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從各個地方飄了出來向着站在河中央高舉無形武器的Saber所在方向聚集, 就像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螢火蟲一樣,彼此吸引着,匯聚着, 共同停留在那武器上面, 凝結出一把金色的雕刻着精美符文的雙手大劍。
“沒想到竟然會是那把看不見的劍竟然是——”
“因爲在那上面設下了結界所以纔看不到, 那是湖中仙女贈與亞瑟王的承載了無數英雄信念所匯聚而成王者之劍——勝利與誓約之劍。”愛麗斯菲爾雙手合十, “一定可以的, 那把劍一定能夠斬殺海魔,除去Caster那個邪道的。”
所以說Saber就是那位拔出石中劍的騎士王?聞人白挑起眉毛,仔細的打量着站在和中央穿着藍色裙甲目測身高不超過155公分的金髮女英靈, 然後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石中劍與阿瓦隆、亞瑟王與梅林,尤其是亞瑟王的妻子桂妮薇婭跟十二圓桌騎士之一的蘭斯洛特之間的故事, 忽然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大腐列顛除了味癡與黑暗料理之外的, 來自歷史的惡意。
#臥槽這之間的多角戀與愛恨情仇根本就腦補不完#
#歷史你到底有幾頁是真的#
#所謂歷史由人書寫的真正含義竟然是這樣的麼【霧#
她可真是一個耀眼的存在, 聞人白站在岸邊注視着靜立於水面之上高舉巨大的黃金劍的金髮女子,忽然想起了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對她的評價:“以‘殉道’之名, 走上所謂的理想,說到底只是個爲他人而活,被名爲‘王’的偶像所束縛的小丫頭。”
但是這個小丫頭可不簡單,如果真的因爲亞瑟王是她而非他的原因小看她,那麼這位小姑娘一定會狠狠的給對方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不過話說回來, 這麼一位被稱呼爲騎士王的存在的召喚者竟然是個專職暗殺的傢伙, 不得不說還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至少在雙方因爲觀念而引起的衝突時, 身爲英靈的騎士王只能是妥協的那一方。
河面上紫色的霧氣被金色的光芒驅散, 乃至於河岸兩邊的景色也因爲那美麗的光彩而變得清晰起來, 無疑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然而正所謂事物的兩面性有利必然有弊一樣,阿爾託莉雅的身形也同樣暴露在了光輝之中, 並且引起了還在天空上因爲間桐雁夜留下的命令而與吉爾伽美什玩空中追逐戰的Berserker的注意。
從一開始出現除了因爲召喚師的命令以外就一直盯着阿爾託莉雅不放的黑色英靈立刻放棄了身後緊追不放的吉爾伽美什,轉頭直衝向在下方等待伊斯坎達爾將被拖進他的固有結界中的海魔出現的金髮英靈。
大抵是因爲受到身形的限制以及爲了增加Berserker力量而特意添加了狂屬性咒語導致他在失去理智時候攻擊力提升的緣故,阿爾託莉雅的應付有些吃力,更何況現在的她不能隨意的浪費魔力以應對即將出現的海魔。
“哎呀,是那個一直對阿爾有敵意的Berserker!”愛麗斯菲爾焦急的看着湖面上的交戰,“這可怎麼辦,要是海魔突然出現——”
“別擔心,夫人,雖然我不能在水面上自由行走,但是將那個明顯已經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引走還是沒有問題的。”槍兵揮舞了一下手中僅剩的寶具稍微借了一下力,直接衝上了狂戰士駕駛的飛機上去了。
現在岸邊就只剩下了韋伯,愛麗斯菲爾以及聞人白。“哎呀哎呀,真是個魯莽的槍兵呢,就這麼信任我不會對兩位出手麼。”他笑眯眯的看着顫抖着後退一不小心跌倒在地的韋伯以及儘管表情戒備卻依舊沒什麼動作的愛麗斯菲爾,“好吧,我開個玩笑,不過——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吧。”
後面這句話雖然沒頭沒腦,卻讓愛麗斯菲爾原本就不怎麼健康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她緊緊的抿着脣盯着聞人白的眼睛,好像在確認他是真的發現了什麼問題還是隻是單純的在詐她。畢竟即便是她本人不怎麼與外界有什麼交流,但是跟自己的丈夫衛宮切嗣呆久了也是能夠稍微瞭解一些這方面的人情世故的。
“別緊張啊,我親愛的夫人,我目前對您並沒什麼想法,或者更通俗的講那就是時機未到,所以在時刻來臨之前,我是不會對您做任何事情的。”聞人白拿着不知道從哪摸來的與自己衣服完全不能配套的帽子衝着愛麗斯菲爾行了一個誇張的禮,然後用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到眼前的鬥爭中心去了。只不過無論是他還是其餘的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有一灘不斷變化着形態的水銀正悄悄的接近了聞人白。
喂喂,越是說這種話就越是顯得可疑啊,韋伯小小的翻了一個白眼腹誹着,不僅稍微的有些慶幸自己並沒有攤上這麼一個無論是趣味還是從其他方面都無比古怪的從者。
空氣中忽然產生了一些眼睛可以看到的波動與扭曲,很快,在騎士王站立的地方的上空,突兀的出現瞭如同被狠狠撕開一樣的裂口,巨大的海魔毫無防備的從中掉落下來,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
就是現在,將這一切結束吧!騎士王拖着巨劍快速的移動起來,閃避過了海魔伸向自己試圖將自己捆住的腕足,發動魔力釋放了手中寶具的對城能力,將那隻巨大的蠢物狠狠的劈成了兩半,就連深藏其中引發了夜晚這場混亂的Caster也毫不例外。
啊啊,那樣美麗耀眼的金色光芒,身在光芒之中的少女仍舊和多年前一樣美麗。如同受到蠱惑一樣,吉爾·德·萊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近在咫尺的少女生動的臉頰。他沐浴在這金色的光芒中,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是你來接我了麼,我的聖少女?”
