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明天的這個時候離島?
喬司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腕錶,周身的戾氣一緩:“說話算數?”
“算數,算數。”阮眠點了點頭。
喬司宴這才滿意的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當走出別墅的時候,他隨即摸出了手機,撥打了白童惜的電話。
片刻後,電話接通,喬司宴開門見山的說道:“人我會在明天給你送回去,但倘若以後她再私闖我的島嶼,我絕不客氣。”
白童惜一怔過後,激動的問道:“阮眠終於願意回來了?”
“嗯。”
“太好啦!雖然很不願意,但這次還是要謝謝你,對她手下留情了。”
“別誤會,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頓了頓,喬司宴續道:“我們之前說好的事,白小姐還記得吧?”
“呃,你是指……勸說喬叔叔把喬喬送回島上的事吧?”
“嗯。”
“這個……”白童惜欲言又止。
喬司宴嗓音微微一冷:“白小姐,你該不會是言而無信之人吧?”
“不是的!事實上,我已經聯繫過喬叔叔了,只是喬叔叔的意思非常明確,除非你把陸思璇趕走,否則他是不會讓喬喬回去的,還有一點,喬喬也不想回到陸思璇的身邊。”白童惜解釋道。
喬司宴皺起眉頭:“也就是說,白小姐沒有做到答應我的事了?”
“你先別激動!”白童惜生怕阮眠的安危受到威脅,急忙安撫道。
“白小姐,喬某爲了遵守與你的約定,可是一直苦苦忍耐着她的各種挑戰和傷害呢,你現在給喬某一個這樣的答案,不覺得良心有愧嗎?”喬司宴問。
電話那頭的白童惜,在忍耐了一會兒後,開口說道:“喬先生,我真的已經盡力了,試問你是喬叔叔的親生兒子,喬喬的親生父親,都無法說服他們二人,我區區一個外人……”
“可你這個外人,有時候卻比我這個兒子、父親說的話更管用。”
“……”此時身處香域水岸的白童惜,似乎從喬司宴的話裡,聽到了一絲醋意和怨氣。
這讓她怎麼說呢?從喬如生的描述中,喬司宴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而從喬喬近期的反應來看,喬司宴似乎也變成了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不然,崇拜着喬司宴的喬喬,也不會隨喬如生離島了。
總而言之,喬司宴硬是把陸思璇留在島上的舉動,傷喬如生和喬喬極深啊。
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後,白童惜說道:“喬先生,我覺得你想要達到目的的話,不妨轉變一下方針。”
喬司宴靜靜的聽她往下講。
“與其讓喬叔叔、喬喬遷就你,爲什麼不能是你遷就一下他們呢?”
“說清楚點。”
“你既然想讓喬叔叔接受陸思璇,讓喬喬回到島上,那爲什麼不帶上陸思璇,再帶上你們的誠意,登門拜訪呢?就算被拒絕一次,兩次,n次,只要持之以恆,喬叔叔和喬喬終究會心軟的,畢竟你是他們最親的人。”
喬司宴冷笑一聲:“這樣一來,不就沒白小姐什麼事了嗎?”
白童惜直白道:“這裡面本來就沒我什麼事好不好?”
“別忘了,她還在我的島上。”
聽出威脅之意的白童惜,登時火冒三丈的說:“喬司宴,你就是個卑鄙小人!別說是阮眠了,連我都想殺你了!”
喬司宴話中,隱露不屑之意:“你來,也只是送人頭而已。”
白童惜一個氣憤,忍不住掛斷了他的電話,讓他去見鬼好了!
事後,她隱隱感到後悔,生怕喬司宴拿阮眠出氣,便趕緊打電話給阮眠。
在確認阮眠沒出什麼事後,白童惜又詢問了她回來的時間,確定喬司宴沒有欺騙她的感情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的說道:“阿眠,你回來後,陪我一起去挑婚紗和伴娘禮服吧?”
“好!”阮眠在電話那頭答應了聲後,二人便結束了通話。
白童惜放下手機後,高興的回過頭來,衝阮綿綿說道:“綿綿,你媽咪明天就要回來了哦,高不高興?”
阮綿綿擡起小腦袋,興高采烈的衝白童惜比劃了兩下,可見是非常高興了。
孟沛遠下班回家的時候,就見白童惜臉上的笑容比前幾天更明媚了些,他不由湊上去側抱住她,盯着她的笑臉,問道:“惜兒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也跟我說說。”
正在水龍頭下清洗櫻桃的白童惜,聞言,反手塞了一顆進他的嘴裡,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孟先生說對了,阮眠明天就要回來了,謝天謝地,她可總算想開了!”
