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有心愛的女人,已經找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爵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滾動着灼熱的深情,視線定在某一點上,彷彿在回憶着什麼,半晌過後才繼續說道,“我只是很奇怪,我和艾爾格家族並沒有解除,爲什麼你們會選擇我。”
爵墨若有所思地看着老人,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老人的神情很淡定,一點都看不出什麼。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你還不懂權勢的滋味。在權力地位面前,愛情什麼的,都太幼稚了。”這似乎是羅德的感嘆,又似乎有一些別的意思夾雜在內。
費恩微微蹙眉,似乎想提醒爺爺不要說太過頭的話,不然以後被肖櫻知道了,可就吃不完兜着轉了。
“也許你現在以爲你想要守護的是愛情,但是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根本沒有能力守護住這些,到那個時候你就會後悔今天沒有答應我的要求了。”羅德完全沒有理會費恩的暗示,反而像是發泄一般地絮絮叨叨地說起來,“如果你不夠強大,那麼你身邊的人,總有一天是會離開的。你沒有能力保護的東西,也總有一天會被別人搶走的。年輕人,永遠不要輕易下結論,因爲有可能你現在的一個決定,就會決定你未來的一生。”
“謝謝你的忠告。”爵墨很有禮貌地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的觀點,但是他卻不是個會被隨便洗腦而有所動搖的人,羅德說的他都知道,所以他纔會努力變強大,因爲他要靠自己的力量走上成功的巔峰,要靠自己的力量守護住自己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
他曾經對自己發誓,再也不會發生小時候的事,再也不會象從前那樣,站在一旁看着父親將自己喜歡的東西一樣一樣地丟棄,他再也不是那時候不懂的反抗的孩子了。
“你娶了我的孫女,你就能踏足政壇。我想,你和你的父親關係並不好,也許我們艾爾格可以幫你一把。”羅德的話說得很隱晦,不過他相信爵墨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他是個聰明人。
爵墨偏頭,彷彿真的在思考一般,良久都沒有說話。
“其實,我和我父親並不一樣,他喜歡踩在別人的身上來達到目的,而我喜歡靠自己來做到一些事。”言下之意,他並不需要藉由艾爾格的勢力來幫忙,這是他的驕傲。
說到這裡,羅德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雖然他從一開始就希望爵墨拒絕聯姻,因爲他們希望肖櫻看上的是一個強硬的男人,不會背叛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感情來達到目的。
但是現在真的如他們所願了,他們就又覺得有些不舒服了,因爲爵墨拒絕的是他們視爲寶貝的小公主,即使爵墨並不知道那是誰,對他們來說依然是對他們的寶貝的一種侮辱。
“那麼,如果我們轉而支持你的父親呢?”見羅德不說話,溫文的費恩接下去說道,他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這般儒。
低低地淺笑,一抹鬼魅的微笑浮現在爵墨的脣角,他擡頭看着費恩,“我其實不介意我的敵人是誰,不論是安德烈,還是艾爾格,只是如果目標換成艾爾格的話,可能會費一些勁罷了。”
這不是挑釁,也不是不自量力,這是一種王者的霸氣,自內而外地散發。
事實上,對爵墨來說,不論是安德烈家族還是艾爾格家族都是一樣的,只要會妨礙到他毀掉成家的人,就是他要剷除的人。也許在別人看來艾爾格家族是無法動搖的,但是爵墨知道,任何人任何家族都是有弱點的,一個完美無缺的人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在政壇混跡的人更是如此,他們不過是比別人多了幾分謹慎的心思,知道如何隱藏自己的軟肋,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獻給民衆,僅此而已。
並不代表,這就是堅不可摧的。在爵墨的字典裡,沒有“做不到”這三個字,只是有些麻煩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簡單的事所用的時間短一些,僅此而已。
費恩眼眸一冷,顯然爵墨的話讓他很不悅,他這個艾爾格家族的少爺,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他陰沉地看着爵墨,語氣也冷硬了起來,“看來,你是鐵定了心思要跟艾爾格家族作對了麼?”
羅德挑眉,他自然不會因爲爵墨的話而有所不悅,他倒是對爵墨越發感興趣了起來,一個默默無聞的少爺竟然能說出這麼有魄力的話,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小看了這個年輕人,跟他父親的唯唯諾諾比起來他顯然更對羅德的口味。
“我並沒有要跟艾爾格家族作對,我只是遵從自己的心而已。”也許在朋友面前的爵墨是個愛鬧愛玩的傢伙,但是在很多問題上他是個非常偏執的人,固執地堅持着自己的原則,即使很多時候這些倔強會讓他吃很多苦頭,他也不會有所改變。
從前,在訓練基地,他的教練就曾經很擔憂他的倔強會爲他帶來很多麻煩,事實上確實是這樣,基地裡有些比他訓練的時間長的人經常會找他們這些新人的麻煩,別人都會盡量地躲開,只有他會不依不撓地硬衝,一直會跟他們打到站不起來爲止,在他的信念裡,逃避是弱者的行爲,只要是他認爲對的他就會堅持到底,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會硬撐到底。
也許,前一任的黑手黨教父便是看中了爵墨的這一股倔強的堅持,爵墨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氣質,而他的真誠和真實也是難能可貴的。
他其實很聰明,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一些事,但是他偏偏不屑於耍一些陰險卑鄙的招數,他如果要人死,他會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來告訴別人,不會偷偷摸摸,但是一旦成爲他的目標,那麼就代表,他死定了。
“你應該很清楚,在德國,艾爾格家族想要讓一個人消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費恩的聲音變得森冷,眼中射出了殺氣,彷彿真的想要將爵墨置於死地。
“那麼,你可以試試看。”爵墨不以爲意地淡笑,眼中閃爍着高深莫測。
氣氛突然,僵硬了起來,羅德似笑非笑地凝笑看着兩個小輩,爵墨一派淡漠的樣子,費恩則散發着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