。
外公老了,但卻沒有那麼沒用,一兩個人的還傷害不了他,別說是他,就是我和他兩個人也不見得是外公的對手,他一個不是天高地厚的,竟敢跟我外公動手,該着是該手電皮肉之苦。
原本以爲他也就是能鬧到這個低不了,卻沒想到入夜他就找來了,而且是坦蕩蕩的上了樓推開了房門進來了。
房門被人推開我睜開眼朝着門口的黑影瞧着,只是眨了下眼睛就又閉上了,但後來我又睜開了,起身朝着那人看着。
他身上有一股子的血腥味,但不是很濃重,聞的出來已經不礙事了。
房間的燈給他隨手拉開了,我朝着他看着,踩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塊包紮,看上去是外公的手法。
“你怎麼進來的?”我朝着他問,他的眼睛馬上朝着我的肚子看過來,而後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但不等他走過來我手裡的紙牌就射了出去,不單單是傷了他,還讓他站在原地寸步難行。
“別再過來了,紙牌這東西不長眼睛。”我說話翻身蓋上了被子,但他卻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聽見血液低落地面的噠噠聲。
我閉上眼睛的時候聽見他身體倒地的聲音,而後外公帶着幾個人進門了,進門叫人把林暮弄走了。
“這丫頭,下手這麼狠,要真傷了要害可怎麼辦?”外公那話說的極其的好笑,但我回頭只是看了一眼就睡了。
那天之後聽說林暮和外公兩個人斗的死去活來,但三個月不到外公就來找我了,跟我說那人玩夠了沒意思了,我擡起眼眸只是看了外公一眼,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起身去了外面,告訴外面的人把人叫過來,說我要生了。
人來了我就坐在房間裡坐着,那人聽見房間裡一點動靜沒有就要硬闖,結果外公一出去他就消停了。
“不是說還有一個月踩到預產期?”他一件外公就開口波不急待的問,外公卻一股腦的朝着他吼:“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就知道了?”
“你成天的看着她,你說你不知道,你騙鬼呢?”
“滾出去,什麼東西。”
“我要見她,出了事我找你算賬。”姓林的那話說來極其的狠,但外公卻絲毫沒理會他,反倒是房子裡的我,聽着兩個人吵架竟睡着了,結果醒過來房子差點沒給姓林的拆掉,但他看我醒了,反倒呵呵的傻笑起來,我這才知道他進來擔心我出事,看我睡着了誰不的叫醒我,但又擔心的不行,結果就在房間裡守了我半個下午,這會天都黑了我才醒過來,他也總算是放心了一點,但他問我怎麼睡的這麼久,睡着了連點動靜沒有,翻身都不會。
“我睡個覺還得給你飯量個跟頭不成?不愛來你來幹什麼?眼睛好了就不是你了?”對他我沒什麼好臉色,一旁的外公悠哉的喝着茶水,見我醒了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聽到我和他說話反倒笑的更狡黠了,低着頭輕吹着茶水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我起身動了動,林暮馬上上前扶了我一把,一手握住了我的手,一手扶着我的腰身,擔心我一步小心就能從牀上滾下去的樣子,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小心翼翼。
“你小心點,別忽地一下就起來,嚇死人不償命是怎麼?”姓林那話一說,差點把外公給嚇到,冷哼的一聲外公把手裡的茶碗放下了,但轉念又呵呵得意的笑了。
姓林的到也不在意,看我要下來,馬上就蹲在了地上,把鞋子給我穿上了踩幹站起來,但他一站起來馬上問我:“要不要抱着?”
擡頭的時候他問我那麼一句,我看着他黑了也消瘦的臉,問他:“瘦了?”
