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 大片的天藍色火焰就這麼安靜的在水面之上的紫色霧氣中安靜的燃燒着,一眼看去就好像在已經那裡存在了久遠的時間一般,一直在燃燒卻不曾熄滅過。
那可真是美麗的色彩, 比天空還要澄澈剔透的藍, 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危險。可就算是這樣, 卻依舊可以吸引着那些向光之物如同飛蛾一般自投羅網, 因爲親眼看到的火焰比夢中的要更加炫目。言峰綺禮這樣想着, 同時也覺察到自己因爲那些火焰的燃燒開始變得虛弱起來,想要支撐那種程度上的火焰,就算是火焰的主人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更何況他這個魔力的提供者呢。他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任由自己的魔力源源不斷的通過契約被聞人白抽走。
不對, 那個火焰!他忽然覺察到隨着自己的魔力進一步被抽取, 似乎有一點別的更重要的東西也隨之被一併帶離——他感覺到他的從者在一點一滴的從他這裡奪取生命力,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火焰也變得越發的絢爛危險。
如果說之前只是單純的野獸與野獸之間的廝殺,那麼現在就是魔法與蠻力的碰撞。那些藍色的火焰就好像能夠燒盡萬物一樣只要沾上一點有所依託之後, 便如星火燎原一般不斷地蔓延燃燒,直到將那些東西徹底消滅殆盡爲止。
“哼,竟然能夠讓本王感到危險,看來上次交手恐怕也用了這種東西吧,有點意思。”吉爾伽美什勾起嘴角, 乜了一眼從踩着自己奪來強制變成寶具的戰鬥機的Berserker, 也啓動了自己的座駕, “不過既然有野狗不自量的吠叫, 本王也不介意先陪你玩玩。”
黃金的如同三角飛艇的寶具瞬間從兩側伸展開一對黃金骨架綠色光膜的翅翼來, 與黑紅色的戰鬥機在未遠川更高的地方玩起了追逐遊戲。
未遠川偏僻的河岸邊,遠阪時臣看着一身狼狽光是站在那裡就搖搖晃晃的間桐雁夜, 神色淡漠的撫摸着手中的手杖:“魔道的背叛者,你在這裡攔住我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問你,當初爲什麼決定將小櫻送到間桐家?”
“當然是爲了讓我的女兒能夠擁有一個幸福的未來,同時擁有兩個出色的子嗣卻只有一個能夠繼承本家,那麼另外一個該怎麼辦,爲了不至於讓她淪落平凡,自然是選擇出繼了。”遠阪時臣平淡的說道,“背離了魔道的你怎麼能夠理解魔法師的悲願呢,不過現在看來之前的決定似乎出了錯誤。”
“我不能理解?你可知道間桐家的魔法——差點忘了,既然小櫻被那個傢伙給送了回去,你也應該能夠清楚了吧。”間桐雁夜冷哼一聲,身體裡的刻印蟲因爲他的情緒波動爬得更厲害了,看起來有些魔怔了,“沒錯,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小櫻也不必遭受那些痛苦,一切都是你的錯……我要殺了你!”
遠阪時臣有些不耐煩的晃了晃手裡的手杖:“不知所謂的傢伙,我可沒心情和你耗,滾開!”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以至於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
僅僅用一年以透支生命爲代價換取魔力速成的魔術師與精修魔道數十載的魔術師相比哪個更強?毫無疑問自然是後者,所以即使是面對從間桐雁夜身體裡跑出來的鋪天蓋地的蟲子遠阪時臣也毫無懼色。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遵循遠阪家的隨時遊刃有餘的原則而是使出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速戰速決,隨即快速的離開了已經淪爲戰場的未遠川。因爲他的直覺在不停地發出警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很快就要降臨了,而他必須在此之前回到佈置了強大防禦魔法的遠阪宅去,更何況他那個飽受折磨驚嚇的小女兒還在家裡等他。
想到這裡,遠阪時臣的眼中露出一絲狠辣,他將自己的女兒送去間桐家可不是爲了讓髒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折騰的。一想到自己之前用魔法在女兒心臟部位發現的東西以及對她做的身體物理檢查,他就恨不得將間桐家燒成白地,把間桐髒硯挫骨揚灰。
至於間桐雁夜,他輕蔑的掃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對手,冷哼一聲就迅速的遠離了這片帶給他危險與不安的戰場。
“喂喂,這樣可不行啊,我們還是暫時先撤退吧!”再一次將騎士王從海魔的觸角里解救出來的征服王大聲喊道你,“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把那個大傢伙困住吧!”
