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163公主府裡鬧翻天
皓禎在白吟霜那裡找到了自信,找回了自尊,更回覆了以往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性子,心裡眼裡只覺得和敬雖貴爲公主,如今卻畢竟已爲他婦,所行所舉皆是該按着他的意思來,而不是他千方百計去諂媚去討好,心裡打定了主意,解開了原先的鬱結,皓禎不由得在席間開懷暢飲醉了個不省人事,而在寢殿之中枯坐了半宿好不容易等來自己額駙的和敬見到此狀心中雖然失望,可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招呼着下人幫着沐了浴更了衣又侍奉了醒酒湯之後,二人便就和衣躺下度過了這新婚第一夜——
“昨個兒衆人實在是太過熱情,我無法推諉竟是鬧出了這樣的笑話,害得公主苦等一夜,公主不會怨怪我吧?”
“怎麼會?”
身爲女子,甭管是貴爲公主還是身爲平民,總是少不得會憧憬期待的新婚之夜,如此,和敬自然是不可能不失望不難過,只是眼見着對方將話說到了這份上,錯也不在他,和敬卻也不願意多說什麼,省得新婚第一天就鬧得不痛快且還落下個脾性苛刻的印象——
“我是皇阿瑪唯一的嫡女,叔王兄弟們都是看着我長大的,少不得會熱情上心了一些,實則卻並無惡意,額駙不要太過惦記纔是,只是喝酒總歸傷身,現下里可好些了?”
聽着皓禎沒用敬語也沒以奴才自稱,和敬稍稍有些訝異但回過神來卻也覺得這是對方不願意讓君臣之別離間了夫妻之情,如此,便也沒以本宮自稱更沒擺什麼主子架子,所言所語皆是出於關心,但是聽在本來就心眼比針眼大不了多少且又敏感得不行的皓禎耳裡,卻只覺得對方是在跟自己強調背景,九分先入爲主加上一分偏見之下,心裡頭不由得多多少少開始有些不痛快——
“公主這是說得什麼話?您身爲皇家公主身份本就尊貴,宗室王親能夠如此也是看得起我,我又怎敢非但不領情反而還生出什麼旁的心思呢?”
皓禎這話說得陰陽怪氣,不單是把和敬給聽愣了,就是一旁服侍着給自家主子梳妝的齊嬤嬤也皺了皺眉,只是還沒等二人緩過神來說上些什麼,卻只見宮女太監雲貫而入,開始侍奉起了二人梳洗換裳,和敬不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鬧得不痛快,體諒着額駙畢竟少與宗室王親們接觸一時有些不習慣也在情理之中,便按下了性子等二人梳妝完畢才淡淡拋下一句——
“額駙可收拾好了?收拾好了便一起去前廳吧,昨日匆匆忙忙的也沒好好與碩王爺和碩王福晉打上招呼詳細說上幾句,等忙完了還得進宮謝恩。”
“嗯。”
皓禎還想說上幾句擠兌的話來宣示自己的地位,可是聽到和敬最後那句還得進宮的話兒卻下意識的閉了嘴,從鼻孔裡哼唧了一聲便領頭出了門——
“奴才參見固倫和敬公主,給公主請安,公主千秋萬福。”
和敬是弘曆唯一的女兒,又居於京師,即便弘曆心裡頭惱了富察家一門,但惦念着多年來的父女之情以及這出了門總歸代表了自己的面子,便還是大手筆一揮的下令精心建造公主府,如此,這公主府雖稱不上美輪美奐,卻到底是奢華大氣,讓向來見過了宮中富貴的嶽禮和雪如都有些暗暗咋舌,行起禮來自是恭敬非常——
“都起來吧,說起來這若是在尋常人家,理應是我向你們行禮侍奉公婆纔對,可是這君君臣臣之下,竟是調轉了過來,不過即便如此,我既然進了這碩王府的門,以後也就是一家人了,除卻免不了的場合,切勿鬧得這樣生分纔好。”
富察明玉是個面面俱到的,養出來的女兒自然也是圓滑得很,一句話點名了身份又包含了人情,可謂是聽得人又敬又窩心,而如此還不算完,等到衆人起了身之後,又只見和敬向齊嬤嬤點頭示了示意——
“這回是我們頭一次正式見面,禮不可廢亦不能免,只是王爺和福晉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尋常東西只怕也不放在眼裡,這些個小玩意兒便權當是我的一份心意,願諸位不要嫌棄纔是。”
和敬口中雖說得隨意,只是這從宮中帶出來的東西且又能讓她拿得出手的又怎麼可能會是一般凡品?玉製的鼻菸壺,內務府御製的攢金花福壽頭面,金絲走線雙面屏風,半人高的紅珊瑚盆景,可謂是樣樣精品,直將嶽禮和雪如看得眼前一亮——
“公主實在太客氣了,您下嫁於犬子本已是皇上隆恩,您爲君奴才等爲臣,理應是該奴才奉上賀禮,怎能承公主這番厚禮,實在是讓奴才等人惶恐至極。”
“王爺說本宮客氣您又何嘗不是在客氣呢?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您又何須爲這些個小物件而惶恐至極,難不成是不願認下我這個兒媳?”
