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天得罪了王進,自己也不再願意接近這好色勢力之人,所幸把王進丟給莫玉麟去監視,李昊天自己則又是做起了陪蕭澤菡這小美女遊玩京城的這等美事。但三天下來,李昊天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女人在自己好奇事物面前所表現出的強大力量,蕭澤菡每日拉着李昊天買東買西,那幹勁兒,一頭耕牛見着她也得羞愧而死。
於是乎,三天之後,李昊天很自然地告了假,以公事繁忙的緣故,又無視掉蕭小美女幽怨的眼神,直接躲進了家裡沒有再露面。但這一天,他卻不得不出門了。沒有別的原因,紅花會有人特地差人來請他去京中醉仙樓一敘。
自此由紅鶯爲李昊天搭上了紅花會這條線,每隔三天,李昊天都能收到紅花會差人送來的朝中情報。但像這一次,京城中的紅花會組織差人來請的事情卻是頭一遭。自入京以來,李昊天還沒與任何京中紅花會的人接觸過。
“不知道負責京城紅花會的,又是怎樣一位姑娘?”李昊天如是想到,匆匆在單衣外套上一件長衫,便趕緊出門去了。
半個時辰後,醉仙樓。
醉仙樓是洛陽最爲出名的青樓之一,李昊天因爲官場應付,也沒少來這地方。他早知道京城紅花會的總部在醉仙樓,但之前來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一位姑娘出來跟他接頭。每一次的情報,都是不同的乞丐送到他門口,這一點讓他大爲疑惑。
“爲什麼京城的紅花會就不能坦然相見了?”
李昊天進了醉仙樓,和幾個相熟的官員與姑娘打過招呼,按照約定,來到了二樓左側最裡邊的房間門口。這一處,與樓中其他地方的人聲鼎沸相比,清幽的很不符合常理。李昊天定了定心神,敲響了房門。
“魏州的狼來了!”
這是李昊天與紅花會約好的表明身份的暗號,但每一次對着這羣姑娘喊出口,李昊天都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絲猥瑣。
“進來吧!”
房中傳出一道聲音,李昊天覺得這個聲音居然是這麼熟悉。推門而入,正是在魏博風雅閣中所見的那張熟悉的容顏。
“呵呵,紅鶯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李昊天向着紅鶯一勢力,笑呵呵道:“沒想到是故人約我前來,恰巧我心中有諸般疑惑,這下可好了!”
“我知道李指揮心中疑惑的是什麼。”紅鶯語氣淡淡,挽起自己的袖子,爲李昊天倒上了一杯香茶。
“來,李指揮先喝杯茶吧!”紅鶯將茶遞於李昊天嘴邊,李昊天覺得一陣香風襲來,一時心神震盪,但很快平復下來。
“多謝紅鶯姑娘賜茶,還煩請紅鶯姑娘爲我解惑。”
“撲哧”一笑,紅鶯豔若桃花,朱脣輕啓道:“唉,這麼急做什麼?先喝了這茶,我慢慢來說。”
李昊天微微一笑,湊上鼻子聞了聞茶杯,又輕抿了一口,由衷讚歎了聲:“好茶!好茶藝!”
紅鶯淺然一笑,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然後開口道:“這一次,我來京城,卻是總部上讓我來的。”
“總部?”李昊天一聲驚呼。
“對,總部。”對於李昊天的驚奇,紅鶯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語氣依舊淡淡:“魏博那邊,我留在那裡也探不出什麼重要情報,上面讓我跟着皇上來京城。我們紅花會內部,也是組織嚴明。紅花會有四堂十六香,四堂分別名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各自坐鎮東南西北一方,而我只是閉月堂秋香香主而已。而李大人你,也只是我這一香的推舉人而已。”
“嗯,我早就料到你們紅花會的扶植人肯定有許多,但也沒有想到會有十六個之多。”李昊天對這個組織卻是越發好奇,又問道:“紅花會內部因爲推舉人不同,也會有鬥爭吧!”
聽到李昊天這一問,紅鶯秀眉一皺,隨後嘆息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各堂各香之間,雖然我們的大目標相同,但具體手段總是有些區別的。”
李昊天也跟着嘆息了一聲,不再多問,把話題轉向了別處:“卻不知道姑娘這次喚我來,所爲何事?”
“嗯,倒是有三件事要告訴你。”紅鶯收起了心思,正色道:“第一麼,是你之前拜託我的事,我已經爲你疏通了吳越國的關係,你可以叫侯三前去經商了。”
“太好了!”李昊天興奮地一拍手,這事情,他已經謀劃很久了。按照歷史軌跡,李從厚終究要被李從珂拉下馬,李昊天很可能要再一次亡命天涯。所以,在亡命天涯之前,他得做好充足準備。霸衛營的弟兄多半肯定會因義氣拋家棄子跟他走,但是他們的家人,李昊天卻需要託人拿出大量錢財來暗中照顧。另外,他打算把自己的霸衛營騎兵清一色換成重甲加大馬,這樣霸衛營的戰力會大幅增加,但是也需要巨大財力的支持。這個時代,江南一帶還是相對太平富庶,而且獲利巨大的海外貿易並沒有爲世人所重視。所以,李昊天決定派出精明的侯三去江南做起海外貿易,爲自己暗中積累起鉅額財富。
看到李昊天高興,紅鶯心頭也莫名有了絲喜意,又接着道:“第二麼,也是個好消息,當朝宰相馮道,是我的好姐妹、沉魚堂春香香主屠小茹的推薦人選,她已經打過招呼,馮道應該會在朝中多多照顧你。”
“哦,原來是這樣。”李昊天恍然大悟:“難怪前些天他會主動請我去他府中坐坐,還表現的那麼熱情。”
“這樣便好。”紅鶯點了點頭,隨後卻換上了一副嚴肅面孔,聲音莊重了起來:“第三麼,這卻是一件壞事,你可要聽好了。”
李昊天坐直了身子,神態嚴肅,紅鶯見此,也故意壓低了聲音。
“朱弘昭與馮贇勸皇上削藩了。從諸多姐妹蒐集到的信息來看,此舉怕是會有極大可能讓新皇自掘墳墓!”
李昊天也是一個激靈,他可是知道按歷史走向,削藩是李從厚逼反李從珂,從而讓自己走向毀滅的開始。
“那紅花會有沒有在皇上背後的人,她怎麼沒有出來勸勸?還有其他皇室王爺了,他們背後有你們紅花會的人出招嗎?”
李昊天提出了這個多日來隱藏在自己心中的疑惑,這些紅花會女子若是搭上某位位高權重的王爺,傾注全力助這位王爺登位,她們的目標不是能儘快實現了嗎?
紅鶯搖了搖頭道:“諸位李氏皇族背後沒有我們紅花會的影子,似乎是因爲上頭有人跟李氏皇族結下了血仇。這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還是先想想你能不能勸勸皇上,一旦削藩致使天下大亂,你怕是沒有什麼好處。”
“嗯,我知道了。”李昊天點了點頭,就目前來看,李從厚平安無事的坐穩皇位於他李昊天而言的確是最好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