“結實了不少,你試試。”伸手他把手給了我,我卻拒絕接受,沒有理他,但他卻一點不在意,反倒是問我餓不餓,還說他會做飯。
“會做什麼?”我朝着他問,他竟說:“隨你點。”
“就吃長壽麪好了,我外公喜歡吃。”我說話的時候朝着外公看了一眼,外公還說:“打兩個雞蛋進去,太膩了我不愛吃。”
“你呢?”他朝着我問,我想了想,“一樣吧,做好了就愛吃了。”
“那你先做着我去做,好了給你端過來,有事叫我,別亂走了,嚇死人能!”轉身的時候他還不高興的說,但看他露胳膊挽袖子的樣子,卻是十足的討人喜歡。
他瘦了不少,也黑了,臉上的白都沒有了,而眼看着就是深秋了,他竟然就穿着臨來時候的那件白襯衫,這會他也沒有潔癖了,這人真變了不少。
廚房裡林暮做飯的時候我過去看了一眼,身體靠在門口的時候看見林暮正利落的揉着面,動作一氣呵成,跟個大師傅一樣,不禁要人會想,這人到底是不是學過一手廚師,怎麼會揉起面的時候那麼的利落熟練,就跟他很熟門熟套一樣,看的人都有些吃驚。
第一次看到有個男人給我做飯吃,雖然平時也看到過韓毅的廚藝了得,但是韓毅的廚藝我經常的看,看多了也不奇怪了,而且韓毅從沒有特意的爲我做一頓飯吃。
看了一眼我轉身去了別處,沒多久廚房裡端出了兩碗秀色可餐的長壽麪,看賣相不錯我吃了一口,剩下的他一碗外公一碗都吃了。
看我沒吃多少他吃過麪起身去廚房裡給我燉了一碗魚湯,聞着還行,就喝了一碗,吃飽了喝足了他去洗了個澡,回來了問我是不是出去轉轉,但話一出口他又問我是不是天氣轉涼了,出去了回來會不會着涼。
看着他我覺得好笑,心裡在想,他是不是真的爲了孩子而來,而不純粹的是我。
看他那樣子覺得好笑,他越是擔心我就越是得出去走走,好讓他在擔心一點,誰讓他算計在前來着,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我,誰讓他看上我這麼個喜歡折騰人,又記仇的女人來着。
起身我朝着外面走,他馬上從一旁站了起來,兩步三步的走到了跟前,伸手將我的要攔住了,像個奴才一樣的把手給了我,低頭問我:“你不能在意一點,怎麼不嚇死我?”
聽他那話我輕笑了一聲,一旁的外公吃飽喝足了眯上了眼睛,但我看他的時候他還是睜開眼瞧了我一眼。
老頭子是格外的中意這人吧,要不也不能這麼安逸的躺在那裡了。
出了門我悠悠然的朝着天空的葉子看着,我問他:“你怎麼會看上我的?”
“看上就看上了,有什麼怎麼不怎麼?”他回得很乾脆,低頭看着我的肚子,小心加小心的扶着我。
“聽人說你叫林老虎?”我一邊走一邊問他,他看了我一眼才說:“誰說的?”
“是還是不是?”我朝着他問,故意忽略了他眼神中的不痛快和狡黠,覺得這樣的他像個吃了啞巴虧的孩子,怕得要命也愛的要命。
“是。”他很憋悶的回答,臉上是那種恨透了有人出賣了他的表情,我不經意的那麼一笑,轉身悠然的邁着步子說:“前段時間我認識了一個人,聽他說的,那人說要是你對我不好,他隨時歡迎我去找他,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一邊走一邊問,結果聽見他那牙咬的格格響,但我看他的時候他又突然的安靜了。
“比年輕我比他年輕,比心計他不一定勝我,比勢力我們也打平手,比溫柔他比得上我麼?最主要的是,我已經佔據了最主要的位置,這裡有我的啦啦隊。”他說着走到了我的身前,將我摟在他的懷裡,低頭笑容可掬的看着我的肚子,不等我回神他那些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話,他已經再問我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說是男孩。”雖然我不知道喜歡的是什麼,但是很奇怪感覺他是喜歡男孩的人,果然……
聽到我說他馬上就笑了,咬了咬牙,轉開了臉朝着別處異常得意的笑着,忽地就親了我,而且他親了我很久踩放開,放開的時候我正抓着他的雙臂,雙眼染了迷離。
“說吧,什麼時候能把這口氣出盡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一語道破了玄機,反倒是我沒了主意,但尋思的一會我還是和他說:“你要是能滿足我三件事情,我馬上答應嫁給你,婚禮刻意馬上就辦。”
“說。”他的那話豁然出口,像是從來沒想過我會有什麼爲難他的話說出口,早已經篤定了我會說出的任何話他都答應一樣,反倒是我在說那話之前還是斟酌了一會。