“奴才不敢,奴才怎敢有這般想法,望公主明鑑!”
“那便是了,不過是一些算不得多貴重的小玩意兒,王爺和福晉便領了我這份情吧。”
“是,既然如此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叩謝公主的賞了。”
“公主就是公主,果然是端得好大的架子出得好大的手筆。”
嶽禮和雪如有感這公主不是個難纏的,雖然公主的威嚴不減卻處事周全爲人親切,而和敬亦是覺得這碩王府上下皆懂禮數知進退也不難相處,而正當這兩者和睦之時,一旁被自家阿瑪額娘拜小伏低的樣子以及和敬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兒刺激到了的皓禎,卻是不陰不陽的突然拋出一句——
“公主身份貴重,能夠記得自己身爲人媳真是讓我意外之極,此外竟然還有禮相贈,實在不得不讓人感恩戴德銘感於內。”
“……額駙?”
“皓禎!”
嶽禮不是不知道自家兒子並不那麼歡喜這樁婚事,但想着自家兒子一向聽話懂事,即便不願意也總是會虛與一二,萬沒有料到對方竟是當着這樣多人的面直白白的下公主的面子,一時之間不由得大驚失色,看着上頭和敬頓時僵住的神色,心中更是暗恨之餘連忙出聲阻斷了皓禎張口欲言的話,尷尷尬尬的解釋道——
“犬子一向心繫於詩書騎射,文采功夫雖尚算過得去,卻因着平日裡少與人來往而性子有些沉悶,不太懂得這說話之道,其實他這是心裡頭高興,您是知道的,奴才與福晉二人盼了多年才盼了這麼個嫡子,一直是捧在手心裡的疼着寵着,而這孩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一直心心念念都恪盡孝道說着要回報奴才二人的養育大恩,說句大不敬的,在皇上下旨之後,這孩子便一直擔心着宮中的公主都被寵壞了會是個刁蠻的性子,生怕委屈了奴才二人,如此,眼見着您這般親切知禮,心中自然是高興非常,只是性子使然說起話來纔有那麼些彆扭罷了,公主可千萬不要往心裡頭去。”
“……是麼?”
“那是自然,奴才怎麼敢欺瞞……”
和敬聽聞此言心中雖然稍稍鬆了些,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下了臉子,且又是生平以來頭一遭,臉色便仍是有些不大好看,而正當嶽禮和雪如準備再說上些什麼寬慰上幾句,卻是隻聽到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鬧騰之聲,直接將他們的話頭給打了個正斷,而齊嬤嬤會意而去,回來之後面色卻是頗爲古怪和微妙——
“公主,外頭有位,有位白姑娘求見。”
“白姑娘?”