重新回到岸邊的英靈聚集到了一起,原本維持着龐大原型的聞人白也重新將自己變回了人形大小卻並沒有完全解除戰鬥狀態,反而維持着龍角翅翼以及覆蓋在身上的鱗片,一副半龍人的樣子。
“呼,還是這樣比較舒服,剛纔差點被榨乾了,也不知道我家綺禮怎麼樣了。”聞人白活動了一下身體,“話說你們有想到什麼辦法麼?”
韋伯眼神奇異的掃了聞人白一眼,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那個古里古怪的Assassin似乎說了一些糟糕的不得了的話。
“啊,我把那個傢伙拖到固有結界裡去,雖然只有幾分鐘,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征服王大笑一聲把韋伯從車上拎了下來,“小子,你留在這裡,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就必須通知我,到那時我會給你傳訊的。”說完他就重新架起牛車衝向了海魔,並把海魔拖進自己的王之軍勢裡去了。
“所以說有固有結界就是方便,哪像我啊,只能點小火苗還沒什麼大用處,現在倒好,失控了,這樣的話也就沒辦法制作出足夠美味的章魚燒了呢,還真是可惜。”聞人白擡頭看着因爲海魔的失蹤仍舊在半空中燃燒的天藍色火焰。
↑喂喂,有什麼好可惜的,不要這麼一臉輕鬆的說什麼火焰失控的話題啊,那個火焰一看就知道很危險的吧鬧不好就會出大亂子啊!
Lancer握着黃玫瑰的左手微微動了動,他忽然想起自己遵照索拉烏夫人的指令來這裡的時候她的囑咐,找到合適的時機,不惜一切代價將殺死聞人白。
真是亂來的指令,卻也無法違背,因爲他的Master早已將手上的咒令轉交給了索拉烏夫人,如果他不動手,那麼對方就必然會消耗咒令讓他偷襲,在那種情況下的戰鬥,怎麼想都讓人覺得不爽到了極點。
“哦呀哦呀,你想要和我打架麼,槍兵?”聞人白眯起了眼睛將覆滿鱗片不能稱之爲手的爪放在了腰間的刀上並且拔出了一點點,“就算現在沒辦法在動用火焰了我依舊能和你打平手你信不信,拔刀斬的話其實我玩的也還不錯來着。”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眼見着自己的英靈目前毫無消息,而在這裡的英靈又要打起來,這簡直就是亂成一團糟的困局了:“我說你們兩個,現在我們的目標不應該是海——”
“Saber的左手上有対城寶具。”愛麗斯菲爾忽然開口說道,“那個一定可以打敗Caster的。”
“是這樣麼?”注意力重新轉移到Saber身上的槍兵若有所思,他忽然將紅薔薇插在地上,並不顧阻攔的折斷了黃薔薇,“以騎士的名義,我將勝利的悲願寄託在你的劍刃之上,請一定爲我們取得勝利。”然後他重新抓起自己的紅薔薇對準聞人白,“即使失卻了黃薔薇,我也一定會打敗你,並將聖盃獻與吾主,但是現在,我們還是一起聯手打敗Caster吧。”
嘖,難以理解的思維,這傢伙明明不就是因爲背叛而死掉的麼,他怎麼到現在還能保持着那種程度的信任?聞人白晃晃頭,忽然打了個響指。原本還在未遠川上空燃燒的火焰迅速的被收攏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明亮的火球,然後在極致的光亮中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不是說你的火焰失控了麼,爲什麼還能夠這麼自如的控制,所以你剛纔一定是在說假話吧!”韋伯跳了起來,大聲的指責着聞人白,但是很快又在聞人白笑眯眯的表情裡收了聲。緊緊的閉着嘴巴忿忿的瞪了他幾眼又重新專注的與目前仍舊處於固有結界中的征服王進行聯絡。
將目光投注在此刻一片空蕩蕩的未遠川上,聞人白眼神深邃,綺禮的身體都虛弱成那個樣子了,不乖乖的把自己藏好到處亂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