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日子過的簡直就是跌宕起伏, 先是晚上在學校看到兩個奇怪的男人在打架,被其中一個穿着緊身衣的男人用武器戳了個透心涼,接着又被班上品學兼優的遠阪同學救了回來——他還是頭一次知道遠阪同學也是個魔術師。第二天早上發現家裡多出個會做可怕司康餅的大胃女, 下午放學的時候又被拉去一個關了很多年重新開門的教會知道了一部分父親的過往還被灌輸碎裂世界觀的事情, 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夢一樣。
哎, 這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衛宮士郎輕輕嘆口氣。說實話, 其實這兩天是的事情給他的最大沖擊其實是關於那個陌生的男人告訴他的關於父親與他相遇前的事情。他這樣想着,伸手拉開了房間的門,還沒來得及向大河打招呼, 結果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什麼時候他家裡多出了這麼多認識不認識的人?
自稱Saber的金髮大胃女目前正抱着電飯鍋跟滿滿一鍋的米飯奮戰, 並且看她的樣子即便是吃完了這一鍋也還有餘力再戰一鍋。遠阪同學這會兒正一臉生氣的瞪着昨晚見到的神父和跟神父坐在一起喝咖啡的陌生白髮男人——黑皮還穿紅衣服, 不會是個悶騷吧。至於跟神父在一起出現的男人, 此刻則是正笑眯眯的跟大河玩他每次都會輸的紙扇抽人遊戲,雖然在他看來那更像是那個男人正在惡趣味的單方面逗大河玩兒, 並且看她氣咻咻的樣子。
這一幕真是太傷眼了,衛宮士郎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唰的一下合上了門。下一秒又猛地把門拉開一臉崩潰的看着屋子裡的衆人大聲說道:“我說你們這些傢伙啊,爲什麼都這麼一臉自然的出現在別人家裡,而且還絲毫沒有身爲客人應當有的自覺!”
吞掉最後一口米飯的金髮少女放下手裡的鍋, 非常豪邁的一抹嘴, 然後隨手抄起什麼看不見的, 應該是武器的東西走到房間正中央期待的看着衛宮士郎:“Master, 需要我爲您將他們趕走麼, 只要您下達命令就可以了,正好還能趁現在將Archer和他的Mater一起淘汰出局!”
“我說你也不要這麼站在房間裡輕描淡寫的說什麼解決好麼, 遠阪同學是我的同學不是什麼敵人啊。”衛宮士郎有點無奈的捂住額頭,制止了打算跟那那個紅衣服的男人正面剛一波的Saber,他將目光投向遠阪凜,以及遠阪凜身邊的行李箱,“遠阪同學,能說說你的來意麼?”
“借宿,以及近距離觀察對手動態收集資料方便我能更好的贏得聖盃,那個紅衣服的就是我的從者Archer,你不用管他,放心吧,我會付房租的。”遠阪凜理直氣壯的說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身爲女孩子要求住在男生家中有什麼不妥。我纔不會告訴你主要是因爲我那個白癡Archer出現的方式太過於出人意料毀掉了我家的大宅,害得我不得不想辦法另外找地方住這種丟臉的事呢。
能放心才奇怪呢,你可是個女孩子啊,能不能稍微的謹慎一點啊,我可不想哪天一覺起來就發現自己被一個憤怒的父親堵在家門口暴揍,理由還是拐帶未成年少女夜不歸宿!他的目光轉向已經丟了扇子大大咧咧隨手搶過神父手中的杯子往嘴裡倒咖啡的男人:“那你們,別跟我說教會沒有地方住,我記得那片地方還不小呢。”
“嗯,怎麼說小凜也是綺禮師父的女兒,我們有義務關心她防止沒到年齡的時候就被正值躁動期的傢伙拐帶去見識新世界。”聞人白的話讓衛宮士郎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中了一箭,“還有就是我是一個比較古板,但是仍舊處於壯年期的成年男人,在教會裡的話和自己的伴侶總有些事情不太方便,他的理由跟我一樣。”他這麼說,然後指了指自己身邊一直面無表情的言峰綺禮,臉上露出了一個相當微妙的笑容,“說起來少年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不過別擔心,我們也會記得付房租的。”
擔心個鬼啊這根本就不是房租的問題好麼,快閉嘴吧你這個拐帶神職人員走上不歸路的糟糕大叔,爲什麼這種事情都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口,沒看到屋子裡未成年和女士麼!能不能稍微的撿撿你那所剩無幾的節操!衛宮士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個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年齡很有可能和父親差不多大的男人,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嗯,難道不懂麼?明明已經到了母親大人幫忙收拾房間的時候總能從角落裡摸到一些具有科教意義的書籍影片資料的年齡了啊。”聞人白看着男孩那張呆滯的臉,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一拍手,“衛宮切嗣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他一定沒有引導過你一些關於成長方面的事情,不過沒關係,雖然我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我並不介意充當引導的長輩,怎麼樣,少年,就讓我帶你風俗——”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不需要你的引導有書和影像資料就已經足夠了好麼!衛宮士郎臉漲得通紅,他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快點閉嘴啊你這個糟糕的大叔,要住在這裡可以,但是麻煩你住在這裡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的就說那些糟糕的段子!”