和敬蹙了蹙眉,雖然爲免自家女兒想得太多而誤了生活,富察明玉並未告知和敬有關皓禎和那歌女的事兒,但誰也不是傻子,那麼多年的掌家斷事更不是白學的,眼見着這新婚第一天就有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找上門,且冷眼瞧着一聽這話碩王夫婦臉色大變,以及皓禎礙着前者的怒視並未說出什麼卻一直熱切盯着外頭看去的模樣兒,和敬怎麼可能會還沒半點譜兒?
心裡頭存了氣,面色也看着更差,但和敬卻並未讓人將人哄了去,而是懷着到底要見識見識是什麼樣的女子的心思,朝齊嬤嬤點了點頭——
“婢妾見過,見過公主,給公主請安,公主金安萬福。”
“你是何人?”
“婢妾是世子爺,哦不,是額駙爺的妾室……”
“放肆!你……”
白吟霜雖然得了皓禎和雪如兩方的大力保薦從而進了王府,可並不得嶽禮的歡喜和認同,眼見着這卑賤之女竟是敢巴巴跑來叨嘮公主,自是不由得勃然大怒,然而和敬卻是眼波一閃的打斷了嶽禮的話頭——
“王爺何須動怒,讓她說下去。”
“婢妾,婢妾自知身份卑微,而公主身份貴重尊榮,原不應該在您新婚第一日來掃您的興擾您的眼,只是……”
白吟霜看着殿中的擺設與和敬那全然不遜色自己,甚至更加明豔動人的容顏,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妒色,然而面上卻是半分不顯的一副可憐巴巴得不行的樣子——
“只是即便如此,想着現下里總歸是已經成了一家人,便大着膽子高攀一回前來向您請安了,望公主不要責怪婢妾不請自來之罪。”
“呵,一家人?”
君是君,臣是臣,和敬可以拿這些話跟碩王夫婦說,畢竟不管自己位分再尊貴,對方那也是個親王也是個福晉,說出來那是客套也是情分,可同樣的話被一個歌女說出來,饒得和敬再好的修養和氣度也不由得心生膈應而動了真怒,更別說這新婚頭一天就被人耍下馬威的耍上了門——
“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白吟霜生得雖不算傾國傾城,卻到底稱得上是清秀可人,只是那看得皓禎疼惜不已的柔弱樣子看在和敬眼中卻是十分倒胃口——
“倒是生得頗爲惹人憐愛,足足的一副,上不得檯面的狐媚樣兒!”
和敬身爲滿洲姑奶奶,從小受的便是滿洲大婦的教養,講究端莊和大氣,而此外,富察明玉最爲痛恨的又剛巧是這如同高氏和魏氏一般模樣兒的弱柳扶風作態,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和敬自然也是覺得噁心得很,連帶着將原本頗有好感的皓禎也看低了一等,再加上先前被對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掃了顏面,几几相加之下,便只見和敬口中絲毫不留情的直接拋下一句——
“原來額駙竟是喜歡這樣的,倒是讓本宮開了眼界了。”
“你!”
“公主息怒,您不喜歡婢妾不願意看到婢妾這都在情理之中,畢竟誰都不喜歡自己新婚第一天就有別的女子出來攪局,只是您若是有氣便對着吟霜發吧,這不關世子爺,哦不,這不關額駙的事兒……”
皓禎本就不怎麼喜歡高高在上的和敬,眼見着自己心頭之人跪在對方腳下還得了這樣的羞辱就更是怒上心頭,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上什麼,卻是被白吟霜一把搶過了話頭——
“一切都是吟霜的錯,是吟霜不識大體不懂分寸白白擾了您的興致,您責罰吟霜吧,千萬千萬不要因此惱上額駙……”
“呵,這話倒是說得有意思,難不成本宮要惱誰要罰誰還得看着你的意思來行事?”
和敬雖然將話說得刻薄,可原本卻也沒打算拿白吟霜怎麼樣,頂多也就是藉機泄泄火罷了,可是被對方這麼一句兩句的一挑撥,越聽越不舒坦之下,卻還真的生出了教訓這賤人一二的心思——
“不過你這話說得也不算全錯,不說眼下里我是君你是下人,就是放在一般人家裡頭,我也是當家主母你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妾室,對你和顏悅色是情分,對你嚴厲相待那是本分,你既然有心要讓本宮消火本宮總不能不承你這份心意,如此,你便去外頭跪着,什麼時候本宮消火了什麼時候再叫你起來!”