聞言,孟沛遠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一輕,自從阮綿綿入住他們的臥室後,惜兒堅決不肯跟他做羞羞的事,這幾天,可把他給憋壞了。
不過很快,他就可以彌補回來了!
“對了……”孟沛遠癡漢的時候,白童惜卻毫無察覺的說:“我還約了阮眠,等她回來以後,我們就去挑選婚紗和伴娘禮服。”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幾分憧憬,卻沒有注意到,孟沛遠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的臉色。
他能說,自己已經秘密請了國外的設計名家,給他們設計了兩套和當初在遊戲裡穿過的一模一樣的婚紗/西服了嗎?
估計再過幾天,國外就能交貨了,但這個驚喜,他準備留到結婚的前一天再揭曉,不想這麼快就被惜兒發現。
但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孟沛遠只好道:“嗯,你喜歡就好。”
“嗯!”白童惜抑制不住喜悅的點了點頭後,將滿腔的愉悅之情全都發揮在了廚房當中,看得孟沛遠在一旁暗暗吞了好幾回的口水。
晚上。
孟沛遠陪白童惜看電視劇的時候,身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在看到來電顯示後,孟沛遠下意識的看了白童惜一眼,見她正在專心的看着劇情,這纔拿起手機,從沙發上直起身,走遠了些,接起:“怎麼了?”
話音剛落,對面即刻響起戴潤略顯頭疼的嗓音:“孟二哥,那個女人……好像被我給玩壞了。”
孟沛遠薄脣一抿:“發生什麼事了?”
戴潤吞吞吐吐的說:“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我一樣一樣的試在了她的身上,連續好幾天後,她的精神承受不住了,現在經常大小便失禁,而且還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該不會是……瘋了吧?”
末了,戴潤小心的問道:“孟二哥,你說嫂子知道後,會不會怪我啊?”
孟沛遠沉默了下後,說:“這事是我讓你辦的,怪不到你頭上,你現在先把人送醫院,之後的事,接下來再說。”
“是!”
……
半個小時後,戴潤把白蘇轉移到了醫院,並把他們的位置發送給孟沛遠。
孟沛遠在接收到定位信息後,回了一句“診斷出來後,及時告知我”便放下了手機,繼續若無其事的陪白童惜看電視。
臨睡前,孟沛遠親吻了一下白童惜的額頭,溫聲說道:“惜兒,做個好夢。”
白童惜在他頰邊回以一吻:“你也是。”
翌日清晨。
孟沛遠拿出手機開機後,發現有一封未讀短信,是戴潤髮來的。
他揉了揉眼睛,點開來一看,醫生確診白蘇受驚過度,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如果情況沒有好轉的話,那麼建議將她轉入精神病院觀察治療。
孟沛遠看到這裡的時候,面色微微下沉,因爲這對於惜兒來說,實在算不上一個很好的消息。
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聲迷濛的“早安”,他放下手機,回頭看向牀上的白童惜,發現她正眉眼含笑的望着他。
見狀,孟沛遠有些過意不去的低下頭,在她頸邊蹭了蹭:“惜兒,早安。”
白童惜伸手攀住他的後背,心疼的嘟囔道:“今天週六,你可以再睡一會兒的。”
“不要緊的。”孟沛遠盯着面前這張還罩着睡意的小臉,趁她沒什麼戰鬥力的時候,開口說道:“惜兒,有件事,我說了,你別生氣。”
白童惜輕輕的“嗯?”了聲。
孟沛遠輕咳一聲後,把他吩咐戴潤做的事,和白蘇此時的狀況,都如實和她說了。
“什麼!”白童惜聽完後,“嗖”的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動作之猛,把旁邊嬰兒牀裡的阮綿綿都給嚇醒了。
“孩子!”孟沛遠提醒了聲,想以此來轉移白童惜的注意力。
白童惜趕緊將嚇到的阮綿綿抱起來,一邊哄,一邊說:“孟先生,我知道你是在替我出氣,但手段是不是太……算了!現在多說無益,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嗎?那快帶我去醫院吧!”
白童惜不想爲了白蘇那種人,去責怪一心爲她的孟沛遠,所以她及時抓住了重點。
吃完早餐後,白童惜不放心阮綿綿一個人在家,便先將小傢伙送去了她名下的咖啡廳,讓員工照看着,然後繼續乘上孟沛遠的車,來到了白蘇的住院處。
在見到白童惜時,戴潤眼睛一亮,上前說道:“嫂子,你來得正好,我剛想聯繫你呢。”
白童惜衝他點了點頭:“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