他看着我並不迫切,但他的眼神卻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直到我說第一個要求的時候,他才眼眸種染了一絲絲的變化,但氣息卻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與起伏。
“入贅安家。”我說,他的眸子變了變。
“我得回去商量商量。”他說的很認真,我就信以爲真了。
“你得把全部的財產都無條件的過到我名下,包括你在林家的所有產業,一分一毫都不許少給我,我會找人評估你的所有資產。”我的第二個條件開出來了,他又想了想,而後認真的皺了皺眉跟我說:“這個我也得回去商量。”
“孩子得跟我姓。”他話落我開口的第三個條件,這次他眉頭忽地皺緊了,但過了一會還是說:“這個不是不行,但好歹第二個得跟着我們林家的姓。”
這話聽來他是認真考慮的,但怎麼都覺得這人不靠譜,什麼都來的太輕鬆了反而不好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當機立斷的我問他,他卻將我拉過去低頭在耳邊說:“讓我住一晚,明早回去商量。”
他那話說的無比的柔軟,心裡雖然不是那麼的信他,但還是給他糊弄了,當天的晚上真就要他留下了,但當晚我的衣服一脫,他一看我的肚子,頓時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但看他那個樣子也確實很高興,坐在牀上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過來看過去的,那樣子就像個剛剛長大的孩子,手放在肚子上摸來摸去的也很久,深夜了他還沒睡,摟着我總問我辛不辛苦的問題。
看他的年紀是不小了,可他那樣子還真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說起話來要人心裡面一陣陣的暖着。
不過他這個人說一套做一套,而且他算計我算計上癮了,到最後還是算計了我一把。
一夜醒來他開始下牀了,下了牀給我做了早餐換了衣服,最後和我說了些貼心的話就走了,臨走告訴我他回去就回來,要我等着他。
看他走了我有些失落,想起這三個月來看着他在外公那裡辛苦學賭術的一幕幕,竟忍不住的要心疼他了,但他這人看着要人心疼,可肚子裡的鬼心思太多,總要我摸不着頭腦,他就算是說破了天,我也還是不能信他。
他是沒有騙過我,但是他不說出來的欺騙也能騙死人,就像是兩年前他突然造訪的那時候,他真心的要騙我,就是不用嘴說,他一樣騙的人醉生夢死,死去活來的,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說的都比唱的好聽,可他的心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自覺的我看人十拿九穩的準,可是看他卻一點看不透,着實的要人心裡沒底。
也知道他是那種會待我好的人,可當初他算計了我的事情我還沒和他計較,這時候說什麼得把這口氣出了,不然過門了可就不好說了,更何況我的養着他。
他走後我一直在家等着他的消息,爸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吃的東西,外公看着爸把看着外公的,兩個人竟誰都沒有和誰說話,末了都去各自休息了,而我就這麼等了他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他帶着他聘禮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幾分文件,上面已經把他的資產都估算了出來,分文不少的都給我帶來了。
“三哥條件我都答應,但第二個孩子得姓林,你不能不給我留個姓,我不能對不起父母祖宗吧。”他那話說的是那個好聽,那雙眼睛是那般的認真,可結果當我答應了嫁他,當他也入贅了安家之後,他卻帶着我和孩子回了林家,而且一會去就不打算回來了,我竟又給他算計了一把。
“怎麼回事?”我抱着孩子,怒目瞪着他,但他始終保持着平靜,討好的笑容,走來就將孩子抱了過去,低頭還不忘親了我一下,而後一邊抱着孩子一邊推着我朝着沙發那邊走,直到把我推坐到了沙發上他踩跟着一起坐下,而後才說:“這不是孩子還小,你沒看見我媽喜歡的不行,你說走就做,回頭她在難過的死去活來的,你想要我當個不孝子,你生的可是兒子,以後這事要是傳到兒子耳朵裡,老了咱們的臉往哪放,還打不打算他給咱們養老了?”