“是,吟霜明白了,謝公主……”
“謝什麼謝?你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受她這般屈辱?!”
皓禎心裡頭本就憋着一團火,看着事已至此且白吟霜還半怨半哀的瞥了自己一眼,心中英雄主義大盛之下,竟是腦子一熱的直接將對方拉了起來,對滿臉驚愕的和敬開起了炮火——
“皇上是那樣的英明神武,皇后娘娘是那樣的寬厚善良,原本我想着你雖然貴爲公主,從小被宮中衆人捧在手心裡卻到底應該是個良善之輩,可是我一千個一萬個沒有料到你竟是會這樣殘忍這樣無情這樣冷血,吟霜已經將姿態放得這樣低了,也從未想過要與你爭什麼,你爲什麼要這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損她甚至責罰她?你當我是死的麼?還是以爲這還在皇宮裡,可以由得你任意妄爲不成?”
“你!”
和敬原本只想要小懲大誡讓白吟霜收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卻沒料到竟是會惹來皓禎這般劇烈的反應,愣着神聽着這不堪入耳的話,整個兒人都氣得發抖,臉色也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富察皓禎,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爲了個卑賤的歌女與本宮作對?!”
“什麼卑賤的歌女?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的吟霜,在我心裡她是最最美好的梅花仙子,雖然出身不如你,可心地卻比你好了一萬倍不止,再加上我本來就與她相識在先,相愛在先,若說先後若說情分,你也是一萬個的不如她,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摘她,到底是誰在與誰作對!”
“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和敬被這一番拿着歪理當正理的話給氣了個倒仰,抓着一旁的齊嬤嬤纔沒直接栽了下去,而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的齊嬤嬤也算終於回過了神——
“你爲臣公主爲君,你不敬公主在先蔑視皇權在後,你說這是誰在與誰作對?”
齊嬤嬤在深宮這麼多年,自認爲什麼場面都見過了,什麼陰私之事都聽聞過了,卻從未想過這世間居然還有這般膽大狂妄之輩,開了眼界之餘也開始了反擊——
“碩王爺和碩王福晉倒還真真是好教養,不尊主上屢次頂撞,這樣樣可都是大罪,你們是都不想要腦袋了麼?!”
雪如本就是個腦子拎不清的,被自家兒子那一通入了自家門就是自家人的理念一灌,不由得深覺有理,即便面上對和敬頗爲尊重,心裡頭卻到底是有些不平衡的,再加上眼見着自家女兒這般可憐且上頭還得理不饒人,就更是心有怨懟,拉着大吃一驚的嶽禮不出半句聲,直至眼下被齊嬤嬤這般劈頭蓋臉的一罵方纔醒過神來,對方可不單單是個公主,背後還有着皇上和皇后娘娘撐腰,嚇得趕忙的跪了下來——
“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沒把兒子教好,皓禎平日裡不是這樣的,想來也是昨日喝多了酒現在還沒緩過神采有些說話不過腦子,公主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是啊,正是這個理兒!奴才回府之後定會好好教訓劣子,定不讓這白姓女子再來擾您的眼,求公主饒過犬兒這一遭吧!”
“阿瑪額娘!”
“哦?是麼?說話不過腦子?本宮怎麼覺得額駙清醒得很,且還頗有些不服氣呢?”
“公主……”
和敬從出生到現在閒話是沒少聽過,可這般明明白白的窩囊氣卻從未受過,再加上皓禎一邊擋在白吟霜身前一邊深覺自己有理的模樣兒深深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几几相加之下,便只見她雙眼憋得通紅的直接一拍桌子——
“額駙說的是一套你們說的又是一套,本宮是個年紀輕好糊弄的,這些話你們便留着跟皇阿瑪和皇額娘說去吧,齊嬤嬤,擺架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