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說是誰這麼財大氣粗,原來是羅德爺爺啊,失敬失敬。”話音一落,幾個黑衣男子簇擁着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男人走了進來。
聽到聲音,羅德的臉沉了下來,費恩抿了抿脣,爵墨倒是沒什麼表情,不過他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好人。
“米薩羅,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費恩勉強扯了扯嘴角,右手微動,彷彿想伸進口袋摸手機。
“費恩少爺,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吧?自從我被你們送進那個地方,好像已經有兩年了吧?”米薩羅大喇喇地坐到羅德的對面,笑盈盈地抖動着滿臉的贅肉,“你看,我一出來就立刻來找你們了,我還是很念舊的。”
羅德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他既然走到了這裡,看來他們守在外面的保鏢應該是被幹掉了吧?
“我當然有我的渠道,難道你以爲我在裡面呆了兩年,出來就要重新開始了麼?”米薩羅嘿嘿笑了兩聲,“我可是,時時刻刻都記得你們對我做的好事呢。”
費恩有些沉不住氣了,厲聲道,“怎麼,你是來報仇的?米薩羅,你還沒有這個能耐。”
冷笑了幾聲,米薩羅臉上的疤痕看起來更猙獰了幾分,看着費恩的眼神也深邃了起來,“怎麼這麼說呢,我不過是找你們敘敘舊罷了。”
“我們沒興趣跟你敘舊。”費恩冷哼一聲,擺明下了逐客令。
不過,米薩羅卻絲毫不爲所動,彷彿在思考什麼,“想當初,賽奇少爺可是把我害得不輕啊,要不是我機敏,去警察局自首躲到裡面去,恐怕我還沒命活到現在吧?艾爾格家族的陰狠,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啊。”
費恩的臉色變了變,當初他也非常支持賽奇,這個米薩羅是個定時炸彈,留着他總有一天會玩火自焚,所以他也覺得應該除掉他,誰知道這個人倒是聰明,自己跑去自首,差點把他們拖下水,要不是他們早就防着他這一手,恐怕還真的會惹得一身腥。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在裡面呆了兩年,出來之後居然膽子這麼大,還想着來報仇,而且看來,還是做足了準備功夫。
“你們的人可都一個不剩了,所以我想,費恩公子還是不要掙扎了吧?”米薩羅一個眼神,身後的黑衣人便將手伸入口袋,手槍的形狀立刻顯現出來,這是一種威脅,非常明晃晃的威脅。
羅德的臉色很難看,他一輩子踏足政壇,很少被人這樣當面威脅,這大概算得上是第一次。他們到哪裡都帶着保鏢,畢竟這樣的政要人物是非常危險的,身邊總是跟着警衛或者專業的保鏢,這一次他們來這裡,也是帶着足夠數量的保鏢的,甚至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想到自己的行蹤居然會被米薩羅掌握,羅德的面上鐵青,米薩羅會尋到這裡代表他的人裡面有人背叛他。
“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別人吃飯的時候不要隨意打擾麼?”爵墨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來,隨之而去的是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是誰?”米薩羅剛纔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爵墨,還以爲是助理之類的人,如今仔細一看,他那副斯文秀氣的模樣恐怕也跟費恩一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吧?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討厭別人打擾我用餐。”爵墨微微挑眉,顯示了自己的不悅。
被貴公子一般的人物輕輕掃了一眼,米薩羅竟然覺得自己彷彿被凍住了一樣,一股恐懼由心底涌上,明明,他只是隨意地掃了自己一眼而已,他竟然會覺得心頭微震。
“現在,帶着你的人出去,我可以不計較你沒教養的行爲。”爵墨淡淡地開口,將扣在前襟的方巾拿下來放在桌上,然後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米薩羅,每一步都走得很緩慢,不疾不徐的模樣。
費恩想站起來拉住他,卻被羅德拉住,費恩皺着眉頭,這是丫頭喜歡的男人,要是受了傷,可就麻煩了。
羅德卻覺得,這個年輕人也許真的不簡單,既然他要出手,就讓他看看他們家寶貝公主的眼光好了。
隨着爵墨一步步走近,米薩羅只覺得喉嚨彷彿被人掐住,甚至連呼吸都不暢通了起來,爵墨其實和他差不多高,但是偏偏就是給他一種很可怕的壓力,他忍不住退後了一步,看着他,“你到底是誰?”
“我其實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所以,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可以麼?”依然是紳士的作風,問話也同樣有禮,但是眼中散發的冷冽卻如臘月寒風刺骨。
“看來,你是要爲他們出頭了?哼,不自量力。”迅速冷靜下來的米薩羅強自鎮定,他帶了那麼多人,難道還怕這麼一個貴公子麼?今天,他可是尋了個最好的時機,處理了羅德帶來的爲數不多的保鏢,將他們抓回去,害怕賽奇那隻狡猾的狐狸不會乖乖送上門麼?當初,他們給他的恥辱,他要雙備奉還。
只可惜,他依然沒有挑好時間,米薩羅的手剛剛摸到了腰際的槍支,人就已經被踢飛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來,可想而知爵墨的這一腳有多重。
黑衣人紛紛摸槍,不過很顯然他們並不是專業的殺手,所以他們拿槍的動作並不迅速,甚至拿槍和開槍之間的動作也不流暢。而一個出色的殺手,無論何種情況下,只要摸到了槍,槍就不會離手,所以幾乎一瞬間,爵墨就能確定,他們不是殺手,只是保鏢而已。
爵墨出手很快,快得讓人分辨不出他要打的人是誰,他連背後都好像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側身便將背後想要偷襲他的人踢倒在地,而那些人的槍,都被他踢落,六七個黑衣人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站不起來。
“就你們這樣的身手,還出來混?”爵墨眨眨眼,似乎有些迷惑,他的身手在他們那羣人裡面算是最差的,除了彥熙以外,和其他幾個人他幾乎連一刻鐘都堅持不了,所以他很少自己動手,也許是有一種藏拙的心態,不想讓別人知道黑手黨教父的身手很不好,不過現在他突然有點沾沾自喜,看來他的身手跑到外面還是不錯的嘛。
“你,你到底是誰?”趴在地上的米薩羅彷彿在看天方夜譚一樣地仰視着爵墨,到現在還不相信把他們這麼多人撂倒的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儼然一個貴公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