“嘖嘖,真是個害羞的孩子,好吧,好吧,我會注意的,還有啊,我的名字是聞人白,以及我並不介意你叫我聞人叔叔或者白叔叔,真的。”聞人白聳聳肩舉起手在衛宮士郎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心裡盤算着下次再找個時間逗逗這個有趣的孩子。
總覺得那個傢伙現在正在想一些非常糟糕且失禮的東西,從父親那裡得知了一些信息的遠阪凜看了一眼明明很英俊但是臉上卻掛着讓人看了非常想揍他的笑容的聞人白,又瞥了一眼從始至終就一直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的言峰綺禮,忍不住默默地心疼了三秒,隨後又鬥志滿滿的盤算起要如何從自家Archer嘴裡套出關於他的所有信息。
看起來以後的日子要變得熱鬧起來了啊,衛宮士郎有些頭疼看着屋子裡衆人,雖然想要抱怨,但更多的卻是一點莫名的高興與期待。父親留給他的住處很大,不僅如此,前面還以一個小院子,足夠住下這些人還都綽綽有餘,自從父親離開後,這麼多年來除了經常來串門幫忙照顧他的大河,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的人住進自己的家裡,感覺非常的新奇。
“凜,上學要遲到了吧。”白髮黑皮還穿着能顯示腹肌的紅風衣的年輕男人擡頭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中,忽然開口說道,“需要我送你去學校麼?”
“呀,真的要遲到了,不用你送,你今天幫我把房間整理好就行了,衛宮同學,我們得抓緊時間出發啦!”同樣看到掛鐘的遠阪凜忍不住驚叫起來,她慌張的找到自己的書包,然後衝過去抓住衛宮士郎,不顧他大喊外套還沒拿的聲音,扯着他就往學校跑去。
“真是的,外套沒帶,書包也沒拿,士郎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呢。”整理清潔完餐具從廚房裡出來的大河看了一眼丟在地上的書包和外套,收拾好裝進包裡笑罵了一句,然後衝剩下的人揮了揮手,也向着學校走去。
“既然他們都走了,那麼接下來就該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了,Saber。”站在屋頂上看着最後一個普通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Archer從上面跳了下來,站在院子裡,手中出現了一對造型奇異的刀。他揚着眉毛挑釁似的看着盤腿坐在聞人白光速準備好的墊子、矮几還有各種點心與紅茶前準備伸手的Saber。
金髮碧眼穿着休閒裝的女子嘴裡叼着一隻草莓大福,歪頭困惑的望着一副備戰姿態的Archer,頭上的呆毛隨着她的動作轉了轉:“你的御主不是要你去整理房間麼?我本來還想問一下你需不需要我的幫忙,畢竟對方是女孩子,難道你的動作這麼快,已經整理好了?那就一起過來吃些點心吧,這些東西都很好吃呢。”
難道你的腦袋裡除了吃就沒有其他什麼想法麼!不過整理凜要住的房間什麼的,下意識的忍不住想起行李箱的角落裡,那幾塊輕薄印着可愛花色的布料,再想想某人先前逗弄衛宮士郎時未說完的話裡提到的某間店鋪,Archer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發熱。不,不行,要冷靜,不能再想下去,Archer,你可是個歷盡千帆閱人無數的成熟男人,絕對不能讓自己的節操掉的跟旁邊那隻看似年輕實際上鬼知道多大的不良大叔一樣!
挫敗的鬆開手,將雙刀重新化爲星星點點的魔力散去,Archer決定接受Saber的邀請一起加入她和另外兩個人的茶話會中。今天就稍微的放鬆一下吧,畢竟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如此閒暇的時光了。至於自己的目標,就讓他再好好的享受下剩餘的短暫的生命吧,反正他的時間足夠的充足,直到這場提前開啓的聖盃戰爭結束之前。
排除掉這幾人都算是客居在衛宮家的狀況,單就小茶會的發起人與參與者而言,彼此間也算是賓主盡歡了。聞人白其實還是挺高興在時隔十年後還能見到熟人的,更何況除了這位熟人以外,他還見到了一個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身份相當特殊的人。他看着儘管身形樣貌都與少年時不同卻仍舊帶着一些影子的Archer,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感興趣的微笑。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向青年問什麼問題,畢竟涉及到時間和未來,有些事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這樣纔會有更加多的變化與未知產生,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與已知截然相反的結果,那樣才更有趣一點。
大門被敲響了,因爲家中有人的緣故,門並沒有上鎖,於是敲門的來人便推開大門走了進來。那是一個樣貌非常美麗纖弱的女孩子,她穿着包裹嚴實的黑色修女服,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打擾了,請問言峰綺禮在這裡麼?”