他就會說這些,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總是理由很多,從我滿月回來這都三個月了,他竟然每次都有一個新的理由,而且總是冠冕堂皇的說的那麼的理由充分,讓我無話可說。
“不行,我要回去了,你別跟我說這些,我知道你就是在敷衍我,先回去,想回來的時候什麼時候不能回來,爲什麼一定要在這裡住,我還要讀書,外公不知道怎麼想孩子了。”這人太狡猾了,我也是此時才知道是給他騙了,現在把結婚證都扯了,想要分開竟不那麼的容易了,孩子出生後我是要落在我們安家的戶口上,但去的時候他和爸兩個人去的登記處,竟寫成了林盛世的名字,這事要不是前幾天我去給孩子接種育苗,我竟還給他矇在鼓裡,最可恨的是爸竟然會不聲不響的聽他的話,什麼事情都不經過我同意就聽他的話辦了。
“又鬧脾氣了,在那裡不是一樣的住,再說這邊的婚禮還沒有辦呢,澳門那邊你可是答應我了,回來了給組我面子,想回去也不是不行,怎麼也得把婚禮辦了回去,不然我沒臉見林家的人了。”他那話一說,臉色就染了陰鬱,看的人真事一樣,可我一看他就氣,就知道他是在算計我,我什麼時候不要他辦婚禮了,不是他說不着急,要等着孩子會走了在辦,這會他推三阻四的不肯回去不說,竟說起了我的不適來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把孩子給我。”說話我就要把孩子抱過來,他卻跟塊年糕一樣的貼了過來,說什麼不離開,犯人的很。
“算我求你了,等幾天還能怎麼樣,再說現在眼看着要過年了,你說你就這麼回去了,我父母得怎麼想,要我在大哥他們面前一點面子都沒有,以後我都擡不起頭來了。”正說着樓上走來了人,是大哥林朝來了。
“怎麼了?”似乎是聽見的什麼,大哥朝着我們問,一臉的嚴肅,說道這個大哥我一直都沒什麼親和的感覺,這人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都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許是就是這個意思,林家的這些兄弟我都見過,可每個孩子都不相同,不說別人,就說眼前的這個大哥就很會不苟言笑,和林暮截然不同。
林暮是那種笑面虎,就是在生氣,臉上也沒有半點的怒氣,反倒是越生氣的時候臉色越是平靜,所以林暮生氣的時候沒幾個人看的出來。
“我要…”
“沒事,哄孩子玩呢。”林暮的一句話把我的話都給截住了,我還想說什麼大哥倒是把臉轉開了,直接去了外面,結結果這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給我堵了回來,換成了是誰,相信誰都咽不下這口氣了,但事後姓林的竟然還能笑言一對,和我說過幾天就回去,鬼才信他。
起身我回了樓上,開了門把房門鎖上了,但沒多久他就抱着孩子回來敲門了,站在門口好話說盡了,還給我唱起了情歌來了。
“姑娘姑娘我愛你,哥哥的心裡……”
門給我豁的一下推開了,朝着喊了一句:“姓林的,你知不知道害臊?”
正看着,樓梯上走來了四弟,瞬間我的臉紅透了,一轉身去了房間裡。
“真不會找時候,沒看見我和你三嫂玩呢,你幹什麼上來?”話鋒一轉,恨鐵不成鋼起來,那牙都要要碎了,而他懷裡的那個小傢伙竟咯咯的笑了,我這臉更紅了。
日子就這麼的過着,可那心裡確實不是個滋味,才知道女人再有本事,一旦給人生了孩子,一旦結了婚扯了證,是本事也都沒用了,對着男人的時候也就是咬牙瞪瞪眼睛那點事,其他的……
孩子轉眼六個月了,六個月的那天外面下了一場雪,而那天是除夕之夜,而我也已經好些時候沒有回去了,給外公打電話的時候都覺得心裡酸,想回去,可是捨不得孩子,不會去卻想着外公和爸。
這兩天我一直吃不下去飯,總覺得精神恍惚的,看着外面處處張燈結綵的,心裡竟是那般的不是滋味,竟偶爾的在自問,這輩子是不是都要被這個男人糊弄下去了。
晚上的餃子我吃了三個,他也沒有問我爲什麼不多吃一點,餃子吃完了他把孩子抱到了樓上,坐在樓下我覺得沒什麼意思,起身回了樓上,可倒了樓上竟看到已經收拾好的行李了。
我站在門口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把孩子交給了我,轉身去拿了大衣過來,之後把孩子又抱了過去,要我把大衣穿上。
“幹什麼?”我看着他問。
“回家。”他說,我卻茫然着,但他抱走了孩子去了樓下,而後回來把行李都帶了下去,我轉身跟着去了樓下,竟看到那些人都站了起來,孩子抱在婆婆的懷裡,婆婆一邊抱着一邊說話:“盛世不要忘了奶奶,奶奶過段時間去看盛世,盛世要記得聽媽媽的話,要媽媽開心知道麼?”
他下了樓直接走了出去,我跟下去之後婆婆把孩子給了我,叮囑我:“跟你爸媽問好,記得回來看我,不過不用經常,老實說我們要去度假了。”婆婆說着親了親孩子,離開了叫我走吧。
那時候我的眼睛紅了,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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