隨着海魔的消失,Caster及其御主的死亡,今夜引起的騷亂也算是勉強的畫下了一個句號,看上去似乎可以結束了。然而有些人卻並不這麼想,因爲重新回到岸邊的槍兵正拿着他僅剩的紅色的□□攔住了聞人白的去路。
這樣的舉動對於聞人白而言就是挑釁,即便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可以消耗的魔力支撐術法,但是曾經在魔界最混亂之地摸爬滾打十九年的他即便是白刃戰也不是吃素的,於是他自然毫無畏懼甚至帶着一點興奮地拎着自己的刀迎了上去。
紅色的槍與白色的刃狠狠地撞擊在一起,伴隨着鏗鏘的金鐵交鳴聲濺起點點火星。兩個人可以說都是以速度見長,儘管周邊的空間還是很大,然而他們卻只是在小範圍之內騰挪翻轉,然而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又一次的兵刃相交之後的分開,聞人白表情很是輕鬆隨意的甩了甩手中的刀:“還不賴麼,槍兵。”
“你也不錯啊,Assassin。”Lancer將抓着槍的右手放到身後微微活動着,他沒有想到身爲Assassin的聞人白竟然會擁有那樣的怪力,雖然他的刀法粗糙到只有九個基礎招式,然而僅僅是兵刃之間的相互交錯,哪怕他自己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剩餘的沿着槍傳遞過來的力道還是震得他手臂發麻。
兵器有‘一寸長一寸強’之說,按理說聞人白手中的刀遠比槍要短,薄薄的刀刃對上□□其實並沒有任何優勢。然而他卻偏偏憑藉着自己的怪力、手中的兵刃以及完全是在魔界生死相搏時磨練出來的本能與槍兵拼了個平手甚至隱隱佔據了上風,這讓槍兵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謹慎。
“Assassin,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但是我也會全力以赴,賭上騎士的榮譽將你徹底的打敗。”
“誰勝誰負,還是各憑本事吧。”
重歸清明的未遠川河畔,皎白的月光下,戰鬥仍舊在繼續着。儘管解決了Caster,但是因爲聞人白與槍兵的戰鬥,除了遵照命令的Berserker以外誰都沒有離開,也許是想要看戲,也許是想要抱着能夠見便宜的想法呆在或明或暗的地方注視着那一小片戰鬥區域。然而卻誰都沒有注意一個站在陰暗角落裡的紅髮女子以及一灘液態的水銀正從聞人白落腳的地方悄悄地滲透出來。
岸邊的比鬥正在繼續,紅髮女子悄悄地晃動了手指擺出幾個手勢,已經全部集結的水銀在一瞬間猛然從地底爆發出來,從聞人白的背後狠狠地紮了進去並穿透了他的腹部。隨即水銀重新落在了地上變回液態的形狀,然而它的主人似乎並不甘心的樣子,在一擊得手後繼續指揮水銀轉變成鞭子的形態想要將聞人白徹底斬殺,再不濟也能纏住聞人白,給槍兵創造殺掉他的機會。
只不過這一次並沒能成功,因爲在水銀撲上來之前,就已經被聞人白重新斬碎落回地上,並且看起來短時間內並不能恢復自如了。
可惡,月髓靈液竟然在這種時候掉鏈子,索拉烏緊緊地盯着站在空地上躲過了攻擊的聞人白,咬緊了牙齒。她很清楚,同樣的偷襲在聞人白已經有了防備的情況下是無法奏效的,如今她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消耗咒令強制命令那個死抱着所謂騎士忠義的槍兵將他斬殺,但這樣一來一旦她把從肯尼斯那裡騙來的咒令全部消耗完就不能夠在命令他,甚至還有可能會遭到敵視。另一個就是把衛宮切嗣拖下水,利用騎士王將他幹掉,只不過衛宮切嗣那個狡詐的男人卻很有可能,不,是一定會反咬她一口。那麼,她該怎麼辦呢。
哎呀哎呀,這到底算什麼,所謂的重蹈覆轍麼?竟然在同樣的地方又被人開了個洞,而且這種詭異的熟悉感到底是怎麼回事!聞人白有些愕然的捂住腹部的傷口,表情一抽,幹這事兒的傢伙到底跟他的肚子有多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